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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给他一个机会

    当小蕊的脚步停在自己公寓门前时,常耿涛问她。“我记得你很久很久以前问过我一个有关平行线的问题。”

    “是问过。”

    “你现在还有在想吗”

    “只有偶尔想不开时才会。”

    “我也是。如果我现在跟你说,男女之间的关系像两个相叠的同心回沿着同一个方向绕,永远不相交比较好,你能不能接受”

    小蕊拧眉望智他,等他解释。

    “这样想吧,两条直线一旦相交后,双方一定得做某种程度的调整与让步,才能相守契合,要不然,会渐行渐远。”

    小蕊想着自己与骆宾的关系,似有领悟,慢声反问他。“这是你的生活经验谈吗”

    他点头。“是的。我希望你能再给骆宾一次机会。”

    她茫然不解地看着他,总觉得她错失了一些重要的讯息。“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你为了执着,而忽略了人活生生的感受。另外,你要学着不让自己那么容易受伤害,自我保护、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最佳的办法,而是你该学着去包容、体谅、为别人想。好了,你一定在想,我跟你非亲非故,干么鸡婆说这些老生常谈的话。只是这些年来,我是真的希望淡水线上的那个小女生过得好。”

    小蕊抬眼凝望他,一如往常:察觉不出他眸里有任何深情款款的异状。她忍不住抱怨。“你怎能把话说得那么温暖动人,眼底却不露丝毫感情”

    他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恼怒。“我这番话是发乎情,止乎礼,但你硬是要塞个矫揉造作的罪名给我,也不能怪你,毕竟人人都有思想上的自由,即使连胡思乱想都该受到适度的保障。”

    她这才垂下头,内疚地说:“请你不要生气,我相信你的话。还有谢谢你送我这一程。”

    他听了她的话,挪近几步逼视她,鼻息几乎快扫上她的额头。

    小蕊不安地避开一小步,他才若无其事似地转身,踏着被街灯拉长的影子离去。

    回味他的话,她闷了一晚的气忽然散到大气中,原来这些年来,她在思索他过得好不好的同时,也盼望着他会想着自己。

    如今答案是肯定的,她那颗期待悬空的心终于落定,郁结似乎也化开,但感情的事没人能勉强得来,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地想。

    骆宾几乎天天打电话进小蕊的公司来忏悔,她每次都会接听,次次都闷不作声,他只好无奈地挂断电话。

    二月初时,他的母亲六十大寿,他便以这个理由拜托小蕊陪他一起去买礼物,她念在以往的情份,同意陪他去,但只肯拨出三十分钟,手也不让他牵,一等他买到合适的礼物后,便自行离去。

    三月初,轮到骆宾过生日,他的同事柯达明自告奋勇挂电话给小蕊,花了一个钟头的时间跟她晓以大义一番,还请她务必出席。结果她人没到,但照惯例买了一件衬衫和领带寄给骆宾。

    他以为小蕊气消了,愿意跟他和好如初,于是又提起勇气打电话给她探情况。小蕊心平气和地与他在电话上分手。“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挑衣服了。你的条件那么优越,要再找到一个愿意帮你挑领带的女孩并不难。”

    骆宾听到她的话,竟然激动得在线上啜泣起来,她没有不耐烦,反而陪他一起偷偷哭,最后他明白大势已去,揪然收线,接受分手的事实。

    当然,小蕊还是无法把他从心上抹掉,因为她对他有一份难舍的感情存在着,连月来,她吃不好、睡不了,两个眼袋跟猫熊无异,出门不戴墨镜就会被太阳照得无法张眼,每每经过曾与他去过的店家巧小铺就会触景伤情。

    她觉得自己独自站在一个十字路口,面对一个即将转绿的红灯,无人给她指引,耳里却回荡着常耿涛低沉温厚的嗓音。“跨出去!跨出去!跨出去!”

    她明知前路是安全的,也心知该跨过去,是常耿涛的声音让她躇踌不前,是他毫不在乎、了无牵挂的超然态度让她双足生了根。

    她曾想到再去找常耿涛细谈分明,但有何益处,他一定还是那句老话。“原谅他,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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