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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真的走错了方向,往下游偏出十几丈。本来已经靠近的河岸,在黑暗中却越偏越远,再走下去只怕永远靠不了岸。
火光中映出一个曼妙的身形。队伍里有人惊叫道:“峭魅!”众人都惊惶起来。峭魅是南荒传说中一种妖物,依靠绝美的姿容和天籁般的歌喉诱惑行人。
一旦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无论什么人都会沉醉。云苍峰眯起眼看了看“是人。”程宗扬也认了出来,一下放宽了心,笑道:“是自己人。”一行人蹬着水上了岸,几乎都累得瘫倒在地。
凝羽立在火堆旁,长发在夜风中猎猎飞舞,几点火星飞起,映出她洁白的面孔。程宗扬解了绳扣,喘道:“你怎么过来的?哦,是游过来的。”
凝羽身上的斗篷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娇躯凸凹有致的曲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收了奂阳的缘故,她表情虽然还是淡淡的,但不再像以往那样冷漠。程宗扬拉着云苍峰的手臂,笑道:暑坦位是云氏商会的执事,云老哥。
这位是我们商馆的侍卫长,凝羽姑娘。”云苍峰道:“亏得贵馆几位朋友相助!若不是这位姑娘,老朽只怕就留在河里,跟南荒的水神作伴了。”
凝羽淡淡用手指掠过发丝,没有开口。凝羽冷漠的样子程宗扬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拉着云苍峰走到一边,两人劫后逢生,谈得分外投机。说起马匹受惊遇险,程宗扬朝武二郎笑道:“还是武二反应够快,喂,你那柄短刀哪里来的?”武二郎悻悻道:气不是二爷!”
“那是谁?”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人站起身来,温和地朝众人拱手“谢艺。匆忙出手,让老哥损了一匹好马,还请云老哥见谅。”
云苍峰一怔,然后哈哈笑道:“没想到是这位朋友救了老朽一条性命。我说谢兄弟怎么敢一个人独走南荒,果然是好身手,好见识!”程宗扬等人这才知道这个中年人和云氏商会不是一伙的。
这个自称谢艺的男子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一眼看去,就令人心生好感,却又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这一番同舟共济,使双方亲近不少。云氏商会都穿着水靠还好一些,程宗扬等人浑身都湿透了。
双方商量几句,此地离蛇彝人的村寨已经不远,干脆结伴同行,到村子里找住处换了湿衣,好好歇息一晚。
易彪和吴战威都是血性漠子,几句话就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说起刚才的鬼打墙,两人都哈哈大笑。易彪道:“早知道你们商馆有人过来,吴大哥也不用挨这一刀。”
吴战威不在意地抹了抹额头的血迹“说不定南荒这鬼地方就是想让老吴出点血,才肯放咱们过去。你看那几堆火,刚点上的怎么会烧那么快?
八成早就点上了,大伙儿谁都没看见,老吴用血破了鬼打墙,火光才一下子透过来。”易彪吐了吐舌头“南荒这地方,员邪门儿!”
“喂,看你们的身手,大概是从过军的吧?”易彪竖起拇指。“大哥好眼力!我们这些弟兄都是北府兵,退役后没事做,才跟着云氏商会跑南荒。喂,吴大哥,你说的那个寡妇”两人谈得投机,后面祁远和谢艺也你一言我一句相谈甚欢。
程宗扬越看谢艺越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的年纪乍然看去像是三、四十岁,仔细看时,又像是二、三十岁,似乎并不比自己大很多。
自己之所以误会他是中年人,也许是因为他眼中无法掩藏的淡漠与沧桑,似乎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对一切事物都再没有多少留恋。程宗扬道:“云老哥,你们是怎么遇上的?”
“下午过恶虎渡过上的,那时刚开始下雨。他一个人骑着马往林子里走,把我吓了一跳。那林子是条绝路,进去的十有八九出不来。我看他也是六朝人,万一进去陷在里面,枉丢了一条性命,便叫住他。
他说自己叫谢艺,总听人说起南荒,却不知道南荒是什么样子,于是就来看看。”云苍峰又是好气又好笑“我走南荒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样的。南荒有什么好看的?走一趟就少活两年的去处。
我劝他回家,他只是笑。最后没办法了,才让他跟我们一起走。”程宗扬笑道:“老哥是好心有好报,若不是救了他一命,刚才惊马的时候就危险了。”
报应之类的话,程宗扬自己也不是太相信,但显然正投了云苍峰的脾胃。他感叹道:“可不是嘛。我看他一表人材,不明不白死在南荒太可惜,不料却是救了自己一命。”
“呵呵,”云苍峰笑了两声“没想到贵商馆竟然有这样两名好手。那个脸上生着虎斑的大个子身手难得。那位姑娘的修为也不俗。跟你们一道走,倒是我们云氏商会占了便宜。”刚才歇息的时候,祁远悄悄告诉程宗扬云氏商会的来历。
六朝中晋宋两国最重商贾,天下最知名的商会都出自这两地。即使在晋国这样商递天下、富冠海内的商贾云集之地,云氏也是首屈一指的豪门。
如果以武功比较,拿祁远当白湖商馆,云氏商会至少是武三郎那种级别的。像这种绵延几百年的商会,势力根深蒂固,各方的关系盘根错节,能动用的力量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据说当年晋国的北府兵北上与真辽交锋,所有的军费都是由云氏独力承担。相应的,晋国划了两处铜山给云氏商会,允许他们自铸铜铢。程宗扬心里嘀咕道,这不是把铸币权交给商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