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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她面前,一手撑着床柱,眼底一径带着微笑瞅着她。
她完全不理会他,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要换衣服,你转过身去。”
颜崴转过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她就是这么难驯服却又这么吸引人?刚才还以为自己已经对她完全失去耐心,没想到忽然又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
难道他已经对她动了真情?这么想的同时,他整个人忽然警戒起来,马上否认这个想法。
他怎么可能对她动真情?只不过是因为一心想得到她却始终得不到她,心里才会一直对她留恋不舍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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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覆盖天地,模糊的光影里,骆沁雪见到义父的身影,他的脸忽然在她眼前放大,充满怨怼和不屑的眼神瞪着她。
“你是一个不祥的人,你的母亲一生下你就死去,是你害死她的!”
“别丢下我,义父!”她哀痛地紧抓住他的衣角。
“滚开!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受重伤!所有接近你的人都会遭遇不幸!”他忽然拔出长剑愤恨地刺向她。
“不”感觉长剑深深刺进她的身体里,那剧痛痛彻心扉。
“啊!”骡沁雪在梦中惨叫出声,忽然惊醒过来,一摸脸颊全是泪,她强迫自己停止哭泣,却怎么样也无法停下来。
隐约听到啜泣声,颜崴突然醒了过来,低头望着在怀里哭泣的骆沁雪。
“怎么了?作恶梦?”他的手轻碰她泪流满面的脸,低觑着她。
她挥开他的手,把脸埋进枕头里面。
知道她好强,硬是不肯让他着见她哭泣的样子,颜崴没有强迫她,只是不断轻抚她的背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止住啜泣,颜崴扳过她的肩,以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
她睫毛湿湿的,还沾着晶莹的泪珠,神情显得有些脆弱,不知道为什么颜崴突然感到十分心疼。
骆沁雪瞅着他温柔的目光,想到自己像小孩一般哭了起来,脸上露出羞惭的表情,不禁低垂着眼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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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骆沁雪睁开迷蒙的双眼,发觉自己全身赤裸地和颜崴紧紧相拥,昨ye激情的画面霎时映入脑海,她眼底露出慌乱不安的神情望着他的睡脸。
回想他昨ye激情却带着温柔的模样,她无法容忍自己竟然像一朵脆弱的花如此渴望他的滋润,她心情慌乱到极点,她不能在他这样占有她之后,依然留在他身边。
骆沁雪轻轻移开他拥着她的手,离开他的怀抱,穿戴好服饰,她拿走墙上的剑挂在腰间。她要踏出厢房,却忍不住回头凝望着他他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魔力,在他怀里她竟不自觉流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她知道这样一来,他对她只会愈来愈重要。
骄傲的她绝不容许因为渴望他的爱而变得软弱!她不要爱上他,她不应该继续留下来,她非离开这里不可。
这么想的同时,她眼底却有着一闪即逝的不舍,然而她仍狠下心转过头不再看他,猛然踏出厢房。
但她才刚走进后院,那两名受命看管她的手下也已追了上来,硬是挡住她的去路。
“没有大少主的命令,骆姑娘不准离开。”他们一脸严肃地说。
每次她要离开,总是受到他们两个人的阻挡,骆沁雪想到就有气,她冷冷地说:“你们恁什么不让我走?”
“没有大少主亲自下令,我们不能让你离开这里。”他们一脸顽固地说。
骆沁雪露出一脸坚决的表情,抽出腰中的剑指着他们。
“今天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我非要离开这里不可!”
听她这么说,两名手下相视一眼,也只好拔剑相向。
知道武功不及他们,骆沁雪不待他们拔剑;手上长剑向前急刺,一副豁出了性命的打法,他们也使出全力拼斗,花园里一时刀光剑影,铿锵作响。
斗了数十回合,骆沁雪已明显地体力不支,但她心意以决,除非她死,否则此回她是不会罢手的。
两名手下受命只能阻挡她,不能伤她分毫,长剑划过她的衣襟便赶紧收了回来.他们武艺虽在她之上,却久久无法将她制伏。
“住手!”忽然一声娇声斥喝。
宁可心一早陪着颜夫人到后院,欣赏新开的茶花,没想到却见到这样的画面。
“骆姑娘是大少主的客人,你们怎可如此无礼?”宁可心横身挡在他们之间。
“老夫人、二少夫人。”两名手下倒转长剑,抱拳躬身请安。
“还不快把剑收起来。”
手下为难地说:“我们是受了大少主之令,阻止骆姑娘出府。”
“你要走了?”宁可心转头诧异地问骆沁雪。
骆沁雪倚着长剑,微喘着气,勉强地点点头。
“为什么?你眼睛才刚好,为什么不再多住几天?”宁可心不舍地握住她的手。
“我必须走。”
“有什么要紧事,你要赶着去办吗?”
骆沁雪不会说谎,她眼中露出迟疑的神色。
“既然没有,那你就留下来嘛!”
“不,我非走不可!”骆沁雪坚决地说。
她非离开这里不可,他们不明白,她不能再回到颜崴的身边,因为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舍下他离开。
“为什么非走不可?大哥他不是也不愿你走?”
“别再提他!”
骆沁雪断然地说,眼中明显流露着痛苦的神情。
宁可心疑惑地望着她的脸:“发生了什么事?你和大哥”
“那块玉佩!”颜夫人忽然出声,打断了宁可心的话。
骆沁雪低下头,这才发现刚才在打斗之间,一直挂在颈项上贴放在衣服里的王佩,此时已显露在外头。
颜夫人目光惊诧地直盯在骆沁雪胸前,忍不住走近她,仔细地看着她胸前的那块玉佩。
“没错!就是它!你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她望着骆沁雪,表情又惊诧又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从小它就在我身上。”
骆沁雪不明白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见到这块玉石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娘,你怎么了?”见到颜夫人激动的样子,宁可心不禁关心地望着她。
颜夫人没回答,只是抖着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竟和骆沁雪身上的那块一模一样!
骆沁雪不禁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也有?”
“你的母亲是不是骆莲?”颜夫人神情复杂地紧盯着骆沁雪,眼中渐渐露出惊喜的笑意,没等骆沁雪回答,便说:“一定是的!你和骆莲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样子!”
骆沁雪呆愕地望着颜夫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她从小就是义父带大的,义父除了曾经语带责备说她娘是为了生她而难产致死外,从来也没提过她的父母,而她也从来不敢问。
没想到现在一个陌生的妇人,竟然斩钉截铁地说出她的母亲是谁,而且身上还有着和她完全相同的王佩!
“快看看!你的玉佩后面是不是刻了一个“晴”字?”
颜夫人催促着她翻看玉石的背后,但骆沁雪不必看也知道她说对了,她一直以为那是她母亲的名字
她翻过玉佩,颜夫人见到那上面的字,泪水不禁流下,她紧紧握住骆沁雪的手。
“那是我的闺名!我的玉佩上则是刻着你母亲的名字,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交换玉佩时我们说好,即使以后嫁了人,也会永远惦记着彼此,但自从我嫁进颜家,就失去了她的音讯,她你娘现在还好吗?”
骆沁雪怔仲地摇着头。“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怎么会?她”
仿如青天霹雳,颜夫人难以置信地摇头,不禁又红了眼眶。
“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要不是为了生我,她也不会死,都是我!是我害死她的!”
骆沁雪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泪水难以遏抑地不断落下。
颜夫人紧紧拥住她,心疼地说:“你说什么傻话!”她轻轻拭去骆沁雪脸上的泪水。“你娘要是知道你长这么大了、又长得这么好,她不知会有多欣慰!”
“是吗?娘不会怪我?”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凄楚地望着颜夫人。她一直以为她娘一定是恨她的
“真是傻孩子!你娘爱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会怪你?”’颜夫人慈祥地望着她,又将她拥进怀里,轻抚她的背脊,柔声说:“你娘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人,她怀着你的时候,一定对你的出世充满期待真是苦命的孩子,打出娘胎就没见过你娘”
说着,颜夫人将她搂得更紧。
骆沁雪依偎在颜夫人的怀里,那温暖得就像母亲的怀抱,是她从未体会的。
“太好了!”宁可心见到她们相拥的画面,眼眶不禁也湿了。“娘,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们还是先到屋里去吧。”又转头对那两名手下交代:“骆姑娘不会走了,你们可以退下。”
手下不敢确定地望向骆沁雪,骆沁雪脸上有着犹豫的神情。
“我我不能再留在这里。”
“你不能走!”颜夫人紧握住她的手,坚持地说:“一定是老天冥冥中安排让我们见面的,你怎么能就这样走呢?”
“可是我”
“你不想多知道些你娘的事吗?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颜夫人不舍地望着她的脸,感慨地叹了口气。“你长得可真像你娘!”
“我”骆沁雪咬着下唇,内心交战着,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暂时先留下。”
她不确定是否做了对的决定,但她已顾不得许多了!能够知道她亲娘的事,对从小就是孤儿的她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