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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宇峻瞥了一眼别过头的雨萍,冷不防的就伸手将她拉往自己身侧,往床抛去。
“严宇峻!”
被甩上床的雨萍灵敏地跳起,就想要制服严宇峻。
“我说过要交换故事的,你忘了?”严宇峻看着她,扯开话题的微笑“关于那个改变我的人”
雨萍不懂为什么严宇峻依然如此从容?他是冷酷没有错,但是她也是呀!明明是味道如此相近的人,为什么在共处一室后,她开始觉得她居于下风呢?为什么面对她的严宇峻可以如此自得,但是她却她却没有办法?!
他的笑、他说的话、他看着她的眼神喔,又来了,他总是让她心浮气躁,永远无法止息似的。
严宇峻先沉默地整理着思虑,想着该怎么出口。
这真是太奇妙了,他竟然如此轻松的在一个女人的房子里,谈他从不会提起的过去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她施雨萍一个人,能够让他如此心无旁骛,可以如此泰然吧!
“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在我落魄的时候,我被一个人救了起来其实那时的我是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人呢?”
他跟她又不一样,无缘无故不信人干什么?
“我比你稍微惨一点,我是被我的亲生父亲送到纽约去当人质然后受到纽约黑帮的剿杀”忆及此,严宇峻又冷笑了一声“我决心从此与家里断绝关系,要另辟一个新的人生”
等等,人质?纽约黑帮的剿杀?她怎么好像有所印象
“但是当我逃离纽约后,我却颠沛流离,在躲避追杀时,饿得连站都站不起来。”说起来,方落有算有恩于他吧!“最后,方落施舍了我一块钱,让我困而认识我的义父”
“等、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雨萍打断了严宇峻回忆“杀手围攻?纽约?你是莫家人?”
嗯严宇峻无奈的点了点头,依雨萍的身份来说,知道莫家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还有,方落施舍你?你和方落在几年前认识的?”可是、可是方落不是很久以前就在哥伦比亚了吗?“你该不会是莫子期吧?!”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莫子期已经在哥伦比亚被炸死很久了呀在哥伦比亚?不会吧
“没错,很荣幸你竟然听过我大名。”严宇峻露出有点开心的笑容“莫子期,这个名字我不知道有多久没用了”
“莫子期、莫子尉和里见深雪在十二年前杀出纽约时就声名大噪,能躲过那样的攻势绝非常人。”
难怪他说他是枪林弹雨走过来的
嗯她是不是听漏了什么重要环节?
“我刚说到义父收我为养子,改名严宇峻,他真的视我为己出般,把什么都教给我;我起初很纳闷,我问过他,为什么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好可是他说,他第一眼看到我的眼睛,就知道我注定是他的接班人”
严宇峻径自说着,没有注意到身边已经陷入苦思的雨萍“他”生打拼下来的事业,要交给一个足以担此大任的人,那个人就是我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我是那么的努力、那么的”
因为方落所以严宇峻被他的义父收养?为什么会是因为阿尔伐落呢?雨萍开始有点焦躁不安起来;她看向低着头的严宇峻,他的眉字之间突然传出了愤恨。
“我最最尊敬、待我如己出的义父,竟然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害我也立刻离开哥伦比亚,连为义父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严宇峻双手握拳,重重系在自己的腿上“这么多年了,即使我成立了远扬企业,我还是一心要找出杀死义父的叛徒!”
“你的义父被杀了?”雨萍正在理清头绪“然后你离开了哥伦比亚?”
“没错。为了避人耳目,我还将房子炸掉,让人误以为我已经死了,我想你应该也听过那样的传闻吧?!莫子期已经不存在了。”严宇峻终于转向了雨萍。发现她十分困惑的神情,正在分心“你怎么了?”
“爆炸?你你的义父和方落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大家全在哥伦比亚!莫子期又等于严宇峻?“你怎么透过方落和你义父认识的?”
“方落是我义父的手下。”
什么!
雨萍失控的跳了起来,脸色已经刷白,毫无血色;她的眼睛第一次睁得那么那么的大,大到他可以看到她的眼白那慌张不已的眼神,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眉头紧皱着,连唇也微张。
“方落是你义父的手下?”这怎么可能?!“那你义父叫什么名宇?!”
“他叫严焕山,我跟了他姓。”因为他早不做莫家人“雨萍,你认识我义父吗?”
“不,不是中文名字,他一定有别的别的名字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不应该会有!“像是英文或是通称”
“奥斯卡,他叫奥斯卡。”严宇峻站了起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雨萍“雨萍,回答我,你是不是认识我义父?”
该不会是雨萍杀了义父吧?!
“你你是”雨萍伸出手,抚上严宇峻的脸庞“奥克达维欧?”
咦?!严宇峻啪的紧抓住雨萍在他脸上的手,她怎么会知道他的西班牙名字?!
喔,天哪!
雨萍狠狠的倒抽一口气,她再怎样也没有想到,那个实现承诺的因子,在寻觅宽多年之后——
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微微一个不支般,雨萍往前倾倒。
“你怎么了?”严宇峻搀住雨萍,细声问着。
雨萍只是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严宇峻竟然、竟然正是奥斯卡的义子,那个叫做奥克达维欧的男人?!
她在世界飘泊之后,选择了台湾这块小岛安逸,开了间花店,却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么大的世界中,竟然会让她遇上十多年前那个承诺的因子。
“要不要坐下来!”
严宇峻又问了,毕竟雨萍脸色过度苍白。
雨萍看了看严宇峻,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落在严宇峻的怀中,瘦弱的背正靠着他。
他们双双坐上了床沿,沉默一直漫延,雨萍不愿开口,严宇峻也就不打算开口。
尽管他非常想问,义父究竟是不是她杀的。
“不要问。”雨萍突然开了口“我不会回答你现在的问题。”
她低着头,脸色依然苍白,毕竟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她有点难受、有点措手不及、有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排一切才好。
“你不想讲,我就不问。”
严宇峻轻叹了一口气,专心的注视身边的女人。
她锁住眉头,在想着很重要的事情,脸庞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一双眼正凝视着地板或许是透过地板看着更遥远的过去她跟义父之间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会不会正是“黑瞳”杀死了义父?还是
这么多的可能性,他却得按捺住性子,不得发问。
因为他怕就这么一问,眼前的女人会在刹那间飞逝、崩离。
“唔!”严宇峻眼睛一闭,手臂突然传来痛楚。
“嗯”雨萍好不容易才回了神“麻药退了吗?”
“这么快?”严宇峻微皱起眉。
“我用的剂量不重。”雨萍从容的站了起来“枪林弹雨走过来的先生,这点痛应该不成大碍吧?”
嗯?严宇峻抬起头,真希望他没有听错;刚刚雨萍话里的意思,她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在调侃他?这真是奇了,她竟然也有这么轻松还会开人玩笑的一面?
严宇峻低头看一下自己手臂的伤,不自觉笑了起来,他突然发觉受点伤也是不错的,至少可以这么这么的亲近她。
“还笑得出来,不愧是莫子期。”雨萍飘然而回,手上端了点东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说话说到忘了,明明之前去帮他买了些食物,却都没盛给他吃。
“我不太喜欢那个名字。”严宇峻轻笑声“一个快被遗忘了的名字。”
“有什么好不喜欢的?再怎么说也是你父母取的。”雨萍跪了下来,把东西放上木桌“像我没父没母的,名字也是自己取的。”
“我没有刺激你的意思。”
闻着淡淡菜香,他感到自己有那么一点饿了。
“这没什么刺激不刺激的,因为本来就没有,我不会感到有什么难过的。”雨萍回眸一笑,动身扶严宇峻下床“吃点清淡的东西吧。”
“我没到需要你扶着我的地步”严宇峻有点想甩开雨萍的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爱逞强。”轻轻的,雨萍笑了起来。
好可爱严宇峻在刹那间,读到了自己脑海中浮现的信息。
他乖乖的让雨萍扶下床,坐在软垫上,那只疼痛的手臂也给搁上了桌面;桌上摆的是饭、一盘青菜,一盘皮蛋豆腐加上一盘卤菜,还有一锅青菜豆腐汤。
“真是清淡的菜色呀”他多久没吃这种菜了?“就这样?”
“生病的人没资格要求太丰盛的菜,你该不会想要我弄一顿法国大餐给你吃吧!”雨萍动起筷子,为严宇峻夹入一撮青菜“快点吃吧,趁还热着。”
严宇峻没有拿起筷子,就只是御过头,看着雨萍。
有一种安心又极其温暖的感觉在刹那间涌上,冲得他有点儿头晕目眩在他眼里的雨萍全身散发着微黄的光晕,竟是那样美不胜收。
“看我不会饱的。”雨萍没好气的叹口气“快点吃吧”
“这样的感觉真好我从来没有这样的舒适感。”严宇峻自心底涌起了极度幸福的笑容“今晚,我不是莫子期,不是远扬集团的总裁,就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严宇峻。”
“那我今晚不是杀手、不是‘黑瞳’,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施雨萍。”雨萍甜甜的微微笑了起来。
“在我身边的女人”严宇峻不忘特别补充一点。
雨萍愣愣的看着严宇峻,她不会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她对他是怎么样的感觉呢?除了身体,她似乎都把心给他了她从未对人告知的过去、一切,都在刚刚对这个男人一倾而出了。
为什么为什么?
她今晚,是不是可以不要问为什么?她可不可以完全就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待在严宇峻的身边?
这般安心、这般温暖、这般可以称做幸福的感觉,从来没有人可以给她;她的嘴角总会不自主的泛起淡淡笑容,看着严宇峻她就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即使是过去的那个“他”也不能给她这种安定。
“在你身边的女人。”她笑了起来,一种温柔的坚强。
严宇峻开始吃起饭来,雨萍则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背后绕着刚播放的悠扬音乐,屋内的氛围再平和不过,也再幸福不过了。
“你煮的?”严宇峻塞进一口豆干。
“就那个不是。”雨萍笑指严宇峻刚塞进口的东西。
“难怪这个最难吃。”严宇峻假装皱起了眉“其他的都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我对甜言蜜语是没什么感觉耶”雨萍呵呵的笑了起来“女人多如过江之鲫的严先生,来点不一样的吧?”
“过江之鲫是以前,现在开始只有一个人。”
严宇峻严肃的凝视着雨萍,似乎正宣告着那个人是她一般。
是她吗?为什么是她?可以是她吗?她可以相信他吗?
倏地,雨萍别过了头。
莫名其妙的他为什么会那样看着她?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喜欢她?更加不可能的是他们相处的时间才多少,为什么她会对他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奇怪的感觉。
“雨萍”严宇峻的手突然覆上了雨萍的,凑近了她。
“对不起”雨萍尴尬的回首,想说些什么。
如果她可以移开堵住她的嘴的那个男人的话,或许她就能够好好的说话了。
严宇峻是吻上了她,这没什么好怀疑的,雨萍是那么的令他喜爱,在这种美好的气氛下、在他深深凝视后,也只有她一个人会在刹那间别过头,无视于他的深情款款。
那样的柔美、那样的恬静,这样近的距离,加上那么一点点被激怒,会吻上她,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呀
更何况,他从很久以前就想要知道,雨萍的唇究竟有多甜、是否也会有着花香?
感受到唇瓣柔软的接触,雨萍并没有挣扎、尖叫。推开,而只是缓缓的闭上眼,另一只手甚至还拉住了严宇峻的手臂
接吻,她没有过,但是感觉倒是不错。
严宇峻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而受伤的那只手仿佛已经不痛似的,竟动手抚着她的颈子;他很轻的吸吮着雨萍的舌头,温柔轻慢,因为他也在享受着这份美好。
终于,唇瓣分离。
“这算不算不一样的?”严宇峻露出性感的一笑。
“”雨萍的眼还有点迷茫,下意识的又添了舔唇“算。”
“不要舔唇,这样会让我想抱你。”严宇峻钳住雨萍的下巴,又吻了她一下“如果你愿意,我”
“我不要。”雨萍自然的推开严宇峻。“你快点吃,下次吻我前不要吃豆干,会有怪怪的味道。”
“呵呵呵”严宇峻不住的笑了起来。
好轻松呀真的从未那么轻松过严宇峻继续吃着饭,他从来不曾在这种情况下吻一个女人,也没有哪一个女人被他吻后依旧如此镇静的。
严宇峻一会儿就吃完饭了,雨萍拿去收收洗洗,时间已是晚上十点。
“我想留在这里。”严宇峻对着擦着手的雨萍,开口。“今晚。”
“”雨萍看着严宇峻,微侧了头“可以。”
雨萍动手关上了音乐,安置严宇峻再度躺上她的床,她细心的把他的伤臂放好,然后盖上被子。
候地,严宇峻拉住了雨萍的手腕。
雨萍趴在严宇峻的上方,看看自己被拉住的手腕,再看着盯住她不放的严宇峻。
雨萍扭开严宇峻的手,移动身子,坐上了她自己的床,她缓缓的躺了下去,再把被子拉了上来,就在严宇峻的身边在他的身边。
为了不压到他受伤的左臂,她选择背对了他。
尽管是背对着身后的男人,他的气息依旧袭上雨萍的颈畔,然后一只大手就那么由后抱住了她,把她揽进了他的怀里。这样会压到伤口的!雨萍微微抽动,想要说些什么。
“嘘。”严宇峻轻声说着,吐息在她的耳际。“晚安。”
嘘
不知道怎么了,雨萍竟也感到眼皮些微沉重她该如此放心的睡去吗?应该这样轻松睡去吗?
啊她的枪还没摆在枕下呀门的转钮还没放上瓶子,还有嗯嗯路灯的光线斜斜地从窗户照进,照在一床被子,和两个人身上。
他们都做着前所未有的甜美梦境,在彼此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