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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郡慢慢地站起身,褪下身上的衣裳,又换回原来的那一身不男不女的打扮,不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也没有拿,而那些原本打算送给师太的礼物,就全留着,就当这些日子来,青桓对她的照顾的一点回报。
她依依不舍的再回头环顾,在即将离去之时,她忍不住多逗留了一会儿,这儿熟悉的一桌一椅,一景一物,都即将不再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霍伯伯、小圆,再见了——
阿郡终究抬着头,挺着胸,快步走出房门,快步远离熟悉的一切,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崩溃而流泪。
这时,小圆正好端着冰镇红茶向阿郡走来,在看见阿郡又穿回以前的衣服,眼神是哀莫大于心死,立刻的,在她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她深怕错过什么,立刻奔向阿郡面前,急切地问:“郡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在的又穿回旧衣服呢?”
阿郡不舍地回头望她一眼,脚下沉重的步伐仍没有停下,小圆见状心里更是急了,手上的冰镇红茶也丢在一边,连忙拉住阿郡“郡小姐,你要上哪儿?你怎么都不说话呀?”
阿郡呆呆地挣开她,用着极为自然的口吻说道:“我在这儿打扰太久了,也该是离开的时候,小圆,谢谢你这阵子的照顾,无以回报,我只能再说声谢谢你。”
小圆霎时泪如雨下,不敢相信地拉住她问:“郡小姐,这是你在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度产上十分的要走对不对?”事实上,她在阿郡的眼里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作假,有的是不胜唏嘘的悲哀“郡小姐,究阄发生什么事?告诉我好吗?郡小姐——”
阿郡强颜欢笑中有一丝落寞,但她仍打起精神来,精神抖擞地拍拍小圆的肩“小圆,人生难免聚散分离,况且天下也无不散的宴席,而且我真的在这叨扰太久了,青桓也知道我要离开,我出来够久了,也该回杭州看看,就麻烦你替我向霍伯伯说一声,珍重。”说完,阿郡不再留恋,大步地走了。
今天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谁也不怪、不怨,是我自己没有眼睛,没有心思,没能早看出青桓和书儿之间的情愫,以至于无意中阻挠了他们,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也难怪书儿对我怨恨会这么深,这也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将心比心,我又怎忍心再去计较她曾带给我的伤害。
青桓,这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谢谢你带给我的欢笑,也真心祝福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管在何时何地,我仍然永远记得你。
小圆傻傻地看她消失在回廊时,才忽然觉醒,飞快地追上去,死命地抱住阿郡,拖住阿郡,大叫着:“郡小姐,算小圆求求你,没有人会愿意你离开的,郡小姐,请你不要走,不要走”
阿郡百般无奈地叹着气“小圆,你可知道这也是青桓的意思,你这样拦着我也是无济于事,让我千干脆脆,了无牵挂的离开吧!
小圆仍不愿放开手,只能无助地哭喊,最好把老爷了给引来“郡小姐,郡小姐——”
霍仁在房里就听见小圆的吵叫声,他连忙走出房间,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何事,谁知才一踏进大厅,就看见小圆泪如雨下的紧抱住阿郡,嘴里还不停叫着阿郡的名字。
“小圆,你这是在干什么?好端端地哭什么呀?”
小圆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泪也止住了“老爷,快来劝劝郡小姐,她执意要离开啊!”我一直求她,都挽回不了她,你来说说她呀!听说这是这是少爷的意思。”
“什么?”霍仁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小圆,你这话可当真?”
小圆还来不及回话时,阿郡已抢先她一步:“霍伯伯,请你不要留我,我不想再造成青桓和丁书儿的负担,我已经打算回伉州,请你不留我,阿郡会感恩不尽的。”
“郡丫头,你说这是什么傻话,我不相信青桓会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你等着,我马上找青桓问去。”
阿郡挣开小圆,走近霍仁。“霍伯伯,您别麻烦了,丁书儿是位好姑娘,请你真心去接纳她,相信她也不会令您失望的,我走了,请您多保重。”
这时,霍青桓也听见前厅吵闹的声音,遂也前来,而阿郡一看到他,下意识的便要躲开,立刻的,她转身就跑出府。
“阿郡——”
霍仁生气地推他一把,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阿郡她哪里惹你生气了?当初也是你坚持留人家住下来的,现在你又要赶她离开,你究竟居心何在?”
霍青桓颇受冤枉,拼命地矢口否认“我没有哇!我什么时候说要赶她离开,我没有呀!”
“少爷,先别讨论这个了,先把郡小姐追回来再说吧!”
霍青桓点点头,飞快地追了出去。
这时小圆将霍仁拉到一边,把阿郡所受的气、所受的委屈都全盘托出“老爷,事情就是这样,当初是郡小姐不准我告诉你们的,所以我没敢说,想来这次的事情,八成也是丁书儿在从中挑拨。”
霍仁听完后,很不高兴的眯起眼:“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丁画儿的确是太过分了,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给郡丫头一个公道,不过现在,咱们先将这些事压下来,暂时别给青桓知道,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小圆这才重重吁了口气,闷心地直拍手“太好了,老爷,有你替郡小姐主持公道,那郡小姐以后就不用再受冤枉气而委屈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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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郡——阿郡,你别跑呀!”
阿郡一听是霍青桓的声音,更是不敢停下来,加紧脚步,深怕他是前来算帐的,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失去理智丢他盘子了。
霍青桓见阿郡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好施展轻功,一跃越过她,落在阿郡的面前,他生气地问:“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
她现在心情已经糟透顶了,最不想见到的人正是他,又’深怕更恼怒他,她不加思考的,立刻闪进一条小巷内,可老天似乎故意跟她过不去,那,竟是条死巷!
于是进无路、退无路,阿郡终于认命地转过身,面对着霍青桓那张怒气腾腾的脸“我已经照着你的意思离开,府里的东西,我一样也没拿,不然你看,我连衣服都换过了。”
“你以为我追着你,就是为了这个?”霍青醒一步一步的逼向她,直到她无路可退,可怜兮兮的紧靠着墙壁“我从不认为你是个轻赘,甚至负担,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误解我的好意,还主我以为是我逼走你的?”
霍青桓就像头受伤的野兽,咄咄逼人的眼神教人无法忽视,现在的可郡似乎倒变成是理不直、气不壮的始作俑者,当她又想起早上那一幕,让她像是个多余的第三者的那一幕,她又忍不住心伤;当她又想起丁书儿那番不堪入耳的绝裂话时,她不禁要自问,难道我选择默默地离开,也错了吗?难道我选择祝福你们也错了吗?
阿郡委屈地含着泪,非常不能了解的瞪视着他“你可必对我说出这种话,是你要我走在先,现在你又来质问我为何离开,你不觉得你矛盾极了吗?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和书儿早就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已经向书儿解释过,我并非故意阻挠你们,对于我曾造成你的因扰,我向你道歉。”
霍青桓激动地捉住她的肩,恼怒地吼:“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和书儿并没有什么啊!你难道不能强烈地感受到,你对我意义是不同的,我甚至可以为你生、为你死,难道你没有看见我的苦苦压抑吗?每当我好不容易逃开一步,即又被你拉回了好几步,我就像困在你的手掌心,这样深切浓烈的感情,你竟可以视而不见?你让我爱上你,现在你就要抽身离开了吗?”
阿郡倒抽一口气,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她刚刚听到的,这是一份爱的告白吗?她立刻感动的就想紧抱住他,但丁书儿那番冷酷无情的话,又将她从云端踢下来,她颤抖地避开他深情的眼睛“青桓,你不能编造这种理由要我回去,我们都知道,那都不是真的,毕竟住在你心里的人是书儿,不是我哇!请你别再给我希望,好吗?”
霍青桓受不了她的顽固,硬托着她的脸,不容置喙地命令“看着我的眼睛,它是寅满感情,不是欺骗,我要怎么说、怎么做、怎么表白,才能让你看清?”他又拉着阿郡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手“我的心就在这儿,你不会感受不到的,它现在正为你跳动着,就像我不计后果的爱上你,疯狂的爱着你,即使会背叛朋友,为了你,我都甘愿万劫不复了,怎么你还不醒悟?”
阿郡深深的震住了,她的眼眶迅速被泪占据,这是真的吗?这是不是一场梦?这是不是只是个谎言,梦醒终究心碎?她不确定,但她不愿意去证实,只怕到头来,摔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别试图引诱我,别——”她拼命地摇着头,硬是铁了心摇头。
霍青桓在不管怎么说都没用,又无计可施之下,他一把将她拉往自己,万般柔情地印上她的唇,好久,好久,仿佛将所有感情都投注给她,仿佛将整颗心都挖给她,仿佛将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的溶人她的体内。
就这样情深似海的吻,就这样天崩地裂的告白,就这样不息的浓烈爱意,彻底地让阿郡的自卑、自弃、顾虑都土崩瓦解,没有作假的真情流露,只有甜蜜、飘飘欲仙的感觉围绕着她,是的,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种有如置身云端、五彩云雾的幸福,是的,她要他,这辈子,一生一世,她只认定霍青桓一人。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霍青桓才不舍地放开她,嘶哑地说道:“现在,你还会怀疑我吗?你还会说我不重视你吗?”
阿郡娇羞又迷乱的看着他,虽然眼中的爱意已说明一切的答案,但她还是以无比坚定的口吻说道:“在你如此表白之后,我如果再说不相信你的话,那便是我不知好静,我现在——是真心真意地,我爱你。”
“阿郡——”霍青桓动容地抱住好“我也是,我也是。”
“对了,你刚刚说背叛朋友,是什么意思?”
“见琛他对一见钟情,用情之深令我想撮合你们,便后来他因故返回京城,这事便不了了之,没想到我现在却”言下之意,他仿佛有一股很深的愧疚。
阿郡了然地拥住他,眼底闪着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光采,她不畏惧面对任何难题,此刻她非常恳切地望着霍青桓“我相信见琛会了解、会谅解的,我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你的身上,而他,我只能祝福他,上天注定我遇见了你,注定你救起我,注定我们相爱,注定我们厮守终生,无论是二十年以后,三十年以后,四十年以后这份心意永不更改,你我之间,如此浓烈的感情,相信见琛也能感觉到,让我和你一起面对他,一起徽得他的祝福,嗯?”
霍青桓这辈子从没遇过样的女子,他们心灵相通,他不必有什么表示,阿郡脱口而出的话,正像是他此刻内心所决定的,他好惊讶又好开心,心里对阿郡充满了激赏,他紧紧的与他交手缠在一块儿,正如他的心与她的心交缠在一块儿。
“阿郡,你给我的,真是太多太多了,我——霍青桓,此生绝不负你,尽管用尽一生的力量,我也无怨无悔,今后的人生路,有我陪着你走,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我永远是你最好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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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一副浓情蜜意的回到府中后,最高兴的莫过于霍仁,虽然与孟家的亲事不能如愿以偿,但上天毕竟待他不薄,将阿郡这么好的一位姑娘赐给他当媳妇,这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会,得来全不费功夫,圆满极了。
“郡丫头,以后可别再这样吓我们了,现在你们误会都已冰释,往后就尽管在这儿住下来,有什么事我会替你作主的,嗯?”
“是呀!郡小姐,别再轻易说要离开丁,瞧你刚才差一点就吓死我,幸好是少爷把你给追回来了,不然看少爷怎么赔老爷。”
阿郡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心满意足地说道:“是,我以后不会再这么莽撞,害你们替我白操心。”
霍青醒则顺热捏了她的鼻尖,霸道地恐吓阿郡“以后你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步,要和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可无法再承受你的二度离,去,所以这是防范,知道吗?”
阿郡可不依的娇嗔“现在就吃得我死死的,那以后怎么办?你真霸道。”
霍青桓才不管哩!他就是霸道,但只对阿郡一个人霸道,因为他无法想像,失去阿郡的日子该怎么地“我不管,反正你这辈子都逃不开我了。”
丁书儿怨恨地站在角落里,不甘心计划又失败,她忿忿地怒视着阿郡,下次,下一次,她不会再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