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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整理一下她脑袋里那已经乱作一团的思绪。虽然对贺菲说了那样的话,但是刘伊芳却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插手,如何去保卫属于她父母的那段婚姻,突然之间,她只觉得一切似乎都向着一个不可预计的方向偏离的越来越远。
见刘伊芳冲自己摆手,贺菲会意,默默的离开咖啡厅朝回家的路走去。然而就在她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刹那,她一直压抑着的眼泪终于决堤,任她再怎么任性,刘伊芳都是她最不想去伤害的朋友啊!
而另一边,一直坐在位子上良久未动的刘伊芳,呆呆的看着窗外,在贺菲已经走远了不见人影之后,才终于想到她也是时间该起身离开。要离开时,刘伊芳不经意间看到了桌上那两杯已经凉掉的咖啡,端起自己面的的那一杯稍微抿了一小口之后,刘伊芳才终于想起来,“巧克力特浓,不加糖”,这是自己的那个老爸最喜欢的饮品,也是自己的老妈煮的最拿手的。难怪贺菲就是不肯妥协,原来他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原来她连那个老爸喜欢的饮品的口味都已经这么清楚……,慢慢的品着手中那杯凉掉的苦咖啡,刘伊芳的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流了下来……
刘伊芳就这样跟没有找着坟头儿可以依靠的孤魂野鬼一样漫无目的浑浑噩噩的在外面晃荡了一天,整个人就跟随风起舞的柳絮一样,随便风吹到哪里刘伊芳就飘到哪里,都去过哪些地方见过那些人吃过什么东西说过什么话本人根本就完全没有了印象,就跟片段性失忆一样,从贺菲离开到回家之前的记忆,刘伊芳全部都没有,就连她的时间和空间的感觉,也在贺菲告诉她事实真相的一刹那得到了静止。刘伊芳就这样跟躯壳一样游荡着,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本能性的跟暮归需还巢的小鸡一样想到要回家。
贺菲这一闷棍,无论从哪个方面哪个角度来讲,都敲得太狠了,刘伊芳的元神直接就被贺菲从身体里给生扯了出来,连皮带肉的生疼,搞得她一整天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思考。刘伊芳架着那副身躯飘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深秋已至,随着冬季作息时间的开始,太阳也总是会提早打烊下班,五点的天空已经是一片灰蒙蒙,俨然进入了夜的世界。薄凉的晚风跟调皮的孩子一样在刘伊芳单薄的外套里面钻来钻去尽兴的玩着捉迷藏,弄得刘伊芳不胜其寒,本能性的就打了好几个哆嗦骨肉相依着进行取暖,随着阵阵寒凉的不断侵袭,刘伊芳的意识也跟着变得渐渐清晰。等她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站在了自己家的门口,不知是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呆愣了好半天,还是刚刚来到站定,这一切的一切,刘伊芳都不记得了。清醒过来之后眼前就出现了自己的家门,刘伊芳机械的举起手就要摁门铃,但这个动作待要开始时,刘伊芳却把自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目光下意识的就转向了对面不远处的贺菲家。碎花的窗帘上在室内灯光的映衬下清晰的显现出了贺菲爸妈在餐桌前忙碌的身影,对于这样的场景,刘伊芳已经司空见过,每次看到都会觉得跟喝白开水一样的平常。窗帘是贺菲和刘伊芳为贺菲妈妈选的,挂上去的那天三个人还很高兴的合了影。但是,现在在这个情况下再看着这个窗帘,刘伊芳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刘伊芳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努力的搜寻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看到平时这个时间都会乖乖端坐在餐桌前等待被喂饲的贺菲。她不在吗?!是去哪里了吗?不会是……?!
想到那个可能成立的原因,刘伊芳如死灰般的心脏突然不安起来,内心里狂乱的闪现出各种异想天开的混乱念头不知道如何是好。江哥回来了吗?江哥应该已经回来了吧?江哥一定在家里吧?刘伊芳慌乱的想着,拼命的安慰着自己,身体却突然就跟身后有千万骑兵追赶着叫嚣着要迫近她取她的小命一般用尽全力动了起来狂按着门铃:“姥姥,姥姥快给我开门!”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却彻底的把刘伊芳由一个抑郁症患者摧残成了一个躁狂症病人,刘伊芳狂按着门铃的同时还不忘大声的呼喊,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的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内心的这份躁动安静下来。寂静的夜晚也因为她这几声焦灼的呼喊而瞬间变得躁动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