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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破屋,美人,以及隐隐从门处望到门外哧哧燃着的火苗,这桥段如一场荒诞折子戏,怎生熟悉。
他瞥了她一眼,又敛眉低头,轻描淡写,“是解酒的汤药,没毒。”
秦无色揉着发疼的眉心,怪了,他竟连她在想什么都知道?
她依稀还记得,是南风吟带她去烟花地解闷儿,本在宫中就已微熏熏然的她不多久就不省人事了。
她试图起身,眉心又猝然一蹙,没发现除了头疼以外,身下也隐隐作疼,这感觉倒有点神似来葵水时的感受,又几分不像,想伸手去探,才发觉身上着了件宽大的单衣,流光般的冰蓝色泽,倒是勾起了些记忆。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流沄?”
他轻睃了她一眼,那感觉,显然是嗔她迟钝,她不予理会,现下头脑是清醒了,宿醉的头疼却甩不掉,倒是记忆中唠叨不停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安静,有些奇怪。
倏地回神过来,她眯着眸子看他,问:“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流沄一言不发,如一尊缄默美观音,不停倒腾着手里的盛满药汁的拙劣瓷碗,直到那药汁倾洒了些许出来灼伤了他指尖,他才倏地收回手置于身侧,又不停的捏攥着衣袂,好好的衣料子,被他捏的跟霉酸菜似的一小片。
秦无色噗嗤一笑:“诶,你在紧张个什么,记得你挺能唠的,怎么突然将我掳了出来,倒扭捏起来了,该不是……看上我的美色了吧?”
他不停攥着衣袂的手蓦然停滞,急于反驳,“我是一路跟着你,在烟花地的门口等了你许久,不见你出来,又怕你走了,未曾想你竟然……”
“竟然什么?”秦无色笑笑的看着他,一句揶揄调笑都能红脸的男人,还生的这么漂亮,算得上是个稀有物种,至少她不会,南风吟么,估计更不会。
流沄瞪了她一眼,再次抿唇不愿搭理她,他虽习医术,深谙药理,向来深居简出不曾给妇道人家断过病症,可说与她是最亲近了,身为医者的道德是不应胡思乱想,但依旧不自觉想起夜色中背着她一路走的情形,那无意间的摩擦碰撞,带起的强而有力的心跳,竟然是种享受。
但再见她的情景让他说不上心里的感觉来,很不好受,和之前她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以为,和她在一起是闲逸的舒服的,这次再见才发觉不是,和她相处也会是难受的不开心的。
见他这欲说还休的模样,秦无色略微不耐,整理着身上并不合身的衣袍,漫不经心的说:“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过你居然一真的直跟着我,倒让我以为是猜对了。”
“我只是……”流沄的薄唇微微一动,想辩解,又顿住。
“你只是想找到我母妃么,怎么不跟踪她,反倒来尾随我?”秦无色连措词都为他想好了,瞧他那精致眉眼一副含情脉脉,又脉脉不得语的傻乎乎德行,她是该怪苏红琴将她生的太出色,才引得男女老少都爱惨了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