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事,这才止住一场大错铸成。毕竟,王上所给她的深厚爱情,历经这些年都无法撼动那女人冰冷的心(也许她根本没有心),一段半途相认的亲情又能改变她什么?
挥开自己荒谬的念头,瀚海整队出发去接人。
护送金弥天一行人(包括他的成群妻妾)到宫中接受招待,这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快马约三盏茶后,瀚海抵达客栈。
“金大人,您都准备好了吗?”
懒懒地打个呵欠,坐在客栈大厅内,金弥天一脸无奈地指着头顶上说:“女人家临到出门非得拖拖拉拉不可,我是好了,但那些吱吱喳喳的麻雀们可没好。不过相信我,你若是去催促她们,她们的手脚只会更慢,不会变快。”
“金大人好福气,能娶得这么多位妻妾。”
“你是想说我好色成性吧?没关系,我不介意人家怎么说我。好色就好色吧,好色总比好打杀来得没伤害,我娶十个也不会妨碍到谁的日子过不下去,这就够了。您说是不?”
瀚海回以礼貌的微笑说:“金大人的真知灼见,令我汗颜。”
“汗颜什么?你成亲没,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些姑娘?”说着说着,竟做起媒人的金弥天,此刻恰巧看到楼梯上缓缓步下的二、三十位姑娘家。“噢,总算下来了,你们快点过来吧,要出发了。
“是,夫君。”二、三十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让地板都撼动了。
好一幅可观的场面。瀚海得强压制住肮中的笑意,才不致显得失礼。他含笑的眼眸无意间地在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中一转,意外地与一双记忆中未曾褪色的黑眸相视。
剎那间,四周彷佛自他脑海中消失。
韩无月!
仅有这三字深深地萦绕在他的意识中,而他的眼则盈满了她。
另一端,也同样受到震撼的
无月木愣愣地站在楼梯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岑瀚海的脸。最初是一种惊喜,她没想到会如此快速地又见到他,她甚至认为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暗示,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一生中你能再三邂逅同一名男子多少次?
可是,当她的眼从他震惊的表情,移到他身上的军袍时,转眼间,喜悦被冲得一乾二净,留下的尽是难以置信。
京城中,身穿军袍,肩上还披着象征地位颇高的将领红氅
这出息味着岑瀚海是她的敌人!
“阿月,天色还早你就发呆睡着啦!快点下去啊,后头的人都被你堵住了!”
“啊?嗯!”恶寒从她的背脊窜起,她手脚僵硬地往楼下走去。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会是敌人?如果他是妖姬与王上的手下,如果他是鬼卒的一份子,为什么他要帮助她烧掉那批毒树枝?难道他不该是去保护那批树枝的吗?
对了,还有个可能,也许他是爷儿在京城的密探,故意藏身在敌营中的!
“大家都到齐了吗?我为你们介绍,这位是侍卫军长岑瀚海大人,在宫中专门‘保护’绯姬娘娘,今日承蒙‘绯姬’娘娘的善意,特派大人来迎接我们到宫中去的。大家可要感谢娘娘与大人的好意喔!”
弥天大人的话再度熄灭无月的希望。她脑中回荡着“保护绯姬”这四个字,如果瀚海是间谍,弥天不会刻意强调那几个字眼。这是爷儿给她们的警告,要她们别在绯姬的心腹面前,露了马脚。
脸色一白,无月忽然想到自己曾向瀚海说过的许多话语
斩妖客,专门对付妖姬手下的鬼卒。我便是慕名到那儿去,自愿加入他们行列的人。
你的身手好,也是个古道热肠的汉子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回金华城,共谋大业!
你就是我们的同路人、是伙伴,与我们一起奋斗嘛!
敝不得自己当时说破嘴,他也照样没什么反应,原来他早是敌营的人,而自己竟然傻得邀请一名敌人参加他们的阵营!
心跳疾速地奔动起来,无月后悔极了,后悔自己没看清楚岑瀚海的真面目,后悔自己的鲁莽与草率即将为伙伴们带来莫大危险,恨她竟然没办法当场揭穿这男人的真面目,与他一决胜败讨回公道!
她好想好想大声地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啊?你骗我的目的是什么?岑瀚海!你明明已经知道我的身分,还故意装作没发现,你在图谋些什么?
可是,现在她竟什么话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不知情的伙伴们、弥天大人,陆续走出客栈,跟在心怀不轨的岑瀚海身后,进入敌窟。
不行!她应该马上把这件事告诉大人、告诉况贤,并且阻止大家跳入这场陷阱之中。
“金大”才叫出这两字,她前方一堵高大的肉墙挡住去路,惶恐的无月缓慢地提高视线!直到她与他四目相交。
“这位夫人也快点上车吧,大家都在等你了。”先是微笑的、以大家都听得见的音量,岑瀚海如是说。然而,在只有无月听得到的话尾,他低声地说:“不要引起任何騒动,对你我都有好处吧?韩、姑、娘。”
无月一僵。
可是在她能想出任何反驳或对抗他的法子前,他未给她多余考虑的机会,径自走到坐骑旁,挑衅地盯着她。
那神情彷佛是在诉说着:来或不来,都是你的自由,后果需要你自己承担就是。
咽下一口口水,无月压抑住颤抖,身不由己地跨脚出去。
可恶!自己的脑子怎么这般不中用,一点好主意都没有,竟是一片空白。她唯一能想到的是:万一这真是场鸿门宴,她是最没有理由逃避的人,她不能在此刻临阵脱逃,放其它伙伴与爷儿于不顾!
先跟上去再说。
她想,总有法子的,她会在岑瀚海对大伙儿做出不利的举动前,想尽办法阻止他!
金碧辉煌的宫殿令每位来自金华城的访客,看得目不暇给、目瞪口呆、目不转睛,可是在这当中,独独心事重重的无月,她低垂着头,没有像同伴们一样发出连连赞叹,只是一径地愁眉深锁着。
“阿月,怎么了?”从前方放缓脚步的金弥天,等她走到自己身旁后,开口道:“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尽管告诉我没关系啊!”“爷儿”
他皮皮地一眨眼,将手揽在无口月肩膀上。“再怎么说,你可是我‘心爱的小妾’,所谓嫁夫从夫、以夫为天,你就安心地把自己的烦恼交给我这个‘天’来处理吧!”
“爷儿!”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无月气恼地以白眼瞪视着他。
“呵呵呵!我知道,到王宫不是天天都有的事,你紧张也是自然的,放轻松点吧!我想这儿不会有人有那么好的胃口,把咱们生吞活剥吃下去。”弥天执起她的小手,故意亲热地一吻后,便潇洒地离去。
唉,看这样子,警告爷儿是没用的。无月摸着爷儿方才吻过的地方,现在她终于能体会贤哥何以老喜欢念爷儿、骂爷儿、讽刺爷儿了,有时候爷儿的确太没半点警觉性,常常都乐观、轻松过了头,教人怎能不气、不怒呢?
有办法看出她在烦恼,就该给她点机会,好好地把问题说给他听呀!
忽地,无月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她狐疑地抬头,正好看到岑瀚海隔着一段距离凝视着她。八成是在监视她吧?无月顿感不快地投报一记冷漠的瞪视,他便移开脸,不再盯着她瞧。
这种煎熬要到何时才会停止?整场宴会中,自己都必须揣测着他的想法,忐忑地吃着食之无味的餐点吗?与其如此,她多希望能速战速决。把一切挑明了,讲开来,以正大光明的手段而非钩心斗角来解决。
可是
命运之神何其残酷。
如果我没有对他动心、动情,那么现在我将可毫不犹豫的,把岑瀚海当成是众多敌人中的一名,不会有半点迟疑。
要是现在无月手中有把剑,她甚至没把握能一刀杀死岑瀚海,理由不是他的武艺高强过她,而是她怕自己会在那一刻,想起他曾救过自己,他的恩、他的情、他诙谐的言语,继而想起那些该死的过往!
有人说爱恨一线间,那她真的好想知道,能在一眨眼间就把内心的爱意,全转为恨意的法子。
“王上驾到”
内侍官朗声宣读,中断了无月纷乱的想法,她与所有人一齐起身相迎,低头等待那名身着紫龙王袍的男子莅临。
“大家平身吧,今日是孤王所举行的宴会,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无须如此拘礼。金爱卿,孤王连番召见,你都因病无法上京,这次能看到爱卿如此健康的模样,孤王非常高兴。”
“多谢王上盛爱关怀,臣天生体弱多病,好几次虽想抱病上京,可是都被大夫阻止,他说臣的身体状况实不宜于远行,弄不好走到半路就隔屁了。”
“咳咳!金爱卿,孤王记得许久以前的一晤,你独特的言行便令孤王印象深刻。想不到,多年后你的言行不仅没跟着岁月成长,反而是日益年轻呢!”
“谢王上赞美。”
“哈哈哈哈!”摇着头,新盘王褒歆爵直指金弥天说:“孤王决定不放你回金华城了,你就给我留在京城,天天为我讲笑话,负责让孤王每日三大笑。”
“臣汗颜,如此重任,臣哪担当得起?再说金华城的都府,常驻在京城,谁要治理金华城呢?”
新盘王微微笑了笑。“你听到没!爱妃。金大人真是位亲民、爱民,心中随时都惦念着金华子民的好都府大人啊!”绯姬!无月不顾是否会冒犯,迅速地抬起眼眸往高台龙座上扫去。雕金镶宝的黄金椅中央,端坐一名头顶金冠、面如冠王、雍容华贵的男子。但她不是想看王上长什么模样,她要找的是有了,王上后方的七彩晶珠垂帘处,隐约可看到人影在晃动。
“皇上所言甚是,新盘王朝有忠臣如斯,想必可保王朝千秋万代永盛不衰。”
清丽的嗓音穿透过在场所有人的耳。
大概包括无月在内,都没想到妖姬竟有这般可爱动人的嗓音。像这样纯真甜美的声音,竟会是出自一名狐媚祸主的恶女口中,实难想象。
无月放在桌下的手不住在颤抖着。
要是她有带剑出来就好了。她现在能有的脱困奇招,就是在这最接近妖姬的一刻,杀她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无论岑瀚海有何诡计,妖姬已死,他效忠的主子没了,他也就没理由为难金大人与伙伴们
至于我,暗杀成是一条命,不成也是一条命,约莫是没办法走出这道宫门了。可是这样也好,这样正合我意。我可以早点去向阿莫赔罪,告诉他我对不起他!
武器,她需要武器!
说时迟那时快,无月的眼睛落在桌面上那把预备用来给宾客们切向用的小刀。
她探出手去。
“王上、绯姬娘娘!”
同时间,另一端的岑瀚海隔着大厅,由摆放着成绯的宴会桌后起身,说:“恕小臣无礼。今日逢此盛宴,金都府难得与会,小臣想献舞一首,不知王上能否应允小臣?”
被这一声吓得缩回手的无月,惊惶地白着脸,瞪着岑瀚海缓缓地站到大厅中央处。
“难得岑军长有此心意,孤王怎会不准?金大人,你的运气不错,岑爱卿的剑舞可是天下一绝,鲜少表演给人看的,你这次可真是要大开眼界了。”
“呵呵!王上,小臣别的没有,就是运气好过别人许多,才能在王上的领导下,身在这样的‘盛世’中呢!”
无月听到剑舞两字:心头一寒,莫非又被岑瀚海将了一军死棋?他该不会趁乱想暗杀爷儿吧?
“多谢王上,微臣献丑了”
“慢、慢着!”
无月浑身颤抖地起身,做出一件她生平所做最为莽撞的事,对着当朝君主说:“小女愿替岑大人伴奏,我我可以吗?”
登时,全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