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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幸福?”
“是的,我愿意为此而投下巨注,去搏一博命运,去赌一赌裴砚心中的感情。因为,我相信裴砚心中是爱你的。”
韫紫哭了,她哭着说:“裴珏,你是一个傻瓜,一个傻瓜。”一个傻瓜,一个最好的傻瓜。
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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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说,你会后悔的,因为即使裴砚心中有爱,但如果爱没有恨来得那么深,那么一切只是枉然。到那时不仅赔上整个裴家,所有的人都会受到伤害,包括韫紫。
裴珏说,我宁愿相信大哥心中的爱远大于恨。
裴老夫人沉默了。她多么想告诉她的孙儿,她在裴砚的眼底看见的除了仇恨还是仇恨,这样冰冷的人,是不可能有强烈的感情的。但终于,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看见裴珏脸上义无返顾的表情了。
她知道,一旦这个孩子认真地想做什么时,那么是任谁也无法阻止的。
但愿天可见怜,给裴家一个奇迹。
xx
婚宴定在六月。已经安静了数十年的裴家终于又热闹起来。裴老夫人虽然不怎么看好这次的婚事,但在裴珏的劝解之下,倒也积极地张罗起来。翻修新房,置办家具,采购南北货物,以及向江湖中各大门派送去喜帖。虽然,裴家在那次变故之后,早已退出江湖。但由于当年正是裴清用裴家剑斩杀了烈火帮的帮主,所以裴家在江湖中所享有的声望还是不容忽视的。
热闹。热闹之后会是什么。
韫紫深知裴砚心中的恨,这份沉甸甸的恨,常常扎痛他的心、她的心。这样的背负了多年的包袱,是不可能说放就放的。
那么为什么要答应裴珏呢2明知道会有个不幸的结局;为什么还如此固执?她是在期待吗?期待一个奇迹?
多么长的守候,蚀骨的思念,难以忍受。她不愿意再这样等待下去,不愿意只能给他熬熬药,不愿意只能在他临行前给他卜卦问吉,不愿意只能在他的床边驱散他的噩梦。
不要这样了,她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管行不行,都要去试一试。
如果不行的话,她就放弃所有的幻想,放弃他,然后寂寞但平安地过完一生。这样也是好的,不是吗?平凡的生活,没有爱情,也会是美丽的。红色的织锦,鸳鸯戏水的图案。她轻轻抚摸着嫁衣上鲜亮的图案,不禁有一些幻想。
还在清雅居时,就听村里的老人讲,每一个女孩嫁人时都会穿上红色的衣裳。红色是喜气的颜色,会给人带来幸运。
穿上嫁衣,她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红色的她。
愉悦的她,这样陌生的笑容一点都不像是她该有的。
看来,真的像裴珏所说的,爱情来时,万物俱变。
门外的裴砚,呆呆地仁立着。好久好久,只是这样看着她。他的女孩子,终于要属于别人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因为韫紫是他灵魂的另一半。虽然,是他设计了这场婚事,虽然,最终他还会占有她。但是看她为别人试嫁衣,他心中居然很痛。
其实并不愿意伤害她,只是他无法放弃多年的执著。这些年,始终无法忘记他的娘疯狂的举止,尖叫着、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所有的人都怕她,躲着她,就好像她的疯病会传染一样,这之中也包括他。流着泪,远远地,只有在她安静时才敢靠近她。
房内的韫紫,身着红衣,是那么美艳动人。
红色。红色的嫁衣。
红色是记忆里永远的梦魔。红色的鲜血,有他娘的,也有他的,无数的伤痕。而今天,当这红色印入眼帘时,旧时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涌了过来,清晰得就像是昨天的事。
他知道,只要有恨存在一天,他的心就无法释放。没有办法的,注定他要牺牲韫紫,注定她要成为他复仇的一颗棋于。
鸳鸯戏水,花开并蒂。韫紫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如春天一样的温暖。她喜欢这样的自己,远远地离开黑暗,生活在阳光中,在春天中尽兴畅怀。
门开了,一个小丫头手捧着数件新衣走了进来。
当她看见盛装的韫紫时,她呆愕地几乎忘了呼吸。
“小姐,你真的好漂亮。”眉目如画,冰肌玉骨,天仙化人,难怪小少爷会不计较她的眼睛,不计较她是大少爷的人,而硬要娶她。
不过,也真奇怪,韫紫姑娘不是大少爷的人吗,怎么却现在变成小少爷娶她了?还有,如果大少爷不喜欢韫紫姑娘的话,他刚刚又为什么要躲在窗下,偷偷地看着韫紫姑娘?看他的样子,也好像不怎么高兴。可是,如果他喜欢韫紫姑娘,他又为什么要欺负燕姑娘,还亲自做媒将韫紫姑娘许配给小少爷。哎,真是太难懂了。
韫紫依旧盯着铜镜,铜镜中印出她紫色的眸子。
妖异的色彩,带有诅咒的颜色。不!今天不该想这些,这些不幸的、仇恨的,都要忘记。
她再次展开笑容。
身边的丫头再次露出惊艳的眼神。
以后的日子就一直是这样,有点期待,又有点患得患失。裴珏总会适时地给她鼓励。
没有再见到裴砚,虽然裴珏一再保证,裴砚会在婚宴的那一刻出现的,但她始终有些担忧。
老夫人也会隔三差五地来看她,教她一些身为女人该知道的事。老夫人不止一次对她说:“韫紫,我把砚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以前,她总觉得老夫人喜欢裴珏,讨厌蓝蕊,并且也讨厌裴砚,在那几天她才知道,其实血缘是一种很奇怪的联系,虽然彼此拼命掩饰,但是确实是无法舍弃的。裴砚,他怎么可能对他的父亲提起尖刀。
至于裴砚的父亲,似乎在初进裴家时见过一面,以后就再没见过,听底下人说,裴清喜欢清静,所以一个人住在山上。
日子就这样一大一天过去。
行礼的日子终于来了。
婚宴。
裴家上下喜气洋洋,一片锣鼓喧天。大厅中宾客云集。
她在喜娘的搀扶下步人礼堂,红帕下的她有点紧张。迷迷糊糊地拜了天地,迷迷糊糊地接受着来自各方的祝福,又迷迷糊糊地被送入洞房。
直到她坐到床上时,她的思维也依旧是空白的。
裴大哥会来吗?
红烛已烧了三分之一,可是裴砚还没有来。远处依旧有乐声传来,以及一些喧哗之声.裴珏还在敬酒吧,看来他好像是猜错了。
这是无比寂寥的夜
裴砚安静地走进房内。
红烛的光照在韫紫的喜服上,显出她格外娇小。
他的韫紫,这是他的小韫紫。
用手直接掀开碍眼的红帕。于是,他看见了韫紫的眼睛,忧郁的、惊喜的、责怨的,很复杂的眼神。
很美丽的眼睛,充满了令人蛊惑的力量。
“韫紫,我要带你走。”他用命令的口吻说。
“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会吗?”他自信地问。
韫紫故作深思地想,然后她摇头,说:“不,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从许多年前,我就一直等着这一天,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说话间,泪水就从眼角流了出来。裴砚出其不意地温柔地抱住了她,语带感动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你抢走。”他不愿见到韫紫的泪水,真的。因为她每一次的泪都会隐隐地刺痛他,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
然后,他细心地为她披上披风,然后,再次用红帕遮上她的脸。抱起她,几个纵身,人已在裴园之外了。
韫紫闭上眼,紧紧地贴着裴砚,昏沉沉的,略带着醉人的甜蜜。
韫紫深知自己并不是一个善于坚持的人,但对于这最初的坚持,却是一直未变,可能,这就是属于妖的执著。而这一执著的动力就在于裴砚难得的温柔。
爱看他笑,爱看他脸上闪过温柔的表情。这些就是长期等待的理由,是惟一的,也是最后的。
而同一时间,在裴家却是为丢失了新娘而闹翻了天。
只有裴珏微笑地看着这一切,气定而神闲。
裴老夫人则是深思地看着这闹纷纷的场面,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皮总是在跳,这并不是好的预兆。
“祖母,你瞧,大哥他不是把韫紫带走了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哥一定会告别黑夜的。
老夫人并没有因为裴珏的话而感到轻松,相反,她的心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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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紫不知道裴砚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但是没有关系,只要裴砚在身边,一切都是没有关系的。
再次被掀起红帕,再次睁开眼之际,她才发现她已在房内了。
小小的草屋,很简单的摆设。
裴砚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们坐得很近,这样亲呢的距离,让韫紫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裴砚贴近她,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
韫紫不安地哆唆着。
“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但韫紫依旧很不安,她微微向后移了一点“裴哥哥,这是你的房间吗?”
裴砚伸出手,环住她,微一使劲,韫紫又跌入他的怀中。
“裴哥哥。”她轻叫着。
裴砚用食指点住她的嘴唇“叫我砚。”
“砚?”
‘乖。”裴砚笑着说。
终于,他吻住了她。唇贴着唇。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她被动地任他抱着,任他吻着,任他在她的体内燃起一股火焰。她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只知道有一点点难受,似乎她的身体在渴望着什么。
“砚。”她轻声地呻吟。
“韫紫,告诉我,你要不要我。”裴砚的身体突然抽离,他把彼此的距离拉开了点,然后盯着韫紫的眼睛,很严肃地问。
突然的冷冽,让韫紫觉得很不适,她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紫色的眼睛发出奇幻的光彩,妖异但是却美丽。
“要,我要,我要爱你。”
她猛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裴砚笑了,张狂地微笑,眼睛中露出邪光。他喜欢这样,喜欢韫紫因他而失控,喜欢韫紫完全掌控在他的手中。不管是以什么方式,都是无所谓的,只要她在他的手中就可以了。
他再次吻住她。这一次,他没有再离开她,如疾风骤雨般,他进入了她的身体,而且不容拒绝。
在朦胧中,韫紫看见了他的眼睛,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了,但是她没有细想,也不愿细想,这一刻,她只想融入他.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抚慰他的寂寞,抚平他的伤痕,不再让他难过。她爱他,要更了解他。
不要再分开了,说什么也不要了。
韫紫睡着了。
裴砚在微弱的灯光下打量她美丽的脸形。这样平和的微笑,这样幸福的表情,如果当她知道这些只是他的一步棋后,会怎么样?想必所有的企望都会伴随着恨意而消失吧。他不愿意这样,不愿意。即使他冷酷而无情,即使他淡漠得几乎不近情理,但对于韫紫,对于这个跟了他许多年的小女孩,他的心中总有一丝残留的温情,属于人性的,是惟一的,也是最后的。
当然,这些温存很小,所以才很容易被他忽视,比起他巨大的仇恨而言,这点温情更不算什么。当恨在心中根植,那么这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除非最终能以鲜血相偿。没有办法的。即使是韫紫,这个与他最亲近的人,为了复仇,他也要放弃。
“睡吧,我的小女孩,做个好梦。”他轻轻吻着韫紫的脸颊,动作轻缓而温柔。睡梦中的韫紫似乎有了感觉,因为她笑得更加甜蜜了。
是呀,做个好梦,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