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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走出一个眉目俊秀的少年,只见这少年身着织锦的短打背着个手站在了林默语身侧。林默语身负卓绝的武功,自然对周围事物特别灵敏,早就察觉少年的一举一动。
“穆儿,跟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林默语伸出右手指向前方。
那是一片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田野,没有可以用来赞叹的景色,只是了无人烟多了几分凄凉空旷而已。少年,也就是大皇子李穆,看了看身边这个如风一般潇洒旷达又俊美的男人,跟随林默语学书有些时日了,但李穆总觉得好像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正如此刻,李穆猜不透林默语心里所想。李穆不由自主的说道:“好像幅画,在这深处应该会有人家,男人耕作女人织布,旁边会有个孩子。可能还在哭闹。”
林默语笑出了声,回问道:“穆儿,这是你看到的么?我怎么看着这里只是片凄凉的田野呢?”林默语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心里好一阵唏嘘。像他父亲一般城府极深的帝王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儿子。
“这是穆儿心中所想,仅是所想。”李穆叹了口气,他才十七岁便看惯了宫廷斗争。他的出生是个错误,这是他母亲如妃告诉他的。他们娘儿俩在后宫受尽了欺辱,直到他十岁被送往听政阁受训。可是每次去看母亲之时,总发现母亲被下人冷言冷语的说道。他发誓一定要让母亲过上最好的日子,所以他要争上一争。
“你想当皇帝么?穆儿?”林默语突然问出了口。李穆一时间愣了神,他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林默语,他想!林默语紧紧闭上了眼睛,他喃喃道:“穆儿,你要知道帝王的悲哀和残忍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当权力到达顶峰,当野心日益膨胀,人生也就变得更加虚妄。那个时候,兄弟手足根本不值一文。”他顿了顿,继而睁开双眼凝望李穆,又道:“穆儿,你可知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带着她远离长安远离权力,就像你说的那样,那样生活在一起。我好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至亲尚可谋杀,我,又算得了什么?”林默语眼中滴下了泪,这泪混合着血,融进了落日湖的湖水之中。自从他决定慢慢远离权力中心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野心勃勃的林默语了,他,正如刚才所言,很累。累到没有办法为自己坐在龙椅上的结拜兄弟办最后一件差事,谋害平西王。
这一夜,林默语醉了。他说了好多的话。多到身边的李穆根本听不懂。李穆只记得那时的林默语就像一只受伤的老虎自己舔舐伤口,那么孤单惹人心疼。自李穆有了记忆以来,林默语是除母妃之外第一个真正心疼自己的人,在李穆心中林默语似乎才是他真正的父亲。
李穆在船上斜靠着横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内,侍女在一旁照料着。他努力回想昨晚在画舫上林默语说过的话,只记得一句:“假若有一天师父不在了,穆儿你记住,不能去打听。尤其是不能向你的父皇询问,要当我从不曾存在过一样。”为何师父会这么说?没等李穆细细想来,侍女便提醒,时辰到了。是时候上朝听政了。他们满十五岁的皇子都要上朝,只是听百官上奏而已。李穆整理好衣冠,又恢复了往日温文尔雅的大殿下形象。
在朝上只得知林默语被派往漠北迎接乐安的使者去了。乐安是漠北一带的国家,谈不上弱小谈不上强大。一向与我中原交好,希望以此得到庇护。今年乐安国王送来国书,将乐安的大公主作为礼物赠送给皇帝陛下。但乐安这等漠北蛮夷小国,何至于用林默语亲自出马迎接呢?李穆心里好一阵犹豫。但是他知道,不可以问,更没人会回答他。君王的心思不是谁都可以猜测的。
一年之后,林默语迎回乐安大公主。平西王也回朝了。大公主被立为乐昭仪。林默语自回来之后一直告病在家不曾上朝,李穆几次探访均被拒绝。直到那一天。一切的一切,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