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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韫恬抬起右手腕,轻声低咒。
绛彩望过去,才发现葯布已被鲜血染透,沾了一小块印在奏折上。
“替朕换下干净的葯布。”他边吩咐,边想着该如何处理掉那块铜钱大的血印。
绛彩急忙取来葯箱,小心翼翼地拆下染血的葯布,在深长的伤口上轻轻洒下葯粉。
“都是我不好害你”她的眼眶忍不住泛出水意,很气愤自己犯下的无知愚行。
“别哭,这点伤应该很快就会好了,死不了人的。”谧恬专注深瞅着无声低泣的泪人儿。
“可是皇上的手执掌天下乾坤,却为了我伤重如此”她哽咽地说。
“执掌天下乾坤又如何,朕也和凡人一样是血肉之躯。”他感慨地浅笑。
“皇上原不该受这个罪,都是我害的。”
她不舍的泪眼凝住了韫恬的视线,也勾乱了他的心绪。
“你根本舍不得我死,对吗?”虽然早已成功勘破她的心思,但他还是希望听见她亲口说出来。
绛彩胀红了双颊,默默垂泪,顽强地不给回应。
“你不说,用点头的也行,告诉我,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死?”他挑眉扬着嘴角,柔声低哄。
她难堪地垂着头裹葯布,细声哽咽了半晌,才悄悄点头。
“得到你这回应,朕就算被你砍断手掌也认了。”韫恬爱怜地将她拥入怀里,痴醉地吮噬她的泪珠。
“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见了你第一面之后,我就没法管住我自己了。”她哽着声,再也挡不住心底奔涌而出的心情。“虽然每天我都会告诫自己一定要杀了你,可一见了你,又狠不下那份心,那种矛盾挣扎的心情好苦,伤了你的感觉,竟比要我死还难受,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话在韫恬心里掀起了澎湃狂澜。
“有你这些话,即使你要我的心,我也会掏出来送给你。”他把她的脸压在肩窝,深深叹息。
这些低喃一字一句地融进她的灵魂里,她柔顺地伏在他的肩窝,感受着几乎令她窒息的柔情,完全抵抗不了他的温柔魔力。
“绛彩。”
她的心神在这句温柔宠溺的轻唤中缥缈荡漾,她软弱地闭上双眼,感觉着他的双唇品尝、逗弄着她的耳珠,也感觉到他的手已缓缓移至她的胸前,罩住她坚挺浑圆的双峰,当他隔着肚兜撩拨着敏感的尖端时,就仿彿他的掌心与她的酥胸间毫无阻隔,恣意享受着她青涩的颤栗。
“朕会比你的大福晋还要更疼怜你,只要你说得出来的,朕可以办得到的,什么都给你。”他在她耳畔轻喃,像发自灵魂深处的叹息。
除了大福晋,没人这么宠过她,她怔怔望着他深邃多情的双眸,被他打动的心湖泛着甜蜜的波澜,她整个人轻飘飘地偎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手探索、抚摩着她衣衫内细腻柔滑的胴体。
“你好香”他以鼻尖摩弄着她馨香的颈窝。“朕从来都没想过,这世上会有求之不可得的女人。”
绛彩从晕眩的轻喘中渐渐抽回神来,难道是因为她不曾顺从地给过他身子,所以才让接受服从惯了的他觉得她新鲜特别?
这是爱吗?
她没来由的感到失落,这男人是可以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天子,也许初时他会觉得她够新鲜,但是一年半载之后,新鲜感没了,他依然有得是可以与他共度春宵的妃子,而她只会成为第七个等着他宠幸、等着分他情爱的嫔妃罢了。
她想独占他的爱,就像她独占大福晋的爱一样,但是,她忘了他的身分,他并不是她能独占的男人。
“皇上若是得到了我,是不是就不会再感到新鲜有趣了?”她伸出纤纤小手压在他的唇上,阻止了足以令她意乱情迷的吻。
韫恬凝睇着她蓦然变冷的神情,暗中咒骂自己干么选在这时候说出令她误解的话。
“你别多心。”他苦笑解释。“我对你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还没把自己献给皇上。”她闷闷地把脸埋进曲起的膝盖里,用自己的方式解答。
“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很特别,至少朕认为你很特别,你很美,还有为养育你长大的大福晋报仇而进宫刺杀朕的孝心和勇气,都让朕十分激赏,甚至是你没有接受过宫廷礼仪训练的天真和朴实,这些都让朕觉得你很特别。”韫恬想都没想过,他竟然要在欲火就要燎原时阐述自己为何喜欢她的心情,在女人面前,他可从未如此“卑微”过。
听了韫恬的话之后,绛彩并没有开心起来,反而显得更加挫折。
“我就快要不特别了。”她原本渐渐被勾起的意乱情迷和浪漫情怀,一下子全降温到了冰点。“我见过皇上的妃子,我不见得比她们美,报仇的勇气和孝心此刻也没了,在宫里多待一段时日,我必然也会失去进宫前的天真和朴实,我再也不会特别了。”
韫恬傻了眼,想安抚她却不知如何安抚才对,通常召幸妃子到了这时刻,早已经鸣金收兵了,但是他此刻却要忍耐着炽热如火的欲望,和她讨论她特不特别这件事,他的妃子哪一个不希望他多“做”一点少说一点,能不能生下龙子才是她们最关心的事,哪像绛彩,就只关心他觉得她特不特别?
“朕明日便传旨封你为妃,你越过贵人、常在、答应等品级,直接由宫人直擢到妃,朕这样待你够特别了吧。”他张开双臂,自身后环住抱膝埋首的小人儿,将她搂进他分张的长腿间。
“我不要当你的妃子。”她撇头闪躲他落在耳垂的吻。
“难不成你想当皇后?”他发出低沉的笑声,热吻渐渐游栘到了她雪白的颈背。“想当皇后也得从妃子晋升上来呀,可没有宫女直接册封为后的。”
她努力闪躲他的挑逗,很怕他继续下去,她又会无力反抗。
“我不当妃子,也不当皇后,我当皇上的近侍宫女就行了。”
“为什么?”他错愕地捧起她的脸,凝眸审视。
“当皇上的近侍宫女可以时时见到皇上,刻刻见到皇上,不必等着皇上召幸,我喜欢当宫女。”她微微一笑,决定要当一个特别的女人。
“那好吧,朕也喜欢你每天待在养心殿里陪朕。”他伸手解开她的领扣,顺势拉扯开来。
“皇上,别”她的声音遭他的唇舌吞灭,深入而饥渴地吻她。
“别说话,朕已经不能再等了。”他将她压倒,紧紧覆住她娇小的身子,让两人的身躯紧密地贴合,他一路舔吻向她的锁骨,然后滑向她红艳欲滴的乳尖,轻啮吮吻。
“皇上”她的自尊和醺然迷眩的快感展开一场拉锯战。
韫恬已快要被欲望吞噬了,他的吻不再闲适地撩拨、温柔地挑逗,他火辣炽热地吻遍她布满粉色红潮的肌肤。
她惊然抽息,理智几乎粉碎。
“既然皇上允准”她艰困地在他火热的炙吻中寻找喘息和说话的机会。“那奴才就要当个称职的宫女才行”
此时的韫恬早已被狂烈的欲潮淹没,他急切地解开她的裙腰,根本无法理会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绛彩,你是第一个”他扯开裤腰,释放硬挺灼热的亢奋,一边抬起她的双腿环紧他的腰。
绛彩的意识差点崩解之际,感觉到奇怪的硬挺试着探入她幽秘的腿间,突来的一阵刺痛震回她的神智,将她从粉碎边缘拉了回来。
“好疼”她痛得惊叫,全身强烈抗拒着他的入侵。
“绛彩乖,忍一忍”他缓缓往前推进,碰到了薄薄的阻挠。
撕裂般的疼痛吓回了她的魂,她骇然惊觉了什么,使尽全力推开他。
“不行!”她从他炽热的怀抱中抽身而出,哆哆嗉嗦地穿回身上的衣物。
“又怎么不行了?”韫恬沙哑地急喘,错愕地望着远远躲开的绛彩,整个人快被欲望不得纡解的痛苦给弄疯了。
绛彩稳住凌乱的气息,看见韫恬苦苦压抑情欲的眸子,心中觉得心疼不忍,险些回到他怀里依从了他,但她立即告诫自己,既然想当特别的女人就要当到底才算像样。
“皇上,奴才只想当您的宫女,奴才的身子还是保持清白得好,日后还有机会嫁出宫去,若是身子给了皇上,将来谁还敢要我?”她只敢盯着地面说,不敢瞟向衣袍尽敞、身体仍在亢奋状态中的韫恬。
“你是朕的人,朕岂会让你嫁出宫去?”他恼怒地闭眸喘息,胸腔剧烈起伏着。
“奴才不会永远是个特别的人,皇上也不会永远怜惜我”
“你这是在试探朕对你的真心吗?”他气恼地打断她怯怯的柔语。“你分明喜欢朕!朕若要你成为我的人根本不用吹灰之力,朕给你册封、给你名分,这样你还嫌下满足吗?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
绛彩无助地扭着衣角,委屈地咬着下唇。
“皇上,您的爱若能给我一人独占,不用册封、不用名分,我的身子、我的心也都会是您的,您若只是图一时的新鲜有趣而要了我,将来玩腻了再找更新鲜有趣的,那么我该怎么办呢?”她要的是全心全意的爱,她曾被全天下最伟大的母爱抛弃过,除了一份全心全意的爱,再无法弥补得了她心中的缺憾。
“独占朕的爱”他眼瞳渐深,凝睇着她故作平静却又惶惶不安的眼眸。
“朕待你如此,你还不知足,好任性的丫头。”他温柔地低声轻斥。
在激情进展到紧要关头时悬崖勒马,对男人而言是何等痛苦的折磨,更何况他还是当今天子呢,她还真会给他找罪受,偏偏他还破天荒地顺她的意,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绛彩悄悄瞥他一眼,见他脸上尽是无奈的惨然苦笑,不禁又是一阵心疼,差点又要忍不住投入他的怀抱,随他蹂躏去。
不行,要忍住,想当皇上心中最特别的女人,就要有足够的定力才行。
“朕会给你的。”他忽地魅然一笑。
绛彩愕然怔了怔。
“你要独占朕的爱,朕一定给你,你也要记得,你的身子、你的心都终将会是我的。”他浅浅柔柔地低喃。
绛彩激动得志了该如何呼吸。
他是说真的吗?
可能吗?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