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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做势要追打嫣菊。
“不可放肆。”轿里传来柔媚的声音阻止了保镖的动作。
“是。”那凶恶的保镖在听见主子的话后犹如绵羊般温驯。飞快退回轿旁。
“这位姑娘,刚才沁竹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如果姑娘方便,小红楼今晚摆桌向姑娘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沁竹见这轿子的主子似乎大有来头,更是不敢轻视。毕竟她们开门做生意,是不能得罪客倌的。
“哼!素闻小红楼四姊妹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夏侯沁竹的确不可方物,气质也确是不凡。”轿中人既不答应也没拒绝沁竹的邀约。
“不敢。还想请问姑娘芳名,沁竹也好登门道歉。”沁竹换个方式说。
“哈!你要敢来,我才觉得奇怪呢!
“只要姑娘愿意,不论何处沁竹都会登门道歉的。这到底是哪位大人物?好大的排场和口气啊!
“问问他们就知道了。我们走。”轿中人高傲地说完,便下令起轿。
“他们到底是谁啊?”沁竹莫名其妙的望着围观的众人。
“唉!怎么会惹上她呢?沁竹姑娘,我看你们还是先把小红楼关了,上你姊夫那儿避难吧!”一位老人家好心地说。
“那位姑娘到底是谁?为何有这么大的排场,你们又为什么那么惧怕她?”嫣菊不解的问。
“她可是花街之霸,名叫何意筑,从小就在花街中何意筑生得美,十四岁就挂牌了。她的入幕之宾可大多是王公贵族呢!也就因为如此,她仗着背后的势横行霸道。”
花街女子?难怪她说”沁竹一脸错愕地低语。
“是啊!尤其她心胸狭窄,最会记仇了,只要一丁点儿小事她都会怀恨在心,更何况是你今天这种砸轿行为了。”又有人在一旁加油添醋。
“她应该不至于为难我吧?她刚才不就没生气吗?沁竹觉得大家都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唉,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夏侯四姊妹总是窝在小红楼里,客人虽多,他们尽量不说些让她们姑娘家难为情的事,所以她们至今也不知道何意筑这三个字的可怕。
“总之你们还是去避避难吧!唐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意筑多少会有所忌惮,你们就赶紧上唐府吧!”大家都这么劝着。
“多谢各位的关心。”沁竹被大家七嘴八舌说得头都晕了,向大家道谢后,推着嫣菊和馥兰回小红楼。
“我们还是去躲躲吧?”馥兰有些担忧地说。
“是啊!看那女人的四个保镖,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我们正好可以去陪咏梅啊!这些天她不能出门,一定闲死了。”嫣菊也赞成馥兰的提议。
“不要紧的,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谁敢胡作非为呢?我刚才既然已经答应何姑娘了,就一定要去向她道歉。”沁竹天真地说。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善良的。”馥兰数落她。“是啊,而且,那种花街柳巷也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你要是去了,准会惹来闲言闲语的。”嫣菊也说。“我们四姊妹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行得正,问心无愧就够了。”沁竹微笑着道。
“孺子不可教。”馥兰摇摇头不理她。“朽木不可雕。”嫣菊对她做了个鬼脸。反正今晚陪沁竹去就成了。
“别去了,怪可怕的”嫣菊只站在远处,就觉得这地方可怕的。什么男人的销魂之处,在她看来高i磊是没有法纪的地狱。
“没事的。”沁竹拍拍嫣菊的手,可她自己的手也抖得厉害。“不然我自己去好了,你先回小红楼。”
“这怎么成?你这么秀色可餐,要被那些男人当成花娘,你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准会出事的。”嫣菊拉着她“我们回去啦!”
“我答应过何姑娘的。”沁竹十分坚持。
“好吧!我就跟你闯上一闯咦,等会儿,你的手巾掉了。”嫣菊弯下腰替她拾起手巾,再抬头,哪里有沁竹的踪影?“沁竹,你在哪儿?你别吓我啊!”嫣菊慌得大叫。
只不过一转眼,她怎么就不见了?难道是有人绑走她?嫣菊想上何意筑的满玉楼一探究竟,但她只有一个人,又不敢贸然行动。
可是总不能丢下沁竹不管吧?于是,嫣菊也只有咬牙硬闯花街——虽然她不知道满玉楼在哪。
“沁竹,沁竹!”她沿路找寻着。但除了浓妆艳抹的花娘和醉酒的寻欢客,哪有她那冰清玉洁的姊姊的踪迹?
“先去找姊夫好了!”到唐府来回不用花多少时间,只希望沁竹不会出事。
嫣菊匆匆离开花衔,往唐府奔去,没有人注意到有道人影一直跟着她,直到她离开花衔才转移方向,朝满玉楼奔去。
“如果姊姊要请我来,不需要教人绑我,我今天就是专程来向姊姊道歉的。”沁竹被人绑走之时一度以为自己要遭了殃。没想到竟是到了满玉楼。
“哼!你不怕来这种地方?”坐在薄纱后的何意筑这可以更将沁竹看个仔细。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人儿,难怪连那魏千云都对她心醉不已。
“当然怕,我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呢!”沁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是一只翠玉发簪。“这是小妹的一点心意,希望姊姊不会嫌弃。”
“哟,礼数真是一点都不少啊i何意筑娇哼着掀开薄纱走出来。
沁竹睁大了眼看着一名风华绝代的美艳女子朝她走来。
这就是大家都惧怕的花街之霸何意筑?瞧她柔情款款的,怎么会有这种坏名声呢?肯定是大家误会她了。
“怎么样。还满意吗?”何意筑怡然自得地让她看个够。
“失礼了。”沁竹连忙移开视线。
“瞧瞧你,一张绝艳的脸蛋,就连我都不及你呢!要是你愿意挂牌卖身,一定会让全京城的男人都为之疯狂吧!”何意筑挑起沁竹的下巴看个仔细。
“这怎么成?”沁竹吓得叫出声。
“你瞧不起我们这行?你可别这么想,你们酒家女还不是也得服侍客人?而我们赚的银子,只一天就可抵你们辛苦赚一个月了。”何意筑不怀好意地说。
“啊!我那妹子见不到我一定急坏了。我不打扰你。我要走了。”沁竹发现不妙想要起身离开,可惜为时已晚。
“别急,我们还没聊够呢!你这么就走,我可是会不开心的。”何意筑又将她压下。沁竹无奈,只得坐着。一验仓皇。
“我从没想过要做这种生意,你就别为难我了。”沁竹突然觉得头昏眼花,心下一惊。难不成刚才她喝下的那杯茶有问题?“你下药?”
“你这么说就伤感情了。我俩名字念起来都有个竹字,也算是我们有缘。我就收你做妹妹,你呢,就称我姊姊,如何!”何意筑冷眼看着昏昏欲睡的沁竹。
“不,我已经有两个姊姊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沁竹想起身,虚软地跌在地上。
“其实你今天不该来的。你应该听过别人怎么批评我吧?”何意筑淡淡地问,眼中透着寒意。
“我当是他们误会了你”“你该听他们的。我何意筑行事一向不择手段,今天你既然已经落在我手中,就别想逃了。我看你就乖乖听我的吧,免得吃亏。”何意筑站在沁竹面前。娇媚的脸上尽是恶毒。
“不,我只是来向你道歉的。”沁竹使尽力气将自己撑起来。
“这就是我接受道歉的方法,你替我接客。走吧!”何意筑用力抓着沁竹的手,拉她往外走。
“不行,你不能这样做!”沁竹被下了药,毫无反抗之力。
“我当然能。想想,全城有多少男人爱慕你却不能亲近你,今天他们可有机会一亲芳泽了。你只要替我好好服侍他们,我不会亏待你的。”何意筑搂着沁竹的腰,带她往另一问厢房走去。
“不要”沁竹眼前蒙胧,仿佛看见旁边是楼梯。
逃。她要逃!
伴着何意筑的尖叫声,沁竹滚下了楼梯。
乐声停了,笑闹声也没了,大伙全都看见一名女子楼上滚下来,而何意筑则是一脸无所谓地拾阶而下,于是笑声、乐声又起。其实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何意筑对手下姑娘一向心狠手辣,姑娘挨打是常有的事。
“唉!真是的,她就是不肯乖乖听话。”何意筑懒懒地步下楼,看着沁竹苍白的脸蛋,一点都不心虚地说。来人,把她带到楼上房间去。”
“等等!”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竟然有人敢在她的地盘上阻止她?何意筑不悦地挑高眉,她倒想看看是谁有这胆子。而当她看清楚来者,她的眉挑得更高了。驼子?
“我说死驼子,你上我满玉楼有何贵干哪?我家的姑娘可不想伺候一个驼背!”何意筑上下打量这个一身黑衣又戴着面具的驼子。
“我要她。”着黑衣的驼子指着躺在地上的沁竹。
“哟!你可真识货。不过要她的人可多着了,你得先等等。”何意筑不耐烦地挥挥手,要保镖把这个人撵出去一
她的人也敢抢?胆子不小。
“我要带她走。”那驼子不容置疑的语气竟制止了凶恶的保镖。
“行,你拿一百两银子来。”何意筑料他没有银两,故意这么说的。
“这里有两百两黄金,你可点清楚了。”驼子将背上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投向何意筑,要不是保镖机警,她准被砸出一头包。
“我呸!就算一千两我也不卖。来人啊!把他给我打出去!”这年头早改用银票了。哪还有人带着一袋金子银子上街的?此人不是疯了,就是故意要拿银两砸死人。何意筑气得失了仪态,对满玉楼的保镖大吼。“钱已付你就该把人交给我。”那驼子压低的声音极度不悦。
“哼!她留在我这儿可以替我赚上千万个一百两。你这些钱我可不放在眼里。”何意筑不屑地斜睨他。
“她又不是被卖于你,你怎么可以逼良为娼?我今天送你黄金算是给你面子,你可别打蛇随棍上!”那驼子先将昏迷的沁竹抱起放在一旁。以免待会儿被粗鲁的保镖波及。
“来人啊!给我打!”何意筑气白了脸。
一时间满玉楼成了武场,别看那驼子好像行动不便,满玉楼十来名保镖同出手都奈何不了他手中的铁扇,只要他铁扇一挥,必定有人受伤。不一会儿,满玉楼地上就躺满了哀号的人。
驼子旁若无人地走到沁竹面前,温柔地伸手触碰她的脸:见她不省人事,他倏地转向躲在柱子后头的何系列意筑“你对她做了什么?”语气中的凌厉让她吓得不敢出来。
“我给她吃了点迷药,原本没事的。是她自己想逃走,滚下楼梯”两道冷风倏地刷过她的脸颊。她眼角惧骇一睨。钉在柱上的竟是两支柳叶小刀!要是那驼子手偏了些,她这花容月貌肯定毁了。
“要是她有个万一,我肯定上门找你算!”说完。驼子抱起沁竹要走。
“等等!要是她姊妹上门向我要人。我怎么交代啊?”何意筑不敢再撒泼,只得躲在柱子后头唤着。
“这是你的问题。”驼子的脚步未曾停留,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何意筑急坏了。这下可好,万一消息走漏出去,夏侯家来向她要人,她拿什么还人呢?而且夏侯家大姊的夫君还是唐家的大少爷呢!唐家有钱有权,就算她是花街之霸,也一点都站不住脚。唉,早知道就别为难她了。
真不知道那驼子是谁?他到底是真驼。还是假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