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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说话,使得寝宫里的气氛越发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手足无措的愣在当场,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又一阵地发嘘,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阎文应恰好赶到了,他拍着手,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是从哪儿说起?奴才只不过走慢了一步,就闹出这么大娄子!”
赵祯看到了阎文应,连忙伸手指着我,接着一个劲儿地叫:“反了反了,她竟敢连朕也打起来了!”
阎文应连忙向我行了一个大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也是一时失手,哪里就真敢打皇上呢!”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地向我递着眼色。
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叫我先走,现在赵祯正在气头上,我说什么话他也听不进去,还不如等他气消了,我再来哄哄他,凭着我俩往日的浓情蜜意,说不定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跟着随后进入赵祯寝宫的范纯佑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接连喝下了三盏凉茶,我一边在寝宫里焦急地等待着阎文应的消息,一边不停地回忆着史书上的内容。我隐隐约约记得,历史上的郭皇后似乎真的打过仁宗一个耳光,好像还是因为这个被废掉了后位。那么我呢?现在的我几乎是将史书上内容重复了一遍,我会被废掉吗?
“该死!”我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越是紧要关头,就越是想不起那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我只好在心里不停地自我安慰:“不会有事的,有阎公公呢!他是赵祯面前的红人,要是他肯为我求情,就一定不会有事……他肯定会为我求情的。”
“娘娘!娘娘不好了!”甘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娘娘,奴才刚刚听人说,皇上……皇上昭吕相爷进宫,商议……商议……”
我急忙问道:“商议什么?你倒是说呀!”
甘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表情简直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说是要和吕相爷商议废后事宜。奴才还听说,皇上问过他,历朝历代,有废后的吗?吕相爷却说,有。前后倒也不止一遭!汉光武帝刘秀,就废过皇后,那皇后也姓郭。他还说,光武帝可是开国明君。皇上听了,就……”甘霖泪流满面地望着,眼中透着股说不出复杂味道,有同情、甚至还有怜悯。
“废后!”听了他的话,我犹如被一道闪电劈中,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他要废了我……他当真要废了我!”我跌倒在地,碰倒了身边的凳子。
“快……快扶娘娘起来!”身旁的宫人们七手八脚地上前来拽我的胳膊,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而我却死死地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犹如一尊泥塑木偶似的任凭他们拉扯。偏过头,看着跪在我身边的甘霖,我浅浅地笑了,没想到我竟也会落到了这般田地,甚至需要太监来同情我。
“圣旨到——郭皇后接旨。”
一个面生的内侍领着几个随从,捧着黄澄澄的诏书,趾高气扬地跨进了我的寝宫。
“娘娘,皇上的圣旨到了,快接旨吧。”他高傲地仰起头,用下巴指了指他身前的地面,示意我跪下。
“嘿嘿……”我冷冷地笑了一声,非但没有跪,反而慢慢地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在他面前坐下,甚至还让小翠给我重新泡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浅笑着道:“你念吧,本宫听着呢。”
内侍神色古怪地偷偷白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耍我的皇后威风确实是很不知好歹,但是没办法,我就这么个死要面子的个性,你要是不高兴,可以让人把我按到地上去跪着,当然,我知道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他抖开圣旨,用那内侍才有的柔媚嗓音大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郭氏为后七年,未有子嗣,自愿入道修行,为皇嗣及成全她的一片诚心起见,朕特封郭氏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别居长宁宫。”
“臣妾接旨,谢主隆恩。”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仙师收拾东西?”传旨的内侍尖着嗓子下达了命令,嘿嘿嘿地冷笑几声,甩着衣袖走了出去。
我低头看了看手上捧着的那一抹耀眼的明黄,缓缓地收紧手指,将它紧紧地捏在掌中。“皇后被废,皆因千古闻名一耳光,嘿嘿嘿……果然,还是逃不过这所谓的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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