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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们!”黑熊眼见弟兄们节节败退,大喊。
懊死!他是要让严焱好看,可不是要严焱杀上门来让他好看的,他得想想法子扳回一城才行。
尽管苏心透加入战局,但她终究只是个女子,体力上不如大男人,再加上她中了毒,要不了多久自会败阵下来。黑熊不会笨得没发现这点,所以他正等着找机会抓苏心透来要胁严焱。
打了一会儿工夫,果然苏心透如黑熊所预期的渐感体力不支,且体内的毒素又隐隐发作,疼得她蹙起眉头。
“啊!”一个不留神,她的手臂被用力划了一刀。
严焱听到她的叫声连忙回头望,便见她受了伤,情急之下,他连刷
多刀打退挡在身前的敌人,迅速来到苏心透的身边扶着她。
“你还好吧!?”艳红的鲜血染上她的衣袖,刺目得很。
她脚步颠了下,摇摇头。“没事。”猛地心头狠狠-揪,活像是被人狠狠掐住她,痛得她冷汗直冒,几乎站不住,只能虚弱的倚靠着他。
“怎幺了?”严焱见她脸色白得似是随时会昏厥过去,焦急问道。
“哈!哈!哈!严焱啊严焱,这就是你害死我大哥所遭受的报应。”黑熊见此景不禁得意大笑,追不及待想要让严焱知道苏心透为他所受的罪。
严焱扶着苏心透,恶狠狠地瞪着黑熊间:“你说什幺?”
“你说呢?我抓了你的女人,你说我会让她好过吗?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奉她为公主?”他可是黑熊哪!九帮八会最新的头子,哪可能会善待敌人?
“该死!”曲黑熊洋洋得意的语气中,严焱低咒了声,轻问:“他究竟是怎幺对你?告诉我。”
黑熊若伤她一分,他定还他十分
“没事,他没对我怎样,不过方才我被砍中的那一刀实在是太疼了,才会一时间站不住脚。”她摇摇头,不愿让他知道她中毒的事。他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们终究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严焱,这事儿你可怨不了我,全都是你一手造成。”快意啊!瞧严焱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黑熊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九帮八会会众素来作恶多端,除掉你们我一点都不觉得有错。”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仍会选择杀了黑豹。
“好!算你有胆识!既然如此,那幺你就等着看她慢慢饱受折磨死去吧!”黑熊最看不过的就是严焱那高高在上的正义嘴脸。他是为恶,那又如何?严焱拿他莫可奈何啊!现在还不是得栽在他手中?
什幺正义之士?!什幺英雄豪杰?!他呸!
“你说这话是什幺意思?”慢慢饱受折磨死去?严焱偏头看着倚在怀中的女子,她看起来似乎非常痛苦,不像仅止是受了刀伤;难道之前发生了什幺他不知道的事情,而她却不肯告诉他?
“意思就是她代你服下我为你准备的毒葯,好试试这毒葯的葯性,啧!真没想到会这样好用,哈!哈!哈!”黑熊没有丝毫隐瞒的和盘托出,目的就是要让严焱痛苦,教他明白天底下也有他严焱掌控不了的事。
“给我解葯!”严焱也不啰嗦,直接索讨解葯。
“很可惜,没有解葯。”黑熊一副很抱歉的表情看着他,实则一张嘴早已快笑裂了。
“你究竟想怎样?”他动气了,彷佛浑身都散发着怒火,又急又气。
她为何不说?如果黑熊所说的话是真的,没有解葯的她可会因他而死去!?心底对她的愧疚加深。
“没,不过是要你付出代价罢了。”黑熊说得好轻松。
“别听他的,他在骗你。”从头到尾,苏心透听得清清楚楚。她太了解严焱这样个性的人会有怎样的感觉,他觉得愧对于她,恨不得能够代她试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同情,这一切都是她的命,是她不小心被黑熊抓走,一概与他无关!
严焱认真的看着她,他分辨得出什幺是谎言、什幺是实话,但他想不透,她为何不告诉他,不让他帮忙想办法?
“严焱,受死吧!”黑熊贼贼笑着使了一个眼色,所有手下顿时蜂拥而上,准备将他大卸八块。
“小心。”苏心透见他们来势汹汹,忍住心口的不舒服,提振精神执起双刀助他退敌。
严焱见状,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明明很痛苦,竟然还要帮他?!他低垂着眼眉,一时间理不清内心那酸酸涩涩的复杂感受。
尽管内心百感交集,但他也没放她独自一人去面对敌人,一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一手则忙着打退敌人。
或许今日他们俩都得死在九帮八会里,但跟她一同死去的念头并不会教他觉得难受,如果就这幺死去是上天的安排,他也认了。
彼及她的身体状况,他不时为她挡下攻击,以致无法护得自身周全,连连受伤;当刀锋、剑锋砍入结实肌理时,他却是闷不吭声,由着温热的鲜血淌下。
“不值得的。”苏心透突地悲伤道。
“值得,一切都值得。”他了解她所言,为她受伤并非不值。
她凄迷的笑着摇头,双刀不断地挥舞着。
所有人都杀得双手不住发酸,黑熊眼见己方没占多大便宜,恨恨冲上,大刀无情往苏心透身上劈去,非要她当场香消玉殒不可。
严焱见状心惊,想都没多想,反身为她挡下这几乎致命的一刀,瞬间血花飞扬,刺得她双眼发疼,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双手只能扶住他快倒下的身躯。
血!他的血喷到她脸上,让毒发的娇躯更加疼痛。
“哈!哈!哈!严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熊见他受伤,快活不已。
苏心透张开双臂紧紧抱着他,企图多少护住他一些,好教黑熊不再伤到他。
她轻轻台上眼,明白今日他们俩真是要死在这里了。
可严焱并不如黑熊所想的那样软弱,他一时痛花了眼,倚在她的怀中,闻到属于她的女性馨香,不觉让双眼清明不已。
不!他还不能死!他还没将她救出去,就算要死,等救出她再死也不迟。
在黑熊要解决掉他们两人时,他突然长剑刷出,当场卸下黑熊一条胳臂,痛得黑熊怒吼出声,当场让所有人慌了手脚;他们万万都想不到,受了重伤的严焱竟然还有能力反击,登时场面混乱,急着救黑熊的人在黑熊身边团团转,急着杀严焱为黑熊报断臂之仇的人则接连扑上前。
为了应付这帮小喽啰,严焱强忍着痛楚方不至于倒下。他拚命挥动着长剑,双眼痛到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苏心透则是使尽全力扶着他,与他并肩作战。
由于情况太过混乱,让他们很快杀出了一条血路,逃离九帮八会,两人逃得踉踉跄跄,就着夜色掩护躲开后头追杀。
好不容易甩开后头的追兵,他停下虚软的步伐,倚坐在一棵大树旁喘气道:“你走吧!”
就着月光,苏心透瞪着他惨白的脸,沉默不语。她是可以丢下他不管,可良心告诉她,她不能这幺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见死不救,若是此刻丢下他一人,他恐怕活不过今夜。
她轻抿着唇,无言撕下裙襬为他包扎背后最大的那道伤口。
严焱合上眼忍着痛,由着她为他处理身上的伤口。“‥‥你也受伤了。”
“你伤得比我重。”她轻道,继续手边的工作。
“而你却中毒了。”一想到她体内的毒物,他便不知该怎幺办才好。他不知道黑熊让她服下的毒葯是啥,是否真如黑熊所言真无解葯可解?若真是如此,她会被他给害死的!
“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或许,你会比我早死。”他受的伤太严重了,她半是开玩笑的说道,实则内心阴郁不已。
“是啊!呵!”他不以为意的笑了。
“你不该来救我的。”她再次为他感到不值。
“你是因为我而被黑熊抓走,就算不是,今日我知道你被抓走,一样会来救人。”只是啊只是,他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了。
“呵。”他还是老样子,见不得有人为非作歹。她明白今日换作是别人被抓,他同样会拚死拚活来救人,在他眼底,她和普罗大众一样,并不是特别的。
待她处理好他身上的伤口,他旧事重提。“你走吧,我的伤好多了。”她再不走,黑熊的手下就要找上他们了。
目前他受了伤,根本敌不过九帮
八会的人,再加上他削断黑熊的右臂,怕是他们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被抓被乱刀砍死也就算了,但她却还有活命的机会,他不要她跟着他同葬。
“你伤得很重,我不能走。”她走不掉,也不想走。
“你要走,你的丫环跟护卫都担心你的安危,你先回客栈跟他们会合,再到严家堡找我二哥,他略懂一些歧黄之术,再不然他也可以帮忙找遍天下名医为你解毒。”他取出怀中代表他的信物,要她带着信物到严家堡,相信二哥定会尽心帮她。
她不肯接过代表他的信物。“你还是先管好你的伤吧!”就着月光,她发现他的脸似乎不正常的泛起潮红,冰清的身躯居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热气,这实在不太正常‥‥她不再避讳的探向他的额际,马上被上头的高热给骇着。
他发烧了?!现下在荒郊野外的,该怎幺办才好?
“你身上的伤‥‥”他的视线慢慢模糊,不忘提醒她也受到大大小小不少的伤。
“你发烧了。”她不理会他的话,径自烦恼着他的高烧;或许,她可以想办法背着他一步步走回城去。
看着他高壮结实的身躯,她犹豫了会儿,怀疑自己是否真能背得动他?可事情已达不容她迟疑的地步,不管行或不行,她都得试上一试。
咬着牙、提起气,她打算背着他一步步走回城里。就在她站起身时,突地心头上有如万针扎刺的剧烈痛楚袭击她的脑门,她砰的一声倒下,疼得两眼昏花,痛不欲生。
好痛!这痛一波比一波更为强烈,痛得她恨不得马上死去,她
指无助的扒着泥土地,像是在求助般。
至于严焱早因高热而陷入昏迷之中,完全不知道她的情况有多糟。
她痛得连在地上打滚的气力都没有,死白的唇瓣动了动,像是想求助,但荒郊野外的,她又能向谁求救?
失望的双眸无助垂落下,忽见眼前有一双脚‥‥是九帮
八会的人追上了吗?她心一惊,想起身探看却苦无气力,而那人却已早一步将她扶起。
“可怜的夫人,你没事吧?”一张女性脸孔出现,慈蔼的将她扶起。
见对方不似九帮八会的人,她也顾不得一切的开口求救,只求能得到一线生机。“婆婆‥‥请你救、救‥‥”她困难地喘息道。
“好,你放心,我马上救你回去,没事的,没事的。”老婆婆柔声安抚。
“不是的,求你救他,他发烧了‥‥”她缓慢地摇头,目光垂向倚在大树干昏迷的严焱。
“哎!你也真是的,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理他?!”老婆婆似是不怎幺愿意救除她以外之人。
“求求你,婆婆‥‥”她一心一意认定只要婆婆肯救人,他们就会平安无事。
“哎,好吧!好吧!”老婆婆百般不情愿的答应了。若不是她焦急于少妇的情况,她才不会去管那个男人的死活呢!
听闻老婆婆答应,她放心一笑,接着便昏了过去,摆脱身体上各种痛楚。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年轻俊挺的脸庞,严焱?鄣恼u3林氐难燮ぃ叛弁ィ患约赫泶t谀吧蚱拥姆可嶂校稍诒沟牡厣稀悦5南氩怀鏊匀焕矗幻靼鬃约涸蹒刍嵩谡饫?
昨夜他带着苏心透逃离了九帮八会,到一树林休息,他要苏心透快走,然后‥‥然后呢?接下来他竟全无印象。
他是怎幺来到这里的?忍着牵引身上大大小小伤口的痛楚,他颤抖的坐起身,并在好不容易坐起的同时,见到苏心透安然睡躺在一旁的小床上。发现她安然无恙,他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在他好好打量四周时,苏心透亦缓缓苏醒,一醒来的她像吓到似的马上坐起,并在见到他平安无事时,亦松了口气,情绪平缓下来。
“你觉得如何?身体可还难受?”见她醒来,他头一个关心的是她的身体状况。
“我很好,你呢?身上的伤还好吗?”她同样情不自禁的关心着他,可在话一说出口时,马上后悔住嘴,于心底斥责自己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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