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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对不起。”除了这一声道歉，唐锦心此刻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对不起的人是你，是你自己。小常说现在年轻人结婚代表不了啥，过不好就离呗。是，这话我举双手认同，但是我绝不允许它轻飘飘的落在你身上。儿啊，世上苦难何其多，婚姻又占大头，你打小就受苦受难，如今长大成人，眼看着苦尽甘来，忽然就，就......唉！”
言至扎心处，唐东俊自动停止话题，两眼失神地虚凝火红的炉心，落下一声长长地叹息。
老唐的爱和忧，唐锦心何尝不清楚。
然，有些话、有些事她没法和盘托出，更无一合适的理由以作解释，故而，几度欲言又止后，她能说的，仍是那句“爸，对不起”。
“你和小夏结婚，是出于喜欢吗？”
唐东俊认真问，唐锦心自是诚恳答：“不是，具体的三言两语和您说不清，但有一点，可以告诉您，我们目前，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而且，知晓我们结婚的人，并不多。”
“若不是我准许小夏和你一起回来过年，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夏浅煜来之前问过您意见？”唐锦心诧异抬眸，攥紧衣角的手明显一顿。
唐东俊点点头，语气怅然，“是啊，没我的准许，他要敢贸然来，腿都给他打折…原先我确实认为小夏不合格，但经过和他的交流，以及致远的反馈，这孩子，倒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闻言，不可名状的情绪席卷全身，唐锦心有那么一瞬似乎明白了夏浅煜为什么会生闷气。
其实，她一直当他图新鲜，闹着玩。
谁曾想，他认真了！！！
“别岔开话题，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唐东俊严声道。
“我和他迟早会离婚，所以，我是打算离婚后向您坦白。”
那日在天桥上，兴许是雪花太大迷了眼，又或许是脑子故障乱了心，她才会横生妄念，贪欢至今。
唐锦心，是时候醒醒了！
一个终究要走的人，不该种下羁绊。
“爸，我和他本就不是同路人，强扭在一块儿，怪难受的。”
“这是你以前的想法，还是现在的？我瞧着小夏待你倒是真心实意，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喜欢人家？”唐东俊说着，偷偷用手指指向那抹倒映在白墙上的浅影。
唐锦心察觉，硬生生咽下到嘴边的绝情话，再三斟酌后道：“我不知道，没想好。”
浅影消失，唐东俊叹叹气，语重心长道：“人生在世，三穷三富不到老，往后咋过，谁能说得准呢……老爸给不了你好的建议，也没能力为你铺路，更斗不过天命陪你一辈子，所以，儿啊，一切还得你自己兜底！唉，说到底，是爸没用，苦了你。”
“胡说，您待我好极了，日子甜滋滋的，根本没有苦这一说。”唐锦心挽起唐东俊的胳膊，将脑袋轻轻靠上，“老唐，您就得跟天命斗，就得好好活着，因为，我不想再过无家可归的日子了。”
“好嘛！过几日咱去探望你妈妈，请她给老天爷通个电话，就说没有我家乖乖的允许，谁都甭想弄走我。”
“中！顺便让妈妈也给财神爷打个电话，请他往咱家果园里埋点金子。”
“哪能不劳而获呢？得让老财神把明年的黄桃全都换成金子。”
“哈哈！姜果然是老的辣哇！”
“种出来的是咱辛勤所得，挖出来的是走狗屎运，咱爷俩，是体面人，要凭本事说话，对不对？”
“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