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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生宿舍。”
他看她,她微笑着,笑得挺不自然的。于是,他带她上了楼,到了他的“单身宿舍。”
其实,这房子布置得简朴而雅致,房子也不小,一个大客厅外,还有两间卧室。只是,李慕唐的书实在太多了,客厅里装了一排大书架,里面全是书,卧室里也有书架,也堆满了书。再加上,李慕唐看完书常随便丢,所以,沙发上,茶几上,地毯上到处都有书。因此,这房里虽然有沙发有茶几有安乐椅,墙上也挂了字画,窗上也有窗帘,可是,你一走进来,仍然像走入了一间图书馆,实在不像一个家庭的客厅。“哇!”冰儿四面打量着。“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怪不得我总感到你和一般医生不同!你温文儒雅,一身的书卷味,随便说几句话,就要让人想上老半天!原来,你的思想,你的学问,你的深度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他的心轻飘飘了起来,幸好,他还有些“理智。”他走过去,停在冰儿面前,郑重的看她。
“冰儿,我们约法三章好吗?”
“怎样?”“不要灌醉我。”“我不懂。”“你懂的。你冰雪聪明,所以,你什么都懂。”他凝视她。“你知道,我酒量很浅,很容易醉。”
她的睫毛闪了闪,定睛看他。
“我从不撒谎。”她说。
“才怪。”“我不会拿我内心的感觉来撒谎。”她认真的说:“你不是酒量太浅,你是太谦虚了,要不然,你就是自我的认识不够。”她走到书架前面去。“好吧,我不说,免得你莫名其妙就醉了。”
她看着书,突然大发现似的叫起来:“哇!你这儿居然有好多翻译小说!哀泣之岛,玫瑰的名字,亲密关系,四季,砂之器,刺鸟哇,我能不能借回去看?”
“当然可以。”她开始收集她想看的书,抱了一大叠。
“别太贪心,”他说:“你先拿一部份,看完了可以再来换。”
“好。”她翻着书本,选她要的。
“你这样选书,怎么知道那一本是你要看的?”“我找对白多的书。”她说:“我最怕看描写了一大堆,而没有对白的书,所以,理论性的书我绝不看。”她选了四季、情结、砂之器,和刺鸟。“很好,”他说。“侦探、恐怖、爱情、文艺都有了。只差科幻小说!”她在沙发里坐下来,把小说堆在一边。
“我有没有东西可以喝?”她问。
“有茶。”“好,我自己来冲。”她又跳了起来。
他伸手阻止她。“我去,你是客。”她把他拉了回来。“坐下!好吗?”她说:“我不是客。除非你不欢迎我以后再来,否则,你让我自由一点。我会找到你的茶叶罐,你放心。”她真的找到了茶叶罐,也找到了茶杯,还找到了热水瓶。她冲了两杯热茶,端过来,放在他面前的小几上。然后,她舒适的躺进了沙发里,再度环视四周,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家’。”她说:“温暖、安详、恬静、舒适还有这么多书,它起码可以让你的内心不那么空虚。”她停住了。转过头来看他,眼光幽幽的,深深的。她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慕唐,我和徐世楚,是真真正正的结束了,完了。”
“怎么?”他犹疑的说:“你们每次吵架,不论多么激烈,不是都很快就讲和了吗?”
“那不同,那是吵架。”她静静的说:“这一次不是吵架,是结束。”她顿了顿,眼光飘到窗外去,半晌,她收回目光,再看他。“很痛很痛的一种结束。痛得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要我和他谈一谈?”
“哦,不要,绝对不要。”她说:“我今天跟他见过了面,两人都很坦白。他告诉我,他‘曾经’觉得和我在一起是刺激的、新鲜的、热烈的而现在,他觉得我太不真实,根本不像个现代人。换言之,他长大了,而我还没有长大。他认为和我的恋爱,是一件‘幼稚’的事。话说到这种地步,就再也不可能转圜了。总之,一切都结束了。说得再坦白一点,是我被他甩了!”她低下头去,用手抚弄裙角,下意识的把那裙角摺叠起来,又打开去。“我认为,他这次是真正的‘醒’了。”李慕唐没说话,在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一个人如果心灵上有伤口,只有时间才能医治它。他虽是医生,也无能为力。室内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她忽然振作了,伸了个懒腰,她摔摔头,潇洒的笑了。“不要那么哀愁的看着我,你瞧,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脸上并没有刺上‘失恋’两个字,是不是?而且,我绝不能,绝不能”她强调着:“破坏你这屋子里的安详和恬静。”她又一次环视四周。“慕唐,你知道你有一颗好高贵的心吗?不止高贵,而且宽宏。”又来了!那轻飘飘的感觉。
“是吗?”“是的,”她肯定的说,凝视他。“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好高贵。你有种特殊的气质,你文雅,实在像像一片草原。我这样说你一定不懂。是这样的,我的生活、恋爱,都像飘在天空上的云,很美,却很虚幻。你呢?你是一片草原,绿油油的,广大、平实,而充满了生机。这就是为什么,我总喜欢往你这儿跑的原因。当我在天空飘得快掉下来了,我就直奔向你这片草原,来寻求实实在在的落脚点,来找寻安全感。”她紧盯他,眼光深不可测。“你懂了吗?”
“有一些懂。”他说。她靠近了他,双手兜上来,绕住了他的颈项。
“慕唐。”她低声叫。冰儿,这不公平。他心里想着。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灌醉我。他用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冰儿,你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吗?你受了徐世楚的刺激。现在,你心里充满了挫败感。事实上,你对我了解不深,我是草原或是高山,你并不能十分肯定,你之所以想接近我,只因为你的失意。”“不,你错了。”她说:“你一再低估你自己。”她把他的头拉了下来,睫毛半垂着,眼睛里盛满了酒,浓浓的、醇醇的酒,浓得可以醉死神与佛。“慕唐,我很讨厌吗?”她低问。
“不,你非常、非常、非常可爱。”
“那么,”她吐气如兰:“吻我!”
“不。”他挣扎着。“为什么?”“那不公平。”“对我不公平吗?”“不,对我不公平!”“怎么讲?”“你只是想证明,你自己还有没有魅力,还能不能让男人心动。”“那么,我的证明失败了?”她轻扬着睫毛问,有两滴泪珠沿着眼角滚落。“你是告诉我说,我已经没有丝毫的魅力,也不能让你动心了?是吗?是吗?”
哦,冰儿,你不知道你有多可爱,你不知道我要用多大的定力来痹篇你。但是,这样太不公平,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你正受着伤,受伤的动物寻求安慰,和健康的动物寻求伴侣是两回事。当你的伤口愈合,你会发现你愚弄了自己,也愚弄了别人
“我明白了。”她忽然说,放开了他。“抱歉,”她涨红了脸,满脸的挫败、失意、和痛苦。“我是自找其辱!”她转身就往门外冲。他一把拉住了她,飞快的把她拥入怀中,低下头,他的唇就炽热的紧压在她的唇上了。
唉!冰儿,管他公不公平!我醉了。他想着,他的唇紧紧的、紧紧的贴着她的,他的手臂强而有力的拥住她。他的心狂猛的跳着,每跳一下,是一声低唤;冰儿!冰儿!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