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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长了一副“舞男”样吗?煌煜和洛湄在餐馆门口分手后,一路走回病毒电脑集团仍百思不得其解。他承认自己这头黑发和绿眸看起来是不太正派,他的笑容跟纯真更扯不上半点关系,不过,他以为所谓的“情圣”不就是这副德行,总带了几分邪气。但是他亲爱的小冰山竟然在一顿酒足饭饱后告诉他,她想把他包下来当情夫,害他差点成为史上第一个被乌龙茶噎死的人。
“喂,你当真心情这么好,每天到集团来报到?”韦力没注意到站在十二楼电梯门口的煌煜正陷入失神状态,随口问道,俟半晌没见他回话,才发现他根本没听见。
“煌煜,你是被冰山冻傻了啊?”韦力双大手在他眼前晃呀晃的。
孰料,煌煜一回神,就是没头没脑地问:“我是不是看起来就像等人包养的情夫?”
“像呀!怎么不像?瞧瞧你这双桃花眼,这副强健的体魄,如果我是富家太太,我一定把你给包下来。”
“去你的!耙吃我豆腐,工作不想要啦?”
韦力一整笑闹神色“其实你现在跟当别人的情夫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被人包下来的情夫还有钱可以赚,你每晚流连在不同女人的床上,不但没钱赚,还得送鲜花、送珠宝,算了吧!情圣和情夫不就只差一个字,还是找个好女人定下来,别再流连花丛间了。”
煌煜闻言似有所领悟,沉默半晌,猛然抬头瞪着微型摄影机“爸,你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去相亲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般定主谋,煌煜一双绿眸改盯着从犯,似笑非笑的嘴角泛着几许阴冷“我是被情势所逼,不得已的。你也知道现在景气不好,工作不好找,老板的权力又比你大。”
韦力住后退了几步,微颤着双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再装啊!打算去报考戏剧学院啊?”煌煜白他一眼,走上十三楼的办公室,懒得和他办家家酒。
韦力也不开玩笑了,双眉一挑“忽然这么问,难不成是你那座冰山把你当成舞男,要把你包下来?”
见煌煜不搭腔,韦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真可惜他没能亲眼看见。那座冰山还真是有趣,竟然想把法国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包下来当情夫。
“别让我看见你那张扭曲的笑容。”煌煜冷着俊脸,死瞪着韦力。
韦力硬生生把嘴角的笑意吞进肚里,那表情还真有点扭曲,不过为了他的小命着想,等会儿去厕所再笑。
“你怎么回答她?”
“当然是说好。”煌煜的口气有点烦躁,不似外表看来那般自信满满。
“女人不喜欢被骗。”韦力道出一个事实。
“我会不知道吗?”煌煜的口气更烦躁了。
就是因为太了解女人要求爱情的纯度必须趋近于百分之百,煌煜才总是在游戏人生,不想认真。一旦想认真了,却又遇到一个不要爱情的女人,她只要一个可以抱她、爱她、宠她的情夫,而不是情人。
在这种情形下,煌煜也只好认命当情夫了,只希望当她知道真相时,不会又退回冰冷的壳,把他打入十八层地岳,永世不得超生。
洛湄一直以为经过这些年的训练,她应该不会那么卫动了,结果事实证明,她还是跟七年前那个笨女孩一样,没半点进步。跟他认识第二天,不,严格说来应该算是第三天,她就说要把他包下来当情夫,根本也没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品行好不好,有没有房子,银行存款有多少
停停停,沈洛湄,你到底是在挑情夫还是在选老公?洛湄猛敲自己额头一下,从昨天一时冲动跟他提这件交易之后,她的神智就一直陷入混沌状态,脑浆像一时间全变成了浆糊,今天的工作绩效几乎等于零。
什么都没做,一晃眼就六点了。洛湄烦躁地把笔往桌上一丢,整个人倒向椅背。回头望望玻璃窗外的街景,华灯初上,将整个城市妆点得更加炫丽,这样的夜色是该有人共享。不过不是你!洛湄将目光移回案上堆积如山的报表、资料,长叹一声!
她总觉得最近的帐目有点问题,但是以她目前的状况,是不可能找出错误在哪儿的,还是等脑筋清楚时再看吧!洛湄推开研究一下午的帐目,轻啜一口黑咖啡。不过,她怀疑这几天她会有脑筋清楚的时候。
“还是告诉他,我改变主意了吧!”洛湄自言自语道,心里想的还是那件事。
“改变什么主意?”门口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洛湄连忙抬头,只看到门边阴影里有个修长的身影。
“你没敲门。”洛湄冷冷地说,但眼中跳跃的却是完全相反的情绪。
煌煜走向她,手中提着竹编的野餐篮“我敲了,只是你没听见。我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都不见你下来,只好上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吃饭喽!”煌煜长腿一伸,侧坐上洛湄的办公桌,接着由野餐篮里拿出一小片温热的法国土司放进洛湄微张的小嘴里。
洛湄没办法出声抗议,只好乖乖吃下。
“这家餐厅的鹅肝酱面包听说蛮不错的,我也吃吃看。”煌煜说着,竟俯下身咬住洛湄嘴边的那一小块“还不错。”
洛湄被他亲匿的动作一吓,又忘了正常的反应。
“尝口鱼子酱。”煌煜舀了一小匙鱼子酱放进她嘴里“最好的鱼子酱应该在嘴里还能感觉出它颗粒的完整,你有没有感觉到它在你齿舌间移动,滑溜过你的舌尖,慢慢散发滋味?”
听他一形容,洛湄却觉得像是他柔软的舌在她口里辗转、挑弄老天!她在想什么!
洛湄猛一回神,连忙捂住嘴巴,以防他再放任何食物进去“不要把“舌头”放进我的嘴里!”她一顿“不对,不要把东西塞进我嘴里。”
煌煜一手托着左腮,绿眸闪着暧昧的光芒,笑问:“你是指什么东西?”
红晕霎时染上洛湄两顿,脑中迅速闪过各种能塞进她嘴里的东西“不要用你的色情思想污染我。”
“嘿!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煌煜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洛湄瞪他一眼“食物!”
“对呀!我猜也是食物,你怎么说我是色情思想呢?”
这无赖汉!洛湄气结,偏偏又怨不得别人,谁教她一时冲动引狼入室!
“我现在很忙,你别来烦我!”洛湄也不跟他客套,对他这种人客气是没有用的。咦!听起来好像她跟他很熟似的,沈洛湄,别忘了你也才认识他三天半!
“忙得连饭都没空吃?”
“对!”洛湄低头研究起桌上的报表,不再理他,不过她眼角余光还是扫到他结实的臀部移下了她的办公桌。专心!你管他的臀部结不结实!洛湄在心里警告自己。
彼此对峙了三分钟,洛湄再次放下报表和笔,正视面前那双绿眸的主人,他的注视让她没办法专心。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要喂你吃饭。”煌煜手一伸,又乘机喂了她一口鹅肝酱面包。
“稳櫎─”话还没说完,嘴里又被塞进面包,她只得闭上口,嚼完这块面包再说。
算了,看来他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走的,吃就吃吧!赶紧吃完,早点打发他走,免得他在这里碍事。沈洛湄,你真可耻,连自己都骗,你真的想打发他走吗?洛湄偷瞄煌煜一眼,暗自摇了下头,不想!
“好吧!”洛湄极为无奈的叹口气,将办公桌清出一块空间“你也一块吃吧!”
“在你桌上吃?别那么乏味,我们去野餐。”
“去野餐?现在是晚上六点,你要去哪里野餐?”洛湄开始怀疑他是浪漫过头了,还是脑筋不正常?
煌煜食指向下比了比,表情是一脸认真。
“这里?”洛湄颇为诧异,在这里他是打算欣赏资料柜还是档案夹?
煌煜走到一旁,拉开整片落地窗的窗帘,巴黎的炫丽夜景马上映入眼帘,接着,他拿出篮子里的毛毡铺在地板上,向洛湄做一个“请”的动作。
洛湄努力想抿住唇边的笑意,却仍控制不了,她的冷真的融化了,化成了一摊水,让他掬在手心里直到沸腾。
“过来嘛!”煌煜长臂一伸,将站在原地的洛湄拉进怀里“我看看,”他低头检视她一身装扮“嗯,平光眼镜,不需要!”说着,迳自帮她摘了下来“发髻?哇!你的头发这么绷着不痛吗?放下来好了。”煌煜将发簪一抽,如瀑秀发立即一泄而下。“这样子好多了。”他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请坐!”
洛湄只犹豫了一下,便听话地坐下,她不想弄砸这个夜晚。
煌煜脱了鞋,也跟着坐下。洛湄见状,正要弯身脱掉高跟鞋,一双大手却接替了她的工作。
“我来!”煌煜轻握着她的足腕,极轻柔地脱下她的高跟鞋,他掌心的热能透过薄薄的丝袜让她心头不禁一怔。
“你曾经仔细欣赏过巴黎的夜景吗?”煌煜倒了杯香槟给她。
“没有,或许有吧!好久以前的事了,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似的。”洛湄记得她以前就爱画巴黎的夜景,爱看那万家灯火的辉煌,但记忆己渐渐淡去,只剩下模糊的光影。
“回来三年了,我只有今天才第一次静下心看看这个从小生长的地方。”
“回来?”
煌煜对她淡然一笑“我十几岁时,跟我爸起了一点误会,十几年没回来法国一次。”
“误会现在澄清了?”
“嗯。”煌煜搭住洛湄的肩,把玩着她丝丝秀发。
洛湄将身子偎进他臂弯里,她要讲的这件事需要他温暖的慰藉。
“我十九岁那年,我爹地和妈咪因自杀都死了,两个人都倒在我家书房的地板上,血流了满地,他们留了一封遗书给我,要我好好经营这家公司,那时,公司的状况并不好,我又不是学商的,为了重振这家公司,我开始学看报表,学着和别人打交道,忙得忘了巴黎的夜有多美。”洛湄望着透明玻璃外的美景,她真的好久、好久不曾想起。
煌煜以脸轻轻摩挲她的面颊“那就什么都别想,让我们一起好好重温巴黎的夜色。”
“好。”洛湄主动搂住他的腰,侧耳聆听他的心音,望着这夜色,仿佛他胸口的律动便是这城市夜的脉动。
不管世事如何转变,谁也忘不掉这晚夜色,极美!
每当这个时候,耿仲齐就希望自己别当个人,改当只鸡多好,起码他生出来的还是颗能吃的蛋,而不是这个会气掉他半条老命的不孝子。
“小痹乖”
“爸,吃块葱烧鸡,挺香的!”煌煜挟了块鸡肉放进耿仲齐碗里“甘婶的手艺真是愈来愈好了,外头的餐厅都没这么道地。”
“听韦力说”
煌煜自顾自地又挟了一筷子青菜“爸,吃点青菜,老年人要多吃点青菜清清血,以免血压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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