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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和陶子杰配合着钟岳的每一个指令,做出了各种的姿态,或合照、或独照,他们都听从专业的指导,虽然拍照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但是想想冲出来后的照片,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带了很多套衣服来换的安琪,这会儿正在化妆室里卸妆,换回她轻便的牛仔裤和t恤,由于她太全神贯注,所以没有注意到有人在门边注视了她好一会儿。
薛靖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女孩,从陶子杰带她走进公司的那一刻起,马上就引来一阵的騒动和讨论,大家都在猜测她是谁,是新来的模特儿,还是陶子杰的“新情人?”薛靖雯也不例外,她也有好奇心,而且照传闻,她和陶子杰是一对,她总要探探“情敌”的斤两。
“嗨!”薛靖雯落落大方的出声,走进了化妆室,在那女孩的身边坐下。
“嗨!”安琪也微笑招呼。“我是”
“薛靖雯,陶子杰手下最红的模特儿。薛小姐,我喜欢你的外型和格调。”安琪毫不造作的说。
“谢谢你的赞美,你是”
“安琪。”
“安琪!”
“陶子杰捡回来的流浪女。”安琪自我解嘲的说,很能自娱。
“就是你!”
“你知道我?”
“听陶子杰提过,只是没”
“放在心上。”安琪替她把话说完。
“你倒很有幽默感。”薛靖雯放松情绪的说。有些人很容易相处,可以很快的和人混熟;有些人却像刺猬般,浑身的刺。这个安琪属于前者。
“这世界已经够灰暗了,如果我再不自娱娱人,那日子铁定难过。”安琪用化妆水擦掉脸上的妆。
“你好像是”
“失去了记忆?薛小姐,不是好像,是真的,我的确失去了记忆。”
“我”薛靖雯想说她很难过,但是想想,失去记忆不是多可怕的一件事,要是可能,她倒希望自己失去记忆,那她就可以忘掉和钟岳的一切,不再为情所苦、为情所困。
“不要说抱歉或是遗憾,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就那么发生了。”
“你很坚强。”薛靖雯淡淡的掀动嘴角一笑。
“我只是接受事实,而且我碰到了一个像陶子杰这么好的人,你说是不是因祸得福!”安琪看着薛靖雯,没有什么城府或是心机的表情,对自己并不讨厌的人,安琪很能敞开心胸的。
“你和陶子杰”薛靖雯不知道陶子杰对这种像青苹果似的女孩有兴趣,她一直以为他喜欢成熟、妩媚、懂游戏规则的女人。
“没有什么。”安琪马上表明态度。
“真的没什么?”
“你看有什么吗?”
薛靖雯决心试试这个女孩。“你知道公司里的传闻吗?”
“什么传闻?”她今天才第一次踏进陶子杰的公司,她不可能会知道什么传闻。
“我和陶子杰是一对。”
“你和”这倒是安琪这会儿才知道的,难怪公司里旳人看她的眼光都那么怪异,好像戴着有色眼镜,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原来原来大家在奇怪这个,陶子杰和薛靖雯是一对,那她岂不是多余的!
“其实传闻归传闻,这年头讲的是“公平竞争。””薛靖雯风度颇佳地表态。
“我”
“陶子杰的确是一个好男人,也难怪很多女人想要抓牢他。”看到安琪一副受到误解的表情,薛靖雯心想自己这无伤大雅的玩笑,是不是过分了些。“不要误会,我没有什么意思,每个女人的机会都均等。”
“我是不是害你和陶子杰起了什么误会?”安琪忧心忡忡道。
“没有,我和他”
“薛小姐,我和陶子杰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虽然我住在他家里,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们才是最耀眼、最相配的一对。”安琪的心有着些微的刺痛,但她还是流利的说。
“安琪,我是开玩笑的。”薛靖雯不想闹出风波,她和陶子杰根本不来电。
“你和陶子杰难道不是一对!”
“那是公司里的人,吃饱没事瞎传的。”
“无风不起浪”安琪像对薛靖雯说,也像对自己说,她的笑容好像在一瞬间成熟了、世故了。“你们真的很匹配。”
“安琪,你不要误会”
“我没有误会,我根本没误会的资格,我只是担心担心我是不是在无意中伤害到了别人。”她补充。“我是说你们的感情。”
“你真的不爱陶子杰?”
考虑了下,安琪摇摇头。
“那我就放心了。”薛靖雯松了口气。“我必须去拍照了,很高兴认识你!”
安琪却完全误解了薛靖雯的意思,她以为薛靖雯的放心和松了口气是针对她,薛靖雯怕她会抢走陶子杰。她掂掂自己的斤两,她怎么去和风华绝代般的薛靖雯比,一想到这里她黯然了。
她不能再赖下去了。
钟岳很喜欢这个流露出清新和自我的女孩,由她和陶子杰拍照时的那种默契看来,他们应该有着不错的感情,但薛靖雯和陶子杰又怎么回事?就他上次所见,陶子杰和靖雯不像没什么。
但钟岳不是一个多话的男人,即使他有着满腹的疑问,他也不会多问一些什么,他不问不是因为陶子杰是他老板,而是问了又如何!
陶子杰沉默的看着钟岳收机器,对这个话不多的男人,他有着探索的欲望。由很多人传出的口啤,证明他没有请错人,钟岳的确是一个优秀的摄影师,但钟岳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自认大牌;相反的,他谦中有礼,和大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偶尔会传出来的话题,也是他和薛靖雯的“对立”态度。
“钟岳,做得还顺吧!”他和他闲聊着。
“我还没有递辞呈,不是吗?”
对钟岳这种有些敌对的态度,陶子杰只是报以一笑。
“听说你和靖雯是老朋友?”
钟岳抬起头,看着陶子杰。“我和靖雯的确是老朋友,很“老”的朋友。”
“能在同一个地方共事,你们一定很高兴。”
“你当真这么想!”
“难道你们彼此并不高兴?”
钟岳不知道陶子杰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寻他开心,他和薛靖雯怎么高兴得起来!
“如果你们是老朋友,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陶子杰轻描淡写的说。
“问题是老朋友有时候比不上“新朋友。””钟岳点到即止。
“是吗?”
“我只能说我们都会努力的做好分内的事,至于其它的”钟岳有些无能为力的笑了笑。“勉强不来,何况大家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如果说要叙旧好像又只能扯些伤感情的话题。”
陶子杰听不出钟岳话里的意思,莫非他对薛靖雯已经没有感情?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那天他听到薛靖雯要和他上山顶看夜景,他会表现得好像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
“你对靖雯”陶子杰不免要问一下。
“那你自己对靖雯呢?”钟岳反问。
“我和靖雯只是”陶子杰小心的遣词用句。“合作愉快的伙伴。”
“哪方面合作愉快?”他追问。
“你是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暗示什么,只是好奇你们合作的内容,还有愉快到什么程度而已。”他装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但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如果我说我和靖雯只是只是很普通的公事关系,再加上成熟男女之间的平凡友谊,你会信吗?”陶子杰充满挑战意味的问。
“我没有资格不信。”钟岳明明不信。
“我说的是事实。”
“这个安琪信吗?”
“你认为我和安琪又是什么关系?”陶子杰在等安琪的这时间里,决定和钟岳过过招。
“陶子杰,我不在乎你和任何女人的任何关系,我只希望你用情专一点,不要脚踏两条船,你可能会说风流不等于下流,但是在每一桩三角关系里,总会有一个受伤的人!”他提醒他。
“你怕薛靖雯受伤?”
“我不要任何人受伤。”
“如果你怕薛靖雯受伤,为什么不拉她一把,把她从我的手中抢回去!”既然钟岳认定他和薛靖雯有什么,他也只好将计就计。
钟岳瞪着眼睛的不说话。
“既然你不是已经完全的忘情,既然你的心里还有她,为什么不大方一点?现在这时代如果斤斤计较面子,那很多人都要孤独过一辈子。靖雯的个性你应该了解,她太骄傲了。”
“我也有自尊。”
“那你就等着和她失之交臂。”陶子杰摊摊手。
钟岳这会儿很专注的看着陶子杰,细细的品味他的一些话,他好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靖雯是一个表面美丽、风光,但实际上寂寞的女人,如果你不好好把握这第二次的机会,早晚有人乘虚而入的。”陶子杰平静的说。
“靖雯她”
“钟岳,没有山顶的夜景。”
“没有”
“没有海边的听潮。”
“那么”
“如果她不在乎你,她不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想引起你的醋意。在每次和你共事的同时,你以为她的心里不会百般的矛盾、挣扎?我很清楚她这两年来的生活,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陶子杰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所以我们不是对手?”钟岳露出了他可亲的笑容,展现他的亲和力。
“从来就不是。”
“但靖雯对我的态度”钟岳一想到就没劲。
“你能指望她怎样?马上对你投怀送抱!你别忘了,以她今天的条件,只有她主动地喊停,没有人可以从她身边离去,你打击了她的骄傲。”陶子杰非常了解女人的心理。“你必须让她觉得自己不会没面子了,她才可能再接受你。”
“你要我再追她?”
“你不想?”
“我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
“追女人是不分年纪的。”
“我会成为笑柄。”
“一个真心、痴心、有心的男人,永远不会成为笑柄,永远会受到女人的欢迎和接纳。”陶子杰拍了拍钟岳的肩膀。
“看来我一直误会你了。”钟岳很有涵养的伸出手,向陶子杰道歉着。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
“其实所有的女人都一样、都很简单,要的也不多,她们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真正爱她们的有情人,就是这样而已。靖雯今天什么都有了,她缺的只是一个和她共度一生的好男人。”陶子杰潇洒的一笑。
“我知道了。”钟岳也露出真正释怀的笑。
“别告诉靖雯我这么诸事八卦。”
“谢谢你。”
“别谢我,相片洗得好看一点就好。”他朝钟岳眨眨眼。
“安琪是一个特别的女孩。”
“的确,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孩。”陶子杰附和这一点。“但眼前很多事是我和她都无法掌握的,我只能尽我所能地守护她,至于命运要怎么安排,我实在不知道,有些时候,只能任天由命。”
“你相信命运!”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把她带到我身边的?”陶子杰略带忧郁的笑。
钟岳不太相信命运,他相信事在人为,而他也正打算扭转他和薛靖雯的命运,他要把自己和她重新拉到一块儿。
“你怎么了?”陶子杰发现从化妆间出来后的安琪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没事。”她敷衍的笑。
“你有事!”
安琪没有和他你一句我一句的强辩,她紧闭双唇,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没有自信、落落寡欢,她知道自己无法和薛靖雯比,而她不能让陶子杰知道她已经全知道了,她不要他再多的施拾和同情。
“安琪”
“真的没事,我只是只是一想到自己不快点恢复记忆心就烦,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靠你吗?”她没有看他,视线东飘西飘,就是没有在他的身上停驻过,她不要看他怜悯的眼神。
他一直都是在可怜她而已。
陶子杰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为了问清楚,他将她拉进了他的办公室里,并且交代秘书谢绝一切的电话,他非找出原因不可。
“你跟我讲清楚!”他双手叉在腰上,充满专制口吻的问。
“就是我刚才说的。”她倔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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