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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半兽人自卫方法不是闹着玩的,决定留在部落后没几天,他便在部落的一块空地上免费开班授徒,现在每隔几天便有不同的半兽人跑来这里练武,除了剑法,青伦还会教他们内功和轻功,半兽人个个雄心壮志,想要为部落出一分力,至少下次屍人来时不用窝囊的躲在山洞里等兽人救。
而且他们也好想像青伦大人一样帅气啊,如神仙下凡般落下,不费吹灰之力的解救他们出水深火热之中。
“抱歉太久没这样纯粹地舞剑了,我真的是个不合格的师父”青伦挠着头跟半兽人们道歉。
一条蓝色大蛇嗦一声的绕上了一旁的大树上,化成蓝发的壮健兽人,跟坐在树上的布沙书说:“你的人类大人这是想要把部落里的半兽人全都弄个半死。”话里满是怨愤之情。
布沙书听了,忍不住笑,说:“慎人,你只是心疼你的宵亚而已吧。”
慎人啧了一声,没有否认。
“青伦也只是想教半兽人保护自己而已,你与其怨青伦,吃他的醋,倒不如快点把宵亚追回家。”
“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宵亚还都不明白,不就证明他根本不喜欢我好么!”慎人愤然道。
他可是把作为蛇种兽人最重要的灵蛇勾玉都送了给宵亚呢!
蛇种兽人与生俱来一块灵蛇勾玉,可以为蛇种兽人护体,养心明目,算不上没了会死,但若放在别人身上,便可以是救命灵器了,宵亚挂在身上,若他遇到什么事,心中感到恐惧,慎人便能同时感受到,赶去救他。
放在自己身上没什么大用处,送给别人却是另一回事,这便是“灵蛇勾玉”
经过上次屍人的袭击,慎人把体内的寒勾玉取出,送给宵亚,一是希望他有事时自己能第一时间赶到,二是为了聊表心意。
谁料这宵亚不解风情至此,竟把那寒勾玉挂在颈上,然后便高高兴兴的追着他的青伦大人去了,气得慎人差点吐血。
“总比我都表明说喜欢他了,立刻被他拒绝的强。”布沙书苦笑说。
二人同时叹气,目光重新落在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上,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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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喜欢宵亚这么久了,宵亚一样不理你,若此时我叫你另找旁人,你又会愿意吗?”布沙书脸不改色的反问。
“我好了,你是部落里最聪明的人,你最有理,我不跟你吵。”
“再者,以青伦的身份我得好好陪在他身旁,不然他会陷入麻烦”
“也对”
树下的青伦本来就只是杀手,从没真正手把手的教过别人如何用剑,花了些时间才掌握到教人的窥门,现正忙着教半兽人们怎么挥剑呢。
他余光瞄见宵亚的姿势不对,便扶住他的腰,执起他的手,细心教导他剑该如何拿,如何刺,才能做到一剑即杀。
见到青伦又是扶腰又是执手,树上某个蛇种兽人气得差点忍不住跳下来咬人,他的毒液可不只是用来对付猎物和屍人的!
“哟——”宵亚跟着青伦的指导,执住竹剑往着面前的稻草人刺去,竟真的能精准地刺中稻草人的喉咙,忍不住抛下剑狂喜大叫:“我做到了!我刺中了!我做到了!”
刚刚还脸带愠色的慎人才终于染上了笑容。
“看吧,让宵亚跟青伦学剑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高兴。”布沙书说。
“是是是,他高兴就好。”
这课上完后,半兽人们陆陆续续地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只剩下宵亚拉着青伦聊得兴高采烈,似乎还离不开刚刚那一剑的雀跃。
“宵亚,你不用去市集卖衣服吗?”慎人从树上跳下,拉住宵亚问。
“我也对,得去赚骨头,才能献给青伦大人”宵亚说着说着,才肯跟慎人离开。
看样子,宵亚当真是把青伦当成了神一样的存在了,也难怪一直被无视的慎人会感到不是味儿。
“你啊,这样下去,所有兽人都会把你当成敌人。”布沙书如此跟青伦说。
“我也是教他们的伴侣保护好自己,他们不该把我当敌人。”青伦边收拾边道。
“你有你的道理,但兽人都希望他们的伴侣由他们来守护。”
“大家同为男子,为什么有事便要靠兽人来守护?”
喀勒部落什么都好,山明水秀,风俗善良,青伦唯独看不过眼兽人的这种想法,同为男子,只不过是因为半兽人比较弱一点,有生育的能力,怎么在兽人眼中就成了娇滴滴的姑娘了呢。
听布沙书说,喀勒部落算得上是这片大陆上实力数一数二的部落,都被屍人欺侮至此,若半兽人也能帮得上手,事情肯定会好办得多。
布沙书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柔声解释道:“他们只是心疼心爱之人罢了。”
布沙书的眼神暖得炽热,青伦慌忙无措的别过头,改问:“对、对了,你知道如何能打造些像样点的剑吗?毕竟这些竹剑只是练习用,对付屍人的时候,还是得用我的那种剑。”
布沙书听了,便将青伦领了去部落打造工具的店——在这里,兽人的身体便是武器,他们从没想过要打造什么剑呀刀呀的,所以布沙书只能带青伦去这里了。
那店主是个熊种兽人,叫达当,部落大部份人的家具碗碟都是他打造的,若真要能打造一把锋利的剑,也就只有他了。
达当端详地细看了青伦的沧海剑一会,摇头说:“这剑太名贵了,用的是只曾在古书中出现过的钢银,就算是当时人类还在的时候,也很少人用钢银打造出这么好的剑,不行,我做不到啊,最多也只能用银竹仿制只是这样也比这剑”达当痴迷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宝物,问青伦:“青伦啊,你这是哪来的宝物啊。”
青伦一顿,说:“以前的一个认识的人送的。”
达当自顾自的把“认识的人”解作朋友了,说:“你这朋友可真是疼惜你啊,把这么好的宝物送了给你,算是送了你半条命了。”
此时的青伦心沉了沉,暗忖:疼惜?若真的疼惜他,又怎么欺瞒他这么久,又带着官兵来追杀他。
只是青伦心里也明白,这剑手工精巧,落在任何人手里,只要那人用得恰当,总能护他半条命。
那时溥襄送他这把剑,便说过:“我希望哪天这把剑能替我保护你。”
青伦接过银剑,见它泛着蓝光,气度不凡,便知道这是把名贵难得的好剑。他把玩了一下,便高傲地跟溥襄笑说:“发肤之痛何足挂齿,你这剑对我来说可说是无用之物了。”
可他知道溥襄送他这剑为的是情意,便将自己腰间的长剑转送给溥襄。
那是跟了他两年,杀过不少恶人的剑,名叫百罹。
“你若不介意我这百罹剑沾满鲜血,我便把它给你作为交换。”这话他虽然说得趾高气扬,可那烧得火红的脸都快朝天了,他不懂得说情爱话,这已经是交换定情信物的意思了。
“这剑沾的是恶人之血,我又怎么会介意。”听懂了的溥襄笑着接过剑,说:“这剑以后便是我的命了。”
谁知道在那之后,溥襄会带着那把剑,去开满凌霄花的碧山上追捕他?
——溥襄啊,为何你不在最初便把我杀死算了?还要用这些巧言令色来把我的情意全骗去?
想起那人,青伦低语说:“这物是宝物,可我是命如草芥。”
终为人所轻贱。
“嗯?青伦你说什么?”达当听不清楚,再问一次。
“没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可能造一模一样的了?”
“是啊,我们的小刀都是用最硬最常见的花钢石所制,自然刀削如泥,只是这花钢石很重,用来做小刀子还好,若是用来制剑可能会重得举不起来”
青伦一听,便知道没戏,以后就算真让自己教会半兽人们用剑,竹剑磨得再尖锐也不会真的刺伤到屍人,算是白费功夫了。
此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布沙书开口了:“可是,达当,不是有一种叫青壁铜石的东西吗?我听说这种石很轻,虽不如银钢,但好歹也被以前的纯种人类用来制过刀剑,不知那东西可不可以用来造剑?”
达当抓抓头,无奈说:“是有这种石只是这种石多长在山崖边,很难得到,所以我是爱莫难助”
山崖二字勾起了青伦的往事,使他面有难色,倒是布沙书,谢过了达当之后,领着青伦到了部落的后方。
喀勒部落面对金色草原,背对一座四季如春的依依山,风光甚是美丽,可青伦不知布沙书带他来作甚。
布沙书不用他开口便知道他的想法,道:“达当说那青壁铜石生长在山崖的边上,刚巧这依依山又有一个极斜的山崖,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青伦心忖就算那青壁铜石生在这依依山的山崖,他们又怎么取得,他俩又不懂得飞。
难道要再跳一次崖吗?
不过想到那些可怜的半兽人,青伦便觉得自己贱命一条,若能赌一把,把青壁铜石带回去做些刀剑保护他人,很划算。
思及此,青伦点头同意,跟着布沙书走向他所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