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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好吧!我保留‘追诉权’,随时看你方便。”昱伟扬扬眉,潇洒地道。
车子平稳抵达可君住所楼下。
“我上去了!”可君一手搭在车窗上,语毕正想上楼,昱伟竟一反平常,将握在方向盘的手盖上可君的手。
他的体温令可君暖洋洋,但他却一脸平静,淡淡地说:“再见!”
顺着午夜的微风,昱伟愉快地回到家。
屋内一片黑暗,他顺手扭开小灯,看见一室昏黄,才略感温馨。
这座花园别墅,是他奋斗的战利品;满屋由外国进口的家具点缀其间。质感好、品味高,这就是精心布置后,访客们称羡的赞语了!
果然是“好汉打落牙齿和血吞”一夜的豪饮,卸下面具及防御后,他忽然感觉头痛、心悸接踵而来,财务报表换的数据恶作剧地跳来跳去,公司的产品、人事一幕幕不规则排列,忽然又想起:德敏曾打电话邀他参加生日派对!
清晨,宿醉后的头痛仍隐隐约约存在。昱伟纳闷,不晓得自己是何时爬上这张柔软大床?
走进浴室,彻底冲洗一番,总算清醒不少;取出冰箱内的-解酒饮料-一饮而尽,他始终怀疑它们的“功效”却每每宿醉后仍不忘它们。
整装完毕,他随即驶往公司的方向。
一进公司随即忙碌不堪,挂断国际电话后,好不容易松口气,昱伟脑中仍纷乱不堪。酒的威力似乎尚未消褪。
可君像一阵旋风似地走了进来。昱伟往意到她,今天一身绵织柔软的长上衣、长裙,脸色却“如虎生风”地,半点不搭轧。
“mayihelpyou?”昱伟的语言仍停留在刚刚的国际电话中。
“我要和你谈‘卡卡促销案’的事”可君顺势在昱伟写字抬对面坐下。
“ok!请说。”昱伟回过神来,专注在可君的意见上。
“我很care你对‘卡卡’的做法‘卡卡’从一进入市场,一直到现在成长、茁壮,我也许比‘卡卡’老间更挂心它的发展。因为它就像是我的baby,它的每一个case,都是我的心血!”
“这个我很清楚。”昱伟肯定可君所言。
“但是,这个促锁案你却交给小凯,而且立即定案,迅雷不及掩耳,你是什么意思?”可君似乎有些情绪失控。
“小凯做的促销案,你也看过了,你并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呀!”
“你都定案了,我能有意见吗?”可君反唇相稽。
“我一向很民主的哦!”昱伟表明自己的立场:“‘卡卡’的案子迫在眉睫,而大小姐你又无故‘失踪’一个星期。你说,我能hold住吗?”
可君忽然想起上个月的“失恋假”但又碍于自己嘴硬的脾性,一时间居然拉不下脸
昱伟无奈地摇摇头,正巧此时桌换专线电话乍然响起f
可君见昱伟兴致盎然地讲起电话,一把无名火升起,迳自起身离开,顺手将门一关“砰!”的一声,再度引起昱伟、杜敏,甚至其他同事一阵错愕。
周末下午,昱伟特地绕至-诚品书局-选了两套原文书,才将车子驶向“梦工花坊”
“送女朋友吗?”店员亲切地欲帮昱伟挑选,只见他驻足半晌仍未定夺。
“玫瑰好吗?玫瑰花代表爱情!”店员极力推荐。
昱伟顿时被满室花色迷惑,一时无所适从。
“不是!嗯”昱伟定下神后说:“朋友生日”
“一定是女的!”店员自作聪明:“她是什么星座?”
他怎么会知道呢?真麻烦。
“喔!是今天生日吧!本月是巨蟹座!”店员推算道。哎!店员果然专业,昱伟暗自赞叹。
“巨蟹座的人恋家、又细心,是个极佳的老婆人选”
天呀!现在满街都是“星星王子”了,不是专家也成权威了呀!昱伟不禁苦笑。
“这样吧,送她百合花,百合花是巨蟹座的幸运花呢!”店员自作主张地传
昱伟挑了一束又大又美,盛开、含苞皆有的百合,令昱伟握在手上竟会有些许不胜负荷。
到了德敏家,已有客人来了,昱伟亲手将百合花交给德敏,并递上两套包装精美的原文书:“生日快乐!”
“谢谢!”德敏真诚地轻声致谢,昱伟则尾随德敏进屋。
屋内窗明几净,令人感到榆悦。客厅内,三女、两男看来都极有品味,大伙自在地闻聊。
“德敏,不帮我们介绍?”眼尖的女伴看见昱伟便主动要求德敏帮忙引荐。
德敏笑笑道:“程昱伟,alex,‘广告界的鬼才’!”
“喔!”一阵讶然代替寒暄,令昱伟不甚舒适。
“alex!小贞、咏咏、佩如;这边是阿迪、kk。”德敏不卑不亢地一一将她的朋友介绍给昱伟。
原来几个朋友都是文化界的好手,大家在一起闲话家常倒也兴致勃勃。
昱伟注意到,德敏很用心地招呼客人:斟茶、端水、送小点心面面俱到;又对每一宾客笑脸迎人,无特别好恶。
“哇!切蛋糕了!”男伴将蛋糕推出来。精巧的奶油蛋糕上点燃三支红蜡烛。
“真佩服小敏的勇气,毫不隐蹒地将蜡烛插上!”女伴娇嗔道。
“三十岁!三十代表而立呀!值得骄傲。”男伴代为回答。
德敏微笑不语,她的兼容并蓄在朋友圈内是出了名!朋友一阵喧哗,唱完“生日快乐”歌后,大家起哄坚持德敏说出心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愿我的朋友们都像今天这么快乐!”
“哇塞!”kk鬼叫:“不要再兼善天下了,求求你快点独善其身,找个人结婚吧!”
“结婚礼金从优!”男伴附和道。
“在万丈红尘中;找个人爱我”kk学着歌手的声调及表情,一脸陶醉地唱起,让周围的人笑翻了!
昱伟细心地注意到德敏眼角泛着泪水。
傍晚,客人们一一道别离去,德敏亲切地在门口送客。婉约的态度、可掬的笑容着实令人如沐春风。
送走最后一位女伴,昱伟无言地伫立车旁,德敏又露出她一贯的亲切笑容,缓缓走近昱伟:“要走了?”
“生日快乐!”昱伟答非所问:“顺便帮我问候伯父、伯母!”
“他们也快回来了。”德敏讷讷地,黄昏的金光彼影映在德敏及肩长发,令昱伟顿起欲走还留的依恋。
“三十岁了”
昱伟听不出德敏是感慨亦或欣慰,两人在黄昏的夕阳映照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昱伟,小敏!”不远处,一辆墨绿色车子朝他们驶近。
“爸妈回来了!我看你是走不了了!”德敏暗示着。
昱伟表示赞同,赵家两老下了车,便邀昱伟入屋叙叙。
于是昱伟又再度尾随德敏进人屋内。
“伯父、伯母。”昱伟恭敬、略感局促地坐在两老对面。
“上个月我和你伯母还跑了一趟台东。多亏你爸妈,他们又是山产、又是海鲜地热心招待我们,真是盛情难却。”德敏的父亲试图让气氛活络些,又因刚才碰见德敏、昱伟,见两人似相谈甚欢,倒也乐观其成。
“怎么不多住几天?好让家父家母多招待呀!”昱伟客套寒暄,德敏又细心地端出热茶。
“谢谢。”昱伟轻声对德敏道。
“真是相敬如宾!”德敏的母亲看在眼里开心得喜形于色,却教昱伟、德敏尴尬地互相避开眼神。
“老太婆!何必心急!”德敏父亲半责怪半调侃道。
“怎么能不急?小敏都三十岁了!再拖下去,外人都要说闲话了。”母亲犹未尽道:“现在当父母真为难!哪像我们那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对方是瘸子、眼瞎”
“老太婆!说话可得凭良心呀!我有哪点犯人嫌,令人弃?你可别指桑骂槐呀!”老爸不甘示弱。
“好吧!好吧!小敏嫁不出去都怪我、都怪我好了”
两老一阵你来我往,德敏乘机教昱伟先走。
她满怀歉意送昱伟至门口“很抱歉!”德敏摇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关系,天下父母心。”昱伟颇能体会德敏的心情。半晌,才又开口问:
“你晚上有没有空?”
德敏点点头。“等我五分钟!”
“好,我在车上等你!”望着德敏进屋,昱伟怅然有所思。
远处的夕阳已不复见,金黄色的天空已转换了帷幕,星星正迫不及待准备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