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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的路程,花轿终于回到了藏剑门。
一下花轿,水脉就被眼前这气派宏伟的大宅给震慑住;她原本以为藏剑门不过是个江湖上的小门小派,没想到其建筑之雄伟,根本已赛过云霞山居。
中门一开,入目的就是几可乱真的庭园造景,奇石飞泉,好不壮丽。
虽说藏剑门位于城中,却有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清静,丝毫不见一丁点的尘嚣味儿。
“水脉小姐,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你要什么都尽管吩咐底下的人。”陆东堂依然未改口。
“陆叔叔,”她凝望着陆东堂“别再叫我水脉小姐了,您喊我一声水脉就行了。”
陆东堂释然一笑“好、好”他一直不敢直接喊她的名字,就是怕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现在看来,她似乎调适得很好。
“门主,”几名护院驱前迎接陆东堂及水脉“路上辛苦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陆东堂的心情显得相当高亢。“快找几名利落一点的丫头来服侍水脉小姐,听见了吗?”
“属下马上去。”护院恭谨答道。“对了”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少主回来了。”
陆东堂一怔“镇淮回来了?”这可真是稀奇,他从没见过他在捎完信后,这么快的时间里就返回藏剑门的。莫非这只倦鸟终于想回家了?
不过这真是太好了,既然他已经回来,那么这桩婚事就可以早办早了。
“他人呢?”他急忙问道。
“少主他又出去了。”护院面有难色地说。
他髯眉一揪“又出去?去哪里了!?”这浑小子真是一刻都坐不住!
护院觑了水脉一记,嗫嚅道:“少主他他到”
“怎么吞吞吐吐的?”陆东堂脸上一沉。
“是醉心楼”护院的声音已经尽量压低了,但醉心楼三个字还是传进了水脉的耳朵里。
醉心楼?听起来是挺典雅的,不过看那护院吞吞吐吐的,想必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好呀!这陆镇淮要真是个不长进的纨绔子弟,看她不马上跷回家才有鬼!
陆东堂眉梢一挑,想发怒却又因为水脉在旁而隐忍下来。“去把他找回来。”他沉声命令着。
“是!”那护院应声,旋身就往大门口跑。
陆东堂的脸上明显地不悦,和刚才相较实在是天差地别。他毕竟是武官出身,什么都藏不住,什么都往脸上搁。“陆叔叔,您没事吧?”水脉瞅着他问。
他一回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来,我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婆婆。”
“噢。”她讷讷地点点头。
***
陆东堂的夫人是四川唐门的小姐,年轻时亦是个名号响亮的人物;当年,提起唐门小姐“唐霜”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霜霜。”陆东堂一进东厢,就急着呼唤妻子的名字。
听见陆东堂还叫夫人为霜霜,水脉不觉想笑,看他一派严肃的模样,却喊自己的夫人霜霜!?真像是在喊小娃儿。
东厢的门一开,一名略显富态,但面容高贵的妇人姗姗而来。“东堂”
“咦?”睇见陆东堂身后的水脉,她脸上有着一丝惊喜“她不会就是”
陆东堂回来的路上已经以飞鸽传书向家里告知了所有事情,因此唐霜不难猜到他身后的这位小姐就是当年恩人的千金。
“是的,她是水脉小姐。”陆东堂说。
唐霜趋前握住水脉的手,脸上满是欣慰之情。她满意地端详着水脉“我们家淮儿真是好福气,居然能讨到这样的媳妇儿。”
自幼便失去母亲的水脉对眼前的唐霜有着一种无以名状的亲切感,她喜欢这个妇人,但她还不习惯当任何人的媳妇儿。
“夫人”虽说她们姐妹五人自小就被父亲给宠坏了,但该有的礼仪应对还是有的。
唐霜微皱起眉“夫人?你真是太见外了。”说着,她拍抚着水脉细嫩的手背“你该叫我一声娘或婆婆,不是吗?”“唔”她睇着唐霜,还真有点喊不出口。
“不打紧。”唐霜似乎看出她还有点不习惯,十分体谅地说:“慢慢来,不急。”
“霜霜,”陆东堂打断了她“水脉一路风尘仆仆地也累了,你先让她休息去吧!”
唐霜一顿,笑说:“倒是,你瞧我乐昏了头,居然还在这儿叨絮个没完。”话罢,她唤来两名丫环“春棠、秋菊。”
两名闻声而来的丫环恭恭敬敬地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快带少夫人回房里休息,顺便备水让少夫人梳洗一番。”唐霜叮嘱着。
“是。”春棠和秋菊一欠身,恭谨地走向水脉“少夫人,这边请。”
水脉向陆东堂及唐霜告了退,便随着两名丫环离开了东厢。
***
被花轿震了十几天,水脉觉得腰脊都坑谙了似的。坐在浴桶中,她舒适地伸展着腰肢。
突然,门外传来了丫环们细细碎碎的谈话声
“少夫人来了呀?”那显然是另一个丫环的声音,而不是刚才的春棠和秋菊。
“嗯。”春棠应着。
“听总管说,少夫人是门主的恩人之女,是不是?”
“听说是这样”
“门主该不是为了报恩才”那丫环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谑意。
秋菊低声喝止“别乱说,人家少夫人闭月羞花,可不是因为嫁不出去才强迫推给咱们少主的。”
“唉”春棠突然感慨地一叹“闭月羞花又有何用呢?”
“春棠,你怎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她语意惋惜“少主根本是个浪子,一直以来又跟月影姑娘走得那么近,看来少夫人这空闺是守定了。”
“嘘!”秋菊年岁较长,跟这些嘴碎的小丫环还是不一样的。“别在这儿乱嚼舌根了,要是让少夫人听见,看你们怎么办!?”
“放心,我们说得这么小声,她听不见的。”春棠心存侥幸。
但不幸的是,水脉的耳力一向好过寻常人,因此丫环们的谈话可是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
月影姑娘?她是谁?是陆镇淮的相好?
哼!原来陆镇淮不只是个行踪飘忽的浪子,还是个贪好女色的登徒子呢!这么看来,刚才那护院提及的醉心楼,应该就是那月影姑娘住的地方?
要她嫁给一个喜爱流连在莺莺燕燕之间的男人?真是做梦!
不成,趁现在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她还是早早跷头回云霞山居才是!
想着,她倏地自浴桶中站起,伸出手,东摸西摸地要捞回搁在床上的衣物,但无论她怎么摸就是摸不着东西
“奇怪?”她疑惑地转过头,当下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床上坐了个男人,而且正用一种兴味的眼神凝睇着她。
她怔怔地望着他,忘了尖叫,也忘了自己正一丝不挂地站在这陌生男人面前。
这男人有着一双深邃又深沉的眼睛,看起来有种强硬傲慢、我行我素的味儿,他的眉斜飞入鬓,十分英气,而那鼻梁高挺而端正;他的唇饱满而迷人,微微扬起时还带着点无伤大雅的邪气;他的发丝随性地披散在肩背上,鬓边及两颊还有些许的胡渣,虽然感觉有点不修边幅,却又格外地豪迈性感。他是个俊逸男子,不过
他是谁?
天呀!她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欣赏他?被陌生男人看见身体,她不是应该要大叫,然后赶紧拿个什么东西遮掩住自己的身子吗?
“你找衣服?”他笑问着,那声线既低沉又浑厚。
她像失了魂地瞪着他,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还是你不想穿衣服了?”他撤唇一笑,有一丝狡猾及使坏。
被他这么一狎戏,水脉终于回过神来。
“啊!救命呀!”她扯开喉咙,放声地尖叫起来。
“少夫人!”门外的丫环们一听见她可怕的叫声,七手八脚、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见她们少夫人一丝不挂地坐在浴桶中,而床上又坐着一个男人,她们不禁都傻了眼。
不过最让她们震惊的是坐在床上的人居然是她们少主。
“少少主?”
“你们都出去吧!”他气定神闲地一笑,抬手挥退了丫环们。
“是。”丫环们低着头,迅速地退出门外。
听见丫环们恭敬地称呼这陌生男人为“少主”水脉惊愕得张大了嘴。
他他是那个浪子兼登徒子?也就是她即将下嫁的陆镇淮!?
臂着她那好笑的表情及反应,镇淮对她的兴趣不觉又浓厚了些。太可爱了!要是换了月影,一定不是这种反应。那倒是,月影是醉心楼的花魁,虽不是来替下泡的接客姑娘,但至少应付男人也是有着相当的经验,而眼前这宋水脉想必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
“把衣服还给我!”看他的眼睛还不规矩地在自己身上游移,她忍不住怒斥着。
她素来强悍得很,一向也都不吃男人的亏,但这会儿全身光溜溜的,就算她多想当一只发狠的母老虎,看起来也像极了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咪。
他霍地站起,手里拿着衣裳,缓缓地欺近了她。
“别过来!”她满脸羞红地斥喝着他“你你这可恶的登徒子!”
他嗤地一笑“你早晚都得和我‘袒裎相见’,现在不过是提前练习罢了。”说着,他便将她从浴桶中拉了起来。
水脉虽已二十有三,却还不曾经验过男人,更甭提是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了。她惊羞地反抗他,却不敌他的强劲臂力。
“放开我!”她朝他叫嚣着:“我还没决定要嫁给你呢!”
“噢?”他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你已经坐着花轿进门了,还说没决定要嫁给我?”
她张开嘴,气得想咬他;但他的力道实在太大,她根本伤不到他。
“你无赖!”因为咬不到他,她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直忘了自己还一丝不挂地“晾”在他面前。
“还没进门前,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说着,他低头欲一亲芳泽。
感觉他想亲吻自己,水脉顿时又叫又跳的“不要碰我!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虽然亲不到她,陆镇淮倒是被她那撒泼娇悍的模样给逗笑了。“听说你已经二十三岁了”
“是又怎样?”水脉气冲冲地哼道。
“都二十三岁还像个娃儿,难怪你嫁不出去。”他借机戏弄她。
她怒视着他,眼睛像要喷出火来。“谁嫁不出去!?你你以为我是别无选择才嫁给你这个登徒子的吗?告诉你”就在她嚷嚷的同时,镇准低头攫住了她喳呼个不停的小说嘴。从他第一眼见到她,他就一直想这么做,而她那柔软湿润的甜美唇瓣果然没教他失望
当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她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他的唇片像火焰般燃烧着她,教她的身体莫名地灼烫起来;她想推开他,而他的手臂却箍得她动弹不得。
水脉倒抽了一口气,颤抖地睬着近在眉睫的他。
他沉眼凝视着她,那神情专注得仿佛她是他惟一见得到的东西似的。
忽地,她觉得自己似乎看过这双眼睛
不知为何,刚进陆家就莫名其妙地被陆镇淮如此无礼侵犯的她,除了气恼外,竟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心悸。
他吮吻着她的唇片,仿若她的唇是什么甜蜜的糕点般。
那光滑如丝绢的皮肤、那柔若无骨的身架,还有那吐息如兰的檀口虽说他见识过的女人不算少,而且还和月影那般人间难寻的花魁来往甚密,但她却让他有一种新鲜且钟情的感觉。
“水脉我可以叫你水脉吗?”他在她绯红的耳际低语着。
“啊”当他那浓沉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她竟感到一阵颤栗。
温香软玉在抱,陆镇淮的男性本能迅速地勃发。他的掌心不由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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