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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萧晓乃装傻,也讶然喊道:“你为什么闯入人家的房间?”
章煌继续以身体的优势压住她,拨开水面泡沫,掬水洗去残余在眼中的洗发精。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走错了。”他笑着说道。对于两人阴错阳差搞成现在这副暖味的姿态,他显然很乐。
“真真的吗?我就在想,我出去时明明有锁上门呀”她竟会和赤裸的他一起泡在窄小的浴池里,恶心极了!眼见形势比人弱,她只能放软姿态,务求马上脱身。“好羞人哦!我要赶坑阢回房间”
对方却没有让开任她离去的意思。她红着眼嗔道:“你快放开我”
“别急。”章煌拂去黏在她颊上的发丝,托着她的脑勺,引她枕着浴池旁地。“一切都是天意,你又何必排斥冥冥中一再牵引我们两人巧合相遇的缘分?”
“你好会说话,而且好能干哦。”歌晓乃口是心非,暗暗揣想如何打探魔镜下落。她两手攀上他的颈项,必须耗费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掐死他。“刚才我误当你是坏人,弄得你满脸洗发精,对不起。”
章煌摇头,一点也不介意。他反抚着她的手腕“你不用自责。现在的洗发精说有不伤眼配方就真的不伤眼,不错不错,这个世界和你我一样,有前途!”
萧晓乃垂睫“事实摆在眼前”她抽回手,指尖娇媚的在他的胸窝画圈圈,令他对她毫无警戒心“我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一个小时前在那家民俗博物馆发生的事”
章煌双眼轻眯,眸光深邃且灿烂“说到这个,我一定要告诉你,你实在太令我心动了!”他轻颤于她娇柔的抚触,撑起她双腋,揽她入怀。此时水波摇摆,意欲为两人激烫出情愫。
他开心地轻嚷“你总是不断地让我感到惊喜!我原先还在担心,怎么向你解释我的职业,没想到我们是同行,这下子太好了,我们于公于私都可以成为最佳拍档!”
萧晓乃越来越相信他是个低能儿,不明白外界怎会给他近乎超人的风评。“水已经凉了,你再不穿上衣服会感冒。”她手肘顶着他的胸,两人不可能再贴近。
“我没关系,倒是你,身上这套衣服制裁地这么好,不能泡水的呀,快脱下来!”他热心地解开她的衣襟“来!我帮你!”
“不,不用麻烦你!”她推开他,两手啪啪啪用力拍打他的胸膛“哎呀;你让人家湿透了”她背过身“我们我们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然”章煌咬咬下唇,手攀上她的肩背“不然你想怎么样嘛!”
萧晓乃扭他手腕,旋过身,银钉抵上他颈动脉“我懒得跟你废话!”对付这种心理有病的她毋需再好言好语“说!你把镜子藏在哪里?”
章煌哑然,倒抽口气“你吓坏我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们刚刚明明聊得好好的,不是吗?”
萧晓乃表情毫不松懈“不说是不是?起来!”她自己先站,左手抽出一条手巾,右手握着的银钉仍威胁着他“站起来!”
“好,我站。”章煌接过毛巾,站起的同时以毛巾围住腰部。“你别那么生气,生气容易伤身。至于我,我是个容易伤心的男人,所以”
“闭嘴!”她下巴一扬“出去!”
章煌依令跨出浴池“说真的,你不用那么凶,我也会一切都听你的。”
银钉尖端刺入他皮肤,一滴鲜红色的血沁出来。“信不信你再跟我瞎扯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两手高举投降“别这样,求求你多了解我一点,你会发觉我是个和你很相配的好男人。”被她推了一下,他往外走“真的,你一定会舍不得伤害我的。”
两人走出浴室,身子都淌着水,濡湿地板。到尾,萧晓乃停步,要章煌转身面对她。
“镜子呢?”
章煌侧头,饶富兴味地欣赏浑身湿透、衣衫紧贴一身肌肤的她。“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好吗?你先回我,博物馆里价值连城的宝物多的是,你为什么只偷那个不起眼的铜镜?”
萧晓乃从腰间暗袋掏出一小捆紧韧的细绳。“你知道那片铜镜的作用?那你为什么抢走?”
那面镜子不是他的主要目标。“纯属私心作祟,我知道拿走它你就会主动来找我。”章煌看手上的绳子,再抬睫看她的眼“只要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用处,我马上把它送给你。你知道的,我舍不得看你板着脸,我喜欢看你笑。只要能取悦你,你要我把全天下的镜子都偷来给你,我也照做。”
萧晓乃伸直银针,命令道:“坐下。”
“就在这里?不是床沿。”章煌看来很失望。
“不用怀疑。”声音依然冷漠得令人发寒。
章煌席地而坐,萧晓乃要他平举双手,她用足以嵌入皮肉的细绳将他双臂紧紧绑在床尼的铁杆上。
“你确定这样比较好?一般不都是在床上躺大字型绑住手脚?”章煌还在发他的春梦。
萧晓乃半蹲在他跟前“你很希望我把你脑子里龌龊的脑浆挖了出来?”
“关于这个,我必须很严肃地纠正你的想法,性爱是一种很美好的事,一点都不龌龊。你不信?不信的话,和我试试看你一定会”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浑球!我真想一枪毙了你!”萧晓乃推他的头,他后脑勺撞上铁杆发出铿地一声。
刹那间,章煌头昏服花,他甩甩头,有点恼了。“我们还没结婚,你就有谋杀亲夫的念头?这太要不得了!”重新将眼瞳焦距对准她,他又满脸深情“哦,晓乃。你的童年必定过得很不快乐,让你容易愤世嫉俗,放心地把你交给我吧,我愿意倾我所有的爱,化解你对我的误会。”
萧晓乃冷哼“我何德何能,让堂堂章煌先生这么待我?”
她起身走走浴室,提出一桶冷水。
章煌盯着那桶冷水,双肩已经缩在一起“不,晓乃,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这样会弄湿地毯,增加饭店服务人员的麻烦的”
不管他怎么说,冷水已从他头顶浇下,腰间纯白毛巾淋得半透明。
萧晓乃拿床头拒的台灯,将电线从底座扯出来时,电线头有红蓝色的火花在窜跑。
她将床头的电线拉到床尾,站在安全地点,无情的睥睨如待宰羔羊般的章煌“你还不明白我想用什么方法逼供?”
童煌目瞪口呆半晌,叹道:“哇!这么有创意?”他正襟危坐“我越来越兴奋了,怎么办?”
“不说是不是?”萧晓乃放低电线,线头在章煌水湿的肩膀上轻晃着。
“我”完全没有耍嘴皮子的机会,电线已黏上他“啊”他被电得寒毛直坚,哇哇叫。
这会儿他该相信她说得到绝对做得到,而且只要她想,她一定可以让他痛不欲生。
她拉高电线“你还有什么花言巧语还没亮了出来?还是那些废话已经被电得扭曲变了?说!你究竟把镜子藏在哪里?”
“晓乃”身子不再通电却依然猛颤着。他抖落浑身疙瘩,两眼发亮。“你要不要也试试看?这感觉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模一样!原来,那真的是来电的感觉”
萧晓乃扔掉电线“你神经病!”
“嘘”章煌以眼神示意有第三者闯入。
萧晓乃捺住气,侧耳。的确有大门被悄悄推开及路足走动的细微声响。
找你麻烦的?
两人开始以唇语沟通。
不可能
章煌头摇得快掉了。想他做事一向堂堂正正,有谁会找他麻烦?
他进来你的房间,不是找你是找谁?
萧晓乃寻找从睡房离开的可能性,她不想介入章煌与他人之间的恩怨。
晓乃,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两手还被缚住耶!来人若真有杀意,他岂不是连抵抗的机会也没有?
你这个提议不错!
萧晓乃走向窗口。那里出得去,但必须十分小心,否则可能跃得粉身碎骨。
“你不想要镜子啦?”听得出来人已逼近睡房门口,章煌着急地出声喊
就在此时,一名年轻男子来到门前,两手伸手,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萧晓乃直觉那是枪!她反手射出银针,刺中来人的手!
“啊!”来人痛呼,松开手,手上的黑盒子掉落地。
他捧着银针刺入的手背,五官皱在一起,表情十分痛楚。章煌却高喊:“晓乃小心!他要掏枪!”
萧晓乃奔向对方,主动使出狠招,来人反应灵敏地与她过招,但动作明显比她迟钝、不凌厉。
“晓乃,他左手要拿出小刀了!”
章煌瞪大眼,无法亲处加入战局,干脆在一旁鬼吼鬼叫过过干瘾。
“晓乃对!痹篇他踢的右腿再拐倒他!做得好!扭断他的手!不要脸的东西,胆敢偷跟我的女王交手,自不量”
制住对方的萧晓乃不悦地转过头“闭上你的猪嘴!”
“是!但是闭嘴之前我要告诉你,晓乃,你是我的偶像、我的神!”
萧晚乃对章煌的不爽转给来人,手劲之大足以扭断他的肋骨。
“等等一下!”来人求饶“我没有任何恶意全是受人指使”
“说下去!”章煌和萧晓乃异口同声。
“老板要我来试试二位的身手还有帮他带话”
老板?萧晓乃略放松力道“什么话?”
“想要真的魔镜,就带着另外三样宝物到米兰圣摩大厦见我们老板。”
“杰利逊格陵。”章煌想也未想的便能说出圣摩大厦的所有人。“南欧排行有名的绅士名流,即布兰巴雷民俗博物馆的馆主?”
对方颔首“没错。”
“现在我们住处的魔镜是假的?”萧晓乃问。
“是不是真的”他拉拉衣袖,一个小型烟雾弹滚至他手心“你见了我们老板就知道!”他扔出烟雾弹,乘机脱逃!
“你!咳咳咳”萧晓乃呛咳,茫茫烟雾中摸索到窗户,探头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晓乃,你没事吧!快帮我解开绳子!看着你咳嗽,我不帮你拍拍背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烟雾弹的效力渐弱,萧晓乃不理章煌,回头抬起那个人留下来的东西。那是追踪器,荧幕发亮的地方与房间方位对照床上枕头!
萧晓乃撕破枕头布,在软棉花中找出两个巴掌大的铜镜。铜镜被加装了追踪器,那个人才找得到这里来。可见,杰利逊格陵是个野心家,也知道这些宝物的神秘
她皱眉斜瞪章煌“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把东西藏在枕头里。
章煌憨笑着“方法虽然土了一点,不也达成让你找不到的目的?”
那笑不偏不倚撼动萧晓乃心头。她甩开头,佯装无动于衷。
“随便你怎么说,我都当成猪在叫。”她带着铜镜离开房间,徒留章煌像街头弃犬无助地哀鸣。
“你不能弃我不顾呀!我会感冒的!炳啾!我哈啾!炳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