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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搭配,买的多了,她还自动给折扣,让买卖双方都尽兴快乐。
“咦?你的耳环好漂亮!”客人看上她戴的白玉耳环了。那是用白色的石头磨成圆形,再以纯银细练穿制而成的夹式耳环。
“这个吗?”纪凉希微笑地拿下一只给客人看。
“对,好特别,我可以买它吗?它可不可以改成穿式的?”
“当然可以,这副耳环还有搭配的项练、手练哦。”她马上翻出同款的项练、手练。“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算你便宜一点,原价八百块,你整组买,我算你七百。”
“七百啊六百好不好?”少女犹豫了一下。
“六百?这样我就赔本了耶!”凉希一脸为难。“其实我算便宜卖给你,已经没利润了。”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一整组,老板,好啦,就算我便宜一点啦!”少女很老练地继续杀价。
“这”纪凉希心一横。“那算你六百五,真的不能再少了。”
“好,那不用打包了,我要直接戴起来。”少女付了钱,很快地将项练、手练全戴起来,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纪凉希很快地将耳环改好,交给客人。
就这样,不到两个小时,她带来的货品已经卖了大半,连放在袋子里备分的都拿出来了。
突然,一阵哨音传来。
纪凉希一僵,飞快收拾东西,在警察喊出“站住”之前,背了大包小包就跑!
即使是逃跑,她也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提着重物费力奔跑的模样,让一直在不远处盯着她的金发男子终于看不下去,将车开近她身边,打开车门。
“上车!”他命令。
“啊?”凉希呆了下。
“如果你想被警察逮住,可以继续发呆下去。”他冷冷地道。
这么一说,凉希马上回神,拎着包包钻进轿车后座,门一关上,他马上开走。
凉希将包包放在身旁的座位上,就趴在包包上喘气,等呼吸平复了、确定自己免除了被开罚单的命运,她这才想到不对劲。
“你是谁呀?”她好奇地问。
“上车了才问我是谁,会不会太晚了点?”他双手纯熟地操控着方向盘,让车子在拥挤的台北街道,依然维持平稳的速度前进。
“不晚呀,至少我现在想到了要问;就算你要把我带去卖,我也已经认得你,知道卖掉我的人是谁。”她一脸天真地笑。
他从后照镜里瞄她一眼,而后吐出两个字
“雷斯。”
“雷斯?”她眨了下眼。
“我的名字。”车子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下,他先下车,然后绕到她那边替她开门。“下车吧。”
她依言下车,看着他把车钥匙交给门口的小弟去停车,然后再看了下这家高级的义大利餐厅。
“你不会真的要把我带去卖吧?”她好担心地问。
这家餐厅看起来非常高级,想必里头卖的食物价格也一定很“高贵”她倾家荡产大概也只能吃上几次。
“你觉得你在这里能卖什么好价钱?”他反问,脸上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是不能。而且贩卖人口是有罪的。
“那你不会是救了我,要我请你在这里吃一顿来谢谢你吧?”呃,这就心痛了。
赚钱大不易啊!要是这种花法,她一定会心痛到死的。
“我没有让女人付钱的习惯。”他说着,就往餐厅走。
哦,那还好!她松了口气。
“呃,那、那”她开口,想要回自己放在他车上的东西。
“进来。”他略沉了声,让她到嘴边的话马上吞回去,乖乖跟了上去。
“哦。”
进了餐厅,在服务生的引导下,他们坐在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点完餐后,她才开口。
“雷先生”
“雷斯。”他纠正。
“雷斯。”她点头,从善如流地改口。“谢谢你帮我,可是我不认识你呀,为什么你会帮我?”
“不认识,你也敢上我的车、跟着我走?”他眼神再度一扫,觉得她实在缺乏警觉性。
“呃情势所逼嘛”她连忙哈哈陪笑。要是不上车,她就准备被罚款耶,那她辛苦赚的钱就没了,多划不来,当然就先上车再说罗!“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你会帮我?”
“路见不平。”他丢给她简单的四个字后,开始享受刚送上来的义大利面。
噗路见路见不平!
纪凉希差点笑岔了气,幸好及时吞下刚喝入口的开水,不然雷斯肯定被她喷得一脸湿。
“你、你”她笑得说不出话。
很难想像,从一个金发蓝眼、浑身西方味的异国男人嘴里,会听到这种用词。这个词,不是只有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吗?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深吸口气,看着他。
“我不信,你不像那种会多管闲事的男人。”
“你的事,对我来说不算闲事。”
“你认识我?”这就神奇了!
“可以这么说。”他点头,继续吃他的晚餐。
“可是,我确定我不认识你啊!”他怎么会认识她?而且他还讲了一口好中文,让她的破英文不必派上用场。
“别急,你总会认识我的,先吃晚餐。”雷斯说。
“总会?这两个字听起来,好像你还要搞神秘很久、我还要一头雾水很久”她咕哝。
雷斯眼角余光瞟见她的表情,却当作没听见。
“你不该去摆地摊,抛头露面。”
抛头露面?噗好想笑!但她努力忍住。
因为他一脸严肃样、眼神锐利的像在生气,让她本能地知道,这时最好别不识相地笑出来,免得惹他生气。
一个从头到尾都是道地外国人的男人,却用这四个字来指责她的行为,再加上刚刚的“路见不平”那种感觉真的很怪!
她还以为比较食古不化的,应该都是东方人,谁知道原来西方也有这种人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在台湾应该没有人会用这种话来教训女孩子。”大概他对台湾还不够了解、对中国字不够熟悉,才会用错词。
“别人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但你不同。”
“我哪里不同?”她偏头望着他。
他真的很奇怪哦,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任何外国人、这辈子也还没踏出过台湾一步,怎么他老是一副跟她很熟的模样
“你身分尊贵,不该做这样的事。”
身分尊贵?他愈说,她愈糊涂了。
“雷斯先生,我想你一定认错人了。”她一本正经地道:“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大学生,我的母亲也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台湾女子,如果我这样叫身分尊贵,那全台湾二千三百万的同胞,每一个都是王子和公主了。”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分?”雷斯吃饭的动作一顿。
“我知道啊,一个平凡的大学女生,今年二十一岁,没有不良嗜好,最大的兴趣是赚钱。”她很顺口地回答。
“除了这些呢?”
“还有”她想了想。“我是一个用功的学生,每学期都领奖学金。”
“还有呢?”
“没了。”自认为说的很详尽,她开始努力吃面。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他暗忖。
“知道什么?”唔“高贵”的面果然还是有它特别的地方,真的挺好吃的!可是,她绝对不会没事跑来这里,让自己的荷包大失血。想到这里,她连忙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吃晚餐,是不是你要付帐?”
“是。”别说他没有让女人替他付帐的习惯,光是她的身分,他为她付再多帐也是应该。
不过,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担心模样,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她在台湾是过的多清贫,不然为什么那么舍不得花钱?
“耶,太好了。”不用付钱,凉希吃的更快乐了,没多久就把面给吃完,喝起咖啡。
“饱了?”在她专心吃面的时候,他早就吃完,悠哉地喝咖啡等她了。
“饱了。”她点头,用很满足的表情喝着咖啡。
“那就好。”
他招来侍者签帐,然后等她愿意走的时候,才起身离开。
“谢谢你。”被人家救了、又吃了一顿白食,她这会儿是满心诚意地向他道谢,觉得自己真是赚到了。
“不客气,上车吧。”等代客停车的服务员将车开来,他先替她拉开车门。
“去哪里?”她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就走人的说。
“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