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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吗?”纪大娘乐得眉开眼笑。“这日子倒是挺不错的,就是看得有些远了。”她本来希望下个月就能完婚的。
“这日子对小俩口最好。”单老爷捻须笑着。“可保百年好合哪。”
纪大娘看了脸色铁青的单奕月一眼,哼道:“就怕日子看得太远,有人又要反悔了。”还是她有本事,一出马就把女儿的婚事搞定。
那天她当场抓到女儿跟单奕月两人在床上,这事可不是假的!单奕月要敢说不娶她女儿,她就到县府去告他诱拐良家妇女。
单奕月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他只是去跟纪蔷说几句话而已。
爹还说是他自己的错,说话为何要选在三更半夜还翻墙进人家屋子里去?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他被纪大娘逮到似的。
他觉得自己跟纪蔷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为何没有人相信他们两个之间没有苟且之事?而纪真那个混账小子,居然还说他早就发现他们眉目传情,会暗通款曲也是意料中的事。
他明明知道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尤其对象是纪蔷、是纪蔷耶,又不是别人!
“娘!”纪蔷烦恼满面的叫唤“别说啦,我都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真是糟糕呀!看单奕月的样子,他一定非常生气。
他会不会以为这是个圈套?会不会觉得被设计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听我说呢?”她急得都快哭了。他已经很讨厌她了,这件事一闹,他不彻底的嫌恶她才怪。
“蔷儿,爹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件事爹一定替你做主。”一向温和的纪正伦,因为心疼女儿清白受损,因此这次的态度也显得强硬。“他一定会娶你。”
“是呀,”单老夫人也挺她到底“你放心吧,我们单府的孙媳妇你当定了。”
“不是这样的。”纪蔷拉着纪大娘求着“他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只有说几句话而已。”
其实是,大家都认定他们是一对,只是苦于单奕月反对而已。如今发生了这件事,刚好就顺水推舟,让两人完婚,从此了了大伙的一桩心愿,即使明知他们两个说的是实话。
“蔷儿,你别担心,他是一定要负责的。”单老夫人坚定的说着。好不容易又盼到有机会完成这门婚事,她可不允许再出任何差错。
“这”她不禁将目光投向单奕月,希望他也能为自己说几句话。可是却看见他脸上微有鄙夷之色,跟她目光交接便马上把头转开了。
他嫌恶她了。这门亲事,他从头到尾没有意愿。原本他想尽办法,辛辛苦苦的筹办南陵染坊就是想在织造品大赛中胜过她,来摆脱这门亲事。
如今,一切都毁了。娘用两人共处一室、共躺一床,女孩子清白有损的理由来逼他就范。他一定恨死她了,他是那么急着想摆脱她。
“我不嫁。”纪蔷清清楚楚的说“我不嫁单奕月。”
纪大娘讶问:“你胡说什么?”好不容易男方搞定了,非娶她不可,女儿居然开口就说不嫁?
不只纪大娘吃惊,全部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出声询问。而单奕月更惊讶,他看着纪蔷那有些苍白的脸和委屈的样子,突然想到她曾经说过她嫁定他、缠定他,他永远都不能摆脱她的话。
她后悔那么说过了吗?
“蔷儿,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奕月?”纪正伦一脸的不解。
“是呀!”纪真也问:“你从小就想嫁他,现在干嘛又不嫁?”女人就是这点麻烦,心里明明爱煞了人家,却又不承认,真是怪透了。
单老爷摇摇头“蔷儿,你都等了这么多年,我们单府实在不脑器待你。”
“你的心意大家都知道,放心,奶奶一定给你做主。”单老夫人宠爱之意溢于言表。
大家东一句喜欢、西一句想嫁,大刺刺的把她的情怀心事拿出来讲,纪蔷是既气又羞。
单奕月知道自己不应该笑的,可是从他回来扬州城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说纪蔷喜欢他,次数多到他原本不相信,现在觉得有些可能了。
她喜欢他?这还不够好笑吗?他忍不住大声的笑出来,大家听了不禁呆愣一下。
纪真奇怪的问:“你笑什么?”他有病呀,这种时候居然还笑。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笑。”她喜欢他却让他感觉不到?在她心中,他不是个爱哭、爱告状的窝囊废吗?
当初她怎么样都不肯不嫁他,让他觉得她是故意在跟他斗,故意要让他苦恼,现在想想原来不是这样。原来她想嫁给他,因为很喜欢、很喜欢他。
纪蔷怎么能忍受他这样当面取笑,脸色一寒扬起手来便想打他一耳光,打掉那令人难堪的笑。
单奕月抓住了她的手“干嘛,想打我?是他们说错还是我笑错了?”
“你”纪蔷一顿足,抽回自己的手,又是气恼又是委屈,忍不住眼眶一热,眼泪便流了下来。“你你有什么好的!大家
都说我喜欢你、非嫁你不可,好像我一辈子都没人要了,只能赖着你你还笑!
“都是你不好!叫这么多人看我的笑话,我最讨厌你了!我嫁猫嫁狗就是不嫁你!”她把他用力一推,哭着跑出去。“我剪了头发做尼姑去,谁都不嫁!”
“蔷儿!蔷儿!”大家看这桩婚事又起了变故,于是纷纷互相埋怨。“都是你不好,好端端的要说她喜欢什么的。”
“你还不是说她从小就想嫁奕月,这下搞砸了吧?”
纪真急道:“别吵了,快点追吧!她真的会去当尼姑的!”糟了!他们都没想到纪蔷自尊心一向很强,脸皮又薄,现在遇到了这种下不了台的事,肯定真会去做傻事的。
“纪真。”在与纪真往外追的同时,单奕月问:“她真的喜欢我吗?”
“废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不是从七岁开始就跟他强调了吗?是他的话这么不可信,还是单奕月没脑筋?
她真的喜欢他?喜欢他这个爱哭、爱告状,没有出息的人?不知不觉的,单奕月嘴角咧开了一个有点傻的笑容,脚步也轻坑卩了。
*****
夹在一群男人之间,纪蔷是非常显眼的。
虽然说姑娘家抛头露面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出现在牙行前,还是免不了叫人指点、议论一番。“那不是四季染坊的纪姑娘?怎么也上牙行来了?纪管事呢?”
“她不是许配给单府的二少爷了吗?怎么来这?”
另一人低声道:“听说她太呛了,单二少爷要不起,嚷着退婚呢。”
“小声点,当心给她听到了,少不了一顿好骂的。”
纪蔷装做一副浑然不觉,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可是那些闲话一句又一句的钻进她的耳里,要是往常她早就把这群爱嚼舌根的人骂一顿。
可是今天她却提不起兴致来。
她已经决定这辈子都不嫁了。既然单老爷把四季染坊交给她了,她就应该管好染坊里的事,其他的她都不管了。
昨天她哭着跑到静心湖去散步,后面跟了一大群家里和单府的人。她恼怒的回头一瞪,叫他们不敢上前罗嗦,只是无奈的跟着她到处乱晃。
单奕月算什么?她一点都不希罕他,一点都不!她想清楚,也看明白了,她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她不需要一个丈夫,她可以自己过得很好的。
当她昨晚当着单奕月的面,用力的将门甩上,叫他滚的时候,她就想通了。
她不需要他。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她的是非的同时,牙行的门也开了,一个姓王的牙保走了出来,大声的说道:“都散了吧,梁记布行的生意全给兴顺染坊接了。”
今儿个是扬州城里最大布匹商梁记布行例行性公开标售大宗布匹的日子,所以一早城里所有的染坊老板们便守在牙行前等着批货,没想到却又扑了个空。
“什么?我们都还没进去呢!梁老板走了吗?我出的价钱一定比兴顺好!”一名老板喊道:“我两个月没开市啦。”
“怎么又是兴顺!”另一人喊着“我一早就来了!牙行这会才开,程老爷就已经抢了先吗?”
“别罗嗦啦!人家有本事做成这桩生意,你有吗?”王牙保笑道:“李老板,下回请早。”
另一人喃喃的说:“再这样下去,大伙都得饿死了,程老爷这么蛮横,也不怕撑死?”
大伙一边念,一边意兴阑珊的散去。
偏偏纪蔷不肯走,稍微提起裙子便走上牙行的石阶。
王牙保双手一拦笑道:“哨,这不是四季染坊的纪姑娘吗?今天怎么会来?”
“来牙行当然是想接生意,难道我来找你聊天泡茶的吗?”她横了他一眼。“让开。”
“纪姑娘,我刚刚说了,梁记布行的生意给兴顺染坊接了。”意思很明白,她不用进去等了。
“我听到了,难道今天就只有梁记布行的生意可做吗?”纪蔷哼了声“牙行开门,却不许人家上门接洽生意,到底是蛮横呢还是开惯了后门,大门只是摆着好看的?”
“纪姑娘这张嘴可真是厉害,白的都能说成黑的。”王牙保尴尬的一笑,大家心知肚明生意要做得成、接得顺利,给牙保的油水可不能少。
不过不会有人这样拆穿这个事实,纪蔷这么做也太不给面子了!
“你想进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又不是生意人,进去干嘛?牙行不是开给姑娘买绣花材料的。”
“你不知道四季染坊现在归我管吗?”她表情轻蔑。“你看习惯了银子,见着递到牙行里的易主条,反而不认识了吗?”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每句话都扣住王牙保不放,说他开后门、收贿,只认银子不认人,把他说得说是也错,说不是又更加不对,于是只好让开给她进去。
真是倒霉,早知道他就不抢着出来开门了,挨了她这一顿刮也真是冤枉。
不过纪蔷的坚持其实是对的。
因为原料生意的接洽,照规矩都要在牙行里进行,而牙保们早就让程老爷给收买,他今天打算要抬高染布的价钱,因此透过小舅子王牙保贿赂其他牙保们,要他们先放出消息,说生意他已经接下了,让其他染坊以为没得谈,离开去。
到时梁记再怎么不愿也只能选择兴顺了。
没想到纪蔷硬是要进去,看着纪蔷的背影,王牙保内心盘算着,还好两家相争,姐夫的赢面还是很大,否则他前天收的银子只怕会留不住。
他正想自认倒霉的进去厅里看情况如何之时,门前又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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