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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末,清国人的辫子已经不像是开国时的那般被人诟为“金钱鼠尾”而是拥有了一个更恶心的名字叫做“阴阳头”
“阴阳头”也有很多种,后世那些为了标新立异吸引眼球而刻意追求怪异的叛逆者且不说,在二战后欧洲多国在赶走德军后,为了惩戒在战争中和德国人有染的女人们,就用把这些女人的头发剃掉一半这种方式来羞辱她们。而在清国,则有把小孩子除了天灵盖上那一块然后把其余头发全部剃光的发型,这种称为“茶壶盖”
留“阴阳头”这种发型,或者是为了标新立异,或者是为了惩戒羞辱,或者是为了宠溺祈福,唯独清国成年男人留的这种“阴阳头”没办法评价。
如果一定要评价,那只能说是在内心极度自卑的蛮人在变着花样的羞辱汉人,企图用这种方式,把汉人的自尊和自信拉低到跟自己同样的水平线上,如此这般,维护起自己的统治也就心安理得了。
这么一看,辫子这东西想剪掉虽然容易,但剪掉之后怎么向同僚解释,怎么打消朝廷的猜疑心还是个问题。
是个大问题。
幸好石云开不是常人,非常人行非常事,石云开既然敢剪,那就有把握能把这事儿抹平。
午夜,胜字营马棚。
两个身影借着帐篷的阴影躲着营内的巡哨鬼鬼祟祟摸过来,当先一人脚上趿拉着双草鞋,身穿短褂短裤,头上光着脑袋,正是石云开。
石云开领着石文远进得马棚,马棚里几十匹马顿时被惊动,几十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或亲切、或好奇的看着石云开二人,石云开顿时感觉下不了手。
“三,三哥,要不咱回吧,要是惊了马这可不得了。”草料堆就在马棚旁边,只要走了水肯定殃及马棚。跟在石云开身后的石文远声音有点颤抖,心底忍不住念叨:这可真是作死。
“怎么回?回去怎么办?等着军法办来拿人不成?”开弓没有回头箭,脑袋都已经剃了,石云开回不了头。
“那怎么办?要是惊了马炸了营,回头上面追究下来,咱还是要被拿去法办。”石文远心中一阵阵懊悔,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听石云开的,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来炮营,早知道不当兵。
“换个地方。”石云开祸害自个脑袋行,可面对几十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论如何也生不出祸害之心,只能另辟蹊径。
俩人兜兜转转绕了半个校场,又来到后勤部的物资存放处。物资存放处在帐篷区正中,外面围了一圈大车,内里分门别类整齐码放着炮营的火炮弹药以及胜字营全营的备用弹药及帐篷军装等军事物资。
这物资存放处还是石云开的主意,当初石云开看备用的武器弹药及其他物资都胡乱堆在一起,既不规范整齐又不利于保管,就出了这么个主意。现在石云开又有了主意,不过这主意不是建设,而是破坏。
“三,三哥,这儿怕是更不行吧?”石文远环视四周,大车外面就是帐篷,现在帐篷里鼾声此起彼伏,时不时又有隐隐约约的呓语声传出来,这要是闹点什么事,动静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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