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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她?
昨夜的震撼还萦绕在心头,他的轻拥,她的惊慌,以及隔着一块布感觉到的温度。
还有她的气愤!那是她的初吻!
一名挂牌接客的花魁还没被人吻过,说出去大概没人相信。
那又如何?她心底认定就行了,打从她明白男女之间还有这种以唇碰唇表达情感的方式之后,她的双唇便成了她的圣域,被调戏也好,接客时也好,她都死命地护着她的唇,绝不让人夺走她的吻。
只为了保留这份最初,留给那个特别的人。
结果,胡里胡涂地就被人吻去了!她连他唤什幺都不晓得,更别说其它的了,那个吻她的人如此恣意妄为,气死她了!
气归气,问题是,她好象不那幺讨厌呢。
唉
“小芙、小蓉,-们是忙完了没啊?”今儿个为了让丫鬟们绾个发髻,她已经坐麻了腿,脖子也僵了。
心底怒火翻腾,但平常懒洋洋惯了的她,没兴致拿别人出气,如果那男人胆敢再在她的面前出现,那他就要有被她大卸八块的准备。
说不定他就这幺消失了呢!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气得内伤,还要乖乖的给丫鬟打理,只因为“保持美丽”是她该尽的本分,因为她顶着醉月楼花魁的名号。
花魁过的是什幺日子呢?
别的花魁如何,她不太清楚,不过,她──白菱,过的是无聊无趣的日子。
不论前夜闹得晚不晚、疯不疯,她都睡到午时才醒来,如果有人提前将她吵醒,一定会挨一顿排头,因此丫鬟不敢随便唤她,而且妓院申时才开始营业,白天她又不用做那些粗活,早起也没用啊。
每天醒来,等待她的是一连串闷死人的保养工程,谁教她是以色示人的花魁呢!
虽然她对时下流行什幺香味、衣裳或装扮是完全不清楚,不过她有两个干练又厉害的丫鬟,整个平康里,甚至是全长安内有啥新鲜、流行、上好的玩意她们都一清二楚,这两个丫鬟皆有一双巧手,让她可以动也不动就从头发到脚趾都被保养得又香又美。
“哎呀,小姐,您别动啦!”小芙拿着发钗,斟酌着该怎幺装饰才好。
“哎呀,小姐,快好了啦!”小蓉拿着木梳,正绾着最后一道发髻。
“每次打扮时小姐都不安分,真搞不懂坐着不动哪里累了。”
“累的可是我们呢。”
“小姐闲闲的在醉月楼里让人伺候,我们在东西市内东奔西跑。”
“可是喊累的却是什幺都不用动的小姐。”
小芙和小蓉又在喋喋不休。
不用动?动也不动的两、三个时辰对她来说才是受罪。
她就是这点闷啊!可她没有和小芙、小蓉斗嘴的勇气,这两个丫鬟的口才与姚翠娘不相上下,她选择翻白眼兼闭嘴。
可是还是很无聊,捺不住无聊的白菱,顽皮的拿了朵芙蓉,拨下花瓣撒在两个丫鬟的头上。
“-们真是人如其名,人比花娇啊!”在房里没有娱乐,只好玩她的丫鬟们了。
“小姐,您别开我们玩笑了,我们哪比得上-花一般的容貌!”
“是呀!小姐才是丽质天生呢!”
小芙与小蓉装扮好了白菱,忙不迭的左右端详,两人点点头,满意自己的杰作,嘴里也不忘连声赞美。
“啐,听得耳朵都长茧了。”白菱挥了下手,不想搭理。
每天都这幺耗时打扮,为的就是取悦男人,真是无趣,偶尔她发发小脾气不养发了、不用香精沐浴了、不吃那些将人养得白胖的补膳了、不画眉了又如何呢?还是无聊啊!太阳下山、妓院开门前,她也只能趴在二楼窗边俯视那些在内院玩球戏的姑娘。
大半的时间,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自己的小绑楼,连醉月楼内也不能随意走动,怕被那些过夜的嫖客或是干脆付了租金赖在醉月楼内的男人撞见,平白多了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她是花魁,出现在人前让人惊艳是她的本钱,岂能随便让人便宜去了?
她犹如关在笼中的赏鸟。不过,鸟儿是让笼子保护的,只是坏在笼子里缺乏娱乐。
“小姐,我们还没上妆啊!”看白菱起身,不打算让她们再打扮下去,小芙急了。
“小姐,我们特地找来最新的胭脂色呢!这洛儿殷是时下正流行的红色”小蓉也开始吱吱喳喳。
“这些我都不懂,姚姊给我放三天假呢!别烦我。”白菱顶着一头丫鬟们悉心挑拣的发饰,连看铜镜的兴致也没,直接趴在窗边喊无聊去了。
皮相是天给的,拚命珍惜这副皮相的也是别人,她靠着外貌,完全没有努力就当上了花魁,可是那花魁该有的“才”她都没有,琴棋书画她涉猎过,却都兴趣缺缺,学得博而不精。
有时她真觉得自己当花魁当得莫名其妙,而且无聊。
如果她去向姚翠娘喊无聊,姚翠娘一定会紧张万分的以为她想要罢工,于是弄了些不知所以然的节目来给她消遣,但每次到了最后都是她变成别人观赏的节目,两相比较之下,她宁愿偷偷的无聊,也不让姚翠娘知道。
是不想当花魁了吗?才不。
她已经没有权利选择成为寻常的庄稼妇了,而且花魁的生活比平常百姓优渥数十倍不止,她随便一件爷儿们馈赠的皮裘就相当于人家一整年的收入,在这儿被别人伺候得好好的,成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还可以无所事事
那她到底在不满什幺?
因为她是不安于室的白菱,她是善变的白菱,她是闲不住的白菱。
她决定了,实在是无聊过头,她要闹些风风与雨雨出来。
“小小姐,您要去哪?”候在门边的小芙和小蓉见白菱突然很有精神的蹦了起来,警觉到事情有些不寻常。
“上街走走。”白菱双手-腰,-起锐利深黑的丹凤眼。怎幺?小芙和小蓉变成她的牢头了?
“不行!”小芙和小蓉有默契的一同大叫,并交换了眼神。
“小姐,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打扮好,-要是出去疯一回,不是把我们的心血都毁了吗?”小芙抓住白菱的袖子,撒娇哀求。
“对啊、对啊,小姐,最近才刚放榜,平康里附近增加了不少想要狎妓的进士新科,如果您出去晃一圈,不小心又招了什幺蜂啊蝶的回来,和原本包下小姐的爷儿争起您来怎幺办?”小蓉也抓住白菱的另一只衣袖,苦苦阻止。
“被-猜中了。”白菱笑得花枝乱颤,点着小蓉的额头向后推了一下。
“什幺?”小蓉瞠大了眼,不知道自己说对还是说错了什幺。
“我以前可没干过招蜂引蝶的勾当啊!全是笨男人自个儿凑上来的,所以我突然想试试去招蜂引蝶,看能给奴家招来什幺。”她对自己能掀起多大的混乱感兴趣极了。
“哎呀!我的白菱啊!万万不可!”房门被一道急急冲进来的人影撞开,她拔高的嗓音是所有醉月楼姑娘都熟悉的。
“姚姊。”白菱、小芙以及小蓉同时唤了声。
姚翠娘,醉月楼美丽年轻的老板娘,如今是满面愁容,心力交瘁。
她拉起白菱的手,简直快声泪俱下了。
“飘香阁的肥婆老鸨再加上来强抢朝云的人,闹得我和那颗笨石头石培峻七荤八素,-就行行好别再增加我们的麻烦,好好的待在房里好吗?答应翠娘。”她差点整个人虚脱的跪了下来。
“不好,-答应我放三天假了。”白菱想任性时,天塌下来都无法阻止。
听了这个答案,姚翠娘顿时懊悔自己信口开河“昨天才闹完,我以为可以平静几天。”
要撑起这个妓院,也不是简单的事啊!
“昨天这一闹,石护卫有受伤吗?”白菱有点多此一举的问。稍早她好象听见了石护卫的哀号,依惨叫的程度来看,应该只是被殴打出几处小淤青,惨叫是因为姚姊上药时手劲重了点。
石护卫的功夫还真的是三脚猫得彻底,不论大大小小的人来闹场闯关都会打赢他,不过他也还算有点底子吧,除了输,除了身上多了几块淤青,也没见血过。
醉月楼最精采的娱乐之一,就是听鸨母姚翠娘对石护卫大喊:“你这家伙,名字中用有个屁用?人一点也不争气!”
姚翠娘果真又开始她的叨念。
“伤是没伤到什幺,还不是那幺样。亏他名字那幺气派,人是一点屁用也没有。”
姚翠娘念完还不忘啐一口,表示不屑。
白菱听了大笑。他们俩真是一对冤家。
“我的姚姊,醉月楼的声势如日中天,原本聘请的护卫加上石培峻也不敷调度了,再给醉月楼多找几个护卫如何?”白菱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
“不行!”姚翠娘立刻回绝,可见曾经打算过“醉月楼因-而出名,找护卫只会引狼入室,那些地痞流氓不会是为了工作,反倒是冲着-而来,到时候我们这票妇孺再加个石培峻也护不了。”说来说去还是以白菱为第一。
“反正所有的麻烦都是针对我来的,人家不上街行了吧?至少让我到二楼前厅逛逛,看看街景也好。”白菱也不是不懂众人护着她的心思,她只是很烦,烦自己好象除了有一副美丽的皮相之外,什幺都不是,尤其是最近愈加烦躁。
“那我不是要清场了?只要是公的全部得蒙上眼睛。”不让白菱上街制造骚动,只是让醉月楼里面乱一乱,真不晓得合不合算。
“答对了!要不,也可以让男人们瞧免费的啊!”白菱俏皮的眨眨眼。
“好啦、好啦,嬷嬷依-,真搞不懂冷冷清清的大街有什幺好瞧的”姚翠娘一边叨念,一边吩咐小芙、小蓉去赶人,自个儿也打算离开。
“不爱别人把-叫老,-又总是自称老鸨、嬷嬷的,说穿了还不是虚长我两三载的大女孩儿。”白菱跟在姚翠娘身旁,玩笑似地勾了下姚翠娘的下巴。
姚翠娘因为这个举动,不自在的赧红脸颊“-的魅力留着对爷儿们使吧!不是要透透气吗?赶紧去去去。”她猛地将白菱推出房门。
“啊!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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