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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人都爱孩子,他已经为婴儿找到一个好家庭,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
我爱你,爸,而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把你的外孙送走。我只是受不了留下他,请你谅解。
你忠挚的女儿
可琳巴罗布基
她父亲不会喜欢这封信的,不过她寄回家的任一封信他都不会喜欢。她一直都显得那么冷厉狠心′漠,他曾这么说她,杰迪也会,也许她是,但她很坚强,那对一个女人而言并不容易。
可琳封好她的信拿着走进屋里,伦丝会把它寄出去。屋子里好静,连她雇用的德国厨娘今天下午也出去了。
由于没人可交谈,可琳有点烦躁而出去花园工作。一小时左右,马车上了山坡,伦丝提着菜篮出现了,她发现可琳蹲在一片红黄色的大花堆里除草。
伦丝皱起眉头“看看你,琳,你都烤焦了。”
可琳用一只脏手抹去前额的汗水“我没别的事好做啊。”
“天气这么热,你至少可以在树荫下工作呀,我的小姐,你没在大太阳下昏倒真是奇迹。现在进来,我去替你放一桶凉爽的洗澡水。”
她扶可琳站起来,走上屋前的几个台阶。台阶上有个阳台,前檐垂挂着不少盆栽花草,围栏边也摆着盆景,屋角及前后院都长着椰子树。恰人的花香,五彩缤纷的花木,使得阳台成为一处舒适的休闲区。
“你在这儿等,琳,我把菜篮拿进去再替你放洗澡水。”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这样婆婆妈妈地待我,”可琳抱怨道,然后疲倦地笑了笑“但洗一次舒服的温水澡听来真不错,我的背又酸了。”
“如果我不是很清楚的话,我会以为你的预产期应该更早。”伦丝有感而言,看着可琳在“姆姆装”下的大腹便便。
“别傻了。”可琳总是用这一句来排除别人接近事实的说词。
伦丝摇着头走进屋里,可琳笨拙地坐进阳台上的一张藤椅。这很有可能,她忧虑地想着,拍着她的腹部,她真的可能在这几天就生了,但即使那可以结束她的等待,她也不要那样。因为那样她就得向伦丝解释她和杰迪第一次同床的情形,她宁愿只有自己才知道。
一阵微风拂动阳台边的椰子树,吹来一阵园中百花的芬芳。可琳深吸着已成她偏好的香味,但当她的背又剧痛时她屏住气了。弯腰太久了,她忿忿地想着。她早该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在园中工作而不因腹中胎儿引起不适。她是多么恨他,胎儿只会带给她麻烦而已。可琳好难受,准备上床去躺着不动。
“来吧,琳,”伦丝推开前门“浴池已经满了。”
可琳要站起来,却做不到而跌回椅子里“你得扶我一把,我根本站不起来。”
伦丝好笑地拉着可琳的手扶她起来“你真是吃足了苦头,是不?可惜的是他不能在这里分享他结的果且听听你所有的抱怨。”
“如果他现在就在这里,我想为此我会很高兴地割破他的喉咙。”
“哎,哎,得要你们两个才会产生那个婴儿,你的确是愿意嫁给他,记得吗?”
“别提醒我,我并不知道他只是利用我来报复我爸爸,而且他该死的没必要在离开之前还那样,更没必要给我留下个胎儿。”
“哎,琳,医生警告过你别让自己情绪激动喔,而且我们也谈过太多次,你知道我觉得你应该趁身体还可以时回家去,报复不会有好处。”
“报复会得到名誉赔偿。”可琳顽固地说。然后,突然地,她倒抽着气痛得弯腰驼背。
“怎么了?”伦丝问道,然后杏目大睁“哦,天,你不会是要生了吧?”
“不,”可琳在阵痛过后说“恐怕时候到了,你说的对,我的预产期是该早一点。”
“我就知道你结婚之前有事瞒着我,难怪你那么急于上教堂。”
“伦丝,求求你,”可琳呻吟道“我以后会解释,现在,扶我上床去,我的背痛死了。”
“哦,天,搞不好会难产。”伦丝喃喃自语着。
“什么?”
“没什么,甜心,来吧,我扶你到房里去,然后去叫医生来。”
“不!”可琳叫道“你不能离开我。”
“好吧,琳,好的,”伦丝安抚地说“反正我们有很多时间,等厨娘回来我再让她去叫医生好了。”
十八小时后,可琳与意识挣扎着,那欲撕裂她全身的剧痛仍然记忆犹新。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只想睡觉,且忘了那死般的痛苦,但那可恶的哭声不让她安睡。
“喂,垂顿太太。”
可琳闭紧眼睛,她知道柏生大夫正对她说话,因为她为方便起见报了鲁耶的姓。毕竟,他正与她住在同一屋子里。
大夫现在为什么不让她安静点呢?过去几小时内他一直欺凌她,命令她怎么做又叫她放松。他一直说时候未到,而她明知阵痛再不停止她会死。柏生大夫抱怨她是他见过最糟的产妇,她则叫他去死好了。
他被她的言语吓坏了,因为她用造船厂附近野孩子骂人的脏话把杰迪骂透了。每次阵痛变得难以忍受时,杰迪的名字就冒到她唇间天,他的耳朵一定痒死了,她只希望他能在这里听她诅咒。
“垂顿太太,拜托。”
她张开眼睛“你难道还不能让我安静点吗?我只想睡觉。”
“我们还没完呐。”
“我完了。”
柏生大夫叹口气,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矮个子,头发稀少鼻梁上有架特大的眼镜,他真的快没耐性了。
“我还得剪断脐带,你必须抱一下你的孩子。”
“不!”
“你真是我所见过最不合作的小女人,”他责怪她“现在别再不讲理了。”
“让伦丝抱他,”可琳顽固地说,一面逃避去看他哭号的婴儿“你知道我不要看他,我事前就告诉过你了。”
“你的女侍去烧开水了。”
“呃,那就等到她回来。”
“你要冒受感染的危险吗?”他粗声问道“现在抱着你的孩子。”
他没给她机会再拒绝,就把婴儿放到她的臂弯中。可琳赶紧转开头不去看他,她不要有记忆,不要有他的影像留在她心中。
“快点好不好?”当孩子继续哭泣时,可琳难受地叫道。
当脐带被切断时,哭叫声似乎更大声而可琳倒抽着气,柏生大夫笑了。
“放松点,垂顿太太。”
“你伤了他吗?”
“没有。”
“呃,那就抱回去。”
“还没好,我们还得清理你呢,现在推出来。”他说着在她下腹加压。
胎盘只引起稍微的不舒服就滑出她腹腔,孩子还在哭。
“现在你可以把婴儿抱出去了吗?”她哀求道。
“我们还得等水来替小家伙洗去血水。”
“血水?”她抽着气而本能地转向婴儿。
“不是他的血,垂顿太太,”医生安慰着她“不是,他是个健康的好男孩。”
如今可琳的眼睛移不开了,她赋予这小人儿生命哩!她为他试凄,经验了难以想像的疼痛,他才有了生命,一个小男孩。
“他好丑,是不?”可琳忍不住问道。
柏生大夫开心地笑了“那倒是我所见过的新母亲中所听到第一句诚实的观点,但我保证等他洗好澡后会好看多了。”
“他为什么哭不停呢?”
“他刚被从住了九个月,温暖舒适又安详的家中抓出来呀,他为此生气是可以了解,而哭可以给他一点安抚。”
“我我不”
“他所需要的只是你的乳房,垂顿太太。”
“我不能。”她赶紧说。
“呃,那就决定在你了,我想让他哭一阵子是无伤,我这就去看水怎么烧这么久。”
“等等。”
但柏生大夫牢牢地关上门。他找到伦丝,她正坐在厨房餐桌边,手里拿着半杯威士忌。
“你有个额外的杯子吗?”他问道。
伦丝担忧地抬头看他,几乎害怕问那问题了“有效吗?”
“我还不敢说,我们就给她一小段时间,但之后我得去清洗那婴儿了,我一向是马上清洗他们。”
伦丝起身去拿另一个杯子倒满“天,但愿我是做对了,但我就是受不了看她把孩子送掉,我知道事后她会后悔莫及。”
“如果我不同意你,我就不会演这场戏了。”
“她根本不听人讲理,如果把她和他留下独处还起不了作用,那就没其他法子了。”
“呃,我们只得等着瞧罗,不过,孩子的父亲在那里呢?”
“哦,他出去买醉了,”伦丝答道,说的是鲁耶“他主意倒是打对了。”她举杯补充说。
她是把柏生大夫拉到和她同一夥了,但还没近到否认可琳与鲁耶被推想的婚姻关系。医生已经对可琳很看不惯了,没必要告诉他事实而使情况更糟。况且鲁耶垂顿并非因紧张而去买醉,而是去庆祝逆境总算结束了。他以为孩子是早产了,而在可琳解释怀了胎那晚的真相后,伦丝就让他继续那么想。其实,鲁耶根本不会想到孩子,而且也不在乎的。
天,伦丝不喜欢那男人。不知怎地,每当可琳不在附近时,鲁耶看来就不一样,他就像两个不同的人,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使她更觉不安。
柏生大夫喝完他的酒“我们最好回去那里了。”
“但你认为琳有足够时间了吗,大夫?”伦丝一脸怀疑地问道“也许看了孩子且抱抱他不会让她改变心意哩,她是个顽固的女孩。”
“顽固还不足以形容呐,瑞尔小姐,我从没见过那么好斗又死硬派的小姐。”
伦丝忍不住笑了“她的确有点脾气而且非常没耐性。”
“那样说还嫌客气呐,”柏生大夫怨道“呃,端着水一道来吧。”
当他们走近可琳的房间时,发现她斜躺在床上,低头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当她抬起头时,绿眸子里没有一丝愤怒。
“小声点,”可琳耳语着“他睡着了。”
伦丝把小盆水放在桌上走到床边来“反正我们得吵醒他,亲爱的,要给他洗澡了。”
“你怎么一盆水烧那么久?”可琳质问道,不过口气并不严厉。
“恐怕是我的错了,我一直把水打翻,”伦丝撒着谎“老天,你这一折腾就八个小时,琳,我一刻都没休息过,我累惨了,手就是抖个不停”
“鲁耶为什么没帮忙你?”
“他出去一整夜了,太阳都出来了,但他还是没回来。”伦丝怨道。
“对不起,”可琳应道“我不知道他会那样丢下我们不管。”
柏生大夫笑道“所有新父亲一般都是这样,垂顿太太,很少有人会在生产过程中老守在旁边不离开。”
可琳想着不知杰迪会不会,但想那是没意义。哼,杰迪甚至不知道他有个儿子了,一个儿子,她崇敬地想着。
当柏生大夫抱起宝宝时,她热切地观察着。当他们开始冲洗他时,他又开始哭了。洗完后,他被里在一条小毯子里,而伦丝抱起他要走出房去。
“你要把他抱到那里去?”可琳问道。
“目前我只是抱他到隔壁房间,”伦丝答道“要领养他的家庭还没被通知哩。”
“今天下午我会去办,”医生热切地说“现在你需要休息了,我们也都需要。明天我会过来一趟,看看你的情形如何。”
可琳试着让一夜的辛劳接管意识,但虽然她的身体愿意,她的神智却不肯休息。她可以听到宝宝远远的哭声,而那声音似乎在呼唤着她,他们会让他就那样一直哭吗?
她是怎么搞的?她不该在乎。那是杰迪的孩子,而她恨他,她何必在乎他会不会哭坏了呢?那孩子很快就会送走,而她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
可琳闭起眼睛抗驹妻声,祈愿它停止。但宝宝躺在她怀里的影像一直缠住她。当她把奶头塞给他时,他就不哭了,马上就睡着了,好像那是他唯一想要的,他信任她,仰赖她给他安慰。
哭声似乎愈来愈大,一直在她脑中回响直到她再也受不了了,她抗拒着想去抱他的强烈欲望。
“伦丝,”可琳绝望地叫着“伦丝,叫他别哭了。”
没有回应而哭声持续着,可琳皱起眉头。不,她不能再看他,她必须把他赶出脑海。
“哦,别哭了,宝贝,求你别哭了。”
她吞下想涌出的眼泪,她慢慢地下了床,她全身酸痛,她只要确定他没出事,然后她就睡得着了。
走路是最难受了,但她勉强慢慢地走,宝宝放在她隔壁的空房间里,没有人在那儿陪他。婴儿躺在床中央,两边撑着枕头。
可琳低头看他,洗乾净后他现在是好看多了。但因哭太久,他的脸都蓝了。
“嘘,”可琳柔声说,用手指轻摸他细柔的黑头发“你不能再哭了,你听到吗?”
那没有用,她掀开毯子看是否有东西伤了他,但啥也没有。他那小小的四肢哭得都僵直了。他不只是在哭,他是把心都叫出来,几乎令她心碎。
“求求你,别再哭了,”她哀求道“我受不了。”
可琳抱起他试着安抚他,但他还是哭叫着。什么都没有用吗?她把他放回床上,拿开一个枕头以便她能躺在他旁边。她屈服地解开睡衣前襟,温柔地抱近他。当他的脸颊碰到她乳房时,他慌乱地抖动直到小嘴含住她的乳头。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才平稳,但就像之前般地,他松弛下来且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可琳再也忍不住眼泪了“哦,天,不!”她抽泣着,心痛得欲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一阵子过后,伦丝往房里探,看到母亲和儿子两个都睡得好安详,她微笑地把门轻轻关上。
可琳在长穿衣镜前挑剔地审视自己,她的衣服是天蓝色的麻纱棉布配上白色的蕾丝滚边非常清爽,却很时髦。她带着一把蓝色洋伞,金色秀发也梳了个新发型,两鬓紧紧地往后拢在头顶挽着波浪般的发髻,额头则垂下翻落的刘海,她不在乎这发型太简雅,至少它凉坑卩了。
可琳做了一橱子全新的衣服,她不再穿那些帐篷似的姆姆装。她必须给人一种印象
她刚从本土来到此地,穿着本地服装不太合适。
“你看来美极了,亲爱的,”伦丝手捧着刚剪的花进来说“但你为什么又再试穿那些新衣服呢?”
可琳不理会那问话,而转身看看镜中的另一角度“我做到了,伦丝,”她含笑说“经过两个月激烈运动后,我已恢复往日的身材了,这件新衣服是照一件旧衣服裁剪的,而现在它完全合身。”
“胸部不会太紧吗?”
可琳困惑地皱起眉头“不会,但应该会的,不是吗?”
伦丝咯咯笑了“你该感谢我,我告诉裁缝师把那部分加大的,我考虑得很周全吧?”
可琳情不自禁地笑了“又耍一次袖里乾坤了,是不?像你和柏生大夫摆我一道那样?”
“我不否认它。”
“哦,伦丝,我若没有你怎么办?”可琳拥抱她的老朋友,这可是她很少有的行为。
“就不会这么好过啦,这是事实。”
可琳开心地笑了“你知道,只有这个大胸脯和两道小胎纹才能显示我曾经历过的。我可曾谢谢你坚持用椰子油帮我按摩以防肌肤留下皱纹了吗?只有两道小纹哩!”
“呃,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伦丝平静地说。
“不,对你我永远谢不够的。”两个女人互相凝眸,她们彼此了解。
她们同时听到哭声了。
“你要我去吗?”伦丝问道。
“不,”可琳笑道“我敢赌你一定以为当我恢复理智而要留下他时,你就得全天候照顾他了。呃,你是可以帮忙,但我实在太喜欢亲自照顾他。”
“那并不妥当,”伦丝怨道“呵,你母亲从不烦你的事,除了抱你向她朋友炫耀之外,一个有你这种身分的女人都有个保姆料理换衣服、洗澡和喂奶的杂务。”
“我不是我母亲,”可琳应道“我正巧喜欢那些小杂务,我就是看不腻他,有什么办法呢?”
伦丝笑了“不,我想是没办法,但我还是要说那不妥当。”
“你只是在嫉妒,呵,我认为你跟我一样疼他,”可琳说“那就来吧,我们两个都去,反正他喜欢引人注意。”
她们两个走进可琳的隔壁房间,那已改成育婴室了。清晨的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微风吹动了挂在床头的风铃鸟,而使哭声停了。
可琳低头笑看麦格沙蒙布基“他被你在古董店找到的小鸟迷住了,他真的开始注意东西了。”
“大夫告诉过你,他的眼睛没有问题,”伦丝应道,笑看听声音转动的麦格“婴儿最初的视力都不会很好,不过我很高兴看到他的眼睛从灰蓝色变成你的黄绿色。天,他长大后会是个英俊的魔鬼哩,就像他的”
“不,”可琳打断她“他什么都不会像他。”
“随你怎么说,亲爱的。”
“我是这么说,”可琳坚决地回道“麦格将会是特别,我知道他是。”
“呃,现在这个特别的小家伙需要换尿布了。”伦丝说着开始解尿兜。
“柏生大夫有没有多留点那种治疗痱子的葯膏?”
“没有,他说他今天会带来。不过,没什么好担心,那些痱子似乎一点也没影响麦格。”
“我不喜欢,也许我该在天花板装个风扇。”
“你担心太多了,琳,”伦丝嘲笑她“麦格是在这种气候出生,这种炎热对他可能没有对我和你一半的影响,看看他,他健康得很呐。”
“我知道,我只是要他一直如此。”可琳说着把麦格抱了起来。
她笑看着他那胖胖的小脸蛋,世上所有的爱都呈现在她眼神里,他是她的小天使。想到她几乎要把他送走,她还会打颤呐。她永远不能原谅自己在怀孕期间有那种可怕的想法,她只能认为自己当时一定是有点疯狂了。
麦格不再是杰迪的儿子,那根本不必说了,他是她的儿子,只是她一个人的。她从没想到过会有人对她是这么重要。
“你饿了吗,宝贝?”可琳无事自扰地问他“我想我应该在走之前再喂喂你,那你就可以睡一个下午不会想念我了。”
“走?”伦丝扬起一道眉毛。
可琳走向窗边的摇椅,打开前襟喂麦格吃奶“时候到了,伦丝,鲁耶告诉我有艘船令天下午会到,我们将拿些行李到码头去,然后从那里坐马车到皇家旅馆,就好像我刚从美洲本土来的。我会以杰迪布基夫人的名义在那里订个房间。”
伦丝摇摇头“原来你还要实行计画罗?我一直希望你全忘了。”
“只因为我的心软化,并不代表我忘了来这里的原因,我一刻也没忘记过。”
伦丝刚得知强暴之事后很同情可琳的愤怒。但从那时起她有很多时间一再思量,她还是认为默默地离去才是好主意。
“麦格已经大得可以旅行了,琳,我们何不回家去呢?”她建议着“你父亲想见外孙都想死了。”
“我知道,但他可以再等几个月,除非我已经报复,不然我是不回去。”
“该死加三级,可琳,你跟那人玩花样一定会惹祸上身。”
可琳好惊讶又好笑“你竟然会说粗话,伦丝,那可不像你呐。”
“跟你住久了总会学上几句,”伦丝没好气地说“你父亲不知着什么魔竟让你从小就在造船厂野,我永远不得而知,你有些话说得实在”
“他很高兴我对那里有兴趣。”
“那兴趣并没持久,但却使你变成最没淑女样的小姐,可琳巴罗。”
“可琳布基,”她提醒她的小保姆“况且我并不经常诅咒,只在生气时才会脱口而出。”
“那几乎是大部分时间了。”
“哎,这两个月来我曾发脾气过吗?”可琳含笑问。
“没有,但是你一旦再碰上他,你就会了。”伦丝了解地说。
“不,我不会,我不必见杰迪就可以愚弄他了,我也许根本不会碰上他,那是最好了。
但就算碰上,我何必发脾气呢?他没办法阻止我的。他不能扮演愤怒的丈夫,因为他遗弃我了,这次我是占上风。”
“我不喜欢,琳,”伦丝警告着“他的魅力曾骗了我的好感,而你更甚,你似乎忘了他有多无情。”
“别想再说服我了,伦丝,”可琳坚决地说,眼神冷硬“什么事都无法改变,除非完成我来此要做的事,我是不回家。”
“麦格怎么办?”伦丝愤怒地问“当你在城里游行时,你打算把他藏在复杂的旅馆房间里吗?”
“当然不,你和宝宝会待在这里,我会住进旅馆是因为那是公共场所,而我必须公开亮相,我大部分时间会在这里过,不过没有人会知道。”
“如果杰迪跟踪你到这里而发现麦格呢!那你会怎么办?”
可琳皱起眉头“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伦丝,但若真发生了,解决方法很简单,我们只要说麦格是你的儿子,而你是因为山上较凉爽,而且你对炎热天气不适应才住这里。”
“我还没结婚呐!”伦丝哼道。
“谁会说你不是最近才成寡妇的,瑞尔太太?”可琳说“而且麦格不是在我们离开波士顿前出生?毕竟,我们会说我们今天才到达呀。而且我们可以说麦格比实际大一个月。”
“你把事情弄得太复杂,琳,为什么谎报他的年龄呢?”
“那杰迪就不可能怀疑什么了,柏生大夫是这里唯一知道麦格生于六月十四日而且是我的儿子的人,那位好大夫以为我是垂顿太太,他不可能认识杰迪或是把我与即将恶名远播的杰迪布基夫人联想在一起。”
“我一点都不喜欢,琳,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谎,我从来没成功地骗过谁。”
“你可能根本不必说谎,我这里出人时会很小心的,就算杰迪有可能跟踪我到这里,我们也不必让他进来呀,所以没什么好担心。”
“你是这么说啦,”伦丝应道“但恐怕那一点也没让我放心,一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