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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蛮横的蛮国之君。这让他十分不舒服。其实,他大可不必在意她的想法,但令他更不舒服的是,他发现自己该死的在意极了!“是”冬儿不敢再多话,看了心月一眼之后,就退出了宫帐。
“你吓坏她了。”心月有些不忍。
“那又如何?不懂规矩的下人本来就该受到教训的,我不认为我有任何不当之处。”他回身坐上毛毡,拿起矮桌上的酒独自喝着。
帐内的气氛顿时陷入沉默。
他在想什么?她有些困惑。他既不骂她、也不责罚她,就只是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闷酒?那么她该说些什么吗?
“嗯”她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向他道歉?之前已经说过了。问他娜亚的事,那真是不智之举。还是跟他说她今日一天走下来的心情和想提供的建议?不过不必问,她也知道他会想听的。
“为什么不问我?”当她正思索该说些什么话时,他却开口问了句奇怪地话。
“为什么不问你?”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你想出去为什么不问我?”
“我”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我怎么问?”
“当然是开口”对她的反问觉得有些生气的他,突然想到他昨晚的离去,直到刚才才看到她,她的确是没有机会问。
“开口?要我跟空气说话吗?”她苦笑。“一早醒来,那件我唯一的衣物被你丢掉了,如果不是我自己找到了这身衣物,恐怕到现在还得披着毛毡在这儿等你回来,你认为,我有机会问你吗?”
他皱起眉心,低沉地道:“抱歉。”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但他这声抱歉,却让她饱受惊吓和强作镇定坚强的心在一瞬间完全崩解。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害怕,全在此刻被他的一声抱歉所平复。
无法抑遏地,她感到鼻腔酸了起来,眼眶里有着泪珠在打转。
没听见她的回答,他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未料一抬头竟发现她令人心疼又心怜的脸庞在瞅着他。两人的眼眸交会,仿如一道雷电同时击中他们的心,同时间,两人的灵魂在刹那间受到极度的震荡。
忽然,她象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马上咬住下唇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并迅速地举起衣袖抹干脸上的泪,口里边道:“对不起,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进我眼里去了。”
她掩饰着方才的失态,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将这件事带过。
好倔的性格!昆鹰不自觉地挑起一道浓眉。她不愿别人读出她的真心,看到她的脆弱;所以即使再难,她也会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表现出冷静坚强的一面。这样的一个女子,势必是不会轻易对人付出真心的。但相反的,他也知道,若是能赢得她的忠诚与信赖,那将是一生一世。
突然间,他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赢得她一生的信赖。他,可以吗?
“明天,我会叫人替你赶制几套衣物,下次别再穿我的短裘,明白吗?”他指指穿在她身上大得离谱的衣物。
“谢谢。不过如果我带来的衣物没被你一把火烧了,今天也不至于连件衣服都没有。”她看似感谢他的好意,而其实却是在指责他的不当之举。
“你的衣物!你是说你带来的那些华而不实的汉服!”他吼。“我的右夫人,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身上穿的是你带来的那些蠢衣服,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晚!”
“我带来的蠢衣服!?”听见他的批评,她非常地不悦。衣服被他烧了她连吭都没吭一声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当着她的面指责她!“很抱歉,我英明的乌孙王,在我的国家,这些蠢衣服可不是人人都能穿的!你可知道那些都是上好的蚕丝和桑麻织成的衣物?活不过今晚?难道我今晚若穿了,你要把我怎么样?”
她从不嫌贫爱富,也不追逐名利,但这人竟把她带来的衣物说成“华而不实”、“蠢”还威胁她!这只证明了一件事他的确是个蛮夷!“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他微微扬起唇角。“只不过,你要是现在还穿着你那些所谓的‘不是人人可穿的衣物’,明早起来,怕是可以拿你来做肉冻了!”
“你”她强压下怒火。“哦,请原谅我的‘大’不敬,您是一国之君、是我尊贵的夫婿。无论王上做什么,都是好的,包括烧了我的那些‘蠢’衣物、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宠幸娜亚,这些都是对得不能再对的事了!我这么说,您不满意吗?”
话里明显的讽刺和不满,让他觉得相当有趣。她提到娜亚,那表示她并不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呵!女人!“说到我们的新婚夜你似乎有许多不满啊?”他侧卧着,撑起一脸笑,笑得有些邪恶。“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不是巴不得我不碰你,好让你保全你的贞洁吗?怎么,现在反悔了?想要我碰你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她面河邡赤,心里又是羞又是气。
“你胡说!我不是我没有”她没有不是的老半天接不出话来。
有趣!瞧着她不知是气红还是羞红的脸蛋儿,他开始觉得留她在身边有点意思了。她不怕他!甚至敢明目张胆地反抗他!这倒是让他觉得新鲜。
一般女人,就算是刁蛮泼辣如娜亚,在他面前也乖得象只小羊,不敢对他有半分不敬。而她,这个来自汉室的女人,却是唯一的特例。更奇怪的地,他并不以为忤,反而觉得激怒她、看她又急又气的样子,是件相当有趣的事。
“右夫人,有些事不必多说,我们用‘做’的来就行了。”他朝她伸出一手,用力拉下她。
“啊!”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跌在他身上。被他坚实的臂膀环住,她有些慌了,胸臆间尽是他充满皮革、汗水的男性气息,她的心跳明显地漏了一拍。“放开我!”她出声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小得可怜。
他的笑意更深了。“我突然觉得这样很舒服,不想放开。”
“你”她连耳根都红了。“但是我觉得很不舒服。”她的声音仍然小得象蚊鸣。
他大笑。“你的感觉从来不是我考虑的范围,所以不需要告诉我你的感觉!更何况,我自己可以判断你究竟是不是真的舒服。”
不知羞!他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这样的话他竟然说得出口!“请你放开我!”她开始挣扎。“你自己亲口说过,不会再动我一根汗毛,难道你想食言!”
“我说过那样的话吗?”他故作迷糊状。“那我肯定是喝醉了。你就是我的右夫人、我未来孩子的母亲,我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呢?别忘了,嫁给我、替我生一打孩子是你到乌孙的任务之一,这样重要的事,你该不会全忘了吧?”
“但”她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你说过”
“我说过的话很多,你都全记住了?真难得。”他调侃她。
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你说过不会强迫我。”她很认真地道。
她无法让自己接受一个完全不爱她的人。而其实在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极大的隐忧,那就是她害怕在把自己给了他之后,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他。
因为她明白,爱上这样的他有多么地容易。即使知道他有多蛮横无礼,纵然有多不想承认,她的一颗心仍情不禁地受到吸引。
然而她也知道,一旦爱上他,她势必无法忍受自己必须背叛他的事实,但,她更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便辜负皇上所交托的使命。所以在这复杂的情绪之下,她只能试图延缓早该发生的事,虽然她知道,她再拖不了多久
出乎意料地,他松开了她。她连忙起身,如获大赦地喘了口气。
“我从来不知道我是这么令人难以忍受。”他笑。话语虽是轻松的、讽刺的,却也透露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这不是因为你”她嗫嚅。
他摊手耸肩。“无所谓,我不缺你一个女人。”
这样的回答让她稍稍瑟缩了一下。虽然知道是她先引起的战争,但她仍是为这样的话受到了伤害。
“我不介意你去找娜亚如果你有‘需要’”说这话时,她根本不敢抬眼正视他。“或许,你可以纳娜亚为妾这样对大家都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她就是说了。话才出口,她就后悔得想咬住自己的舌头,但话已出口,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他会生气吗?她不敢抬眼。也幸好她没抬眼,否则,她肯定会被眼中几乎要喷出的怒火吓着。
竟然要他纳妾!什么样的女人会建议自己的丈夫纳妾?而且对方又是令她在新婚之夜受辱的娜亚!他完全无法理解她脑袋里的想法。他只知道,她不要他碰她!她对他竟厌恶到让她可以提出纳妾这种事!就只是为了躲避他!“你要我纳妾,好逃避你应尽的责任?”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很难解释。
“你不必解释!”他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要我纳妾是吧?好!就如你所愿!从明天起,我就让娜亚住进宫帐!”他狠狠地盯住她。“但是你最好给我记住,别后悔你今天说过的话!”
听见这样的决定,她本该松了一口气的,但几乎是立即的,她的胸口象是被一块大石重重压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