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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的一桌食客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奇怪地抬头看看窗外,一样的阳光明媚,怎么突然间好像变得有些冷?
殷流汐伸出手轻轻按住扮舒离城,现在并不知道南宫家有多少人在附近,不宜轻举妄动。而且,如今最重要的,是赶快回破日教主持大局。
想必破日教主坠崖身死的信息早已传遍武林,面对各大派,此时教中必定是群龙无首,进退无措。
哥舒离城比她更明白,于是垂下眼,暂时忍耐。几个南宫门人坐定后,声势浩大地叫了一桌酒菜,一边大声说笑,一边有意无意地向两人瞟上几眼。
听着他们谈笑的内容,哥舒离城的眼越来越黯,脸也越来越沉。
因为那几个南宫门人说的,竟是七日后南宫无极联合九大门派将携手围攻破日教的事。看来,此时的南宫无极伊然已成为各大派新一任的首领。
他们竟连囚禁在教中的几个掌门也不顾了吗?
其实也不足为奇,名门大派、掌门之尊又怎样?除了真正的几个亲信子弟,多的是想出头继位的门众,能够攻下破日教,再顺利地送掉前任掌门的性命,那对新一代的掌门不是绝好的良机吗?
哥舒离城讽刺地暗笑。
这就是名门大派,这就是中原所谓的正义!
在利益权位之前,一样丑恶不堪。
酒酣耳热之时,一个南宫门人终于控制不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殷流汐走去。桌上众人发出阵阵哄笑,显然是想看一场闹剧。
殷流汐纤柔,哥舒离城修长但瘦削,看在众人眼里,只是两个长得太好又软弱可欺的年轻人而已。这些大派平时横行武林不说,对于普通百姓也是蛮横无礼,当街欺负调戏一下女子,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有谁敢管?
就在那人手持酒杯满脸不怀好意探向殷流汐时,哥舒离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抬头扬手将桌上一支竹筷弹出。
竹筷疾射无声,那南宫门人立刻轰然倒下。
眉心一点艳红,竟是穿脑而入。脸上恶心笑意丝毫未变,想是未曾来得及反应便已毙命。
殷流汐转过头不愿多看,静待哥舒离城发泄怒气。
楼上所有食客都吓得停下了手中筷子呆怔不知所措,那桌南宫门人全部恐惧而僵硬地看着地上已死的同伴。
徒手以竹筷射入脑门的功夫,他们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现在竟然亲眼看见,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哥舒离城并未再下杀手,只是冷冷道:“回去告诉南宫无极,就说他的厚礼,破日教主‘离’一定会好好报答。”对于南宫无极,他如果不好好回报他的话,岂不是太失礼了?
眼前的可怕男子,竟是破日教主“离”!他没死?
这几个人正是数日前参与出云谷暗伏的南宫门人,他们都是眼睁睁看着哥舒离城和殷流汐跌下悬崖的,只是因为距离稍远,没有看清两人面容认不出来而已。这时的表情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就好像看到了死而复生的恶鬼一样。
瞧着酒楼上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一走而空,哥舒离城与殷流汐对视。
七日。
距九大派围攻破日教还有七日,要赶回破日教并不难,但是仓促间应对所有门派的进逼,即使破日教能够全力抵挡,也必然会有所损伤。
哥舒离城眼光闪动,他怎么会让南宫无极、让中原武林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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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全力赶回破日教,只用了区区六日。
重新踏上这片碧绿广阔的草地,重新看到眼前雄伟华丽的宫殿,连殷流汐也觉得说不出的亲切熟悉。
反而是哥舒离城轻轻皱起了秀长的眉。
殿外安静宁和,门边数排黑衣守卫看他归来,早已如平日般恭敬地俯下身去。
但是,就是因为太安静太正常了,所以显得怪异。
他不相信,他被南宫无极打下悬崖的事破日教中人竟会半点不知,他也不信,明日九大派将围攻破日教的消息,没有半点泄露。
那为什么,此时教中竟是任何的异样或慌乱也没有?
答案只会在殿门内,等着他去揭晓。
携殷流汐平稳地走人殿中,哥舒离城的身躯忽地微微一紧,像是荒原上的野兽看到了强劲天敌那样地紧绷戒备。
站在殿内的,还有一个男人。
一个从小时候起就成为他天敌的男人,现任练日族的族长,磐月。
如果说“离”是阴柔,那么,月就是阴寒。
如果说“离”是丽媚,那么,眼前的男人则是俊美得已经不像人了。
因为太过寒冷完美,所以,也就缺少了一丝人的气息。
月,人如其名,就像是高高悬挂在天上的辉月,清冷遥远。
这就是破日教未曾大乱的原因?因为月及时到来主持大局?
白衣洁净的月看着神情戒备的哥舒离城淡淡开口:“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回不来了。”语气淡得几乎没有感情,可是殷流汐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丝潜藏的关心。如果不是关心,那他又何必在听到哥舒离城的凶信后马上赶到破日教来等候?
可惜倔傲的哥舒离城半点也听不出来,只是冷冷回敬。“你都活得好好的,我怎么会舍得比你先死!
“不错,如果你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人杀死的话,那也不配做练日族的离了。”月点点头。
“离?在这里,我已经不是离了,我姓哥舒!”有些挑衅地,哥舒离城看着月。他要看看,身为族长的月,在听到哥舒这个姓氏后的反应。
离和月,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哥舒是他传自母亲一族的姓氏,但是,这个姓氏却是练日族最大的敌人,代表着背叛和敌对。
可惜,他非常失望。
月没有丝毫反应,却把冰冷的眼光移到了哥舒离城身边的殷流汐脸上,眉尖几乎是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这下哥舒离城更加紧张。
她是他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夺去,即使是面前身为练日族族长的月也一样!他可没有忘记自古相传的族规,练日族的族长,是必定要与魅门的女子联姻的。
月看着殷流汐良久,也不开口,那种眼光是审视的、猜测的。
被他盯视的殷流汐却没有丝毫害怕受惊的表情,反而淡淡一笑,回视他的打量。直觉地,她知道这个冰冷的男人并不会是敌人,他的打量,只是在想证实一些什么。
月仿佛得出了什么结论,仍将目光移回到哥舒离城道:“不错,你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魅门的女子。可惜啊,还是不行。
月竟然用看的,就看出了她是魅门的人?
这下连殷流汐也吃了一惊,她的惑神术可是修到了第二重的,表面上不会有丝毫痕迹显露,为什么竟会被他看破?
哥舒离城皱眉“什么不行?”月不会是想和他枪吧!
“因为,我也找到了。”月静静地解释。他的意思是说,他找到的同样也是魅门的女子,所以才会顺利承继了练日族的一切。哥舒离城想用这一点来和他竞争族长之位的话,已经太晚了。他的语言很简单,哥舒离城和殷流汐想了想才明白过来。
这回殷流汐的表情已经有些激动而兴奋了。他也找到了一个魅门的女子?可是,这世上魅门的族人原就少得可怜,据她所知除了自己,另一个,便是落下悬崖不知所踪的姐姐了!
难道,他所说的女子,是姐姐?
“你找到的女子,是不是叫殷挽潮!”殷流汐双手轻颤,声音微微发抖。
月慢慢摇了摇头,殷流汐心一冷,却又听他道:“我不知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她和你长得很像。”
长得很像,那除了姐姐,还有谁?
殷流汐全身一震,只觉喜悦如同排山倒海般倾涌而来。
转头对哥舒离城哺南道:“姐姐没死,她真的没死!”忍不住伏到他胸前又笑又泣。
现在的心情,她必须要和哥舒离城一起分享,要不然,她会开心得昏过去。
哥舒离城却暗暗松了口气,轻抚殷流沙头上发丝,脸色渐转柔和。
只要月不来和他抢人就好。
月在旁边点了点头,道:“你果然是她的妹子。”又转向哥舒离城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走了。”
说完,竟然真的转身向殿门外走去。好像他不远千里从域外到中原来,只不过是邻家串门一样,闲聊几句就踱回家去。
真是冷得可以,也淡得可以。
哥舒离城似乎非常习惯,只轻轻哼了一声,连客气挽留的话也没有半句。本来就是,他和月从小就不对盘,有什么好说的?月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殷流汐却急忙抬起头来,追着月道:“喂!你先别走啊!告诉我,姐姐她现在在哪里?”
月停下,侧身看她一眼道:“她现在很好,以前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也不记得你。所以,你不要再去打扰她。”
说完举步跨出殿门,背影微一晃动,顷刻间已经在殷流汐眼中消失。
姐姐失忆了,不再记得她了?所以,她这十年来才没有来找寻她,也没有半点信息?
殷流汐呆呆站在原地,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良久良久,她终于展唇一笑。
失忆、不记得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姐姐活得开心快乐就可以啦。而且,她不记得自己,但是自己却记得她,还可以去看她啊?
笑看一旁由于天敌远去而彻底放松下来的哥舒离城柔声道:“哥舒,你知道那个男人住在哪里的,对不对?”她看得出哥舒离城对他的排斥,但是,不管如何她都要去看一看姐姐。
哥舒离城咬咬唇道:“知道又怎样,我才不会带你去!”有那个男人的地方,他才懒得去!
“是吗?你真的不肯带我去?”殷流汐眼波盈盈,仿佛泪珠马上就会滴落下来。
“臭丫头,不许再看我!”哥舒离城一惊,急急转过身去。他可没有忘记殷流汐的惑神术会怎样让他神志全消。
“唉!”轻叹一声,殷流沙似乎挫败地低下头,唇角泛起的却是隐隐笑意。哥舒离城现在不肯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他会肯的。
不过前提是,她能够和他一起安然渡过明日的九大派围攻。
抬起头,殷流汐眨眨眼间:“你说,明天我们会怎样?”
这下哥舒离城也总算记起了这件非常重要的事。
被那么多武林高手联手围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弄不好,就会死伤无数,性命难保。不过对于这一点,他老早就在路上想好对策了。
转了转眼,哥舒离城竟然轻轻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殷流汐不解。
“如果明天九大派要做的不是围攻破日教,而是窝里斗,你说,我该不该笑?”哥舒离城眼中闪出邪恶的光芒。
这才是殷流汐所熟悉的,正常的他。
“怎么做?”殷流汐继续问。
“你说,若我现在把厉云真放回,面对她的杀父仇人南宫无极,属于飞将府的厉云真会怎样?然后,我再选几个门派的掌门放回,对于急着谋朝篡位的门人,他们又会怎么做?”
这就是哥舒离城想出来的办法,让九大派忙着内乱,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来与破日教抗衡。
眨眨眼,殷流沙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阴险而难测的家伙。或许,所有的孩子气、所有的无奈,都只是在她面前显露而已。
那是他对她独有的纵容,和宠爱吧?
一个魔般阴柔邪气的男子,和一个妖般灵动绮丽的少女,在命定的宿缘中,相携共舞。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