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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跟他走?”流沄眸光并未落在她身上,淡淡一问。
秦无色阖上眼,这一夜总觉得折腾极了,比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还要疲倦,笑笑的说:“他是你的仇人,和我没什么关系罢?”
流沄怔了怔,“你不认识他?”
“我像认识他么?”秦无色反问,难不成就因为他带走了她,所以期间每一个来寻他仇的人都得跟她有关系不成,他不如问问自己到底是有多少仇家。
“可他……唤你作少夫人,或许他,他是那个人派来……”流沄迟疑着不知怎么问出口,已有细细的鼾声入耳,他垂眸看去,秦无色竟已阖着眸子,呼吸细而沉!
她这都能睡着!
流沄轻轻叹息,脚步欲动,沉睡的人却霎时掀开了双眸,“莫动。”
流沄动作僵持住,他给她的醒酒汤药虽是能缓解酒意,但她不知是喝了多少,一点点的剂量根本无济于事,药的分量自然就加重了,多少会对身子有些害处,习医理者自然比谁都明白,是药三分毒。
这药能让她从醉意的混沌中出来,也能缓解她因醉酒带来的呕吐与不受控,却也会让人身体承受不住的昏睡很长一段时间适应,她能那般快的清醒,还奔波了这么久,已是让他惊异于她强撑起的内力。
果真不过须臾,她再次昏沉沉的睡去,他这才敢舒展开筋骨,俯下身来,手掠过她的领口,迟疑了片刻,才掖了掖将她的纤美的脖颈掩盖住,她的唇微微哆嗦了一下,他凝眉,旋即又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褪了下来,仔细搭在她的身上。
他就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安静伫立在树旁垂眸看着她,即使睡过去了,她的表情依旧有细微的变换,或者在梦中,她仍旧在与这意识作着斗争,不曾想有人会试图在这样的时刻清醒过来,明知不可为。
她这样,无异于伤害自己的身体,他便宽慰:“你累了就睡会儿,有什么事醒来再说也不迟。”
睡一会儿再说?在一个眼皮沉重的掀不开的人听来,是多么致命的蛊惑,她眉心不再蹙着,缓缓的舒展开来,呼吸渐渐趋于平静。
月影从繁茂的叶片中斑驳投射下来影了她一身,流沄默默的看了她许久,他虽是少见外人,却并不是见到一个人便觉得稀奇得很。
有时想想,或者不过因为他只是俗世中的一个男人,也会为第一眼见到的惊艳而念念不忘。
他只是觉得她好看极了,他没有见过一个人无论什么装束都能那般风姿绰约,男装打扮的她虽妖娆风情却不会给人女气的感觉,此刻只一身袍子蔽体全然就是个女子模样的她即使眉宇间依旧有股子凌厉在,也不会失了该有的柔美。
怎么看都很好看。
只是怕她醒了,他便不敢再这般肆无忌惮的凝视她的面容,秦无色……
这些天他一直叮嘱自己,她在他怀中睡过去的一晚再平常不过,可大秦人不都说,肌肤之亲都是要结成夫妻的么?
但可是,说起肌肤之亲,她和今晚的那个男人,怕是亲过他们之间了。
这感觉陌生的很,像是意料之中,发生的时候却还是觉得毫无准备,那般猝不及防,他本来不该带她走,所谓的事情在那里当着别的人也一样能商量,却还是做了,临走前,他匆匆的瞥了一眼那个男人,是那次一起带回来的人,容貌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