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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贤弟你是女人?”秦玄莛讶问。

    “秦兄别想那么多,杀敌要紧。”翠盈心无旁鹜,只有报仇的念头。

    翠盈和秦玄拄两人同心协力,虽然以前从未见过面,也未一起练过功,但默契极佳,她往左攻,他就从右路袭去,她朝前击,他就由后夹杀,偏偏夏侯迁自视甚高,不把两人看在眼里,也不要属下插手,结果反而让自己陷入险境疲于应付。

    翠盈挥出软鞭进攻,但软鞭被夏侯迁一于握住,这时奏玄莛以闪电之姿进攻,还是被夏侯迁的长剑挡住,翠盈见机不可失,快速拔出腰际的羊角短剑,射向脸正朝着秦玄莛的夏侯迁颈子,只见鲜血顿时喷射出来

    “师姐让我再睡一下”紫衣还以为身在清风观里。

    夏侯邃手肘拄着鸳鸯枕,一手撑着下领,一手缠着紫衣的长发,侧着身子,用绕在手指上的发丝轻轻刷玩紫衣的脸颊,目光炯炯地注视地熟睡时容颜的变化,这时纸窗的颜色渐呈萤蓝,显见天已快亮了。

    昨晚是疲累的,洞房花烛夜都是这样,每个男人恨不得玩到不能动为止

    “天亮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向娘请安?”紫衣问道。

    “你只是小妾,又不是夫人,用不着顾及礼仪。”夏侯邃赖在床上,不肯起身。

    “不行,我要陪娘念经诵佛做早课。”紫衣眼眸中难掩受伤的神色。

    “今天是我们洞房之后的第一天早上,娘会了解的。”

    “娘若知道我们如此贪玩,我怕她会不高兴。”

    “娘若怪罪,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在你心中,小妾算什么?”紫衣小心翼翼地探问。

    “这要视你的表现而定,能讨我欢心就是宠物,惹我生气就是废物。”

    “我是个人,却被你说成废物,你好可恶!”紫衣张手陡的一挥

    夏侯邃不偏不倚的抓住纤手,双眸耀动着盛怒之火,掴巴掌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何况他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未曾被打过,即使教武的师傅也不敢对他出手不敬,唯独紫衣

    上次若不是娘护着她,依他的性子,一定会狠打她百板杖子,现在她再次做出如此挑衅男性尊严的恶行,照道理该重罚她,但他从她眼中看到一层薄薄的泪光,心头火没来由地就灭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一向最讨厌女人的眼泪!

    为何为何他像中了某种不明的蛊似的,轻易原谅了她?

    也许是他看了她—眼,从她身上找到了答案——美丽的胴体。

    “今日仍算是大喜之日,我不计较,下次你再敢无礼,休怪我无情。”

    “我巴不得你无情,把我赶出蒲国公府,免得日后我气起来,一刀杀了你。”

    “我说过,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夏侯邃冷酷的说:“就算你人老珠黄,我也会把你拴在蒲国公府,用一大堆的家事折磨你。”

    紫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夏侯邃的心态简直是病态,但他为什么会如此?因为恨吗?这本来应该是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可是在花园打破他的头和抓伤他的脸一事,他已经得到补偿,两不相欠,所以不该是恨

    他要扣留她一辈子,即使她年老色衰也不放过她,这不叫恨,叫什么呢?

    难道会是会是不!不可能!紫衣猛地甩头,企图甩掉妄念。

    “你在想什么?”夏侯邃眼神尖锐地望着她。

    “想逃出你手掌心的办法。”紫衣不慌不忙地回答

    “还想不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不想了。”紫衣如同梦呓般,不知自己说出了真心话。

    “在这一个月的蜜月期,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踏出房门半步。”

    “你要我整个月呆在房里干什么?”

    “随时提供我生理需要。”夏侯邃一脸的邪笑。

    “你休想!”紫衣如被冷水泼身,使力推开夏侯邃,气愤地跃身下床。

    “我没叫你下床,你不准离开,回到床上来。”夏侯邃命令道。

    “我就不信你管得住我的双腿。”紫衣置若罔闻地走向衣柜。

    “何止你的双腿,你的身心我全管定了。”夏侯邃动作如豹子般落到她身旁。

    紫衣快速闪躲,喝止道:“滚开!不要碰我!”

    夏侯邃眉头一皱,在蒲国公府还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地说话,老虎不发威被当病猫,这口气他咽不下,正欲伸手擒拿紫衣,门外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一阵急乱的敲门,管家急声道:“大事不好了!”

    “一大清早,哪会有不好的事!”

    “二少爷你快到前厅去,大少爷的手下有急报。”

    一个左眼皮眺,没来由的不祥之兆使夏侯邃脸色丕变,强作镇定的说:“总管,暂时不要通知我娘,我马上就去前厅。”

    话毕,总管衔命离去,夏侯邃急急穿衣,紫衣看出他的神态不安,心头跟着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这一刻她竟有了夫妻同心的感觉,她放下刚才的嫌隙,贤慧的说:“我想为了不让娘听到风吹草动,我还是去陪娘做早课好了。”

    夏侯邃回过身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感动。

    做完了早课,紫衣回到房中,一推门就看见脸色惨白的夏侯邃,紫衣吓了一跳,一向气宇轩昂的英雄突然变得颓然,任何人一眼都可以看出大事不妙。紫衣关切地问:“你脸色这么难看,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大哥死了!”夏侯邃哽咽的说:“可怜他才二十八岁,前途一片光亮,如今却成了阎王的座上客。”

    紫衣清澈的眼眸闪动着泪光,不知该说什么话安慰夏侯邃才好?

    在伤心之余,她更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忧虑,昨天她才进门,虽不是妻,但妾也算得上媳妇,今天却听到未见面的大伯过世,在世俗的观念中,这种媳妇叫扫把星,她该如何最好?

    一想到自己克死大伯,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别哭,大喜之日哭肿了眼,如何对娘交待?”夏侯邃反过来安抚她。

    “我才嫁给你,一觉醒来却听到噩耗,我对娘更无法交待。”

    紫衣抽噎不已。

    “又不是你杀了大哥;你对娘不需要有任何交代。”

    “可是大伯会死,是因为我太扫把”

    “胡说八道,我娘是明理人,不会有这种荒谬的联想。”

    不知这话是假?还是真?总之,一股甜蜜自紫衣心中油然而生。

    至少,从他的口气中,她听得出来他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就算夏侯夫人不谅解,天下人也都责难于她,但只要他不当她是扫把星,她就感到欣慰,这时她才猛然惊觉到自己很在意他对她的看法。为什么呢?

    她不敢细想,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她擦拭着眼泪,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娘?”

    “我要去潞州接大哥的遗体,运回来之后娘自然就会知道。”

    “娘见了,一定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而昏过去的。”

    夏侯邃感伤道:“夏侯家男人世代是军人,生死无常,娘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这话表面上是在说夏侯夫人,但其实是在提醒紫衣趁早做好心理准备,炀帝迷恋女色,造了七十二座离宫,弄得民不聊生、盗匪四起,虽然他不赞同炀帝的所作所为,但身为朝廷命官,他必须弭平动乱

    然而造反的盗匪当中,不乏英雄豪杰,像是长安的唐国公李渊,其子李世民骁勇善战,还有瓦岗寨的李密,手下的秦琼、魏徽和程咬金等个个武功高强,和他们一战在所难免,他不但没有胜算的把握,心中甚至已有为国捐躯的觉悟。

    若问他为何迟迟不成亲,这就是症结所在!如今大哥先走一步,夏侯家传宗接代的责任自然落在他肩上,他忽然感到自己责任重大,在子嗣未见成果以前,他不能死,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紫衣,可是紫衣的身分恐怕不会被爹接受,再加上她和杀兄的凶手又是师姐妹关系

    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是多么希望紫衣做他孩子的娘!若要爹认可,除非——紫衣大义灭亲。

    但紫衣愿意吗?夏侯邃以为,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紫衣也不会答应o“凶手捉到了吗?”紫衣的问题打断了夏侯邃的思绪。

    “紫衣,我大哥算起来也是你大哥,你肯为他出一份力吗?”

    “若是我能,我自是愿意帮忙。”

    “你能,只有你才能帮我抓到凶手。”

    “凶手生何模样?”

    “她是个穿绿色衣服的姑娘。”

    “绿衣”紫衣一惊,怔愣地吐不出话来。

    “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个谱了!”夏侯邃直盯着她的眼眸。

    “大哥的帽冠是不是有插雉鸡尾翎羽毛?”

    “没错。”

    “我不认得什么穿绿衣的姑娘。”紫衣抵死不承认。

    翠盈师姐不会滥杀无辜,但所杀之人偏偏是夏侯邃的兄长,这叫她该如何是好?

    “你骗不了我的,你在洛阳和那位绿衣姑娘杀了吏部侍郎之子,一时声名大噪,路人沸沸扬扬,传遍洛阳城,皆说是绿衣和紫衣仙女所为,而我当时人正好也在洛阳,我亲眼看见你从屋顶如燕飞过。”

    “你明知我杀了吏部侍郎之子,又杀了守城少尉官,你为何不缉拿我归案?”

    “他们都是罪有应得,而你又是我娘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追究,但我大哥的事我不能不理,快告诉我绿衣姑娘身在何处?”夏侯邃平静的说。

    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像他,紫衣感到纳闷不已,他的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按理说,夏侯邃现在应该是暴躁地掐着她脖子,胁迫她说出翠盈师姐的行踪,绝不可能用这种近乎恳求的方式

    不管有诈无诈,紫衣老实的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说。”

    “你”夏侯邃被怒火燃烧的双眼,几乎冒出了青烟。

    “你气我也罢,你恨我也行,你要杀我,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她是我师姐,我决不会出卖她。”紫衣无怨无悔的说。

    “算了,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自己会捉到她。”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师姐?”

    “杀人偿命,这是很合理的处置方式。”

    紫衣沉下了脸,喉咙痛得像被火烧似的,无法开口。

    这时不远处传来铿锵的脚步声,很快就停在门外回禀道:“少尉官,该上路了”

    “我马上就来。”夏侯邃叹了一声,耳提面命的说:“你和绿衣姑娘的关系,别让任何人知道,连夏侯娜也不可以说,免得传到娘耳中,害苦你自己。”

    不待紫衣回应,夏侯邃便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夏侯邃的话如一股暖流流进紫衣的心坎里,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脸颊滴落到地上,她的心又是酸又是甜又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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