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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没人的时候我再说。要不我们回宾馆,我不不光说,我们还做。你说好不好?”他边说边加重了拥抱我的力度,装着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
不再上他的当,感觉万念俱灰。连说一声都不肯,他不爱我,他一点也不爱我,他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想做ài!
用力在他怀抱里挣扎,挣了很久都没挣脱他的怀抱。渐渐筋疲力尽。即使挣扎出去又怎么样,逃得出他的怀抱,我能逃得出自己的悲伤吗?
我放声恸哭。一不留神已经咬住他的肩膀,那是斩钉截铁绝不留情的一咬,疼得自己心都颤了犹不肯松开。
陈重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把推开了我,大声喊:“疼啊!”看见他的手扬了起来,我扬起脸等,等他的耳光重重落在我的脸上,心想死就死个痛快。
他终于没打,恨恨地说:“本来快说出口了,被你咬回去了,你活该。”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说:“你要我说的话啊。正好,也不知道怎么说,现在可以不说了。”我问他:“说一声很难吗?那就不要说,永远也不要说。”
他大声叫:“第一次啊。从来没对人说过的。”我承认我又一次败给了他,就那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立刻叫得我柔肠百转。
第一次啊。所以能够任何时候都叫得那样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眼泪仍止不住地流,傻傻地看着他肩头渗出丝丝血迹,后悔自己咬得那么重,想用手去摸一下都不敢,怕那痛会顺着指尖传到心里。
陈重小声在喉咙里嘟囔了一声什么,然后大声问:“好了吧,可以不哭了吧?”
不明白为什么可以不哭了。他叫:“你这人怎么那么赖皮啊,我都说完了,你还哭。”我被他的样子惊醒,刚才他那声在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难道是什么?忙对他说:“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无可奈何,飞快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目瞪口呆,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晕倒。
我终于艰难地对他说出了那四个字:“我也爱你!”那天我无数次听到了陈重说我爱你,每隔一会就缠着他再说一遍,总也听不累。
躺在宾馆的双人床上,我笑得嘎嘎直响:“陈重,你怎么那么纯洁啊,什么都说是第一次。
还有别的第一次吗,快点都交出来。”陈重恼羞成怒:“是啊,第一次都被你拿走了,我已经不再纯洁了。
以后,我一定要和一百个处女做ài,要听一百个处女对我说我爱你。”
当然不会被他吓倒:“哈哈,你好有抱负啊。什么时候理想实现了通知我一声,我摆一百桌酒席为你庆祝。”他半天没有再说话。我不再洋洋得意,小心地问他:“处女真的很重要吗?”
陈重说:“总有一个应该属于我吧。”他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得接近忧伤。
被他的样子弄得心情沉重起来,犹豫着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想告诉他自己的第一次,是一种怎样的被强迫和无力反抗。
可是,接下来那段颓废与放纵的日子,是谁强迫自己的呢?几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拉我,是自己堕落而已。
我可以怪谁?陈重说总有一个应该属于他,我有资格说“不。”吗?如果我承认第一次是美好的,一个人想追求他理想中的美好,我凭什么要去阻拦,因为我会不开心?如果他不能开心,我又怎么可以再高兴起来?我是那么爱他。
偎依在他怀里,对他说:“陈重,如果是你觉得美好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去破坏。”
陈重谨慎地看看我,犹疑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说:“我是那个意思。我们两个人明白,就行了。”
没有再继续要求他说爱我,一天这么说下来,他肯定已经说累了;没有再继续心猿意马,几天这么做下来,我们都累得不行了。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陈重在前面走,我哭着喊着都追不上他。
惊醒过来发现身边另一半空着,看见陈重远远在沙发那边抽烟。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说:“你睡得那么甜,怕抽烟呛着你。”总是被他一句话就哄得开心起来,坐进他怀里亲他,说除了怕他离开我什么都不怕。
他犹豫了一下,对我说:“我想回家几天看看。”听他说起过他的家乡,一个千里之外省台天气预报里都不出现的小县城。
问他我可不可以跟他一起回去,他说:“那么久不回去,忽然领你回家,我自己没做好思想准备,对家里人也有些太突然了。我很快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问他:“很快是几天?”他想了想:“一个礼拜。”痛苦地大叫太久了。
陈重说:“路上都要两天,总不能我刚进家门就说要回来吧?毕竟是回去探亲,不是串门儿。”
想了又想,飞快地跳起来给宾馆客服打电话订购车票,翻出一叠钞票塞给陈重,问他:“够不够?”
陈重问:“什么意思?”对他说:“想让你快去快回啊,最近的一趟车是夜里两点,没时间买礼物了,你回去以后看什么合适就买点什么,你老家不会落后得连商场都没有吧?”
他望了我一会,对我说:“我会想你的。”我轻轻抚摸他肩头,被我咬伤的地方,是一圈深深的伤口,估计痊愈后仍会留下印记。
“还疼吗?”陈重说:“再怎么疼都值得。因为除了你,谁也咬不出这么完美的疤痕。”我迷恋地凝视那处伤口,被他哄得鼻子发酸。
疤痕都可以完美,我们的爱情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缺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