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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论竟然是错的。
雅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的脸依然埋在双手之间。
小颖和秦湘靠近她。
“你倒是说话啊!雅如。他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那么难过,还把家教给辞掉了?”秦湘问。
“是啊!你就说吧!别让我们这么毫无头绪地乱猜了。”小颖说。
“他他不是有意的。”雅如终于低声说。
“不是有意的?这么说,是真的有了?”秦湘倏地又站起来吼着。
“我说过他不是故意的。”雅如喊了回去。“我们很少碰面,也很少说话,他对我一向客气而疏远,那天他是喝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究竟做了什么?”秦湘抓住雅如的肩膀摇晃她。“你必须把事情完整地告诉我们,不管会感觉多尴尬,你都得说,然后我们才能决定该怎么对付那个姓萧的!”
“我不要你们对付他,他并没有伤害我。”雅如懊恼地说,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可是你们要答应我别去找他。我已经辞去家教了,再也不会见到他;而之前他也并未真的伤害过我,以后也不会了。”
“你说吧!要不要对付他,我们自然会判断。”秦湘说,小颖跟着也点点头。
“好,但你们要冷静地听,你们太激动了。事情其实根本没什么,真的。”
“没什么?那你为何哭?”小颖问,明显地不相信她的说扶。
“听她说,别再打岔了。”秦湘瞪了小颖一眼,小颖则耸耸肩不再说话。她们全看着雅如,等着她说出困扰她多天的事情始末。
“妮妮经常对我提起她的父亲,”雅如苦笑着开始她的叔述:“她眼中的父亲是个脾气不好,却努力照顾好家庭的男人。也许你们会觉得奇怪,一个国小一年级的小女孩哪里会有这么成熟的思想?但妮妮就是有。她她是个可爱又敏感的小女孩。”
“结果呢?那个萧柏逸是否真如他女儿所说的那么‘坏脾气’,以及‘顾家’?”秦湘问。
“我一个星期大约能遇见他一次,他总是一副疲惫极了的模样,有时候甚至没心情给我一个和善的招呼。不过他似乎就像妮妮所形容的,不管他再累或心情再差,对妮妮始终不忘拥抱和关怀,他非常注意她的功课及身体状况。”
“妮妮的母亲呢?没听你说起有关萧家女主人的事。既然萧柏逸是这么忙碌的一个生意人,女儿的功课和家里的杂事不是该由萧太太来打理吗?”
“我刚到他们家时见过萧太太几次,只是次数渐渐减少,最近几乎不曾见过了。”雅如回答。“不过萧家有佣人,家务和妮妮的作息都有人照料,所以我猜想萧太太也许是个女强人,和他先生一样都忙于事业。”
“妮妮总会提起她母亲吧?她没说她在忙些什么?”小颖忍不住插嘴问。
雅如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几乎不提她的母亲,而且只要我问起她母亲的事,她不是用沉默来回答就是把话题转开。有一段时间我以为她是因为母亲太忙,没空陪她而生气,时间一久,我才警觉事情也许不是这么单纯。”
“我们对萧家的了解够了,现在导入正题吧!”秦湘不耐地道:“那个姓萧的是不是利用他老婆不在时对你做了什么?说实话,雅如,没有必要替那种人掩饰。”
“我说,而且会说实话,你答应不激动的。”雅如对秦湘抱怨,然后对她们缓缓说出整件事:“那天,他快十点才回家,妮妮已经睡了,而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她低声说,似乎又感受到当时的那股无助
一听见铁门开启的声音,雅如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萧柏逸这个人一向给她的感觉是傲慢而带点无礼,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尽量不和他有所接触。
但尽管心里这么想,雅如却不放心让小女孩一个人留在偌大的屋子里,是以经过数次等待萧柏逸归来的经验,他们之间难免也多了些碰面谈话的机会。
“你回来了?萧先生。”雅如一如往常般礼貌地问候,并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提袋。“妮妮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咳嗽,我给她吃过医师给的糖浆,她已经睡了。”
“谢谢你,周小姐。”萧柏逸说着打了个嗝,雅如这才发现他似乎喝了不少酒。
接下来发生的事证实她的猜测是对的,萧柏逸摇摇摆摆的跌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说:“坐一下,等我喝杯荼再送你回去。”
雅如稍微松了口气,看来他虽喝了酒,却没有到烂醉如泥的程度。她原想婉拒他的好意并就此告辞,想了想后,还是到厨房替他冲了杯热荼。
“你喝些茶解解酒吧,萧先生。现在不过十点多,还有公车可以搭,你不需要送我。”他送过她几次;有白天,也有晚上,每次都令她觉得很不自在,可以的话,她还宁可挤公车;她害怕太接近他。
“不行!”他摇头。“你为了照顾妮妮待到现在,把你安全送回家是我应该做的。你先坐一下,喝了茶我们就走。”他坚持。
“真的不需要。”雅如还是推辞。“现在是暑假,我的时间也多,陪妮妮做做功课、看看电视也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你累了,又喝了酒,还是喝些热茶早点休息吧!我走了,再见,萧先生。”
雅如说着就要离开,萧柏逸却在此时倏地移动身体,并抓住她的手,引起雅如一声尖叫。
“萧先生!你”“为什么你能这么体贴?”他没有放开她的手,还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同样是女人,而你甚至还未结婚生子,为什么你能一无所求地照顾别人的孩子,而她她却忍心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萧先生,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我的手很痛。”雅如一直试着挣脱他的手,她既慌乱又害怕,眼泪几乎要涌出眼眶了。
萧柏逸看起来似醉似醒。
“妮妮和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我们需要的是你而不是那个贱女人!”
“不要说了!萧先生,你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终于甩开他的钳制,抓起袋子欲逃离客厅,却被他整个人拉进了怀中,紧紧搂住。
“求求你放开我!”雅如半哭、半哀求。“如果我大声喊叫,妮妮会被吵醒的,你一定也不希望这样是不是?”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部。“我累了,每天要面对开不完的会和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回到家里还得对女儿挤出慈祥的笑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苦?”他抬起头盯着她。“如果我回到家能抱住这么温暖的躯体,能看见一张欢迎我的笑脸,我何必还在乎其他的事?”
“萧先生!”雅如挣扎着,并开始啜泣。
“我何必呢?”萧柏逸低喃着,在雅如惊愕的凝视下将唇印上了她的。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雅如低着头说:“我很快就推开他夺门而出,所以事实上他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除了我受到的惊吓之外。”
“他还夺走了你的初吻。”小颖提醒她。“你以前被人吻过吗?没有对不对?”
“祁小颖!”雅如羞红了脸瞪着她。
“好了,别斗嘴了。”秦湘说:“虽然雅如幸运地还是个处女,那个”
“你在胡说什么啦?秦湘!”雅如把脚用力在地上跺。
“我是实事求是。”秦湘道:“要是你无法即时逃脱,今天的你就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女人’了!这样还不算是运气好、老天保佑吗?我告诉你,雅如,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能原谅的!藉着酒意对女孩子毛手毛脚,亏你还这么疼他女儿”
“算了,秦湘。我已经辞去家教了,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从我的脑中消失。他是吓坏了我,让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但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多喝了几杯”
“为什么你一直替他说话?”小颖忽然问。
“她是不想再惹事了,还会有什么?”秦湘说。
“这么简单吗?”小颖扬起眉。
雅如倏地低下了头。
“我已经说出一切,事情也已经解决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问东问西的,让我稍微静一下?”
秦湘和小颖互看一眼,一起转头看向雅如。
“你你喜欢那个萧柏逸?”她们一起喊。
雅如站起来冲进浴室,她将自己锁在里头,并隔着门大叫:“你们疯了!我不想再跟两个疯子说话。我几乎算不上认识他,他有老婆、女儿,又那么莫名其妙地对我,我怎么还可能会喜欢他?怎么可能?”
“你干嘛躲进浴室里?”秦湘叹气问。
“我不想看见你们的脸,你们你们神经不正常”雅如在浴室里说。
小颖翻白眼。
“开始了,她心虚时就会无理取闹。”
“心虚?那就是说我们猜对了,她真的对那个老先生有憧憬?”秦湘蹙眉。
“喂,你们在外头嘀咕什么?别再讨论我的事了,否则跟你们绝交。”雅如喊,猜得出来她正贴着门听她们说话。
“我们在讨论萧先生,这不干你的事了吧?”小颖说。
“他有什么好讨论的?你们少无聊了!”
“是啊!他年纪一大把了,又有妻子、女儿,还对你不规矩,讨论他做什么?真恶心啊!”“别这么说他!”雅如打开浴室的门制止她们:“他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他不是!”她大喊,之后才惊觉自己喊出的是内心深处的话,于是慌忙地又把自己关回浴室里,倚着门、抚着急遽跳动的一颗心,久久无法思考。
秦湘和小颖再度互看了一眼,无奈却略带担忧地同时说了声:“宾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