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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锁好门走上楼,可乐正在起居室坐著。
“可乐,你还没睡?”
“被你这么一闹,谁还睡得著?”可乐火气很大。
“对不起啦,我没想到会聊得这么晚。”我陪著笑脸。
“那个是你的新男朋友?”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可乐大概会责怪我交了男朋友都没告诉她,免不了会问一问我和大钲的认识经过。
“下次别这么晚了。我才告诉你我早上要早起上市场买菜,要是害我早上起不来怎么办?”
不如我预期,可乐只说了这几句,然后定进自己的房间。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遗弃的小孩。是恋爱使人自私吗?我真的好怀念以前的可乐。
昨晚被可乐的几句话气得我一整晚翻来覆去的,睡也睡不好,早上起床时,已经是十点钟了。
我快速的刷奸牙、洗好脸,以跑百米的速度冲下楼。以为迎接我的会是可乐的臭脸和尖酸的言语,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花店还在休息的状态,店里头黑黑暗暗的,没有半个人影。
我将店里的帘子全部拉开,让光线透过来,然后把地板随便的扫一遍,桌子随便的抹一次,将所有的盆栽浇过水,似乎就没什么事情好做了,只能等顾客上门。
“嗨!禾禾,今天你看店喔。”进门的是熟客陈太太。
“对啊,可乐上市场买东西。陈太太今天要什么花?”我问道。
“今天喔”陈太太环顾了店里的花,迟疑了几分钟,问道:“可乐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应该快回来了。”
“反正我也不急,下午再来好了。”说完,陈太太笑着走出花店,又留下我一个人。
“哟,禾禾!”出声的是邻居王妈妈,她一个礼拜总会到我们店里买两次花。
“王妈妈,你今天要买什么花?”我亲切地迎了上去。
“我啊,我来找可乐。上个礼拜她帮我插了一盆花,我那些朋友看了都称赞说很有格调,所以今天我再来请可乐帮我插一盆。”
“可乐她出去了。”怎么每个人都是来找可乐?我就不信没有可乐我就做不成生意。“王妈妈,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好啊!”王妈妈爽快的回答,不过她下一秒又改口说道:“不过下一次好了,明天我大陆的老乡要来探亲,他们比较喜欢沉稳的东西,我还是等可乐回来好了。”说完,她也急忙的离开。
看着王妈妈离去的背影,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下一个客人我绝对要紧紧捉牢。
才这么想着,店里的玻璃门立刻被推开,进门的是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并不是她们的长相让我觉得眼熟,而是她们的排列方式--由高至矮。
“原来你叫做蔡佳禾。”高个头的女人先开口。
直到她们开口了,我才恍然大悟,这三个不就是昨天那三个护士吗?没有穿上白衣制服,我还真认不出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多余,医院里有我的详细资料,她们只要利用工作之便去查-查,很容易就能查到。
“你不必管我们怎么查到你的住处,我们只想问你,怎么样才肯放过关医生?”
矮个头的女人双手插腰,我想她大概常用这个姿势示人,藉以壮大自己的声势。
“莫名其妙,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如果你们不是来买花的话,就请离开。”我直接下逐客令。
真是见鬼了!这辈子还没遇过这么无礼的人,随便就闯进别人家里,说著难听又令人一头雾水的话,我怀疑这三个女人的头脑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行为。
“现在关医生被你迷得团团转的,你很得意吧?我告诉你,那只是暂时的,关医生喜欢的是阿玉,你别以为可以巴著他一辈子,阿玉才是他这一辈子的最爱,你算什么!”
站在三人之中那个叫做阿玉的被推了出来,站在我面前。
阿玉?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不过我一时想不起来。我的头脑一下子被塞进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我把大钲迷得团团转的、什么巴著他一辈子,还有什么阿玉的反正我已经决定相信大钲的为人,这三个女人说的话我只当她们在说梦呓,不理会就是。
没想到不理她们,她们反而越过火。
“阿玉才是关医生的最爱,你不要想占据他一辈子,像你这样的女人,他不会对你认真的。另外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到医院骚扰关医生,我们医院不欢迎你这样的病人!”
愈来愈觉得她们说的任何话既可笑且荒谬。这样的疯癫女人说的话可信度实在低得可以,自己昨天居然为了她们三个的几句话和大钲闹别扭,真是没有面子。
“你们和大钲之间有什么问题请你们自己去和他说清楚,我尊重他的任何决定。”我故意这样说,表示我相信大钲的清白。
才说完,那个阿玉突然冲向前掴了我一个耳光。虽然我躲得很快,脸颊还是稍稍的被她的长指甲给划伤。
“不准你喊他的名字!不要脸的女人!”
第一次被人动手掴耳光,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有震惊地望着动手的阿玉。慢慢的,屈辱的感觉涌现。
“你凭什么打我?”我几乎想伸手回敬她一个耳光,不过看到三个人恶狠狠的眼神,我停了手,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像你这样的狐狸精什么人都可以打你!”
动手我可能没有胜算,但是动口我可就不一定会吃败仗。
“对,我就是有本事当狐狸精,你们没有本事就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看你们长得这副德性就知道你们除了到处找碴之外,也没什么事好打发时间。”
“不要脸!”
嘿!这三个人头脑一定不怎么灵光,要不怎么骂来骂去都是这几句话。我笑得更得意。
“说到不要脸,我可比不上你们哩!瞧你们,一个个长得像猪猡一样,还敢出门,真可谓是不要脸的最高境界!”
“你”三个女人被我简单的几句话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指著我,你、你,你个半天。
我学她们结巴的样子。
“你,你、你,怎么,连话都说不好了?刚才不是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挺顺的吗?别紧张,慢慢说,我知道你们的头脑不大好,但是毕竟你们也算读过书,还被誉为白衣天使,程度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还是你们根本是护士之耻?”
“我,我、我们还会再来的!你,你、你等著瞧!”三个女人结巴的撂下这一句话,然后鱼贯而出。
“谢谢再光临。”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我真庆幸台湾的教育还算成功,这三个女人没有恼羞成怒的再对我动手。
可乐回来时,我正手拿著小化妆镜仔细查看那个阿玉加诸在我脸上的刮痕。红红的三条指甲刮过的痕迹印在我的脸上,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一看就令我火气直冒。
本想立刻把刚才碰上的事情告诉她,没想到她劈头就送我几句骂:“禾禾,你怎么连开店的基本工作都没做好?你看,地板脏兮兮的,成什么样了!你就是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听得出可乐指的是我照镜子这件事情,我赶紧以挂彩的脸颊对著可乐。看到我脸上有伤痕,就不信唤不起她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友情。
“你今天一定又睡晚了吧?看看你那副两眼惺忪的样子,有谁会想和你买花?”
我深深的感觉到,可乐现在性情大变,并且把骂我当作是休闲娱乐一样,每天非得来上好几回。
再也无法忍受可乐的态度,我还嘴说道:“你干什么这么凶?你不知道刚才有三个女人来找碴?”
可乐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说著:你居然还好意思还嘴?
我停了口,告诉自己忍、忍、忍,别因为一点小事情破坏了六年的友情。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的忍功比想像中的还要高出许多。
“我不想和你吵,你好好想想自己有多离谱。”可乐说完,自以为是的走上楼。
她大概以为我不继续争辩是默认自己的错误了,这下子我又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忍下去?那根本不是我的作风。
干脆一走了之算了!也许我这么一走,可乐会担心我,好好反省这阵子对我的态度也说不定。何况这间小花店当初也不是我想开的,是因为没什么适合的工作,可乐找我合伙,我也就迷迷糊糊的答应了,现在就算这家花店倒了,我也不会有一丝心疼的。
对!离家出走!不要再忍下去了!
要走就要走得酷一点。我留下一张写著:“我走了,别找我!”的字条,我决定孑然一身的离开。
是谁说过出外靠朋友这句话?我反而要说,朋友一点也不可靠。
负气离家出走之后,我把随身携带的通讯录拿出来,按顺序逐一的打电话,希望能找到容身之处。
“禾禾,好久不见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这句话是我每个朋友接到电话后的第一句台词。他们的语调亲切,言语之间充满感情,好几次都差点令我感动得痛哭流涕,不过在他们听到我想借住时,不是一下子变得没空,就是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大堆理由拒绝我,最离谱的理由还是:“我家的小狈对外人的味道过敏,所以我们家不招待客人的。”什么鬼扯理由嘛!
好啊!这就是我蔡佳禾交的好朋友。
天地之大,难道真的没有我蔡佳禾容身之处?还是我的人缘真的差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大钲不成!虽然他是个君子,但我可没有开放到这种程度,随便跑到男朋友家去借住,这点女性的矜持我还有。
对了,没有朋友的帮助,我还有家乡老父可以依靠。算来,我也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老家了,是时候回去看看父母亲,尽尽孝道了。
打定了主意,我马不停蹄的赶到火车站,想买一张南下的车票。掏出皮夹,才发现身上只剩下几百块钱,连回老家的车费都不够。
我开始恨自己的冲动。不过是件芝麻绿豆的小事情,我干嘛学人家离家出走,还留下什么鬼字条!
天渐渐的黑了,天空也飘起细雨来,感觉就像现在我的心境一样的凄凉。无处可去的我只能在速食店混时间,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速食店总会打佯的。
看看时间,我已经离家出走六个小时了,不知道可乐有没有看到那张字条?往好处想,也许她现在已经在自我反省了,并且着急的想找我回去,等著向我道歉。如果真是这样,我应该给她机会。
抱著满怀的期望,我冒著雨骑摩托车回花店,希望能看到可乐等在门口。我决定等会看到可乐,一定要紧紧拥住她,再也不和她斗气。
我站在花店的台阶下,望着紧锁的大门,里面没有一丝灯光。眼前所见的情况传到我脑里的讯息是--可乐并不在家。
吃晚餐时间她怎么会不在家?会不会去找我了?天这么黑,又下著雨,如果可乐真的还在找我,那我就太罪过了!
虽然不得其门而人,我还是听得到店里的电话铃铃作响。
一定是可乐打电话回来确定我回家没有!笨蛋可乐,我一向是不带钥匙出门的,怎么进屋去接电话?!她一定是急疯了,才没想到这一点。话又说回来,都是我才害得她必须冒雨找我。可怜的可乐,希望她能早点放弃找我的念头,回到店里,那我们就可以大团圆,和好如初了。
电话终于停了下来。我坐在台阶上耐心地等著可乐回来,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一个小时过去,可乐还是没有出现,雨不但没有停下来,还刮起了风,我身上原先湿透的衣服已经被吹干。
饥饿和寒冷一起侵袭著我,饥饿我还能忍受,但是寒冷一向是我的克星。再保持静止不动的姿态,大概会冻出病来,所以我开始原地蹦蹦跳眺的,双手也不断的摩擦身上每一部分,藉著摩擦生热保持体温。
电话又再度响起,一定又是可乐。笨蛋!笨蛋!她怎么不回花店看看,老是打电话有什么用?我已经回来了!可是我进不去啊!
又等了三个小时,这段期间里,电话几乎每半个小时就响一次,而且愈来愈频繁。我又急、又累、又饿、又冷,再也跳不动了,只能整个人瘫坐在台阶上,依著楼梯扶手坐著。
“可乐,你再不回来,我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我沮丧地喃喃自语。“可乐,你回来吧,我已经原谅你了”
“禾禾!”
有人喊我的名字!使尽全身最后的气力,我奋力地爬了起来。
站在我眼前的是大钲,他拿著一把大黑伞,快步走到我面前。
“你怎么又被罚站在门外?你的朋友呢?”
大钲对我说话的时候,我真有种和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一样的感动。
“大钲,可乐出去找我,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是不是淋了雨?头发还是湿的!”大钲拉拉我的衣袖,又摸摸我的头发,眼里充满怜惜。“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不知道。”我把头靠在他胸前。好温暖令我想永远靠下去,直到死去。
“你的脸和手臂都发冷,这样下去一定会感冒的,”他用力的搓揉我的臂膀,又轻拍我的脸颊,最后紧紧地拥住我。“你先到我家去好了。”
“可乐”我想说的是,我要留在这里等可乐回来,可是我的头愈来愈沉,眼皮重得直往下垂。
“现在还想喝可乐?不行,你就是净吃些没营养的”
大钲后来又说了些什么话,不过我听不到,只想靠著他,靠著他等可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