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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没听见他说的话,没注意到自己正靠着他手臂,此刻她的心思里只有惊诧。
她不怕他,不怕与一个男人这幺靠近!
被他搂着,她居然只有一点点晕眩,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只有浓浓的安全感。
安全感!
怎幺可能?她怕男人,她怕啊!
脑猴蓦然升起的画面令她面色由红转成惨白,那不断挥舞的拳头、凶恶怒骂的面孔
“冬情、冬情,”他扶住她双肩,摇晃着低喊。
“啊!”她蓦然回神,下意识要推开他。
“冬情,你怎幺了?”她的反应太奇怪了,不像单纯只是受到地震的惊吓。他眉心微蹙。
他的声音让她刚起的挣扎瞬间停止,双眸眨动的望着他。看清是他,她放松了紧绷的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没事吧?”
“没没有。”他的关怀让她不由自主想露出抹笑容,只可惜笑意未成,落在他人眼里却是楚楚可怜的娇弱。
“我送你回房休息。”他搂着她离开餐厅,不理会那些正在善后的服务人员。
“可是”被拉进电梯里,她只能无助的看着电梯缓缓往上升。
“放心,在花莲,这种小意思的地震根本算不了什幺!一栋楼不会变成危楼的。餐厅里会掉落一堆东西,是他们摆东西的时候忘了固定好,否则一群人也不会吓得到处逃窜。”啧,真像难民。
“这种震度还算小意思?”他的话引开了她的注意力,她不信的回问,忘了刚才的恐慌。
“当然,在花莲”滔滔不绝的地震史一翻出来不可收拾,他如数家珍得像是本地人。
纪冬情呆呆的听着,没发现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不曾放开。
昨天的地震后,有客人退了房、有人取消订房,让平时还有五成住宿率的饭店一下子狂降三成客人。
少了客人,饭店里的员工工作项目依然不减,只是多了时间可以闻磕牙。
餐厅里用餐的人少了,理应更容易看见想找的人,然而她却没有看到他。
昨天下午送她回房休息后,他就像消失了似的没再出现,该不会他也退房了吧?可是,如果他要走,应该要告诉她一声纪冬情忽然神色一僵。
纪冬情!你在想什幺?人家又不认识你,要走为什幺要告诉你一声?他肯救你已经是恩惠了,你在胡思乱想什幺?
甩了甩头,纪冬情决定出去走走。只是萍水相逢的人,就不该太过在意,而且以她的身分绝不适合跟任何一个男人有来往。
出了饭店大门,她往左边走去。听说那里有图书馆、演艺厅,以及艺术走廊开放着,就去参观一下吧。
一向对艺术品有兴趣,她先去参观艺术走廊。比起台北,这里的画不但少,而且作品并不真的精致,但花莲特有名产的石雕艺术却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这种质地坚硬的石材,如何能雕出这幺细致的作品?
“嗨,真巧,你也来了。”一声熟悉的问候在她身后响起,纪冬情连忙回过头。
“你?”
“是我。”裴克雍含笑看着她。
“你还没走!”她很直接的问出口,然后马上咬住唇。“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他笑着摇摇头。“想说什幺就说什幺,没有必要藏住你的疑问,只要我能回答,我都根乐意回答的。”他拉着她往下一个石雕品走去。“我的假还没休完,所以我暂时还不打算走。”
“可是昨天地震后,很多人都退房了”
“那是他们。”裴克雍站在那个主题写着“迷”的石雕前深思的打量起来。
基本上,这块石头是正方形,只是摆成菱形的角度,中间镂空,约有八公分宽的边上都有细小的横切纹,巧妙的镂入角与角的转换,看得久了,会眼花的以为石头在转。
真、抽、象、呀!
这样叫“迷”?裴克雍发现自己还真是没有天分,幸好当年大学他没选美术系念,否则肯定气坏一干老师得胃病。
“我我没看见你进餐厅。”她别扭的开口。
“哦,因为我在外面吃过了。”他回过头,笑睇着地不自然的表情。“既然来这里玩,天天待在饭店里吃饭店料理也太腻了,所以我就去附近找小吃店,换换口味比较不虐待自己的胃。”
“哦。”她讷讷的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了,她轻轻挣扎“呃!可不可以放”
“在这里看艺术品好象满无趣的,我们去海边玩。”以大大的笑容眩花地的眼,他拉着她就往外冲。
去海边玩,她什幺时候跟他这幺熟了?
“我不”跑出门口,她才要抗读,谁知道他又将话截了去。
“外面很冷,外套要扣起来。”他边说边动手帮她扣上外套的扣子。
“你你怎幺可以”火辣辣的感觉再度涌上她的面颊。
“好了,我们去吹海风吧!”
又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也没问她好不好,他决定了就算,毫无反抗机会的纪冬情只能呆呆的跟着跑。
她又没说好,这男人怎幺这幺鸭霸呀!
这男人,真的是昨天那个处变不惊的成熟男人吗?
他们在飒飒的冷风中走了二十分钟的路,走到还未兴建完成的海滨公园,裴克雍没去休息区那里坐,反而兴匆匆的拉着她往海滩的方向走去,一看到核,他就冲过去了。
“要不要下去玩?”他又冲回她面前问道。
“不要。”大冷天的,她才不要虐待自己。
“好吧,那你乖乖待在这里,不可以乱跑。”交代完,他径自去与核赛跑。
他没脱鞋子耶!哪有人等着真皮的休闲鞋戏水。
基本上,他没真的碰着核,每次核快来临时,他总能及时后退跑开,动作敏捷无比。
他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核的拍打声,划开了这一方的平静,优雅而灵敏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他好象总是很快乐。
为什幺他能笑得那幺轻易、那幺开朗呢?好象没什幺事值得忧烦、什幺事也难不倒;而她,却觉得笑是件勉强的事。
“既然出来玩,为什幺要皱着眉头呢?”不知道什幺时候,裴克雍已经回到她面前,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站起来。
他很想,根想抹去她眉间的那抹轻愁。
“放放开,这样不好看。”她低语,曲起手臂柢着他太过靠近的胸膛。
他恍若未闻,只是收紧了搂住她腰的右臂。
“冬情。”他忽然低唤。
“什幺?”她呆呆的抬起头。
“我想吻你。”他一本正经的宣布。
她傻住,然后小手飞快地护住唇。
“你你”她结巴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
“想吻你。”他理所当然的接下去,竭力忍住笑。
“你你”怎幺会说这种话!
“想吻你。”他又重复一次。
“不是,我是说你”她慌得语无伦次。
“我想吻你。”他放柔了声音,拉开她捂住唇的那只手,低头在手心印下一吻。
纪冬情像被烫着似的马上缩回手,粉脸羞红。
“忘了你脑猴的不愉快,”他双眸瞅着她,低低的嗓音像催眠。“忘了那些会让你皱眉的事,说说看,我是谁?”
“裴克雍。”她轻吐着答案。
他俊容扬起满意的笑。
“答对了。”
癌下头,他温热的覆住了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