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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深深烙在她的心底。
殷垩怔愕于她的不语。“你怎么突然不说话?”
“我我还能说什么,我自认不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但是我坚守着自己的清白,而今”前所未有的刺痛袭上她的心头,满腹的委屈再次随着决了堤的泪水泛滥成灾。
殷垩暗吃一惊,原来她所有的粗暴、跋扈,甚至嚣张的态度,只不过是她在这社会生存的保护色,虚张声势的本事也只是怕别人看透她的内心,然而这一刻,他看到了她软弱的另一面,缺乏亲情关爱的她是孤独无助的。
他暗自决定要以另一种心情对待她,他双手抱膝抑制住想抱她的冲动,将头抵在双膝上凝望着她,试着以平静的口吻说:“我并不是有意要侵犯你,请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真的最怕女人的眼泪。”
她不理他,依然继续哭泣。
殷垩被这哭声搅得心烦意乱,突地从地上站起来,俯视着蹲在地上的纪柔慈。“我已经好话说尽了,如果你执意要继续哭下去,那就请便。”
他转身打算离开房间,来到门边的殷垩回头瞅了她一眼,见她依然不动,无奈地苦笑摇头,走出房间。
走出房间后,他突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其实她的本质并不如外表的尖锐、邪恶,他怎能狠心伤害她?
难道说他真的错了吗?他的思绪一片紊乱。
一听到关上门的声音,纪柔慈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那一扇门。“他真的走了”其实她内心渴望他能留下来,听他难得的温柔安抚着自己。
矛盾的心情令她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是哪儿起了变化,她开始在乎他。
****
殷垩坐在大厅里,不时地仰头望着二楼,似乎在期盼她意外出现的情影,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令他摇头轻叹,或许他这一次真的伤了她。
他长这么大不曾动过情,所谓名门淑女在他的眼里都是一样的,除了上床之外没什么能吸引他,但是只有柔慈例外。
不可否认的,她是一个美丽、迷人兼霸道的小魔女,她独特的吸引力已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牵动着他,或许真是所谓臭气相投吧。
思至此,殷垩忍不住抿嘴偷笑。他突然记起她停驻在艺品店橱窗前的神情,一闪而过的渴望,深深烙在他的脑?铩?br>
他有着一股疯狂的冲动,为了这股按捺不住的悸动,他离家来到之前纪柔慈停驻的艺品店前,任由老板开价,毫不思索地买下瓷娃娃。
他只想借由这尊瓷娃娃再次看到她那跋扈的笑容。
殷垩低头看着手里的瓷娃娃,不禁轻叹一声,曾几何时他也会在意女人心中所想了?但是为了柔慈,他愿意为她试一次。
他回到家中,来到纪柔慈房前轻推开房门,里面一片黑暗,已经没有了哭声,安静得令他纳闷;他走到墙边摸到电灯开关按下,顿时灯火通明,意外瞥见一抹纤弱的身影蜷伏在地上。
殷垩心中一阵惊慌,连忙奔至她的身旁,轻声唤着:“柔慈”
纪柔慈两眼惺松,纤纤手指揉着肿如核桃的眼睛,一片茫然。“什么事?”
殷垩释然地莞尔一笑,看来她一定是哭累了倒在地上睡着;他摸着她略湿的脸颊,心不由得抽痛一下,有着从未有过的心疼与不舍。
他先将手中的瓷娃娃放置一旁,抱起她温柔地安抚着:“我抱你去睡。”他加重搂抱她的力这,却不至于今她不舒服,反而增加她的安全感。
她没有拒绝他,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麝香,熏得她有种浅醉的欣然;耳畔荡进规则沉稳的心音,像催眠曲似的令她好舒服、好安心。
当他将她放置在大床上时,她猛然惊醒,讶异的瞳孔逐渐放大。“你想干什么?”她戒备得再度像只刺猬般竖起全身的刺捍卫自己。
殷垩觉得自己好像撞了一面墙,他只是好心地抱她上床,她却像惊吓过度的小兔子,显示他又处理不当。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点。”
“是吗?”她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疑问。“信不信由你,其实我根本没必要跟你多作解释。”他的语气十分僵硬,但是心里却祈褥彼此之间不要再一次起冲突,他突然厌倦了彼此互相斗气的场面。
纪柔慈觉得脸上一热,她默不作声,一种紧绷的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
殷垩望了她一眼,首先打破僵局,鼓起他这一生最大的勇气对一个女人道歉:“首先我对你说声对不起,因为没经过你的同意,擅自作主命令伊雅帮你换上尼泊尔妇女的服装;可这也是情非得已,因为我或许会在此举办一场家庭式的聚会招待朋友,为了表示我们的热忱,届时你势必要着此地妇女的传统服饰。”顿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他惊愕地发觉自己的失常,曾几何时,他得对一个女人解释他的作为了?
“真是这样?”
纪柔慈迅速地膘了他一眼,她的目光竟被他拦截,他严肃的眼神中似乎另有一种感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脸上的质疑好似给他一记耳光,他嗤哼一声。“信不信由你!”倏忽瞥见差点被他遗忘的瓷娃娃,他缓步蜇至搁置瓷娃娃的前方,背对着她。“这送你,为我的卤莽表示歉意。”说毕,他急急地走出房间。
目睹他离去的背影,纪柔慈心里有着复杂紊乱的感觉,她望着桌上赫然出现的瓷娃娃,整个人震撼得不能自我。
她飞快地从床上跳起来冲至瓷娃娃前,双眸闪着从未有过的喜悦泪光,她捧起瓷娃娃。
“这是真的是那尊瓷娃娃!”
她欣喜若狂地将它贴在胸口,错愕地怔了半晌。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喜欢这尊瓷娃娃呢?难道他真是恶魔,能看穿她的心?
既然他能降低姿态跟她道歉,她也必须当面表示自己的欣然接受,她娇美一笑亲吻着手中的瓷娃娃。
****
殷垩快步奔至楼下,万万没想到自己在面对女人时也会失常。他来到酒柜前急忙为自己斟满一杯又辣又烈的威士忌,毫不思索地灌进喉咙里,浓烈的汁液顺着喉咙一路灼烧至胃部。
“头头。”猎人神情泰然的走至他的身旁。
殷垩不由得微怔,他竟然毫未察觉猎人的出现。他连忙藏起自己的失常,冷着俊颜。“什么事?”
“头头,根据我们分头探查的结果,此事果然透着蹊跷。”猎人回报。
“说说看。”殷垩又斟满一杯威士忌。
“大达无意间问到一名专为廓尔喀军人送食物的尼瓦人,据他描述,在廓尔喀军营里确实多了一名外国人;只是他无法确定那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江洛雷,惟一能确定的是,那名外国人不是俘虏,而是贵客。”
“不是俘虏而是贵客?”殷垩颇为讶异,蹙起眉头。“他是如何判断的?”
“根据那名尼瓦人回报,他说他曾在无意间经过一间房舍,里面传出男女的嬉笑玩乐声,那名男子不是当地人,因为他说的是那名尼瓦人从未听过的话。”
“噢?”殷垩冷笑。“难不成是江洛雷自导自演这一出掳人勒赎的戏码,故意坑自己的丈母娘?”
“也有这可能”猎人也无法确定。
“布汶他是否参与此事?”
“这不清楚。”猎人回答。
“看来我得见布波一面。”殷垩执起手中的威士忌,仰头一口饮尽。
猎人不予置评,拿出两个精致的锦盒递到殷垩面前。“头头,这是公司送过来的。”
殷垩放下手中的酒杯,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躺着一只精致的手表。
猎人挨近殷垩身旁轻声说着,并指着表面每一个机关。“这完全照着头头的意思设计,不但可以发射讯号,也可以当作无线对讲机,还能发出红外线杀人光束,萤幕随时可以收发任何讯息。”
殷垩满意地点着头。“很好,一共送几支过来?”
“五支。”猎人回答。
“好,其中四支给你们四人。”殷垩吩咐。
“是。”猎人恭敬地应着。
殷垩接着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件设计大方、镶着红宝石的心形别针。
猎人不待殷垩询问,很快地解说:“红宝石里有暗藏的录音设备和袖珍摄影机,最主要的是有追踪器。”
“太棒了,你转告公司的设计部门,说我非常喜欢这一次的设计。”殷垩眸光一亮,露出鲜有的笑容。
“我知道。”猎人微笑点头。
“你回去告诉其他人,说我会在这两天宴请布汉,等确定所有的事情后我们就行动;还有,千万不能松懈,要时时注意任何可疑的线索。”
殷垩虽然面带微笑,但是莫测高深的神情之下有着深沉得让人见不着底的心思。
“知道了,我回去后立即转达头头的交代。”
猎人正经地回答。
“去吧。”
猎人道命,一刻也不停留地从容离开。
一直躲在二楼俯视着楼下的纪柔慈,不由得感到一阵惊疑。揣度殷垩与猎人之间的神秘谈话,她几乎可以猜出此赵尼泊尔之行绝非他口中所说的只是来赴一个约会,一个相亲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