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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怀中的娃儿“我活这么大把岁数了,还没听说过有这宝藏,你打哪拿到的?”现在的他当然得不到回答了,不过等她清醒后,他一定要问清楚这东西的来历。
佟庄主啊!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这娃儿我替你照顾就是了,你就安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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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六名着黑衣、持长刀的男子悄悄逼近而来,原本打坐假寐的秦不讳飞快起身,捞起哭累了而沉睡的女娃,严阵以待。
六人飞快的将他围住,秦不讳内敛而精明的双眼来回扫射。“来者何人?”
“把那女娃交出来,就不为难你。”其中一名蒙着脸的男子开口。
“这怎么可以?我可是用一颗玉珠子才换到她的。而且你们不知道她好麻烦的,爱哭得要命,你不会喜欢她的啦!我告诉你,城里有好多人家都急着将养不活的孩子送人,你们要孩子可以自己去找哇!”秦不讳故意装疯卖傻。
“啧!主子,我看这老头子要教训一下才会乖乖听话,让属下来收拾他。”一人站出来想要抢功。
“就你了,上!”蒙面男子不急着将秦不讳拿下,让欲求表现的手下去探探这老头子的底,由此显示此人生性多疑谨慎。
秦不讳光听来者的脚步声就知道此人的功力浅薄,别说当他的对手了,只要他运足丹田之力放声一吼,恐怕他的心脉就会全断尽。
“喂!别找这软脚的,一点意思也没有,换一个。就”秦不讳看向那蒙面男子“就你吧!”
“放肆!你这糟老头也想和我家主人过招?”急着抢功的手下见自己不被人放在眼底,恼羞成怒地大吼,紧接着挥刀向秦不讳砍去。
“呀!好险我闪得快,不然我这糟老头不被你劈成两半了吗?还有这孩子,万一伤了她怎么办?”秦不讳灵巧的闪过一刀又一刀,带着沉睡的小孩,却丝毫没有影响他行动的速度,旁观者都知道,他把那人耍着玩。
“把佟缃月交出来,我保证你可以安全离去。”蒙面者知道与高深莫测的秦不讳相斗毫无益处,他只要佟缃月,其他的他不在意。
“你知道她是谁?那么你一定和佟家庄被毁有关罗!”奏不讳矮小的身子让他更能灵活的来回跳动,还不忘探探这些人的底。他的脚步看来似乎乱无章法,但这可是他多年来自创的步数。
“老头子,看在你也是高人的份上,今天摆明的说,黑龙山庄的殷祈要佟缃月,你可以选择送上她,或是曝尸荒野。”蒙面者摘下布巾,露出一张极为俊俏冷厉的脸。相信天底下大多数的女人都会为他而怦然心动,只可惜他太过阴魅了。
秦不讳想着,所谓相由心生果然不假。能毫不留情地毁掉一个村庄的人,非要有邪恶至极的心肠才做得到。而能够让高手云集的佟家庄溃不成军,一夕之间全遭歼灭,想必他们的功夫也是超人一等。黑龙山庄,他记住了。
“不给!说不给就是不给!”秦不讳脚下突然一转,施展轻功飞到殷祈的跟前,一手抱着绑月,一手轻点住马匹前额,对一脸惊讶的殷祈做了个鬼脸。
“保护主子!”大伙这才冲上前要保护殷祈。
秦不讳对殷祈丢了个诡异的笑容,然后抵着马首的手指轻轻一撑,像是纸鸢似的在空中飘浮,一个翻身,轻盈的落在远处。“我玩腻了。”
他先将缃月的双耳捂住,然后运气至丹田,放声大笑。
殷祈见情况不妙,来不及要手下避开,只有自己先闭气。当整座山都在摇晃时,殷祈的手下纷纷被秦不讳强劲的内力给震断心脉而倒地不起。
“啊!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大笑了。”秦不讳放开已经被惊醒的缃月,冷笑地看着没有支援的殷祈。他居然没被震死也没有七孔流血,以他还不算太长的年纪,已经算是功力深厚了。
“你到底是谁?”就算殷祈对自己一向信心十足,他还是害怕了。他怕眼前这名其貌不扬的老头子,他从没见过或听过这号人物。
“我只不过是个日薄西山的老头子,不值得一提。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你为何要灭了佟家庄?又何为要对这个小娃儿赶尽杀绝?难道是因为佟兆邦曾经得罪过你?”秦不讳推推缃月,要她躲到树干后,而她也精明的乖乖听话,躲在树干后害怕的看着他们对峙。
“是又如何?”他殷祈才不会傻得让别人知道“那件事”
“哈哈小子,你不老实。”秦不讳从怀中掏出那张藏宝图,邪气兮兮的笑了“你不正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
“你!”藏宝图果然是在那娃儿身上!没想到居然被他知道了。殷祈气得面孔扭曲。
“宝藏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你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冒险杀掉佟家人?”他从没听说过黑龙山庄,而这人
的来路不清,不知他拜师何人?
不过看他的衣着,他们应该是南疆人。从南疆到北方,他们的路途是远了点。
殷祈从马背上跃起,掠过秦不讳,直取躲在树干后头的缃月;但还是秦不讳快一步,在殷祈抓到她之前,他拎着她身形一转避开了殷祈。但他的衣角被殷祈扫到,他一见衣角变得焦黑,突然一凛。
“蚀骨爪?你是谁?”蚀骨掌是西南地区的独门功夫,他以为早已失传,没想到今天会再见到。
殷祈阴沉一笑“怎么,怕了?”
“怕?是啊!我怕死了。”秦不讳看向正紧紧抱着他的缃月“小娃儿,想活命的话就抓牢点。”
缃月这时不敢造次,只乖乖的点点头。
秦不讳不再一脸嘻笑,他看向殷祈,霎时突然有一股强劲的气风冲向殷祈;殷祈一惊,飞身闪过气风,跃上马背落荒而逃。
“爷爷,他是谁?”缃月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一个害你没爹没娘的人。”秦不讳老谋探算的眼还望着殷祈逃走的方向。
多年来,江湖盛传曾是南方霸主的方霸在因病去世之后,他的手下们为了争夺权位而反目成仇,造成一场浩劫。待战乱平息后,方霸将近半数的财产竟不翼而飞,据说是被方霸的左右手殷天霖暗中运走了。
难道他是殷天霖的子孙?那么这张纸上的应该就是
“爷爷,我想睡觉。”缃月的拉扯让秦不讳回神。他看着缃月惊惧末退的小脸,就算再不情愿,还是心软了。
“好,睡觉,睡觉。”他走回树下坐着,拍着缃月,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他该拿这小娃儿怎么办才好?他可以将她带进大户人家,让她过衣食无缺的生活,但是这张藏宝图一定会让她成为殷祈追杀的对象,她需要一个功夫高强的人保护她——此人当然非他莫属了。
就这样吧——把她带回山上,让她过平静的生活。至于这藏宝图希望她不会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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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后
“爷爷,把东西拿出来还我!”缃月一手插腰另一手直伸到秦不讳面前,一副讨债的模样。
“什么东西啊?”正在小憩的秦不讳睁开一眼,懒懒的问。这丫头就是不让他清闲。
“藏宝图哇!你说过我十六岁时要给我的,我今年都已经了十七了,你还在赖皮啊!是不是你已经偷溜出去,把宝藏独吞了?”缃月不开心的扯着秦不讳的白色胡须,不让他睡觉。
“我整天被你这跟屁虫跟得紧紧的,哪有机会呢?”秦不讳伸手拍开缃月调皮的手。
缃月缩回小手,气恼的瞪着摆明不理她的爷爷!哦!如果没有我跟着,你就会去寻宝罗?‘’
“喷!我一个老头子在深山里逍遥自在,要宝藏做什么?”他以为年幼的缃月不会记得藏宝图的事,可是不知道是因为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太大了,还是她这小丫头太聪明了,九牛来她一直牢牢记着这件事。
“哎呀,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缃月生气的在他身边坐下,灵活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她故意在秦不讳耳边嚷个不停,小手更将预先绕在身边树干上的绳子拉过来做个结,轻轻套在秦不讳的脚踝上。“这样吧,我们来比谁能先到达山坡上那棵榕树,如果你赢了,我不再向你要藏宝图,如果我赢了,你得给我藏宝图。”
“你少不自量力了。”秦不讳哼笑着说。
“没试过怎么知道?”缃月推着躺在躺椅上的秦不讳“来嘛!我可是你唯一的嫡传弟子呢!你不能太看不起我,不然就等于看不起你自己。”
“臭丫头!早知道就把你丢在荒郊野外,让你被狼吃了算了,省得我耳根子不清静。”秦不讳终于捺不住她的缠扰坐起身。
“你准备好了吗?”缃月站起来,满眼期待的问。
秦不讳懒懒地挥挥手“你先去吧!我让你,免得你输了以后又说我老人家欺负你。”哼,他还不知道她的伎俩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罗!”她可丝毫不敢看轻爷
爷的轻功,既然爷爷要让她,她怎好再推辞呢?
等缃月的身影快要接近老榕树时,秦不讳才伸了懒腰,起身朝老榕树飞奔过去。
“哎哟!”他才跃起身子,马上又被拉了下来,狼狈的跌在地上,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被绳子拉住了。“臭丫头!你使诈!”他连忙用手刀砍断绳子,急迫直起,等他到达榕树下时,缃月已经带着得意的笑容等他了。
“怎样?老头子,还是姑娘我技高一筹吧?东西快快双手奉上。”虽然她使诈,不过以爷爷的功夫,她一辈子都赢不过他的,这是下下之策啊!而且这些还不都是和爷爷这只老狐狸学来的,她只不过是学以致用而已。
虽然缃月耍小手段,但她赢了是事实,秦不讳只好从怀中掏出他三天换一次地方藏的藏宝丢给她。“给你啦!”
“就是这张?我看不出个名堂啊!”缃月把藏宝图转来转去,看不出个所以然。
“你看仔细点,这儿还有一行字呢!”秦不讳心不甘情不愿的指点她。
“此图需有神珠相互对照,方可拼出全图。”缃月念着那一行字,小嘴高高噘起“神珠是啥?图上又没说,我怎么知道东西在哪?”她无意间看见秦不讳闪烁的眼神“爷爷你知道的对不对?快说!”
“唉!你知道这些做啥?你在山上不挺快乐的,去搅和那些世俗之事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有一大群人还在找寻佟家两位小姐的踪影哩!尤其是你,藏宝图在你身上,殷祈还没放弃找你呢!你想送死吗?”秦不讳见缃月一心只挂记这事,没想到他老头子半点,因此一脸的不快。
缃月岂会不懂他的心理,于是又发挥她撒娇的功夫安抚秦不讳。“爷爷,就是殷祈害得我没爹没娘的,我想复仇也是理所当然啊!而且说不定我姊姊没死,她也正在找寻我呢!再说,你不会想知道宝藏图在哪吗?”
“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懂。难道你不怕行迹败露,被人发现你的踪迹吗?”
缃月吃吃笑了。“有爷爷在,我哪需担心这个问题。我可还记得当年你只放个屁,就把那殷祈给吓得夹着尾巴跑了。”
“什么放屁!你这丫头真是口没遮拦!”秦不讳被她气得胡子直抖。竟然把他修练多年的气功说成是放屁,只有这丫头想得出来。
“爷爷”缃月拉长声音里哀求。
“我不理你了。”秦不讳被她缠烦了,掉头想走。
“爷爷!那颗鬼神珠到底在哪?”缃月拉着他的衣角,脚尖稍稍使力,她就不费吹灰之力的让秦不讳像一阵风般带回草屋前。
“在皇宫里啦!”秦不讳被她缠得受不了,终于说了出来。
“骗人!”缃月知道爷爷最受不住她的激将法了,所以她只要略施小计,他就会乖乖上勾。
“爷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啦?那颗珠子我还亲眼见过呢!当年是我师父妙手神偷从一名富翁那儿偷出来的,辗转流落,最后就进了皇宫啦!”当初他只觉得那珠子的质料属上等,没想到那颗珠子竟然与方霸那笔遗失的宝藏有关。秦不讳把缃月手中的藏宝图翻过来,背后还绘着刻着花纹的珠子“就是这颗。”
“这么说,要找珠子就得进皇宫罗?”缃月眨着双眼,已经开始打算了。
“你想都别想!别跑到皇宫去送死,不然可没人帮我砍柴洗衣烧饭了。”秦不讳推了她的头一下。
“爷爷。”缃月拉着秦不讳的袖子直甩。
“好啦!好啦!别摇了。小心把我这把老骨头摇散了,你的寻宝梦可就要葬送了。”唉!他就是拗不过这丫头。早知如此,当年他就不要这么好心了,结果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真是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