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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前。
他背对着她而立,手里拿着那张她将他的躯壳分解过后的裸画,目不转睛地端详一番,直到意识到她现身后,才将画搁下转身走向她,端过她手中的水杯,迳自饮一口,随即送到她的唇边,强迫她也尝一口后,直接拉开她的棉衫,将剩的水从她的颈领往里倒。
她愣了一下,无知觉地瞪着他,数秒后,一阵沁凉的感觉在她胸前往下腹扩散开后,她猛地想扭开身子,他却一把抓住她,将她的衣服扯开,并将她压在门板上,开始从她的唇闻嗅她的气息,并一路从颈部、胸部、腹部,甚至下滑至她的私处。
他将一指深深地探入她温暖潮热的私处时,李怀凝语带恨意地警告他。
“你敢这样非礼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冷眼睨了她一眼,动作是停了,指头也拔了出来,可是令李怀凝讶异的是,他竟把手凑近他的鼻前闻嗅一番。
她起初不懂,以为他有什么变态的癖好,等她了解他的用意时,他已一把将她抱到床上,用毯子密密实实地包住她,大掌抚着她的颊,严肃地说:“以前我没把握,但我不懂你为什么骗我你刚刚跟别人有染?我睡过你、尝过你、要过你太多遍了,你若跟别人有染,我绝对嗅得出来。”
李怀凝咬着唇看着他,脑里飞转地找着答案,心里却把他咒了好几十遍,他不仅霸道,还很原始野蛮,野蛮到连动物的本能都戒不掉!
她说:“我告诉你对方是同性恋你信不信?”
“同性恋?”骆旭眉微皱了一下,但三秒后马上扫除疑心。“你前文不对后语,要再骗我不容易。”
李怀凝几乎是沮丧地说:“你怎么知道我骗你?”同时也欣慰他没就此掉进她临时设下的埋伏。
“我第一任老婆曾出轨爬墙过,”骆旭告诉她理由。“经验告诉我,你客厅沙发上的枕头、单人被单以人你卧房里凹陷一边的床,可完全不像我以前碰上的情况。
我请你别再折磨我,坦白告诉我刚刚接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她老实答了。“是我弟弟,他正好从美国来这里看我,所以我便”她话到此被阖上了嘴,因为再讲也是多,只会让他更呕!
般懂她今晚没跟男人勾搭上,骆旭心宽了,但他更不解了。“好,前面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你究竟为什么要对我开这种‘玩笑’?”“玩笑”二字他简直就是咬紧牙关说的。
李怀凝沉静了好久,才告诉他理由。“我想跟你分手。”
“你想分手,用嘴说就好,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李怀凝静躺在床单盯着他看良久,问他“只用嘴说,你会答应吗?”
骆旭没吭声,因为他与她都知道,只有他负人,没人能负他。
李怀凝叹了口气,把这些日子里的心事道了出来。
“你可以偶尔擦枪走火一下,我却不可以心有二念。你对我的关心与宠爱是一种恩赐,不管我个人的意愿为何,只有接受的份。最叫我疑惑不解的是,你明明渴望我的身子,却对我太过主动这事有微词。如果这一切都还构不上分手的理由的话,请听听最后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知道你跟‘慕月先生’的关系,也知道你跟古小月之间保持连系。”
骆旭几乎懊恼地松开李怀凝,他两手插在裤袋里,来回走了好几十遍,最后站得远远地对她承认。
“没错,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慕月先生’,我当初的确是觊觎古小月的美色,对她做出令你不齿的要求过,会亲近你也的确是愤怒你那封自以为是的信,想挫一下你的锐气。
“我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导了不少场请君入瓮的戏,但是这一回碰上你后,却完全失算了。我真的爱上你了,尽管我曾发誓不再招惹像你这样的女人,但还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在你之后,我从没做出你所谓的‘偶尔擦抢走火’的事,我不能否认我跟古小月成了朋友,但我和她从没在肉体上有过接触,对她的感觉在我确定你在我心目中无人可取代时,就散得无影无踪了。”
李怀凝还是不相信他跟古小月在一起时会放弃沾腥的机会。“难道她怀孕这事跟你没关系吗?”
“当然没有。”她在加拿大跟她语言班里的同学对上眼时,我人大概在咱们的床上想办法让你受孕!”他寻找她的金眸,确定她眼底流露了一些暖意后,再继续解释“还有,我对你的关系与宠爱是发自内心的,绝对不是什么恩赐!我知道自己妒意重,为了给你一点空间,特别安排自己出国洽公,怕的就是你被我缠到顶。
“我对你床上的表现好像有微词,实际上是因为我对自己没把握,再加上你对自己有所保留的原故不,我不是指肉体,而是指你的想法、你的思维以及你从小到大成长的过程。这些日子来,我渴望去了解你,但你却愈来愈像一场迷阵,让我一进去就绕不出来,当我们交谈时,你的神思总是转得好远,甚至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好像我这一介商人铜臭满身,不配跟你谈艺术!”
李怀凝起身来到他面前,急切的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在很多事情上你有独道的见解,我常常有那种被你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转而愈出地钦佩你的急智与广博。我的问题在于我无法面对现实罢了,你知道我一直在尝试我母亲的路子,尽管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还是执意不改。我希望你能给我意见,但一提到这事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这真的是刺伤我的自尊心。”
骆旭松了一口气,将李怀凝拥进怀里。“原来如此,你该早告诉我的。我不谈你的画风是因为我了解自己错得离谱,你虽然擅长西画,但不表示你得放弃你热爱的水墨画,只要你抱定决心,两者绝对是可以齐头并进的,而这一点,你得用你一生的时间来证明我这回是错的。”
李怀凝与他面对面地谈过后,很多埋在心底里的不解与怨怼就此冰释了。
她看着他说:“你想听听我年少时在意大利修道院的故事吗?”
“意大利的修道院?”骆旭怪声怪调地重复。“目前不是很想,因为有听过朋友说溜嘴,提及他有个离经叛道的孙女在罗马修道院碰上的事,其中有些细节可能会破坏我目前对你累积了一个半月的遐想。
“哦!女人,你今晚一下子让我妒火中烧,一下子又让我欲火焚身,简直快把我逼上梁山了。”他说着低下头在她耳边厮磨一番,征询她的意思。“请原谅我之前口不择言,让我好好抱抱你,行吗?”
“你得告诉我你朋友的孙女叫什么名字?”李怀凝松开了被单,让自己的玉体呈现在他眼前。
他急于饱览她诱人的身段,以至于他那粒素有“金头脑”之称的脑袋竟突然忘了朋友孙女的名字。
“嗯刚才还在脑子里的,现在都溜光了,我没见过她的人,只知道她是怪人怪性,有个怪名字,很特别,是取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女画家”他抱着她,将她修长的腿缠在自己腰上,当他与她紧密地合为一体时,他只能闭眼说:“不行,你害我心思不能集中,再给我一点时间想想”他的精力只够他发出这几个字,之后他抛除所有的烦恼,全心全意地将思绪放在她身上。
他不再计较她瞒着过去,只想与怀里的女人共组未来。他渴望她能替他生出一打古灵精怪的娃娃,当然,前题是在徵得她的同意之后,若她抬出母性低的理由拒绝他的话,那也没关系,这表示她留给他相聚的时间将更多。
头一次,骆旭想将一个女人介绍给所有的人认识,跟世人炫耀她独特的光彩!
尤其是他相爱却无法相聚的亲生父母,及爱他的弟弟骆伟,在事业上引导他的美籍义父,以及他名下各大大小小鲍司的伙伴与全体员工。
他要告诉他们,李怀凝这个凶婆也许不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理想的巧妇人选,却刚好对了他的味。
当初她疾挥的一巴掌的确是打击了他大男人的自尊自傲,却也是上天暗中安排给他的一份惊喜。认识亲近她的这些日子,他老旧世故的心再度为爱情激荡起来,他简直是从爱情坟墓里爬了出来。
望着他那副陶然的模样,她忍不住想让他快速地到达仙境,于是翻身跨坐到他的身子,如云的黑发如瀑布般宣泄在他硕实的胸膛上,她低头将唇凑上他颈子,挑逗他的咽喉,直到他快到高潮点时,才轻轻地在他耳边问一句“你朋友孙女的名字听来是不是很类似阿蒂蜜西雅强生?”
“没错,就叫阿蒂蜜西雅!你怎么知道的?”他没有停下爱她的动作,只奇异地仰望着她。
她满眼得意地俯视他,热情如火地向他索求爱意,直到他再也忍不下冲动,反将她压在身下,两人迎合得恰如其份,在同时间释放进对方的怀抱里。
激情过后,骆旭在李怀凝的胸前回过神,他温柔地吻着她良久,想起一件事后,仰头轻声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朋友孙女的名字?”
李怀凝的唇边藏着一抹神秘的笑,说:“因为我正好就是你口中那个怪人怪性有个怪名的阿蒂蜜西雅!”
骆旭听了虽没傻眼,只觉得事情巧合得不可思议。“你得将事情从头到尾说给我听。”
李怀凝主动地将他缠住,吻着他唇上的青髭。“急什么?我俩又不是没有明天。”
“很难说,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骆旭嘴上虽这么说,两臂却已将她挽入怀里“我算有特异功能,一心可多用,你边说我边做,这样一举两得可好?”
“你的嘴为什么总是这么贫?”
“因为老欠你的一吻。”他说着,一往情深地吻住她,好半晌后才松开她的嘴让她呼吸,并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问:“你真的用一根银汤匙嗯,逃离那家吃人修道院吗?”
她知道他还不太能接受她的新身份,技巧地试探她。
她给他一个更完整的答案。“事实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帮我逃离那家吃人修道院的是一枝画笔。”
他闻言猛抬起上半身,掀眉问她“很痛吗?你那时多大年纪?”
“十六岁。”李怀凝仰望天花板,然后说“比不上我跟你的第一次。”
骆旭这回真的愣住了。“是吗?那天下午你为何从头至尾都不吭声?”
李怀凝耸肩,道:“牙一咬,痛楚一下子就过去了。”
他疼惜地啄了她晶汗如星的额,央求道:“告诉我你的故事。”
“嗯这得从‘夏吐西’这种生在西藏高原的珍奇异兽说起了,插一句话,你和‘夏吐西’真是同类,你可别打着嘴馋的歪主意”“放心。我的歪主意全都锁在你身上了。姑娘向来是快人快语,怎么今夜特别罗唆,赶紧把故事说出来吧!”
“好吧!你自找的,等我说到古小月那一段时,你会自动来饶地请我闭上嘴。”
他面有愧色地望着她,然后将鼻子凑上前掌着她的“别得意,我自有让你阖上嘴求和谈的秘密武器。”
于是李怀凝一头乌发散在他的臂膀间,开始轻声歌吟起来。
“从前从前,有一个叫阿蒂蜜西雅的女孩,爸爸是英俊多金的‘夏吐西’,妈妈是赫赫有名的画家,她的妈妈则警告她看到‘夏吐西’这种动物时最好脚底抹油,逃得愈远愈好,她本以为这不是大问题,直到有一天,她真的也碰上一只‘夏吐西’时,她才知道,逃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骆旭打着岔“你说我是一只‘夏吐西’吗?”
“别吵,让我组续”李怀凝把他搁上胸前的手挪开。但不到片刻那只手又往下滑到她的腰身。她闭上嘴,柳眉倒挂地盯着他说:“你不是真心想听我的故事。”
他一脸无辜“我想听,真的,只是不知怎么地,我就是无法控制碰你、爱你、要你的欲望。你想我们可不可以做了再说?”他的口气还真的是满委屈的,但他已翻身将一身雪白的李怀凝抱上自己的腰,在她来不及有异议时,轻柔地进入她的身子,对它传输他的爱意。
她不反对他如此不请自来的举措,只对着他的胸膛道:“好吧,那你待会儿得专心听。”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把将她拥进怀中,没告诉她,这个“待会儿”可能会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