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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瞪了他一眼，对他这番趁火打劫的作派表示很愤怒，不过后面又传来林氏的声音后，她只能起身，“三个就三个。”
男人这才满意的松开手，末了，顾如蓁瞧着他悠哉悠哉的模样十分气愤，临走之前重重的踩了他一脚。
外人看来，是帝后关系和睦，只分开一会，也要说许多不舍的话，唯有几个在前侍奉的宫人瞧见了这一幕。
皇后娘娘进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他们对此也见怪不怪，甚至还有胆子低下头笑一笑。
林氏站的地方不远，她的身后，是花团锦簇开在一块的芍药和牡丹。
“皇后觉得这芍药花如何？”
“很漂亮。”
林氏听到这个回答更不满了，她看了一眼面色慵懒没有露出一丝敬畏的顾如蓁，心中的不满多的快要溢出来。
初见顾如蓁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这些朝臣无用，陛下荒唐，要不然怎么会让这样的女人做天秦的皇后。
皇后这个身份，在林氏的认知里，不需要太漂亮，但是家世一定得好，除此之外最重要的，皇后需要时时都端庄，而不是像顾如蓁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勾引陛下。
自然，林氏对于皇后这个身份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伍氏，伍氏确实是这么做的，因为伍氏从未想过与先帝像一对寻常夫妻一样相处，她做不到，先帝也做不到，所以她关闭殿门，避开这些琐事。
如果她嫁的是喜欢的郎君，而那郎君也心悦于她，那她也是会愿意为了自己为了郎君对镜梳妆，细细挑选每日要穿的衣服和首饰的。
林氏皱着眉，明里暗里都带着训斥，“芍药虽形似牡丹，却不是牡丹，牡丹端庄，而芍药太过妖冶，皇后可明白？”
这话意指太明显，叫不怎么上心听着的顾如蓁一下子就看了过去，半晌她笑了笑，“不知太后娘娘这是说什么呢？”
林氏的目光像是刀一样落在顾如蓁身上，带着万分的挑剔冷哼道，“我只听说皇后通晓诗书，是个聪明之人，怎么这话都听不懂吗？”
顾如蓁没有立刻作答，只是将右手上套着的两个护甲取下，放到若桐手上，随即缓缓走上前，望着面前的花。
在林氏不满的催促时，她轻易的折下一朵芍药并一朵牡丹。
然后转身看着面露不解的林氏，“芍药迎风颤抖，便是不端庄太过妖冶……”她顿了顿，接着道，“那这究竟是不会说话的芍药不端庄太过妖冶，还是给它定义这种特性的人，不端庄并太过妖冶呢？”
她这话说的实在不客气，所以林氏气的险些晕厥过去。
钱嬷嬷在侧忙搀着林氏的手，这才叫林氏没有当场一个踉跄摔到地上。
不过就算没有摔到地上，林氏此刻也狼狈的很，她面色涨红，额前浮现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碎发都黏在了一块，此时正睁大了眼睛望着顾如蓁。
“皇后这意思，是在说我了？”
顾如蓁“咦”了一声，很是稀奇的撩了下眼皮，“这怎么可能呢？我说的是那些碎嘴之人，太后娘娘又怎么会是碎嘴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