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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时玩心大起,随手抓来一把黑上抹上他的衣襟。
飞星见到有好玩的事情,哪里舍得放过,当下便学着英绮,抓起黑土往自己的兄兄弟身上招呼过去。
“飞星,你这没良心的兄弟!”牧震煌没想到她居然有此玩兴,而且连飞星也插一脚,他真是欲哭无泪。
一边施展着脚下功夫,一边玩着黑土,两人一猴就这肆无忌惮地玩来。
玩了好一会,英绮一个不小心,被一团沙子击中双眼,当场痛得眼泪直流。
“哎呀,好痛!”
“大胆!是什么人在这里嬉闹?”
蓦地,一道大声的斥喝让在场的人愣隹。
“煌!”这下子英绮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双眼,伸长双臂寻求他的保护。
牧震煌当然不可能放过这样软玉在怀的机会,大手一捞,佳人稳稳当当地落人他的保护之下。
“你是什么人?我们在这里玩有什么不对吗?”他不慌不忙地问着。
“这里已经是王大人的领地,岂能容许你们在此撒野?”来人一身兵服打扮,手持着大刀,态度甚为狂妄。
“请问是哪个王大人?”来得正好,省得他费事到城里打听。
“王奎大人的大名哪容许你们称呼?还不快滚!”士兵怒斥。
“是是,小人有所不知,诸多冒犯,还请多多原谅,小人立即离开这里。”牧震煌一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立即点头哈腰,带着英绮离开。
“煌,前面有一条小溪,我们到那儿去。”她闭着眼睛附在他耳边道。
“哪边的前面?”他仔细的询问。
英绮指挥着方向“往前走约二十步,应该会看到两棵宛如夫妻合抱的大树。”
牧震煌依言往前走,果然在左边的方向看到交错的两棵大树。
“我很厉害吧?”英绮得意她笑着,接着伸出右手指着方向“再往前走就有我说的小溪,到那里把自己打理一下吧|.”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都已经把自己身上的污秽情理干净,不过英绮的眼睛因为没有及早处理,到现在依然感到十分不适。
“怎么样了?”牧震煌撕下衣服的一角,弄湿之后交给英绮,皱眉看着她红通通的双眼。
“不行,我的眼睛好痛!”她接过湿布按着眼睛,坦白地说“这下子我变成一个瞎子了。”
“这只是短暂的-要做什么?”他赶忙伸手扶住往前倾的她。
“我想用水直接冲洗眼睛。”英绮勉强张开眼睛。
“那-跟我说,让我扶着。”牧震煌担心地看着她。“万一摔倒了,-又看不清楚,不是要危险?”
“我没有你说得那么脆弱。”她忍不住笑他的大惊小敝“你不要每件事情都要帮助我,如果我因此而产生依赖性,那岂不是很糟糕。”
“如果-要一辈子依赖着我,我会很高兴的!”不经思索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你这话的对象是我吗?”柔荑微颤,显示她的紧张“我说过,承诺的话,不要这么轻易说出口。”
“我也说过,我从来都不说自己会后悔的话。”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那他也不必忌讳什么,就坦白的表白吧。
“说什么笑,别逗我了!”英绮的笑容有些勉强“我是个不祥的人”
牧震煌伸手-住她的唇,阻止她接下来的话“别说这么没志气的话,这不像是我所认识的夏里英绮-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的话呢?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应该可以感受到我对-的感情。”
“我哪里谈得起感情”她轻轻一叹,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手来,伸到冰凉的溪水中掬起水泼往自己的双眼“我不希望我的下一代也背负着和我相同的命运。
当年,我爹娘两人从相识、相爱到结婚,遇到的困难难以计数,我出生之后,我的容貌更是引来诸多争议。凡是妖魔转世、灾星降生、妖女等等,所有的罪名统统都往我头上扣,爹娘不希望我被火活活地烧死,所以带着我连夜逃出”
说到这个地方,英绮手边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在逃亡的路上,爹为保护我们,弄得身上就算有伤他不敢医治,生病不敢找大夫,日子一天拖过一天,铁打的汉子也禁不起病痛的折磨,就在终于可以出玉门关的前一天晚上,我爹就这么走了。”
伤心事重提,英绮的眼中不由得蓄满泪水,她续道:“看看我这双金色的眼睛,想想陵远侯和王奎,我能安心地嫁为人妇吗?”
“-为什么要这么想?”牧震煌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要相信我!”
“相信?我能相信吗?”她幽幽地说:“我定居在康尔牧场,拚命地捍卫着伊宁城,可是王奎的一句异邦人便轻易地磨灭我的功绩,收了我的兵权,这个就是我相信的下场!”
说到心痛处,英绮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种种往事历历在目,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淹没了她,挫折感也跟着密密实实地罩住了她。
“你说,我能相信吗?”她推开牧震煌的拥抱,凄然地问:“我爹娘的下场,还不够当我的借镜吗?”
最后一句话,英绮是当着天空大声喊出来的,喊完之后,她突然跳入溪水之中。由于事发突然,牧震煌连阻止她的机会也没有。
“英绮!”他跟着纵身跳入溪水之中。
“不要管我,让我冷静一下!”她起身,站在溪水中央承受着湍急的水流“我不碍事,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
“那到我这里来,不要在水里!”牧震煌焦急地将她搂入怀中“天山不比柳中城,到了傍晚,天候会变得很冷,-会因为这样而感冒的。”
“把你的温柔留给别的姑娘吧:我不值得,也无力承受。”英绮生气地伸出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听不懂吗?”
“-怎么钻入牛角尖里呢?-不能将-爹娘的悲剧当成是-会有的结局。”他劝着她。
“反正我已心灰意冷了。”英绮依然抗拒着他的亲近。
“不!”牧震煌硬生生地将她压入自己的胸膛里“-要恢复成那个自信的夏里英绮,伊宁城居民眼中的克孜勒比黛,我相信聪明活泼的-可以做到!”
“你相信我,那我该相信你吗?”她低喃着反问。她喜欢在他胸膛里的感觉,因为在这里,她好有安全感,可是她能够吗?
“或许我们认识不深,所以-不相信我。”他的心感到微微地刺痛“但-也不相信玛依-和特穆尔兄弟吗?”
她感受到了他的伤痛。
这个男人值得她相信吗?
其实事实胜过猜测,早在她为寻他而破坏自己的誓言,踏出大漠走入汉土,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她是相信他的!
英绮的手心贴上他的胸膛。
牧震煌笑了,看到她这样的举动,就知道她已经释怀。
“上岸吧!着凉了就不好。”说话之间,他一个提气飞纵,两人已然脱离水面来到岸上“眼睛怎么样了?”
“我的视线还是不很清楚。”英绮-眼看了看他,摇摇头。
“看样子那士里可能有古怪。”牧震煌这下子可担心了,她的眼睛如果不及早医治,恐怕会有后遗症,真的很糟糕。
拍拍肩上的飞星,他低声叮嘱着“飞星,去找柏青,要他迅速过来。”
飞星像是听懂似地,拚命地点头,还不忘伸手讨点好处。
牧震煌随手拿出木简,迅速地刻上几个字后,便交给他。
飞星看见木简,高兴地一咬,发现这不是-的食物,生气地吱吱叫。
“别急、别急,我不可能忘了你的食物的。”见-一脸讨食物的凶样,生气的嘴脸可爱得令人忍不佳想继续捉弄-,于是他从腰际拿出-最爱的小饼干,故意只丢给-一块。
飞星迅速地将小饼干往自己的嘴巴塞,然后又带着期盼的眼神等着下一块。
牧震煌本来想继续玩弄-,可是一想到英绮的双眼急需医治,因此他连忙将-需要的食物和饮水交给-“飞星,听好,要尽快找到柏青,英绮的眼睛全靠你了!”
飞星听话地点头,接过东西之后便飞快地奔出去。
“英绮,-坐在这里,我先生起火把衣服烘干,顺便弄些吃的。”他扶着她坐到一块大石头上。
“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并不是完全看不见,而且我的感觉也没那么迟钝,放心吧!”英绮口里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为了他体贴温柔的举动而充满甜
蜜,开始陷落的心更因为这样而难以克制,胸口燃烧着一股热火。
她对感情的事情开始有些期待,对未来抱着希望。
牧震煌先帮两人烘干衣裳,又吃了些干粮之后,便暂时先离开,好一会之后才回来,扶着她来到废墟附近。
“怎么?为什么要回到这里?”英绮不解地问。
“我刚刚到城里晃过一圈,发现城里的人民虽然生活在严厉的监管之下,但还算是安然无恙。”牧震煌将刚才自己前去侦察的情况说出。“王奎虽然还活着,已经没有办法再夺走少女们的清白,可是”
“他就算不能人道,还是不愿意放过那些少女们?”英绮原本平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握成拳头“这该死的混蛋咦,煌,你的先锋部队呢?怎么不是他们来跟你报告,而是你自己去调查?”
“失去联给了。”他也感到相当不解,先锋部队的领导将兵是他信任的人手,能力很好,为什么会莫名的失去联络呢?
“王奎发现你的手下了吗?”
“嗯!”牧震煌老实回答。
英绮听了之后,蹲下身子,伸手抓起一把黑土,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又-眼看了看。
“-在有什么?”
“我在看这些灰烬。”她将黑土凑近他面前“你看,这灰烬和一般的灰烬不太一样,而且看这房子燃烧的倾倒模样,应该不是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牧震煌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当初我们在盖这间小屋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摧毁的方式,这是预防万一被王奎找到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用小屋先困住他的兵马,然后放火烧死他们。”她说明着“不过就我的观察,这小屋的烧法不像我们当初所计划的,看起来像是经由很多人先将屋子破坏之后,再点一把火烧光。”
“-的意思是说”牧震煌欣喜地道:“我的部队和玛依-他们在一起?”
“很有可能。”
“那-知道他们藏身的地点吗?”他赶忙问。
“不知道。”英绮回答得干脆。“在天山,可躲藏的地点太多了!我看我们还是等飞星跟柏青与我们会合后再说。”
“嗯。”牧震煌点点头“那-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再到城里去打探一下消息。”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英绮觉得四周有些阴暗,因此问了下。
“酉时。”他看了看天色回答“如果飞星的动作够快,柏青应该可以在亥时抵达。”
她拨弄着有些凌乱的头发,突然,鹰鸣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有人接近这里!”她警觉地站起身“老鹰在警告自己的同伴,我们赶快躲起来。”
“我头一次听到老鹰会警告同伴的。”牧震煌难以置信地道“-是不是太紧张啊?”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们这里老鹰的习性。”英绮笑了笑“听我的准没有错,你相信我吗?”
“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他想,小心一点也好,因为王奎本人虽然不够精明,然而他有个手下可不是泛泛之辈。
拉着英绮跳上一旁隐密的树枝,两人屏息等着不明来路的人接近。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们听见马蹄的声音由远而近,渐渐的,他们看到了为数约十人的人马。
“是什么人?”英绮低声询问着。
“是王奎的兵马,其中有一个人是我们之前遇到的士兵。”牧震煌回答,同时全身警戒地看着那十人的接近。
“啐!天都这么黑了,居然还叫我们到这荒郊野外来找人,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做。”看来像是领头的人对着草地吐一口口水,满脸不耐烦“喂,阿吉,说!你是在哪里遇到可疑人物的?”
“就在这里,大人。”那个被唤作阿吉的人惶恐地道“也许是许大人多心,他们可能真的只是经过的外地人。”
领头的人不屑地看着阿吉唯唯诺诺的模样,头一撇,抬起左手命令着“来人啊!仔细地搜索这片林子,树上树下都不准错过,要是漏了哪个地方,小心许大人剥了你们的皮!”
“看样子我们是逃不过了。”牧震煌知道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倩“英绮,-好好地待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让我安心地收拾这几个家伙。”
“小心他们使诈。”英绮担心地叮咛着,自己现在眼睛看不清楚,没有办法帮助他,只能乖乖地照他的吩咐待在树上。
“放心吧,这几个家伙的功夫我还不看在眼里,等我收拾他们,好给那个王奎一个惊喜大礼!”牧震煌心中有了主意,反正柏青还没有到,这十个人的出现刚好让他打发时间。
他从树上跳下来,没三两下工夫,那几个人便被他打得东倒西歪,不断求饶,他将他们“变装”一番后,还叫他们所骑的马遣送他们回去。
当这群人回到伊宁城,来到王奎和他们口中的许大人--许埔通面前时,吓傻了他们两人。
弄清楚事情后,王奎大发雷霆,他火速地召集兵马,准备上天山抓人,但因为许埔通劝阻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许埔通跟随在王奎身边约有十几年了,颇受王奎重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可以打败他的对手,如今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剃光头,剥光衣服,被绑在插满花朵的马上被送回来,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心中仔细盘算着该如何讨回公道,面对这大胆挑衅的对手--他相信他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