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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保持得相当干净,所有私人物品都摆放得有条有理,五、六张软皮椅子并列置于一角,还有一张圆木桌摆在中央。
“这边的柜子可以让你放自己的东西,这是更衣室,如果不想穿着制服上下班,你可以穿便服来再换;另外,这边的桌椅是咱们吃饭休息的地方。最重要的,这边有个打卡钟,每天上下班都要记得打卡,一个月内忘打卡超过三次要罚一千块,懂我的意思吗?”
“懂。”
“来,这制服先麻烦你换一下,我待会儿会告诉你标准仪容。”芸姐将一整套全新的制服交到她手中。
蒋郁芹一边回想着那天见到的模样,一边走进更衣室里将衣服换上。
“真可爱的衣服。”她喃喃念着,低头摸摸领口有旗袍结的地方,玫瑰般的粉嫩色彩活泼又俏丽,无袖设计深具年轻气息,底下搭着小碎花的短裙,感觉上就像是电动玩具里的中国娃娃。
芸姐见她换好了衣服,眼睛跟着一亮。
这女孩儿模样生得真巧,虽然胸脯不大,但整体比例算是十分匀称。
“来!这双木屐是你的,穿穿看尺寸合不合!”
她新鲜感十足的将脚套进红色夹脚木屐里,没想到完全合脚,她开心的咧嘴一笑。
“哇,好好玩的鞋子喔!”
“是很好玩没错,不过刚开始穿这走路会很不习惯,你在收送东西时可要多加注意。”
“喔,我知道了。”
“还有,我们这儿的姑娘都要把头发扎成两条辫子。”芸姐将两条麻绳似的缎带给她。“不过,你的头发过肩又不够长,只要绑成两边就可以了。”
她一边点头一边动手绑头发,正前方墙上就有一面大镜子,镜中的自己活脱脱像个古时候的小丫环,乱讨人喜欢的!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青涩稚嫩的脸庞和过分早熟的身心已是不符。
“不知怎么的,芸姐看着你,就觉得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听到芸姐感叹的说了这么句,蒋郁芹有些怔仲的回转过身。
“我?”
“我想,你也是逼不得已才出外谋生的吧?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学校念书的,不是吗?”芸姐语重心长的深深注视着她,眼中还多了点怜惜。
她黯然的轻轻垂下眼睫,缓慢而忧伤的点点头。
“勉强念完国中就没再念了。”
“家里因素?”
“嗯。”通常这种私人的事,她不会让不熟的朋友探究,但芸姐的关心让她无所防备。
“当年,芸姐我也是念完国中就到工厂去当女工,努力了三年,十八岁才进了补校念高中,死拼活拼的弄了张毕业证书,现在想想那份毅力,连自己都觉得可怕;如今回想起来,一切还是值得的。虽然一纸文凭不能代表什么,总算也对辛苦养育我的姐姐有
“芸姐一直到十八岁才念高中?”她睁大了眼。
“是啊!我们那年代没念书的人很多,像我这么老还拼命求上进的少之又少,是自己选择的路就要无怨无悔,至少我没白活。”
蒋郁芹一时间沉默起来,许多想法在她脑子里千回百转。
“好好的在这里做,如果有心念书,明年重考都还不迟!”芸姐给了她一个支持而鼓励的笑容。她有些感动,鼻腔内迅速涌进一股酸意。她大力点头,重新起振作精神,灿亮着眼,发自内心的微笑迎接这崭新的一天。
人的一生总是要面临许多挫折与试炼,偶尔也会面临大大小小的困境与窘境。
躺在这张曾经熟悉、温存的床被里,她此刻的心情却是如坐针毡的不安与羞恼,意识到腿上的伤口一旦牵动便疼痛不已,她只能挣扎的瞪大眼看着眼前可恶的男人。
“肚子饿不饿?我煮了泡面。”颜钰典走近床边,满脸的汗水加上头发有些凌乱,似乎在厨房里奋斗过一段时间。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看到膝盖、小腿、脚底板都经过包扎处理,她咬着牙不愿因着疼痛而认输,但他却动作利落的抓住她停留在被上的手。
“嘿!你被酒瓶碎片扎得两条腿伤痕累累的,如果还这样轻举妄动,恐怕会阻碍你日后的模特儿生涯。”
“大不了去动个手术,也好过和你这个无赖在一起!”她怒火攻心的将手抽回。
“你说得对,我是骗子、是无赖、是大坏蛋,你想走尽管走。不过,你的腿伤真的很严重。”颜钰典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至少,我可以帮你打电话找人来接你。”
“如果你真是个好人,就该送我去医院,而不是私自把我带到你住处!”
“那是因为昨儿个半夜我急得找不到医院,以为你有摔到头,等到发现你的打呼声大得吓人,才放心的把你带回这里,等天亮才找了个诊所替你包扎检查。”
听到“打呼声大得吓人”这几个字眼,莫屿娴的双颊胀得通红,一下子说不出辩驳的话来。虽然她是因为连日来的疲惫所造成的,但还是丢脸得很。
“你信不过我也罢。总之,这回我自认问心无愧,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待会我就要赶去上班了。”在他吊儿唧当的口吻中,还透露些许的莫可奈何。
她不吭声,见他钻进厨房里铿铿锵锵忙了一阵,才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面来。
曾经,她也在那小小的空间里亲手煮鱼汤给他喝摇摇头,回想起过去她仍感觉荒谬。
他小心翼翼的将汤面放到床边矮桌上,在她伸手可及之处;此时,他突然紧张的望了眼手表,发觉快赶不及上班,他赶紧匆忙的翻着衣橱找衬衫穿。
见他毫不避讳的背对着她就换起衣服、长裤,她只好别过脸去。
“你找到工作了?”她冷漠的问。
“嗯,业务专员。才刚做没几天,所以今天只敢请半天假。”颜钰典边扣扣子边耸肩。“反正我这种粗人做不出什么大事业,有底薪领就不错了。”
浪子会回头?她在心中嗤之以鼻。
“我没办法继续照顾你,不过你可以好好待这休养几天,或者请人来把你接走;想用电话的话就在你左边床头柜上,桌上的面就劳烦你自己吃。”
“那我的车子呢?你到底还不还我?”她极度压抑与忍耐。
颜钰典百般无奈的叹口气,不由得停下动作望着她。
“我已经说了,车子不是我偷的,但既然你信不过我就算了,我不想多说。好啦!就这样,上厕所小心地滑,我走了。”
把手一挥,他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莫屿娴无力的一松,背靠到后头的枕头上。
事到如今,不管车子是不是颜钰典偷的,她还是先报警再说。
她扭头去找电话,意外发现一幅相框里头摆着她和颜钰典的合照,震动了她的心弦
照片中的她巧笑倩兮,倚着颜钰典的肩膀十分亲昵;他帅气的戴着墨镜仰起脸,一手轻搂着她的腰。那是他们有一回相偕去石门水库游玩时拍下留念的。
她不否认,他是个很懂得讨女人欢心的男人,必要时哄哄她、抱抱她,带她出去散心,每天电话追踪,让她一下子就深陷爱情的甜蜜中,忘了她和夏牧威共同建立起的爱情誓约。
讽刺的是,她亲手破坏掉的誓约,如今要想弥补何其困难,而这个男人又卷土重来纠缠她。
她头痛欲裂,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报警处理。
明知道不该再给他任何机会,但心中仍有一股强烈的不舍,怂恿着她放他一马。
该怎么办?
她陷入苦思之中,一时间怕也再度深陷泥沼了。
中午用餐时间蜂拥而至的人潮,着实让第一天上班的蒋郁芹忙得人仰马翻。
本以为茶坊的生意应该不至于好到哪去,客人会上门应该也只在晚间入夜时分泡茶聊天;没想到这茶缉走私的“找茶午餐”远近驰名,便宜又好吃,使得附近上班族都成了店里的老主顾。
蒋郁芹今天学的主要是送餐与收餐,她必须来回不停的解决出餐口的餐盘,依据上头的点单送到正确的包厢里头。
“您好!帮您送餐,请问‘如沐春茶餐’是哪位的?”她双手端着托盘来到名为“众星拱月”的包厢,面带微笑问道。
“这边,麻烦你。”
咦?有点耳熟的声音,一打照面,蒋郁芹和那人相互愣了几秒。
“你怎么在这里?”她不客气的把盈盈笑容收回去。
“这话该是我问的吧?你怎么在这里?”夏牧威十分吃惊。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你可别找我麻烦。”
“找你麻烦?这话从何说起?”
“反正你就是安分点就对了。”
“我只不过是来吃个午饭,这也不安分?”
“那可难说。”她故作冷淡的撇开脸。
旁边几名男同事都好奇的左右张望着两人的表情,感觉乱有趣得很。
夏牧威苦笑的从原先盘腿的姿势伸展的站起身,主动帮她把托盘接过来。
“是是是,但愿你今天上班都很顺利,行了吧?”
“咧。”她扮了个鬼脸后退出包厢。
“了不起!几时认识了这么个uk?”见她走掉,旁边的同事都兴致勃勃的追问。
“是啊!你总算决定忘了莫屿娴,顺便换换胃口挑个幼齿的下手?”
“少胡说八道!她是我住的大厦同一层楼的新住户,无意间认识的。”夏牧威顺便恶狠狠的瞪他们一眼。“还有,不要再提到莫屿娴三个字,否则休怪我翻脸!”
“看来你还是忘不了她,不然也就不会那么光火了。”他们耸耸肩。
“废话少说!吃你们的饭去。”
“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
“嘿,到底吃不吃啊?”夏牧威半严肃的拍了拍桌子。
“吃吃吃!当然吃啊!”什么“如沐春茶餐”!一点都不如沐春风!他在心里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