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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好无聊喔。
掰着手指头,君怀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感觉完全没变嘛,她的生活!
在出门寻找十二位师兄前,她曾有过各式各样的想像出宫后的日子,可以是无拘无束地云游四海,也可以是边走边玩、身体力行地体会民情采风不管是怎么样,在想像中,这都该是个好玩有趣的探险游戏。可事实上,不!所有的事一点儿也不是如她所想像的那般。
现今的生活,跟那些美好的想像完全搭不上边,她很后悔留了下来,因为什么都没变,觉得自己又变回溜出宫前的粽子绳了,不管愿不愿意,整天都得绑了一串人在身边,跟前又跟后的。
虽然,跟同样包吃包住却完全失去自由的软禁比起来,她还算不错,在包吃包住的同时还拥有可随意走动的自由,但了不起她能活动范围,也就只有那固定的几个定点而已,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可自由活动的粽子绳,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感觉很糟,她完全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地步的?
那种感觉,好像就只是从宫中那个大牢宠换成另一座造型精致的囚牢中而已真的,就是这种情形,她好不容易从宫中那个大牢宠逃了出来,在窃得些许自由呼吸的同时,不经意中又陷入另一座造型精致的囚牢中,完全的换汤不换葯。
不过说起来,如果她想开一点的话,她其实要感到高兴的,在这里当粽子绳比较轻松,绑在身边的粽子只有两个,而且昨天两名临时客串的大汉粽子换成了较让人自在的侍女粽,但换成侍女粽后也就是表示,这下子她连在房内都得有人跟着了
唉这下子,就只差粽子的数量了。要不,还真是越来越像回到了宫里,真是越想越忧郁
“小姐?”小心翼翼的,清风对问涛别院中难得出现的女客轻唤了一声。
没反应?不太清楚眼前这位主子的性子,刚被管事调来,而且深怕误触地雷的清风,对一边的明月投以求救的眼神,
这种事不是不可能,上回她跟王大娘上街买绣线的时候,碰巧在店里头听见几个在谈天的丫环们说过这种事,在各家丫环们相互的比较批评中,她知道有些千金小姐的性子比一头烈马还要糟上十借,而且多的是长得越美就越爱刁难人的例子。
而眼前的玉人儿清灵贵气,美得宛若天仙下凡般,看那气质跟模样,随便想想也知道是位备受呵护的千金小姐,难保这位美人的性子没因为那份美貌而让家人们给宠坏,所以她还是小心点为妙。
接获清风的求救,一样才刚被调来服侍,而且一样在丫鬓生涯中听过“被宠坏的千金小姐最难侍候论”的明月心中直嘀咕。
总是这样,为什么危险的事就非得她出头?难道就因为她早清风两个月出娘胎吗?真倒楣,要大也大一点,做什么只大两个月的嘛,每次都这样,有好处时没人理,等到像这种时候,就是她被推出来受死了。
拜托啦!看出明月的不情愿,清风再次用眼神哀求着。
“小姐!”拗不过清风请求的眼神,明月加大了声量,硬着头皮也唤了一声。
这一次,君怀袖听见了。
“什么事?”连忙敛起笼中鸟儿般的懒洋洋表情,她笑咪咪地问──是不喜欢让人监视般跟前跟后地守着,但她从没有为难下人的习惯。
是已经看了大半夭了,可对着那世间少有的绝美笑颜,明月、清风两人还是看傻了眼。
美,真是太美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有事吗?”眨着不解的水灵双翦,君怀袖无辜地看着两个对自己发呆的人。
“呃我们想问问,有没有什么事要做的?”清了情喉咙,回过神的明月代表发言,完全没发现,对着那张绝美的笑颜,自己的脸上正不自觉地回挂一抹大大的微笑。
“对啊,有没有什么事是需要我们去做的?”挂着一抹一模一样的和善笑容,清风也问。
决定要自立自强的她们不能不问问这问题,因为从她们两个被引荐到这位娇客的面前后,唯一接收到的指令就是要她们两个坐下,接着就一直待在这边看她发呆,这段空档时间让她们两个丫头不自在极了。
无法给予任何回答,抿着上唇,君怀袖显得黯然。
昨儿个在两个大汉的陪伴下,她已经大致把能走动的地方全绕过了,不就是花园、池子、凉亭之类的,而这些,宫里没有吗?在这些场地中,能玩能做的事她还不清楚?
也就是太过明白她才会觉得闷,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因素,即便是提起兴致想玩儿,在没伴的情况下也会觉得没劲儿。
“怎么了?”那微微的委屈带动了明月的心情,她也觉得不舒服了起来。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清风也急,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心思已然绕着眼前的玉人儿打转了。
世上就是有这种人,一举手一投足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仅是一颦一笑便能牵动身边人的心思,就像此刻,似乎就是这个样子,只有君怀袖在的地方,这样的事情便会一再地重演、发生,从她身处深宫时不,严格的来说,是打从她一出世便是这样了。
她是皇女,是当今圣王最宠爱的三公主,可亲近她的人绝不是因为她身为皇女的身分才别有用心地接近她,可能是因为她的纯真,可能是因为她的善解人意,当然,更可能是因为她的良善温和很难具体说出她的独特与珍贵,但总地来说,她自身就是有一种魅力,一种让身边的人不由自主,会受她吸引的独特魅力,看着她那甜甜的笑容,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喜爱她、想呵护她、独宠她。
即便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也是如此,常常在当事人还没发现时,下意识里便开始为她的喜而喜,为她的忧而忧。这类的例子当她在深宫里时便发生得太多了,就以她所居住的“欢快阁”为例,若难得地遇上某个老太监或者宫女年岁老了,在他们依依不舍地告老还乡去后,哪一个新调来的太监或宫女不是立即地进入状况,在最短的时间内交心献诚,成为她最忠心的差役?
就算不说宫里的例子好了,若以最近的例子来看,眼前这两位也是如此。
“没有,你们别多心了。”不想让人为她烦忧、担心,怀袖故做轻快地笑笑。
这笑容看在明月、清风的眼里,只觉得她是在强颜欢笑,当下,她们所有的正义感与帮助弱小的侠义心肠全被激了出来。
“小姐,有什么困难您就说吧,明月一定会帮您的。”
“是啊,小姐,清风的力量虽小,但只要您肯说,清风也一定会帮您的。”
明月跟清风一道拍胸脯保证,早忘了什么“千金小姐难侍候”的理论了。
“我真的没事。”对着她们的热心,怀袖回以一个甜孜孜的笑。“我只是觉得闷,在找到雪儿前,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来打发时间。”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明月松了口气。
“那还不简单,看小姐想做些什么,奴婢们陪着您就是了。”清风接口。
“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觉得闷啊。”怀袖老实地说道,那微微蹙着眉的困惑模样,看起来好不逗趣可爱。
“没关系,咱们先出去晃晃,说不定会遇上什么好玩的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玩游戏的清风献策。
“清风说的是,老待在屋里,待得人都闷了,心里当然舒坦不起来,我们先出去走走,到时再商量要做些什么。”明月也赞成出屋去走走。
两个丫头没发现自己安抚人的语气,她们的心已经全向着眼前的可人儿去了。
“可是”偏着小脑袋,清灵的小脸蛋上有着犹豫。
“啊!我想起来了,前两天守?傅母2担咐镉兄荒概i酥恍v#顾的切v6靠砂媒簦恢佬阌忻挥行巳た纯础!泵髟铝榛欢蝗幌肫鹫饣厥隆?br>
“是啊,福伯也跟我说过这件事,我们可以去看小牛吃奶的样子,说不定还可以摸摸小牛喔。”还没空去?缚茨侵恍v5那宸缫步艚幼呕 c
“小牛?”甜甜的嗓音微微地提高了些,看得出被勾起兴趣了。
她长这么大,是吃了不少山珍海味,可从没见过他们活生生时的样子。
“当然,如果不去?缚纯吹幕埃鹪旱暮笊揭部梢匀プ咦摺!泵髟略傧撞摺?br>
“没错、没错,后山。”清风连忙点头附和。“后山种了不少的果树,每个季节都有新鲜的果子可摘食,昨儿个园丁吴大叔才跟我提过,这两天就要有蜜梨可以吃了──”
“可以偷摘梨吗?”没等清风说完,怀袖兴冲冲地问了。
“偷摘?”明月清风对看一眼,然后笑了出来。“好小姐,想吃梨,您吩咐一声就是了,用不着偷摘的。”
“不行、不行,人家没摘过梨嘛,我听说果子要自己摘的才好吃,而且还要用偷摘的,这才有味道、显得特别好吃,所以我要自己偷摘啦。”怀袖显得有些兴奋,听她们说的事,全是她没做过,而且是已经梦想好久的事。
“是、是、是,什么都好,只要您开心就是了。”看着她快乐的样子,明月、清风也觉得通体舒泰,打从心里感到高兴。
“那好,咱们去看小牛,还要去偷摘梨。”拍着手,怀袖无比快乐地决定了。
就这样,带着最新的两名拥护者,出身皇家的金枝玉叶展开了她的冒险之旅。
彷佛是象徵这段做客时日的运势──
那一天,天气十分的晴朗,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
怀袖,君怀袖。
等阙傲阳醒悟过来时,这个名字已再一次地浮现于脑海中。
有些微的不悦,不该有这样的情形发生的,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这一天以来,这名字就像要跟他作对一般,越想不当它一回事,它就特别不试曝制,总在不经意间浮上心头,而连带着,那张总是漾着甜美笑容的清灵美颜,便跟着跃上心头。
他不喜欢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感觉很不对劲。活了二十六个年头,他从没有这样的经验,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某个特定的人,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怪异至极。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他也无法否认,她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孩儿,迷人而且特别,可这都不关他的事,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心头会莫名其妙地浮现她可人的影像呢?
陌生,太陌生了,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只觉得不舒服,像是有什么被攻陷了般,总觉得,他似乎不再是以往的自己了。
觉得难以想像,这样的事竟发生在他阙傲阳的身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竟连自己的思维都控制不了?而且总在有意无意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名意外出现于他生命中的女子,一个有着最甜美的笑容,连名字都让人想好好疼惜的女子。
怀袖,君怀袖。
不难得知她受家人宠爱的程度,她的名──怀袖,明白地表示她的家人想将之安放在袖中宠护的心情,而她,确实也是有那条件,一张恍若天地间最完美精巧的绝美娇颜已够让人怜惜了,更何况再加上那堪称极品的娇笑?
怀袖,果真是人如其名,好一个让人想揣入怀中珍藏、呵护的可人儿呐
“傲主?”商胤炜像是见鬼般地看着阙傲阳的失神。
“没事吧?”刑克雍也觉得不对劲,连同这次,这一场会议下来,已数不清是第几次见到这样的表情了。
“没事,你们继续。”神色一敛,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阙傲阳沈着地下令。
两大总管对看一眼,虽有满肚子的疑问,但知道这不是发问的好时机,只好拿起帐本继续开起暂时中断的会议,可是──
“不好了!”神色慌张的刘安冲了进来,他是问涛别院的管事,大小事都管,但从没出现这种“大事不好”的慌张表情。
“刘管事,你不知道我们在开会吗?”刑克雍职责所在就是管理纪律,他沈着脸,语气不善地开口。
经营一个如九堂院般这么庞大的组织,严谨的纪律与制度自然是不可少的,而其中有一条“严禁中断、打搅主事者议会”规矩,这是身为九堂院人需知守则中最基本的一条,怎么也想不到,像刘安这等管事多年的忠心老奴会犯了这等错误,还是在一季一次的季报时犯下这错误。
说了是季报,那自然是一年四次的会议,因为身为总管的两人四处考核,不一定人在哪儿的关系,又因为问涛别院是整个九堂院的发源地,是以九堂院三大巨头总会相约聚到问涛别院来,商议一些重大决策或是这一季来经营缺失的检讨。简言之,这是个重要的集会,别说是闲杂者勿入,非到必要,根本就是生人勿近了,更遑论是这样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刑总管,老奴不擅闯不行啊。”不用主人们提及,刘安自己也清楚他打断的是什么样的重要会议,但他没办法,就算是流了一身的冷汗,也只能硬着头皮闯进来通报了。
“什么事?”没忙着责备,商胤炜感到好奇,因为知道刘安是九堂院名下产业中,所有管事里最沈稳内敛的一个,他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大事,竟会让沈着如刘安乱了方寸?
“是傲主昨儿个带回的姑娘。”刘安不安地说了。
阙傲阳没说话,但光是眼儿一抬,就让人明白他下了个“说”的命令。
“她她不见了。”冷汗又落了下来,刘安那已有一把年纪的身躯坑诙了起来。
是没人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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