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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三楼,而这过程漫长得简直让她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除了要应付脚下的阶梯,贴着她的那副成熟男性的躯体,更是折磨她体力与精神的最大罪魁祸首!活到二十有六,她还不曾跟男人贴得这么近,他呼出的气息就吹拂在她耳边,身体就靠在她身上天!这一路下来,如果她的脑子还能平静,她的气息还能平稳,那她就不是正常人了!
他可真有搅乱她思绪和生活的本领啊!
“谷少爷”她喘着气,总算踏上三楼的地板,而肩上的重量似乎还没卸除的迹象。
“别再叫我谷少爷!”他突然说。
她好不容易平缓了气息,闻言不由怔了一下,忘了要说的话。
为什么?那么叫谷先生?副总裁?她几乎忘了他还揽着她,被他奇怪的要求搞迷糊了。她偏头,无焦距的双眼望向他。
“你现在不再是谷园山庄的管家,叫我的名字吧!”他的音调异样的低沉,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俯首在她的面前停住。他的唇色缓缓牵出一抹诱人独特的微笑:“嗯,昔兰”
他唤她的名字彷如相识已久般的自然。
纪昔兰再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用力拨开他搁在她下巴的手。这次她终于得偿所愿地推开他,退了好几步,又恼怒又羞嗔地握紧拳头:“谷浩臣,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刻意忽略掉被他挑起的轻颤与一剎那间的窒意,声调是高亢而富挑战性的。
这男人,真是她该保持适当距离的危险人物!
“我刚才已经说了”他的声音懒懒地、充满磁性地缓缓朝她接近。
纪昔兰的背已经抵着楼梯扶手,她抓紧着扶手,听着他正逼近的缎慢步伐“我不管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不听了,行吗?”
再走了两步,他稳稳停在她身前,她的脚步则不由得悄悄向后移;为什么她控制不住地心悸?连她说话的速度也开始失控了?
“谷少爷,既然我已经扶你上楼了,我想你可以自己走回房间。不打搅你休息了,晚安!”她退后,然后一脚踩空。
她的惊叫来不及逸出声,一双强壮的男性臂膀又适时地解救了她第二次失足的危机。
“我就说你不够小心!纪小姐昔兰!”一阵男性洁净而独特的气息搔拂着她的鼻间。
纪昔兰一站稳,就忙着想推开他的环护,她试着冷静:“谷少爷,谢谢你
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
她的手心敏感地接收到他心跳的跃动,又不觉地腆腼起来。
他的一只臂弯彷若铁环箍住她的腰,将她揽紧,另一只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
两人几乎没有距离地面对面,他的气息霸道地布满她四周所有的空气。
“我说我要你!”他的声音坚定有力。
纪昔兰听到了,心一悸,皱紧了眉,小心翼翼地问:“你又要我扶你到哪里?”
“不!”他宣誓般的说:“我要你的心和你的人!”
趁她怔然,他忽地攫获她的唇。
察觉到他正要对她做的事。纪昔兰摇头想逃开他的侵占。
但他的掌制住她的头,根本容不得她脱逃;他的吻灼热而坚定,带着强烈的索求深深探向她柔软的唇。她该反抗的,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正逐渐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的气息与她交缠
许久许久,他终于放开她的唇,手指却仍恋栈不舍地爱抚她娇嫩嫣红约面颊,低喃声中有着浓浓的欲望:“吻你还不够,我现在最想做的是,直接把你抱回我的房间”
纪昔兰不敢相信自己竟任由他吻她,而且对他的吻也有所响应;她的心跳速度已经快超过她所能负荷的,不由得抓紧他胸前的衣服。然而,他的话简直像当场浇了她一桶冷水似的,她猛然浑身一颤,激情与迷惘倏地消褪,取而代之的是陡起的怒火。
想也没想,她握拳捶向他。
“谷浩臣!你把我当成什么?你把我当成你玩弄的对象、你泄欲的工具是不是?
你这该死的”
纪昔兰的拳掌被截住,红唇再度被封锁,剩下来的激愤言语只能化为模糊的呻唔反抗声。
不同于方才,他的吻粗暴地侵袭她的唇。纪昔兰惊悸地反抗着他,她挣扎扭动的柔滑身躯,更加点燃他男性欲望的火把;他的舌侵入她柔软的唇间,执意纠绕着与她缠绵。
一股异样的热浪从某一点升起,在她全身每一处奔窜,她抵挡不了那莫名的臊热,而他的吻更在加强这热力。她的怒、她的愤、她的所有思考能力,被这股激荡的浪潮掩盖,不知不觉地,她的双手揽上他的颈项;不知不觉地,她响应了他的吻火,着燃了她。
他的唇一路印下火痕,来到她嫩白敏感的耳垂。
“我确定我想占有你是认真的”他轻喃着,浓重狂热的鼻息侵扰着她裸露的颈肩。
纪昔兰的理智在这场雷霆万钧的狂浪中被唤醒了一点,她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轻摆。
“不不对”谷浩臣她怎如此轻易屈服在他怀里?她该推开他的,却
“我想好好认识你,不止你的唇、你的心,还有你的身体但不是现在!”
他温热的唇恋恋不舍地离开她雪白的酥胸,手指替她重新掩回方才被他挑开的衣襟。
凝视着她赤红如醉的脸蛋,除了强烈的肉体欲望外,一抹怜惜的情绪竟悄悄占领他的心,也因此令他不得不紧急煞住接下去的动作。他从来没有在得到一个女人后,还渴望得到她的真心,而这个例外出现在他怀里的小女人身上;他不要她在第二天醒来后悔!
纪昔兰确实地知道他在她身上制造出了怎么样的波澜与冲击!比浩臣替她掩同衣服的轻柔动作,更让他的心莫名地涌上一股酸楚。
在她响应了他的吻之后,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经沦陷了她甚至还看不见他,这个倨傲、刚毅的男人就这么轻易攻溃她的心防,侵占她的领域。他的存在强烈得令她无法忽视,她的心、她的耳朵、她的一切感觉,都在不知不觉地追随着他的声音、他的脚步、他的动静;她一直不敢承认这个事实,而今
“为什么这么对我?”咬了咬下唇,她毅然抬头面对他。
“相不相信你能令我产生渴望?”他问,而话中含藏的某种深思令她不由一怔。
她自知全身上上下下唯一的傲人优点,就是她的脑袋。渴望?纪昔兰摇头。不!
她不相信!而且她还是个瞎子,他会对一个眼睛看不见、行动迟缓的平凡女人产生渴望?
比浩臣黝黑的瞳眸异光一炽,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掌着她的下巴;他喜欢触碰着她的感觉。
“我以为你很有自信。”
“这跟自信无关”纪昔兰深吸一口气,拒绝自己再沉陷在他层层密密的迷情之网中,理智开始挣出:“你不能突然丢下这些话,然后要我相信你,我不过是被你收留住在这里罢了!记得吗?我们甚至没碰过几次面、没谈过几次话!”甩开他轻柔仍令她心悸的碰触,她的声调激昂了起来,彷佛要将什么掩盖过去。“今夜你不过是要找个发泄欲望的对象,而我恰巧是你面前唯一的女人,是不是?”
“你真这么想?”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强恃镇定的脸蛋,谷浩臣的表情同他的声音一样地深奥莫测。
“我只能这么想!”她清晰地说。
在床上翻覆了好久,直到床头闹钟响起,纪昔兰才惊觉现在已经是早上七钟;意思是她失眠了一夜!
天!昨夜她好不容易自谷浩臣的势力范围“逃脱”一个可笑的名词!可确实是很狼狈地逃回她的房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她的思绪简直如中了邪似全绕着谷浩臣转。
一思及他温暖窒人的怀抱、粗扩掠夺的吻,纪昔兰全身就制止不住地热烫了起来。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其实并不讨厌的感觉,甚至有种令她晕眩的喜悦她深藏的情感细胞,竟比她自以为是的理智还早觉。不知从何时起,谷浩臣就一点一滴地搜获了她的注意,即使他不出声,她也可以敏锐地唤出空气中属于他存在的异常气流;她没忽视这种感觉,只是疑惑而昨夜的事引爆了她下意识埋藏的事实呵!她还以为自己多么聪敏,原来也是个迟钝的女人!连自己的感情归依也掌握不住。
依她来到这里第二天也能受伤变成瞎子来看,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她的心被那个男人侵占,却真的让她怎么想也想不到、防也没得防啊!
他要她,并不是因为喜欢她、爱她,而只是纯粹的生理需要。可是她知道,如果他没停下来,她会就这么献身给他只是他的言语举动令她困惑,她不明白他某些话中的含意,却隐约知道他并不像表面说的那样只要她而已。谷浩臣有着说到做到的行动力,和坚定的意志力,放过了她,似乎意味着他正进行着某件她不知道的事
一夜没睡的结果,纪昔兰发现她精神恍憾得厉害:都是那个男人惹的祸!
而今天早晨,她最不想遇见人的就是谷浩臣。原以为他该出门了,没想到她才晃着抽痛的脑袋一脚跨进大厅,就听到一个低低的、懒懒的嗓音射向她全然无防备的耳神经。
“早!昔兰!”
纪昔兰的脚马上像结冻似的仅在那里。
比浩臣!
“哦早,谷少爷!”她暗咬牙,头抽痛得更厉害了!他怎么还在?
脚步声向她踱来,纪昔兰忍不住要呻吟出声,却不能表现怯儒地只能站在那里。
经过了昨夜,她怎能期望自己还能像往常那样和他相处?她只希望谷浩臣别提起任何有关“昨夜”的只字词组!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昨夜没睡好吗?”脚步声止歇在她面前,他身上清新舒服的香皂味道也往她鼻间钻,而他温柔含着笑意的话语更震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好!”她知道自己的面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别过头,故作冷淡地回答,却制止不了剧烈的心跳频率。
“你真是嘴硬!”俯首,他凑在她耳边轻笑,制造出一阵扰她思绪的热风。
那几乎贴近她肌肤的呼息,让他冷不防地颤悸了一下,直觉反应地疾速转回头,不料她的唇却也敏感地刷过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她呆愕了住!
“少爷,你的外套”刘嫂愉悦的声音忽地自楼梯上头传来。
纪昔兰脸色臊红了一片,宛如触电般的迅速退离了他好几步。直觉他的视线仍盯着她不放,而他那邪恶、狡猾的轻笑更惹得她又气又羞,她愈加确定她的唇碰到的是他的唇!
她突然觉得他好象变了另一个人似的狡猾!
“少爷咦!昔兰你起来啦!你刚好碰上少爷今天比较晚出门”刘嫂已经下楼来,将谷浩田要的西装外套递给他,一转头看见站在一旁的纪昔兰,忙招呼她,倒没注意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是啊!我刚和纪小姐聊了几句,说到昨晚的天气真是糟透了!纪小姐还因此睡得很不好”他唇边带着富含深思的笑容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纪昔兰。
她微哼了声。
“对呀!昨天雨下得那么大,还停了整晚的电,说起来真的是糟透了”刘嫂想起昨晚的雨势也忍不住抱怨,眼睛突然瞄到谷浩臣额上的伤,不由得有些担心:“少爷,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我看你今天不要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反正公司有事情阿富也会打电话向你报告。”
“不用了!这点小伤不要紧。而且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非我出席不可我走了!”
他摇头。这点小伤他并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为此丢开工作。
微转眼,他恰巧捕捉到纪昔兰一闪而逝的紧张表情,一股柔情的暖流霎时涌上他的心。这倔强的小女人
聆听他脚步微不稳踏出门的声音,纪昔兰松了口气。听这声音,他的脚伤似乎并不严重,也果然是个道地的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