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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始不入杂压,至是乃复班在五寺主簿之下,太学博士之上。
庚申,诏:“侍从、经筵、翰苑官,自今并不时宣对,庶广咨询以补治道。”
戊辰,金诏:“诸郡邑文宣王庙、风师、雨师、社稷神坛隳废者复之。”
己巳,潼川、崇庆二府、大安、石泉、淮安三军、兴、利、果、合、绵、汉六州大水。
六月,戊子,金平章政事崇宁卒。
癸巳,诏:“宰臣、执政,俱不时内殿宣引奏事。”
丙午,金尚书右丞伊喇履卒,谥文献。履精历算,先是旧大时历舛误,履上乙未历,以金受命于乙未也。世服其善。
右司谏郑驿,以言事罢,为将作监。御史林大中言:“台谏以论事不合而遽遣,臣恐天下以陛下为不能容。”不听。
秋,七月,丁未朔,诏:“故容州编管人高登,追复元官。”
丁巳,金以参知政事图克坦镒为尚书右丞,御史中丞瓜勒佳衡为参知政事。
己未,出会子百万缗,收两淮私铸铁钱。
己巳,兴州大水,漂没数千家。
八月,戊寅,御史中丞何澹,有本生继母丧,乞有司定所服。礼寺言当解官,澹上疏引礼不逮事之文,请下台谏、给、舍议之。
于是太学生乔祕、硃九成、黄会卿移书责之,其略曰:“人之大伦莫重于父母,礼有出继,其服虽降异,而钟于天性者未尝不同也。故所承父母则三年终丧,而所生父母则心丧三年。阁下自长成均而列长台谏,此三纲五常之所系者也。今阁下有所生继母之丧,初请解官,莫不义之;继上疏称逮事不逮事之异,中外哄然。夫礼经所谓‘逮事父母则讳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则不讳王父母’,非谓无恩于先祖也。盖逮事父母,则亲闻父母之言所尝讳其祖,不逮事父母,则不闻父母之言所尝讳其祖,是以子莫知其所讳也。故本朝方悫解此一节,以谓特庶人之礼耳。若学士大夫,则知尊祖矣,何逮事不逮事之拘乎!今闻阁下引此欲不持丧,恐与礼经相反。何者?礼经谓‘逮事父母则从父母’之言,今阁下所生之父,果以继室为正乎?若所生之父果以继室为正,则阁下亦当从而为正,不得黜之也。今四十馀年,以所生继母事之,及其终也,反以为生不逮事而不持心丧,可乎?夫阁下之意,必谓所生继母无生我之恩,则不当为之服,抑不思黜其所生之母,是贱其所生之父也。为人子者,尚忍言哉!不然,必以生我者为正而继之者为不正,是闾巷小人知有母而不知有父者,非天理之公、人伦之正也。阁下为天子耳目之官,将以厚人伦、移风俗,正宜致辨于此。”澹方待命六和塔,得书乃去。
甲申,宽两浙榷铁之禁。
己亥,金敕:“山东、河南阙食处,许纳粟补官。”
九月,壬子,以知福州赵汝愚为吏部尚书。
时知潭州赵善俊得旨奏事殿中,侍御史林大中疏劾之,且言宗室汝愚之贤,当召。帝用其言,召汝愚而出善俊。
己未,金以左丞瓜勒佳清臣为平章政事,封芮国公,参知政事完颜守贞为左丞,知大兴府事张万公为参知政事。
庚申,金主如秋山。
乙丑,以久雨,命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及两浙决系囚,释杖以下。
冬,十月,丁丑,筑福州外城。
甲申,复吴瑞带御器械。
己丑,金主还都。
十一月,丙午朔,金制:“诸女真人不得以姓氏译为汉字。”
甲寅,金禁伶人不得以历代帝王为戏及称万岁,犯者以不应为重法科。
戊午,夏人杀金边将阿噜岱。
夏人肆牧于镇戎之境,逻卒逐之,夏人执逻卒而去。阿噜岱率兵诘之,夏厢官吴明契、信陵都卜祥、徐馀立伏兵三千于涧中,阿噜岱中流矢死。诏索杀阿噜岱者,夏人处以徒刑。索之不已,夏乃杀明契等。
甲子,金制:“投匿名书者,徒四年。”
己巳,加谥高宗曰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孝皇帝。
初,帝欲诛宦者,近习皆惧,遂谋离间三宫。帝疑之,不能自解。会帝得疾,寿皇购得良药,欲因帝至宫授之,宦者遂诉于皇后曰:“太上合药一丸,俟宫车过,即授药。万一不虞,奈宗社何!”后心衔之。顷之,内宴,后请立嘉王护为太子,寿皇不许。后曰:“妾六礼所聘,嘉王,妾亲生也,何为不可?”寿皇大怒。后退,持嘉王泣诉于帝,谓寿皇有废立意。帝惑之,遂不朝寿皇。一日,浣手宫中,睹宫人手白,悦之;它日,后遣人送食合于帝,启之,则宫人两手也。黄贵妃有宠,因帝祭太庙宿斋宫,后杀贵妃,以暴卒闻;及郊,风雨大作,黄坛烛尽灭,不能成礼而罢。帝既闻贵妃卒,又值此变,震惧增疾,自是不视朝,政事多决于后,后益骄恣。寿皇闻帝疾,亟往南内视之,且责后,后怨愈深。
十二月,庚辰,筑荆门军城,从知军陆九渊之言也。
荆门为次边而无城,九渊以为荆门居江、汉之间,为四集之地,南捍江陵,北援襄阳,东护随、郢之胁,南当光化、彝陵之冲,荆门固则四邻有所恃,否则有胸胁心腹之虞,虽四山环合而城池阙然,将谁与守?乃请于朝,筑之。自是民无边虑,商贾毕集,税入日增。
旧用铜钱,以其近边,以铁钱易之,而铜有禁,复令贴纳。九渊曰;“既禁之矣,又使之输耶?”尽蠲之。平时教军士射,居民得与中者均赏。荐其属不限流品,尝曰:“古者无流品之分,而贤不肖之辨严;后世有流品之分,而贤不肖之辨略。”逾年,政行令修,民俗为变。未几卒。
乙酉,金罢契丹字。
丁亥,帝始召对辅臣于内殿。
己丑,金右丞图克坦镒罢。
乙未,增楚州更戍兵一千五百人。
甲辰,诏:“内侍省都知杨浩,怀奸凶恶,刺面杖脊,配吉州;押班黄迈,私相朋附,决杖,编管抚州。”寻送浩抚州、迈常州居住。
马大同为户部,侍御史林大中劾其用法严峻,帝欲易置它部,大中曰:“是尝为刑部,固以深刻称。”章三上,不报。又论大理少卿宋之瑞,章四上,亦不报。大中以言不行求去,改吏部侍郎,不拜;乃除直宝谟阁,与大同、之瑞俱出知外郡。
光宗循道宪仁明功茂德温文顺武圣哲慈孝皇帝绍熙三年(金明昌三年)
春,正月,乙巳朔,帝有疾,不视朝。
起居舍人陈傅良奏曰:“一国之势犹身也,壅底则致病。今日迁延某事,明日阻节某事,即有奸险,乘时为利,则内外之情不接矣。”
庚戌,蠲四川盐酒重额九十万缗。
出度僧牒二百,收淮东铁钱。
壬戌,金主如春水。
二月,甲戌朔,金敕:“明安、穆昆许于冬月率所属户畋猎二次,每出不得过十日。”
壬辰,金主还都。
金以王庭筠为应奉翰林文字。先是金主叹学士乏材,完颜守贞曰:“王庭筠其人也。”故有是命。
丁酉,申严钱银过淮之禁。
闰月,丙午,禁郡县新作寺观。
壬戌,诏:“州县未断之讼,监司毋得移狱。违者许执奏。”
甲子,成都路转运判官王溉以代民输激赏等捐钱三十三万缗,诏进一官,仍令再任。
三月,辛巳,帝疾稍愈,始御延和殿听政。封子济为安定郡王。
帝自有疾,重华温清之礼以及诞辰节序,屡以寿皇传旨而免。至是宰辅百官下至韦布之士,以过宫为请者甚众,至有叩头引裾号泣者。帝开悟,有命驾意,竟不果行,都人始以为忧。
甲申,筑峡州城。
丁亥,金赐孝子刘瑜、刘庆祐绢粟,旌其门闾,复其身。瑜,棣州人;庆祐,锦州人也。
金主因问宰臣曰:“从来孝义之人,曾官使者几何?”完颜守贞对曰:“世宗时有刘政者,尝官之。然若辈多淳质,不及事。”金主曰:“岂必尽然?孝义之人,素行已备,稍可用,即当用之。后虽有杀觊作伪者,然伪为孝义,犹不失为善。可检勘前后所申孝义之人,如有可用者,具以闻。”
癸巳,金尚书省奏:“言事者谓释、道之流不拜父母、亲属,败害风俗,莫此为甚。礼官言唐开元二年敕云:‘闻道士、女冠、僧、尼不拜二亲,是为子而忘其生。自今以后,并听拜父。其有丧纪轻重及尊属礼数,一准常仪。’臣等以为宜依典故行之。”制可。
金左丞完颜守贞言:“上尝命臣问忻州陈毅上书所言事,其一,极论守令之弊。臣面问所以救之之道,莫之能言。”金主曰:“方今政欲知其弊也。彼虽无救弊之术,但能言其弊,亦足嘉矣。如毅言及随处有司不能奉行条制,为人佣雇尚须出力,况食国家禄而乃如是,得无亏臣子之行乎?”其令检会前后所降条理举行之。”
己亥,定杂艺不许任子法。时伶人胡永年,积官至武功大夫,以去年郊恩乞任子。吏部尚书赵汝愚言:“永年乐艺出身,难以任子。请立为定法,今后似此杂艺补授之人,不许奏补。”从之。
四月,壬寅朔,金定宣圣春秋释奠三献官以祭酒、司业、博士充,祝词称“皇帝谨遣”及登歌改用太常乐工。其献官并执事与享者并法服,陪位学官公服,学生儒服。
戊申,金瀛王瑰卒,郓王琮之同母弟也。重厚寡言,内行修饬,工诗,精骑射,金主令在左右。及卒,三临奠,哭之恸。谥文敬。
乙卯,以户部侍郎邱崈为四川安抚制置使。
初,留正帅蜀,虑吴氏世将,谋去之,不果。至是议更蜀帅,正言西边三将,惟吴氏世袭兵权,号为吴家军,不知有朝廷,遂以户部侍郎邱崈往。崈陛辞,奏曰:“臣入蜀后,吴挺脱至死亡,兵权不可复付其子。臣请得以便宜抚定诸军。”许之。
戊午,帝朝重华宫。
金赐云内孝子孟兴绢、粟,赐同州民妻师氏谥曰节。
金地旱,参知政事张万公等乞依汉故事免官,金主曰:“卿等何罪!殆朕行事有不逮者。”万公曰:“天道虽远,实与人事相通,惟圣人言行可以动天地。昔成汤以六事自责,周宣遇灾而惧,侧身修行,莫不修饰人事。方今宜崇节俭,不急之役,无名之费,可俱罢去。”金主曰:“灾异不可专言天道,盖必先尽人事耳。故孟子言王无罪岁。”左丞完颜守贞曰:“陛下引咎自责,社稷之福也。”丙寅,金主下诏责躬。
丁卯,蠲临安逋赋。
戊辰,金主遣御史中丞吴鼎枢等会决中都冤狱,外路委提刑司处决。
完颜守贞等上表乞解职,不允。入谢,金主曰:“前所谓罢不急之役、省无名之费及议裁冗官、决滞狱四事,其速行之。”
五月,帝有疾,不视朝。
戊寅,金出宫女一百八十三人。
乙酉,金以雨足,致祭于社稷。
戊子,金左丞完颜守贞出知东平府事。金主命参知政事瓜勒佳衡谕之曰:“卿勋臣之裔,才用声绩,朕所素知,擢任政府,毘赞实多,久任繁剧,宜均逸安。东平素号雄籓,兼比年饥馑,正赖经画,卿其为朕往绥抚之。”
庚子,常德大水,入其郛。
己亥,蠲四川水、旱郡县租赋。
安丰军大水,平地三丈馀,漂田庐丝麦皆空。
六月,辛丑朔,下诏戒饬风俗,禁民奢侈与士为文浮靡、吏苟且饰伪者。
以礼部尚书陈骙同知枢密院事。
癸卯,金宰臣请罢提刑司。金主曰:“诸路提刑司官,止三十馀员,犹患不得其人。州郡三百馀处,其能尽得人乎?”弗许。
戊午,以嗣秀王伯圭为太师。
乙丑,金以知大名府事刘为右丞。
金主以民乏食,诏户部预给百官冬季俸,令就仓以时值粜与贫民。
秋,七月,己巳,刺沿边盗万人为诸州禁军。
壬申,监文思院常良孙,坐赃配海外;前丞相周必大,坐举良孙降秩。
壬午,泸州骑射卒张信等作乱。
骑射营者,州之禁兵也。淳熙末,王卿月知泸州,赐予诸军甚厚,军士浸骄。张孝芳代为帅,欲矫其弊,训练无日,又多役使之,廪赐或不时给。是日,信等作乱,晨,入帅府,杀孝芳及其家,又杀节度推官杜美、驻泊兵马监押安彦斌、训练官雷世明、军校张明等。信擐甲坐阅武堂,召通判州事张恂、安抚使属官郭仲传,使作奏,言孝芳罪状。于是信自称第一将,衣金紫,出谕城中;以术人黄叔豹为计议官,分其兵为五十二队,同谋者五十二人,皆有爵秩。叔豹又为黄旗,大书曰:“不叛圣主,不杀良民”
时张明之子昌与甲士卞进谋讨之;癸未夜,密以告恂。甲申,信即球场大飨诸军,恂等皆与。酒初行,昌、进击杀信于坐,会者皆骇散。进大呼曰:“不叛者从我!”诸军唯唯。因执杀造逆者二十馀人,馀党皆执获。
制置使京镗将去任,未发,闻变,调潼川所屯御前后军讨之,未行而信已诛,乃令钤辖司属官陈缵往泸州措置,信馀党俱伏诛。
京镗之调潼川军也,兴元都统制吴挺,劾刻置司擅发兵,诏具析;镗已赴召。邱崈新入蜀,即奏言:“三屯远在西北,兵权节制,必寄之制置司,朝廷事计当然。今军帅狃于陵替,反谓制置司擅兴,违戾若此,岂不大失本意?请下戎司具析,仍责令遵守旧制。”从之。由是三屯颇知严惮。崈所谓狃于陵替者,盖专指挺也。崈寻上言赠孝节等官,恂等贬秩。
己亥,金主谓宰臣曰:“闻诸王傅尉多苛细,举动拘防,亦非朕意。是职之设,本欲辅导诸王,使归之正,得其大体而已。”平章政事瓜勒佳清臣曰:“请以圣意遍行之。”金主曰:“已谕之矣。”
八月,辛亥,金尚书省奏提刑司察举河中胡光谦,年虽八十三,尚可任用。召赴阙,命学士院以杂文试之,称旨,特赐光谦进士及第,授太常寺奉礼郎。旧设是职,未尝除人,以光谦德行才能,故特授之。
戊午,总领四川财赋杨辅,奏已蠲东、西两川畸零绢钱四十七万缗,激赏绢六万六千匹,诏奖之。自是岁以为例。
乙丑,金主谓宰臣曰:“任官欲令久于其任,若今日作礼官,明日司钱谷,虽间有异材,然能悉办者鲜矣。”
九月,丙申,劝两淮民种桑。
己卯,金主如秋山。
冬,十月,壬寅,修大禹陵庙。
是日,金主还都。
丙午,修潭州城。
辛亥,帝诣重华宫进香。
壬子,金有司奏增修曲阜宣圣庙毕,敕:“党怀英撰碑文,朕将亲行释奠之礼,其检讨典故以闻。”
甲寅,金敕:“置常平仓处,并令州府官以本职提举,县官兼管勾其事,以所籴多寡酌量升降,永为定制。”
戊午,金主谕尚书省访求博物多闻之士。
癸亥,金主遣谕诸王傅尉曰:“朕分命诸王出镇,盖欲政事之暇,安便优逸,有以自适耳。然虑其举措之间,或违于理,所以分置傅尉,使劝导弥缝,不入于过失而已。若公馀游宴,不至过度,亦复何害?今闻尔等或用意太过,凡王门细碎之事无妨公道者,一一干与。赞助之道,岂当如是!宜各思职分,事举其中,无失礼体!仍就谕诸王,使知朕意。”
十一月,庚午朔,金翰林侍讲学士党怀英,应诏举孔子四十八代孙端甫,年德俱高,该通古学;济南府举魏汝翼,蔚州举刘震亨,益都府举王枢,并以学行称。敕:“魏汝翼特赐进士及第,刘震亨等同进士出身,孔端甫俟春暖召之。”后授端甫小学教授,以年老,食主簿半俸,致仕。
壬申,赈襄阳府被水贫民。
丙子,金诏:“臣庶名犯古帝王而姓复同者禁之,周公、孔子之名亦令回避。”
内侍陈源为寿皇所逐,帝即位,自郴州召还。源与其党杨舜卿、林亿年,朝夕离间两宫,故帝虽疾平,犹疑畏不朝重华。
丙戌,日南至,丞相留正率百官诣重华宫称贺。兵部尚书罗点、给事中尤袤、中书舍人黄裳、御史黄度、尚书左选郎官叶适等,皆上疏请帝朝重华宫,不从。
秘书郎清江彭龟年,以书谯赵汝愚,且上疏言:“寿皇之事高宗,备极子道,此陛下所亲睹也。况寿皇今日止有陛下一人,圣心拳拳,不言可知。特遇过宫日分,陛下或迟其行,则寿皇不容不降旨免到,盖为陛下辞责,使人不得以窃议陛下,其心非不愿陛下之来。自古人君处骨肉之间,多不与外臣谋而与小人谋之,所以交斗日深,疑隙日大,今日两宫万万无此。然臣所忧者,外无韩琦、富弼、吕诲、司马光之臣,而小人之中已有任守忠者在焉,惟陛下裁察。”又言:“使陛下亏过宫定省之礼,皆左右小人间谍之罪,宰执、侍从、台谏,但能仗父子之义责望人主,至于疑间之根,盘固不去,曾无一语及之。今内侍间谍两宫者,固非一人,独陈源在寿皇朝,得罪至重,近复进用,外人皆谓疑间之机必自源始。宜亟发威断,首逐陈源,然后肃命銮舆,负罪引慝以谢寿皇,使父子欢然,宗社有永,顾不幸与!”及汝愚入对,又往复规谏,帝意乃悟。汝愚更属嗣秀王伯圭调护,于是两宫之情始通。辛卯,帝朝重华宫,皇后继之,从容竟日,都人大悦。
戊戌,诏:“李纯乃皇后亲侄,可特除閤门宣赞舍人。”
除秘书郎彭龟年为起居舍人。入谢,帝曰:“此官以待有学识人,念非卿无可者。”龟年述祖宗之法,为内治圣鉴以进。帝曰:“祖宗家法甚善。”龟年曰:“臣是书大抵为宦官女谒之防,此曹若见,恐不得数经御览。”帝曰:“不至是。”
十二月,癸卯,帝率群臣上寿皇玉牒、圣政会要于重华宫。
皇后益骄奢,封其先三代为王,家庙逾制,卫兵多于太庙。后归谒家庙,推恩亲属二十六人,使臣一百七十二人,下至李氏门客,亦奏补官。
金完颜守贞既出知东平府,金主念之,问宰臣曰:“守贞治东平何如?”对曰:“亦不劳力。”金主曰:“以彼之才,治一路诚有馀矣。”右丞刘曰:“方今人材无出守贞者,淹留于外,诚可惜也!”金主默然。寻改守贞为西京留守。
金进士杨邦乂上封事,因论世俗侈靡,讥涉先朝。有司议治罪,金主曰:“昔张元素以桀、纣比文皇,今若方我为桀、纣,亦不之罪。至于世宗功德,岂容讥毁!”张万公曰:“讥斥先朝,固当治罪。然旧无此法。今宜立法,使人知之。”金主意解,乃命免邦乂罪,惟殿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