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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立缓缓地放下大哥大,刚才所获知的消息内容令他无法置信。以最快的速度点根烟,他狠狠地连吸几口,让烟辛辣地在喉咙和鼻腔中进出。
没有李彤,也没有莉兹这个人?不,应该说他们曾经存在过,只是现在的他们大概尸骨已寒了吧!谤据警方的资料,李彤是个只有十九岁的高干子弟,他来澳洲不到半年就因为在酒吧与人发生冲突,在一场街头械斗中丧生。那么,我一直带在身边的李彤又是什么人呢?他所使用的证件都是那个已经死亡的少年李彤的,他的真实身分究竟是谁?
至于莉兹,确实有莉兹这么一名职业看护,只是莉兹是个四十二岁,有三个孩子的红发爱尔兰移民,但是我所聘雇的莉兹却只是个三十出头的金发美女。红发莉兹约莫在半年前失踪,她失踪前曾告诉孩子跟丈夫要去应征一个看护工作,再来则没有人再见到她的下落,直到两个月前,警方在某个水池底吊起莉兹那辆福特旧车时,才发现她被手铐铐在方向盘上,和整车的石头、水泥块沉尸在那个因为要抽干水填平的池子中。
这令琰立开始感到恐慌?咸欤揖谷唤l云交给这样来路不明的人照顾,甚至连她是敌是友都不知道满头冷汗的向警方人员描述李彤的外貌之后,他焦急地等着警方的回报。
雁菱失踪还没有下落,现在又发现自己身旁混有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这令他感到不妙。
大哥大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他几乎是跳了起来的打开电话。“嗯,我是。什么!他”
不费吹灰之力的,米歇尔组长几乎是马上证实了李彤的身分。他是个留学生没有错,但他的目的并不是求学,事实上他是澳洲新兴亚裔势力中异军突起的一号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偷渡到澳洲后,一直从事着贩毒的工作。这个人性情冷僻,个性古怪且非常残忍,也因此在短短的数年之间,他已经是贩毒组织的首脑人物了。
警方再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他们追捕已久却总是被兔脱的头号通缉犯,竟然就躲在像琰立这样一个贤良公义人士的家中。在澳洲社会中有这种制度的存在,它的地位类似中国的太平仕绅,意即具有权威公信力的人士,他们并没有在政府中任职,但澳洲政府允许他们悬挂国旗。一般而言,他们的由来都是因为政府认为他们对所处的社会有贡献时所颁发的荣誉。在澳洲,贤良公义人士被社会上各阶层的人所敬重,琰立是因为协助警方及热心公益受封的。
这个发现令警方大感兴奋,尤其在莉兹的身分也被确认之后。她根本不是什么女看护,相反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醋远碌乃淙挥凶琶姥薜娜菝埠陀杖说纳矶危率瞪显诙10鞯峦骋恢螅闶e倭恕r蛭砦岸虑楸ㄔ钡乃捎谠谖鞯戮衬谏婕岸嗥鸬目植阑疃缘鹿揭彩钦宜业煤芗保幌氲剿古艿侥习肭虻陌闹藁疃3液屠钔飧龉识痉饭夜础?br>
这时李彤的话又再一次的跃进琰立的脑海中或许是她自己不想醒过来可能这样对她也比较好难道难道琇云的昏迷跟李彤和莉兹有关联?米歇尔曾说:有线民提过琇云和傅文彬之所以遭到追杀,是因为他们撞见不该看到的事。根据米歇尔的调查,那天琇云跟傅文彬曾在海边出现过,而那附近的私人海洋便常是毒贩们走私毒品的上岸处心乱如麻使琰立根本没法子静下心来,他焦急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一心只想快点等到天亮,到医院去探视依然昏迷的琇云。
而雁菱,你又在哪里呢?一天又过去了,为什么你就像消失在沙漠中的水滴般的无踪影?还是你也遭到他们的毒手了?
这个想法令他整个人僵住了。不,千万不要,雁菱我的爱,你千万不可以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否则我要怎么原谅我自己呢?因为我一时的疏忽大意,却使你就此下落不明,唉,你到底在哪里呢?
由于米歇尔要求琰立保持沉默,由他们部属陷阱来捕捉这对手段狠毒的男女,因此琰立只有无计可施地干着急的等着天际出现第一道曙光。
支开了李彤,或者叫什么其它名字的这名大毒贩,琰立加快速度地朝疗养院前进。平常他都固定在下午来探视琇云,但今天他捺不住心里的疑云遮天,起了个大清早即驱车前往疗养院。
悄悄地绕过打着瞌睡的警卫,他蹑手蹑脚地朝琇云所住的病房走过去,还没走近即被一声尖叫声吓住。但等他听清楚之后,兴奋涌上心头。
是琇云,那是琇云的声音。他顾不得那么许多地向那个房间奔去,从窗户他清楚地看到里面情况莉兹拿着支针筒逼近琇云,而四肢被缚在病床上的琇云则是不断尖叫和咒骂着她。
“放开我,如果我哥哥知道你们这样对待我,他绝饶不了你们的!”琇云在莉兹用棉花擦拭她的手臂时,整个脸几乎扭曲了地大叫。“放开我!”
莉兹那向来冷冷的脸庞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她低下头捏捏琇云的腮帮子。“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说出事实真相?李彤应该朝你心脏开枪的,可是他怕那样会破坏了你年轻尸体的美感”
“你们简直是变态!”琇云忿忿难平、咬着牙地瞪她。
“是吗?我倒觉得李彤是个艺术家,我从没看过还有谁能将死亡经营得这么有美感。”莉兹得意地说着话,但随即又穷凶恶极地凑到琇云面前。“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结束你的生命?他说:没有必要让那个漂亮的小女孩送命。他为什么说你是漂亮的小女孩?他爱的人应该是我啊!我跟他有共同的理想跟爱好”琰立慢慢地朝那个房间的门摸过去,琇云已经清醒的喜悦令他几乎要喜不自胜了。
“谁理你们啊!你们杀了那个台湾来的传文彬,警察绝不会放过你们。”琇云用力地挣扎着,绑着手脚的布条却没有任何松脱的迹象。
“只要你不说话,又有谁会知道呢?来,乖乖的让我为你打一针,你就可以一直睡到晚上。你若乖一点的话,或许我会考虑让你下床走动走动。”带着邪恶的冷笑,莉兹再次拿起那支针筒,尾指一挤,射出一小串的水珠。
“不要,我不要打针!救命啊!救命啊!”琇云用力地用臂部撞击着床垫,声音凄厉地喊叫。
“不用叫了,这里没有人救得了你的,来,让我”莉兹用棉花擦擦琇云的手臂,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李彤不准我杀了你,那我只好每逃卩加一点分量,再不用多久,你也会在睡眠中死亡的。如何?虽然你可能抢走我的李彤,但我还对你这么好,让你安乐死,你说你还能不感激我吗?嗯?”
琇云的回答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尖叫,琰立再也没法忍受地揣开大门,对满脸愕然的莉兹挥去一拳,腹部受击的莉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即像石块般地倒在地上。
“哥,快救我!这个女人就是追杀我跟傅文彬的人,你知道吗?她跟那个叫李彤的男人杀了傅文彬还要杀我,哥,我们要赶紧去报警。”在琰立忙着将那些布条和她手腕上的点滴针头拔除的同时,琇云焦急地催促着他。
“琇云,你醒过来多久了?”等着琇云换衣服的同时,琰立打电话给米歇尔之后,皱着眉地看着琇云手臂上因为过多针眼而形成黑青肿胀一大块的肌肤。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醒过来这个女人就每人说一些无聊话恐吓我,她每天早上都给我打针,然后我就睡着了,一直要到晚上才醒过来。”
“没有其它人知道你醒过来的事吗?”
“我不知道。但有一天我快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她跟一个男人在说话,好像有人看到我在吃东西,结果这个女人说:我已经让他永远不能说话了,尸体已经用船运出海扔掉。我想,她一定是杀了那个人吧!”看着琰立用那些布条捆住莉兹的手脚,琇云这才像是感到安全似的抱住琰立。“哥,好可怕,我以后再也不敢贪玩了。”
“嗯,你也该收收心了。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雁菱,不知道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看到妹妹活动自如的在面前走动,再想到行踪仍杳如黄鹤的雁菱,他忍不住叹气连连。
“雁菱?她是谁?”琇云好奇地问道。但琰立还来不及回答,门外米歇尔已经领着大队人马杂沓而来。
相对于那些兴奋难掩的办案人员,琰立在简单重点式地交代完经过之后,他带着琇云步出疗养院,在见到那些记者和电视采访车时,有个不祥的念头闪过他心底李彤若是知道莉兹被捕了,他会有些什么反应?
琰立不担心家里的黄管家和厨娘阿秋,因为阿秋每星期二放假,这回她又多请假一天,听说是她的亲戚自大陆来探亲。而黄管家在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园打太极拳或在社区里的华人社圈中为下礼拜要上演的平剧吊嗓子,这是他们这些票友的老习惯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会一直感到不对劲?大概是因为雁菱吧,她究竟在哪里呢?
我的小koala望着此起彼落的闪光灯,琰立只能无言地叹息走过。
飞机一降落在雪梨机场,雁菱立即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等待着前面大队的旅行团都下机之后,她提起简单的行李,神色匆匆地往外冲。
“雁菱,你不要这样横冲直撞的好不好?”在雁菱不晓得是第几次不是撞到人就是被别人的行李推车撞到之后,文彬拉住她。“雁菱,当心点!”
“哥,琰立他”雁菱心不在焉的仍旧往前跑。
“琰立,琰立,琰立,你满脑子满口都是他!你可不可以静下心来听我说?现在我们已经到雪梨了,你准备怎么办?”文彬拉着她坐进一辆出租车,好整以暇地问她。
“怎么办?哥,你自己说琰立现在很危险的,我们当然要去救他啊!”雁菱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救他这我知道,问题是你要怎么做?跑到他面前跟他说他身旁的人是个杀手?
你想他会相信吗?他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文彬实事求是地诘问她。
“我你可以告诉他啊,还有琇云的看护莉兹”雁菱还没说完即见到文彬连连摇着头。
文彬面色凝重地握住她的手。“小妹,不是哥不帮你的忙,可是我现在是保护证人的身分,事实上,我冒险跟你见面就已经是违反我跟警方合作的条件了。小妹,琰立的事我很想帮忙,可是我目前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要把贩毒组织跟李彤一网打尽,所以我必须配合其它人的行动,不能太早暴露我的身分。”
“可是我”雁菱傻眼地僵坐在那里。哥哥说得没有错,他的任务确实是重要多了。可是,琰立怎么办?我爱他啊,我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处危险之中,而没有去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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