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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面对这个问题,任达骅竟认真地考虑起来。
他和祁淇的感情一直稳定地加温中,但不知怎的,每回到了“关键时刻”就是当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方,有再往前跨一步的冲动时,总会莫名的遭到不大不小的打搅,因而中断他们的奸呃,激情。
不是遇上收报费的,要不就是推销员,最最恐怖的是遇上全然在状况外的传教士;偏偏祁淇的心肠软得过火,认为那些传教士的工作非常辛苦,竟不忍心拒绝那些人,害得他陪着听了将近一个小时滔滔不绝的教义,听到令人腿软。
到最后,他连半点冲动都挤不出来,更遑论什么火热激情了。
因此这个问题得好好考虑,非常值得考虑。问题是,现在的她够清醒吗?
他焦躁地舔舔干燥的唇瓣,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你觉得呢?”基本上,他趋于选择在她家,毕竟那个地方让她弄得像个家,而不是像他的住处,充其量只能用“窝”来概括。
“都好啊!”这回她倒是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你说哪里就哪里,我没意见”她傻笑地回应。
“那就你那里?”他深吸口气,态度之谨慎,仿佛下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
“好、好啊,我那里。”她霍然敛起笑容,表情顿时又忧愁了起来。“阿达”
“嗯?”头皮一凉,她又怎么了?不会是突然又变卦了吧?
“我们要幸福喔!”她说得好认真,半点都不像醉意浓厚的酒客。“为了少韦,我们一定要幸福喔!”
心里不平衡地将祁淇抱上楼,艰困地找到她家里的钥匙,任达骅不是很甘愿地开门而入。
懊恼地踢上门板,将她抱回房间放置于床上,这时的他再也没任何风花雪月的冲动,满脑子想的全是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并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虽然他是个孤儿,但无法选择的遗憾一直是他心底深处的阴影;早在很年轻的时候,他就决定将来要好好经营一个家、好好对待他爱的女人,只是,为什么他们的幸福要为了另一个男人?
难道不为了那个家伙,他们之间就没有绝对幸福的权利?
“嗯”翻了个身,祁淇不安地扭动了起来。“阿达好痒喔!”
又来了!惊恐地回头看她,发觉她的手臂又泛起要命的红疹,令他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办?再把她丢进浴白里泡泡?
算了,反正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发生了,早在他们什么都还不是的时候,他就先“偷跑”看光了她的身子,不过那可不是在他“心甘情愿”的情况之下,而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那么做,所以他是无辜的!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既然有了前车之鉴,加上两人关系的转变,他动作起来也不再那么别别扭扭,感觉起来熟稔许多。
先到浴室放温水,然后回到房间褪去她的衣物。第一次做的时候,他是紧张得发抖,这一次,他却是兴奋得发抖。
因为上一回,他担心的是自己动作会不会太粗鲁,万一让她由醉梦中清醒,会不会误会自己正在图谋不轨地侵犯她?
这回他可不再惊怕了,因为是她亲口允诺,如果不对她“胡作非为”说不定还会招致埋怨呢!
温柔地将她放进浴白,不过因为这次的动作较上回来得小,不是用丢的,所以没有引起漫天水花,但也同时让他的衣服、裤子湿了一大片,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一点。
懊恼的情绪并没有打搅他太久。既然两人注定裸裎相见,何必计较早一点或晚一点呢?那根本是无聊!
就在祁淇满足地发出喟叹,白嫩的臂膀攀住浴白边缘,准备将昏沉的头枕上手臂之际,他轻手轻脚地爬进浴白,水位顿时上扬许多,引来她兴奋地惊呼。“哇水涨高了欸!”她像个戏水中的小女孩,兴奋地以掌心掬起水花泼洒,无可避免地喷溅到他脸上。“别走喔,水高一点比较舒服。”
这丫头!她知道自己正在向男人提出不可抗拒的邀请吗?苦笑地摇了摇头,他掬起温凉的清水淋上她嫩白的肩膀。
“我要洗头!”她像个女王般命令道。
微愣两秒,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慈禧太后身边的小李子,但他很快便回到现实。“好,我帮你洗头。”
千万别指望一个粗手粗脚,且没受过任何美发训练的男人,可以使出何种令人舒服的顶上功夫
接下来的时间,浴室里不断传出尖叫和惊喘,至于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
“讨厌!人家头皮痛死了!”祁淇用毛巾包住湿润的发,轻声抱怨地走回房间。“以后不让你为我洗头了!”他以为他在洗车吗?人家的头皮可是肉做的欸!
“这是你才有的‘荣幸’。”好笑地以浴袍包任她秀色可餐的娇胴,就怕她不小心着了凉。“别的女人求都求不到。”
他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牙齿伶俐得令人厌恶!
“少来,别的女人哪有像我那么笨的?”她不晓得是哪条神经线接错了,才会傻傻地掉到他的温柔陷阱里,连什么时候丢了心都搞不清楚,心甘情愿让他绑住。
“人家白领阶级多好啊,清爽干净,女人可不需要每天洗那些沾满车油的脏衣服!”
“嘿,这你放心。”他见招拆招,就是不容许她反悔。“对付脏衣服,我可是得心应手了。你哪天看我穿着乌漆抹黑的衣服出现在你面前?”
扯下头上的毛巾,祁淇当真认真地回想。“嗯好像、没有吧?”
谁会记得两年来的每个日子?更别提那种穿在别人身上的“身外之物”了,所以她没有半点印象,关于他浑身脏乱的日子。
“所以喽!”贴近她身边由背后搂住她的纤腰,他使坏地在她耳边吹气。“我怎么舍得让你为我洗脏衣服?老婆是娶来疼的,我绝对不会那样虐待你。”
心头一暖,她放软身子依在他可靠的胸口。“什么老婆?哪个笨女人说要嫁给你了?”她难以控制地红了脸颊,一颗心“怦咚咚”地跳个不停。
“喔,多的咧!”太笨的他可看不上眼,就要像她这种“适度”的笨才合他的胃口。“前面便利商店的那个阿花啊、开花店的刘寡妇啊,还有二婶,每次都在我面前不断夸她的女儿多好又多好,只差没拱手把她女儿送上门来给我。”二婶是附近的大嗓门,整条街上的住户全认识她。
心口一酸,她陡地觉得胃部泛起胃酸。“是喔?行情这么好啊?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多人抢着要!”她酸溜溜地噘了噘嘴。
“所以人要懂得惜福”在她的后颈窝偷了个香,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分尊贵了起来。“当个车行的老板娘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是个老板娘啊!”听他这么一说,祁淇更恼了。“那我让贤自粕以了吧!”所有的委屈堆叠到最高点,她赌气地嘟嚷了句。
“什么?”说得那么小声,他根本没听清楚。
“既然有那么多女人中意你,那你去找她们呐!”误以为他当真起了异心,她恼火地用后手肘顶开他的腹部。“去找你的阿花、刘寡妇,连二婶的女儿都让她送过来,祝你‘一门三喜’!”
“嗯!”抱着肚子闷疼了声,她的话令他听了心惊肉跳。“你在说什么傻话?”他们两个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只差洞房还来不及完成而已,她怎能说得如此绝情?
看来他的动作得加紧了,免得感情生变、情海生波!
“你才是呢”委屈地红了眼眶,她幽幽地凝着他的怔忡。“为了你,我连大众情人胡少韦都不要了,你还说那种话来气我?”
眨了眨眼,任达骅总算听懂了她真正的意思。
“吃醋啦?”似笑非笑地将她按进怀里,他搂得好紧,紧得她差点没窒息。
“我开玩笑的嘛!你不也拿白领阶级来气我?”所以说,他也很委屈啊!
“喔。”这时候,祁淇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这么说来,又是我不对喽?”
“本来就是你不对。”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呐!
“可是你也不好啊!你明明知道说那种话,人家会生气的嘛!”
“喂喂喂,别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你失言在先,总得让我发泄一下,这样才平衡啊!”“你是男人欸!就不能让让我吗?”
这是传统的理论,但现在时代不同了,那套理论也不再实用。“男人也是人,也会受伤害的嘛!”
“你的意思是我铁石心肠喽?说那什么话嘛!”
“”任达骅聪明地闭嘴了,因为他明白再这么争下去,他们今晚什么都不用做了,直接等着看日出算了。
“你要是再这么不体贴,当心我以后都不理唔!”
“淇,你忘了我们现在应该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
“有、有吗?”她的声音微微打颤,双颊泛起红晕。
“没有吗?”漾起无害的笑,他陡地抱起她往床上丢。“你尽管装傻好了女人,我看你能装多久!”
“啊救命啊”结果当天晚上,就在女人有点抗拒又有点期待的挣扎心态之下,男人完成了重要的洞房仪式,让两颗不安的心更加贴近、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