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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决然从袖中抽出短刀,准备对着葱管般的喉咙刺下去,幸好近席的内藏助眼疾手快,一把握住未亡人手中的刀刃,血,顺着刀柄不断地滴落在畳上,但内藏助始终不肯放手。
这时其他的家臣们也纷纷近前抢夺,刀子终于离开了绝色人妻的喉管,被丢在了远处,一旁的藏奉行吉田右卫门兼贞却悄悄地把这把染血的短刀藏在了袖子里,谁也没有发觉。
阿久里夫人哭的是死去活来,叫在场的藩士们顿时看得痴了,接着又想起了自己即将成为浪人的生涯,继而无不下泪。唐土有句形容杨贵妃哭泣的诗叫“梨花一支春带雨”那么眼下的阿久里夫人大概就是“山樱瓣瓣雪随风”了。
然而惜香怜玉毕竟解决不了问题,幕府是勒令藩主切腹了,也下达了废绝赤穗藩的指令,但并没有下达问罪家属和藩士们的命令。难道?事态尚有转圜的余地吗?一个月后,幕府的接收大军开到了赤穗城下,赤穗藩被正式废绝。
藩士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壤,成了到处漂流的浪人。阿久里夫人也离开了赤穗藩无奈回到了娘家也就是三次藩去了。
看见主家遭难,不少年长的藩士老早树倒猢狲散良禽择木栖去了,只有八九十名少壮派没有走,依然逗留在赤穗藩附近的土地上。在送别阿久里夫人回三次藩的路上,阿久里夫人红着眼轻声地念着“四十万人齐卸甲,宁无一个是男儿。”
这是唐土五代时期花蕊夫人的诗句,说的是北宋灭亡后蜀时期,后蜀几十万将士没有一个管用的故事。
内藏助和少壮藩士们无不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他们的眼在流泪,他们的心在淌血,他们被最崇敬的女人无情的蔑视了“不!”内藏助一声怒吼震天响,片刻的沉寂后,剩余所有的藩士们跟着他一起发出了无比悲愤的怒吼。“我们一定要再兴赤穗藩!”“再兴赤穗!”当夜,内藏助咬破手指,在写着“赤穗再兴手帐”的一大块洁净的棉布上,赫然用血写下了自己的名讳“大石内藏助良雄”他的血签之后,是尚未成年的长子松之丞的血签,再之后,是吉田兼贞的
内藏助拿着这份画满血签的棉布,赶上了阿久里夫人回娘家的队伍。他跪在阿久里夫人的早驾笼前,将头磕得血肉模糊,不断地恳请阿久里夫人收下这份用血写就的名单。
“我等对故主,对夫人忠贞不二,天日可表,请夫人相信我们!”美貌哀伤的夫人被内藏助感动了。
当内藏助告知赤穗藩还有再兴的希望之后,激动地当即收下了血签,而且很是勉励了内藏助和几十名少壮藩士们甘为再兴赤穗而决定付诸行动的决心。内藏助登时像狗一样肚皮着地,双手合十放在头顶,目送着这位新寡人妻的远去。
他在心中切齿的暗暗发誓,即使不能复兴赤穗,至少也要将吉良上野介义央的人头砍下来祭奠惨死的主君,让主母不再为丈夫的枉死而流一滴泪。
可是要想再兴被幕府下令废绝的领地,哪有这么简单?内藏助和伙伴们开始四处收集以前藩里放出去的贷款来作为复兴领地的活动经费,但这世界就是名利当先亘古不变,不断有人赖账,更有甚者还有将前去收账的赤穗藩士们暴打一顿的恶人。
几经辛苦,这才收回了贷款额的十分之一,一共是六百九十两金子,而这些放出去的贷款,曾经都是阿久里夫人带来赤穗藩的嫁妆。在一般人看来,这笔钱已经很不少了。
内藏助立即修书给阿久里夫人,报告了筹集活动经费完成并准备付诸再兴行动的消息。没几天,阿久里夫人的贴身侍女就过来拜会了。
“夫人说,请内藏助大人明晚来这个地方,她将有要事拜托大人。”说着,掏出一张折叠得很是时兴的和纸,交到了内藏助的手中。夜已深沉,不时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凄凉。似曾相识的房间内,一对赤裸裸的男女正忘死的纠缠在一起。
“内藏助,赤穗的复兴就拜托你们了。”“阿久里夫人,我内藏助一定效死竭力,纵然不能复兴旧领,至少也要砍下上野介的人头来为先君报仇雪恨!”“说得好,内藏助。就算不能再兴赤穗,至少也要让上野介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