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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噗──”娼忍不住喷笑出声,懒懒地伸手打开他挑着自己下巴的大手,打了个呵欠──这样的动作一般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她困了,要么就是她觉得无趣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后者比较有可能。“什么女权男权的,这些是什么?”在她的心里,不管男人女人,只有足够强的人才配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傲视天下。
男人怎么样,女人又怎么样?
弱者只不过是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蝼蚁罢了,只有强者才是世界的主宰。
“你这女人──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阎性尧被她气得牙痒痒的──天知道以往有谁敢这样气他!如果不是她,其他人估计早就被他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鱼去了!
娼狐疑地看向他,桃花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在阳光下形成一道美丽的屏障。半晌,她才凉凉地道:“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么?”他以为他是谁呀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跟她说话哼,这男人还以为她是十年前任他欺凌的小可怜么?
男人哪,就是自大,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我是你的男人,你当然有必要告诉我。”出乎意料的,阎性尧居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姿态说出了这句让娼瞬间被雷到的话。
黛眉一挑,娼摸着小黑的毛,忍不住笑了:“谁跟你说你是我的男人了,我承认了吗?这世界上想做我男人的那么多,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男人遍天下?阎大少,我可是很挑的。”就算是极品的美男,也得看她的心情怎么样哩!逢着她不开心的话,就是天王老子也只有向她低头的份儿!
她高兴的时候可以做个柔情似水的小女人任你捏圆搓扁,可是不要忘记──她终究是娼!
她爱怎么对你都是她自己的事儿,你要不满要反抗都可以,只要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可是,如果赢不了她的话,也就只能在她脚下俯首称臣了,而那时,她对你的兴趣还在不在,这谁都不知道。
阎性尧明显地有些不悦──在他心底,不管娼现在是何种模样,只要他相信了她之前对他说的话,她就永远都是十年前那个在他身下哭泣绝望又柔弱不堪的女孩儿!也就是说,只要他相信她是当年那个女孩,她就永远是属于他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既然她不想说,那他就可以不问,但是──有一件事情必须要重申,那就是:她是他的女人!
他阎性尧一辈子没对女人上过心,唯一一个看得上眼的就是十年前可怜兮兮的娼,可他的心还没有动的彻底她就消失了,于是那份心动就被他掩埋在了心底。但是现在,她既然回来了,那么他就要把当年没有动完的心继续动下去!
不,或者不需要再动了,在见到重生的娼之后,他的心就不再属于他自己了!
阎性尧很清楚,这一切不是童话,他是真的在第一面就被娼勾住了魂,这个女人是危险的毒药,你明知会死,却仍然不肯退后。
一百四十四、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你承不承认不要紧,我认定你就行了。”阎性尧这话说的自信十足,一双精湛幽深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娼看,修长的身子宛然如一道屏障般挡在她面前。
听了这话,娼更是笑不可仰。清脆如铃的笑声响彻整个花房,伴着阳光与花香,此时的她,看起来就犹如出尘脱俗的仙子一般清雅美妙不可方物:“阎大少这样可是会教人误会的喔,毕竟我脚下踩的可是聂家的土地。”阎性尧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温热的大掌执起她放在小黑背上的柔荑,送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娼儿,跟我说实话。你待在聂斐然身边,是不是为了报复?”娼绽开如花笑靥,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越握越紧,粉唇漾出莫测高深的弧度:“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怎么,你是想要为聂斐然护航,还是想要替他向我动手哇?”剑眉一蹙:“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和聂斐然不过是合作关系,还没有兄弟情深到那样的地步。
“那你是想怎么着呢?”娼笑吟吟地歪着小脑袋看他,等着他开口。
“我可以帮你。”阎性尧抛出一个诱饵,俊脸含笑。
娼这一次可真是忍不住了,她陡地抽回被阎性尧握得紧紧地的手,娇笑连连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勾魂媚眼儿一挑,语气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你觉得我还需要你帮?阎大少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啧,还真当女人都是弱者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最受不了了。
阎性尧也不生气──他纯当娼是在使小性子,只不过别的女人使性子让他不耐烦,而娼则让他不由自主地悸动。大手抚上她柔软丝滑的发丝,薄唇咧开胸有成竹的笑:“知道吗,乔亦翩和路滕秀已经找上我了。”
“哦?”这个话题娼比较感兴趣,她仰起小脸“她们找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要我帮忙。”阎性尧冷冷地勾起一抹残笑“说是绑架你,然后交给我,而我要负责为她们善后,就是这样。”他摊摊双手表示无奈。
“啊——真是无聊的把戏啊,就不能长进一点儿么?”娼很不开心,拨开阎性尧撩弄着自己长发的大掌,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我还以为她们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呢,那你答应了?”水漾烟波的桃花眼迅速掠过一抹玩味。
阎性尧看她一眼,大手改而爬上她的手背,随着她的动作一起在小黑的身上划拉着:“不是你叫我要好好对她们虚以委蛇的么,怎么,现在又不开心了?”这话他说得宠溺无比,黑漆漆的眸子还闪着淡淡的温柔光芒。
“我可没有说什么啊,是你自己自愿做的。”娼瞥他一眼,对他自信十足的话表示十分的不齿。“再说了,我看你也是乐在其中才对。”耍人玩,看人在爱恨嗔痴贪婪欲望中挣扎沈浮不也是他的爱好么?
黑眸顿时不赞同的眯了起来:“我可记得当时是有人不由分说地闯进我的房子里威胁我不得不这么做的。”真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突破重重的保全进入别墅的,又是怎么得到他的房间的方位的?!若不是相信她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儿,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么离谱的事儿!
整容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相貌,但是气质年龄什么的是改不来的!她明明应该已经是而立之年的女人了,为什么外表却还是一副二八年华的少女模样?而又是为什么,她完完全全的换了一张脸?!这张脸完全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完美的就像是天生的一般,可是怎么可能呢?世界上哪里来的这么先进的技术?
况且,就算是真有人能够为她换一张与先前完全不同的脸,那么身子呢?这香滑玲珑完美无瑕的身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十多岁女人的模样!
还有一件,也是令他最为不解的事情,就是“金融”财团。她和“金融”财团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为了“金融”的公主,还让传说中的两位主事者成为了她的哥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从他的表情与眼神,娼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他在想什么,既然他喜欢想的话那就让他想好啦,反正怎么想他也想不到,这样纠结一番也算是给他平凡的生活找个乐子了。
良久,阎性尧才把眼神驻足在娼的脸上,修长好看的大手从她滑腻的粉颊一路蔓延上精致无暇的五官,一寸一寸的抚过她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黑眸闪过迷惘的光芒。
娼抿起粉唇轻轻一笑,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路轻拂,精致的桃花眼内漆黑如墨,波光潋滟的闪耀着夺人心魄的光彩:“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嗯。”阎性尧痴痴地点着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神智似乎也有些飘远了。
“那就成啦,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呀?”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聂斐然今天可是不在家的。现在聂家只有聂氏夫妇在,他是怎么做到进来了却没有被那对爱财如命的势利眼夫妇给抓住的呢?他们不是一心想要找到足以和自家联盟的盟友么?
阎性尧薄唇微扬,黑眸内迷离逐渐散去:“这有什么难的,我自有办法。”
“切──”娼不屑地撇撇小嘴,水媚的大眼直勾勾地睇向花房门口:“有人要来了哦,你还不走么?”八成是偷偷进来的,要是被人看见可就不好啦。
“走走走,这就走。”阎性尧被她话里的无所谓给气急,大手猛地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怀里带,薄唇狠狠地吻上她水嫩的唇瓣,咬牙切齿地道:“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非得好好收拾你!”说罢,十分不舍地松开她,转身走了两步又气狠狠地踱回来,大步流星地又奔回她面前,在她粉唇上用力啃了一口,声音沙哑:“小心一点儿,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的,不要怕。”说罢转身就走,也不去想娼是怎么知道有人来了的。
浓密的黛眉不置可否地扬起,不回应,却也不拒绝,看着阎性尧的背影在眨眼间隐去。纤细如葱的素手这才抚上精致的下巴,若有所思。
这男人来居然就只是为了跟她说些乔亦翩路滕秀之类的鬼话,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做的。啧,这年头连男人都开始罗嗦了呀!
大眼瞟向花房另一头,笑看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近。
一百四十五、那是你在海底,我在地狱
闭上双眼,伸出手去。
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像是抱着什么珍宝似的拥进怀里,下一秒,娼就坐在了一个无比熟悉温暖的怀抱中。
使坏地扭了扭粉臀,娼故意不安分的在聂斐然膝上动来动去,纤腰款摆,娇艳欲滴的唇瓣扬起一抹坏笑。
低低的叹息一声,聂斐然无奈地伸手钉住娼的娇躯,薄唇满是爱怜的在她滑腻的小脸闪亲了一口,问道:“你这个坏东西,就急着想看我出糗是不是?”说着,张开嘴巴在她的唇瓣上烙下一吻,灵活的舌尖深入香馥的小口,卷起嫩滑的小舌尽情缠绵。
娼无辜地眨眨大眼,双手爱娇地攀上聂斐然的肩,目光看向门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不忙了么?”
“你又不陪我去上班,我自然就没心思工作了。”所以,都是她的错。
秀眉高高挑起,娼扁扁粉唇,主动讨好地凑上前亲亲聂斐然薄薄的唇瓣,颊畔一颗小梨涡甜美醉人:“人家去了也是无聊嘛,还不如待在这儿来的自在。”虽然她对白天没什么太大的抵触,但那并不代表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可以对着她流口水。
她可是非常非常爱干净的。
修长的指刮刮她娇俏的鼻梁,聂斐然有些啼笑皆非,心却差点儿被她可爱的模样给融化了,于是不知不觉地又凑上前去含住冰凉粉唇千般温柔万般宠爱的吮吸啃咬,两人彼此相濡以沫,唇舌交缠中更是显得浓情盎然。
一吻作罢,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娼噘着小嘴儿依在聂斐然怀里,两只小手依赖的揪着他的衬衫,水灵灵的大眼里闪烁着一些莫名的光芒,粉颊染上情欲的红晕,点点嫣红衬着娇嫩的白,更是显得她人比花娇,清艳无双,满室的鲜花似乎都在一刹那间凋零了下来,只剩得她一人在春日里笑靥如花,娇媚妖娆。
“娼儿”聂斐然将怀里的珍宝搂紧,薄唇爱恋地在她脸上洒下一连串细碎如羽毛般的吻,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一片深情之色。
他是不能失去她了,这一辈子都不能了。
小脸微扬,娼笑笑着凝视着聂斐然,然后柔柔地往他怀里拱,娇柔的身子软的像是一团麻薯,嫩汪汪的声音像是从他心底一般发出:“斐然哥哥,腾优还是没有消息吗?”看着面前满是期盼的小脸,聂斐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说出真相的勇气。他闭了闭眼睛,大手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柔声道:“娼儿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哦。”她讷讷的点点头,小手绞在一起,拧成一一团洁白可爱的小麻花儿。
聂斐然无奈地伸出一只大掌,将她的双手包裹起来,薄唇时不时地轻吻着她的小嘴,轻柔婉转的吮吸舔啃:“哦什么哦,小笨蛋。腾优的事情,你不用太难过,如果真的有了不好的结果,那也是我们缘分不够。”闻言,娼傲娇地拧起蛾眉,眼尾微微一挑,不满地问:“斐然哥哥的意思是说如果娼儿不在斐然哥哥身边了,也可以用缘分不够来形容吗?”粉唇不满地噘起,娼气冲冲地别过小脸,摆明了很是不满。
啼笑皆非。
大掌忙把闹别扭的小脸给掰回来,额头抵着她的:“胡说什么呢?”
“我哪有胡说,斐然哥哥连自己的儿子不见了都能说出缘分不够这样的话来,更何况是我这个小女子?还不是一转头就给忘得一干二净。”话里的酸味儿恰到好处,不会太浓也不会太淡,刚刚好,足以让人听了心疼而不觉得做作。
“唉”聂斐然叹口气──他发现在遇到娼儿后自己经常无奈的叹气,但心中却都是满足,似乎她怎么作怎么折腾,他都甘之如饴的为她收拾一切,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傻丫头啊,你和这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呵!”大眼眨巴眨巴,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聂斐然非常好脾气地给她讲解:“娼儿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见小东西点头,这才继续道:“别说是亦翩、腾优,即使是父母,我也没有投注过太多的感情,因为我一早就知道,在他们心里,永远有样东西是胜过我的存在──那就是利益。为了利益,他们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若非如此,笨丫头又怎么会被他亲手推进地狱。“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是一对好父母,一切儿女至上,我恐怕也不会爱的多么深──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的感情天生就是凉薄之物,别人再怎么付出,如果不是他心中的那个,都是没有用的。”再加上他一心对笨丫头有愧,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别人对自己的示好。
“你是我的例外,也是这个世界赐予我的最美好的礼物。”聂斐然温柔地凝视着娼的容颜,俯首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娼儿调皮捣蛋天真无邪,是我的救赎。只要娼儿平平安安的,别的人都不重要了。腾优他在是我儿子的同时,我对待他更像是在对待一个接班人,感情是有,却并不深,真要舍弃了,也许会难受些日子,却绝对不会痛苦。”可如若是娼儿离开他,那么他一定会变得疯狂迷乱,再也不复当初的安雅淡然。
娼静静地看着他,柔媚的桃花眼一眨不眨。
“所以,娼儿可以对别人有感情,也可以在难过的时候大哭出声,但是──永远都只能在我一个人的怀里。”聂斐然如是说,眼神坚定,神色温柔。
她却并不回话,绝美无瑕的容颜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仙气渺渺,高不可攀。纤细的身子慢慢依偎进他的怀抱,唇畔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聂斐然永远都不可能明白,即使娼此刻在他怀里,娇柔婉转的对他笑,被他抱,甚至对他露出深情款款的表情──这一切,却永远都不会是真心的。
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再温柔的语言,再暖和的怀抱,再赤诚的爱,都无法让她动容。
此时此刻,他们之间虽然贴的那么近,却仍是像隔着数千万座大山海洋的距离。一个在海底,一个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