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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行走江湖是为扶弱济困。
有人行走江湖是为沽名钓誉。
有人行走江湖是为出人头地。
而他行走江湖却是唉,真是难以启口啊!
听过逐出师门没?
对,逐出师门,换言之,就是说他被人给扫地出门了。
想他小喜子,自小就让孤芳夫人收养在百花山上,整日勤学技艺,苦练武功,打扫庭院,劈柴烧饭,伺候师公、师婆,任劳任怨,不敢稍有懈怠。
说来,他这次也是无心犯错的,只是体衰年迈的师公饱受便秘之苦,茅房跑了不下数十次,硬是不能顺利解决,于是他灵机一动,好心的在茶水里加了“一点点”巴豆。
谁知师公竟连拉三逃谇子,拉得四肢无力,头昏眼花,整个人虚脱地瘫在床上,只剩下一口气了。
甭芳夫人一怒之下,抬脚就把他给踢下山来。
唉,做人真苦啊!
没办法,他只好摸摸鼻子,拎着小包袱,浪迹天涯,闯荡江湖去也。
浪迹天涯、闯荡江湖?多么美妙的字眼。
只是他还没走到江湖,就先沦落到荒郊野外了。
唉,苦啊!
抬首望天,暮色围拢,游目顾盼,还真的是人烟绝迹,一片荒凉。
看来今晚势必得以天空为被,大地为床的露宿野外了,小喜子豪情万丈的想着。
捶了捶酸疼的两条腿,一屁股便落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小喜子决定先歇会儿,等恢复力气后,再去附近猎个野味回来,好好祭祭五脏庙。
“小小兄弟”
一声气若游丝的呻吟,蓦然扬起。
小喜子猛地一惊,两颗眼珠子滴溜溜的上下左右溜了一圈,困难地咽了口口水,现在还没到三更半夜,更不是七月半,应该不会是那个毛东西吧?
“哎哟,小兄弟你坐”
又来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喜子机伶的打了个哆嗦,双手死命地抱紧怀中的包袱,冷汗直冒地瞪大双眼,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颤声道:“你你是谁呀?别吓吓我,我小喜子可没没害你。”
“下下面,小兄弟,我在你下面,你坐到我了。”
小喜子闻言,壮胆地扭扭屁股,咦,怎么软软的,热热的?他回头一瞧
整个人登时吓得跳起来,惊声尖叫:“啊鬼呀!”
“别怕,小兄弟,我我不是鬼,我是咳”“你你不是鬼?那是什么什么东西?”小喜子吓得语无伦次,牙齿猛打颤。
那团软热的东西挣扎着撑起身子,有气无力的说:“我被仇人追杀,受了重伤,才会倒在这里的。”
这时,小喜子急促的心跳才缓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气息奄奄的陌生人,好奇地蹲下身查看。
只是那人眼神涣散,脸色泛青,胸口处一片殷红,教人触目惊心,看来是撑不久了,小喜子暗叹一声。
“这位兄台,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小喜子也不罗嗦,开门见山的问。
“咳咳小兄翟旗人快语,咳在下好生佩服。”他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伸手探进怀中摸出一个石刻的小令牌,递给小喜子“拜托你,小兄弟,帮我把这东西交给咳”见他咳得痛苦,小喜子连忙用力地拍打他的背,好心的帮他顺顺气。
只见他猛吐了口鲜血,又喘了个老半天,这才缓缓地开口道:“交给司马烨,咳咳”小喜子拿着东西,纳闷地翻来覆去,却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这是什么东西?”
那位仁兄吃力地摇头,根本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那‘死马叶’又是什么东西?”小喜子不解的再问。
猛地,那位重伤仁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这位小兄弟竟然不知道司马烨是谁?
小喜子伸手在他怔愣呆滞的眼睛前摇晃两下,一脸天真的追问:“兄台,死马叶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种叫死马的叶子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司马烨是”
此时,几道黑影凌空飞来,冷冽的声音骤扬。
“萧天宝,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
“小兄弟,石头令牌千万要藏好,你快逃,我掩护你。”萧天宝急促喘息的细语道。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死马叶到底是啥鬼东西?”小喜子急问。
“来不及了,快逃,快。”
重伤的萧天宝猛地将小喜子推进茂密的树丛中,拼着最后一口气,硬撑起身子,提剑迎向狙杀他的神秘黑衣人。
黑衣人以逸待劳,不过两、三招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浑身是伤的萧天宝。
其中一名黑衣人弯身在已气绝身亡的萧天宝身上搜找。
“他身上没有东西。”
另一个黑衣人讶然道:“不可能的。”
“追!”
转眼间,几名黑衣人便消失在黑夜中
悦升客栈位于南来北往的三岔路口上,这里是过往商旅必经的要道,故而经常高朋满座,晚来者通常一位难求。
这天,如同往常一样,吃饭打尖的客人川流不息,只听见掌柜的拉开嗓门,高声叱喝道:“小喜子,你又死到哪儿去了?没听见外头吵死人的马蹄声吗?还不到门口招呼去。”
“是,掌柜的。”
小喜子尖声回应,一边灵巧的在脖子上挂了条白布巾,手里提了个大茶壶,穿过大厅,冲到门口,咧嘴迎接策马奔进的旅客。
自那天莫名其妙给塞了个东西,然后被推进枝叶茂密的树丛里,由于事出突然,他一个煞不住脚,便撞上盘结的粗大树根,当场晕了过去,待他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他挣扎地爬出茂密纠缠的树丛,只见那位仁兄早已一命呜呼了,于是他干脆好人做到底,挖了个洞把那位仁兄给埋了,免得他暴尸荒野,怪可怜的。
小喜子还替这位萍水相逢的仁兄立了个墓碑,刻上“萧添保之墓”几个字,也不知道刻对了没有,反正他听到黑衣人这么叫的,不管怎么说,有个名字,总比做无名的孤魂野鬼来的好。
之后小喜子就继续他的江湖之旅了,途中他又遇到衣衫褴褛的老乞儿,瞧他三餐不济的样子,便把包袱里的干粮全数掏给老乞儿,然后挥挥手,潇洒上路。
走了几个时辰,来到三岔路口,正在发愁不知该选择哪条路时,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他环顾四周,瞧见不远处有间房子,门中挂着一条写着“悦升客栈”的大布幔正迎风飘摇,小喜子正兀自纳闷时,却见三五旅客鱼贯走了进去,禁不住好奇,他也跟着进门。
一踏进门槛,便见那些旅客纷纷坐在一张大桌子前,然后跟一个脖子上挂了条白布巾的小伙子说了些话,不久,热腾腾的食物一盘盘地摆上桌来,看的小喜子垂涎三尺,食指大动。
于是他也有样学样,又是饭又是面的饱餐一顿,最后还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吃完后,他拍拍肚皮,抹抹油嘴,站起身准备走人,岂料,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身材矮胖的掌柜给拦了下来,伸手向他要银子付帐。
老天明鉴,长了十八个年头,小喜子生平头一回听闻吃东西要给银子这等新鲜事。
问题是什么是银子?在百花山上,他可没见过孤芳夫人或师公、师婆用银子,他们教他练功,写字也没教过“银子”这玩意儿?难不成是他偷懒,所以漏听了?小喜子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个答案来。
结果,掌柜的就把他扣了下来,要他当伙计来抵饭钱。
老实说,江湖要往哪个方向走?小喜子也摸不着头绪,在这里打杂还包吃包住,满不错的,至于那个短命的老兄托付的事就再说吧,只怪那老兄没来得及交代“死马叶”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又何必自找麻烦?于是小喜子决定将石头令牌占为己有,把寻找“死马叶”这档子事抛到脑后,过眼前的日子要紧。
“两位大爷,住宿还是打尖?”小喜子咧嘴招呼刚下马大步踏进客栈的两位男子。
“住宿。”其中一位壮汉,声音粗嘎的回答。
“那两位大爷来点什么?”小喜子讪然的询问,两只小手忙碌地摸着袖子,眼角不时偷觑另一位始终沉默、浑身却散发一股慑人气势的英挺伟岸的男子。
不知怎么地,小喜子竟有头昏目眩,五内燥热的感觉,莫非是受了风寒?
“随便,有什么就上什么。”壮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是是,马上来。”小喜子连忙应道。
这时,几个拿着刀枪的粗犷汉子走进客栈,甫坐上椅子便不客气的喊道:“喂,店小二,还不快滚过来伺候大爷?”
小喜子闻声掉头望去,暗地叫声苦,又是那几个吃白食的凶神恶煞,看来又另他没得好过了。
“来了,来了。”小喜子急急回应,转回头朝两人道:“两位大爷,小的不招呼你们了,饭菜马上来。”
“你忙吧,小二哥。”
伟岸男子突地开口,浑厚低沉的嗓音,顿令小喜子为之倾倒,不禁又偷瞄了一眼,却正好撞进一双犀利有神、氤氲幽深的瞳眸里,小喜子猛地心神一震,差点失了魂,幸好那群家伙的叫嚣声,才拉回险些出壳的三魂七魄。
“店小二,还不快点为大爷滚过来。”
“就来了,就来了。”
待小喜子走后,粗壮汉子凑近伟岸男子低声语道:“堡主,是虎毒门的。”
“少安毋躁。”伟岸男子稳若泰山,头也不抬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虎毒门乃是江湖上声名狼籍的邪派,以施毒闻名,手段残暴,平日鱼肉乡民,强银劫粮,无所不为,是官府甚为头痛又无力剿灭的败类门派。
“一虎,师父要咱们准备的寿礼都买齐了把?”虎毒门的大弟子赵英标问着左手边的二师弟。
“大师兄,早准备妥了,就等你查看。”钱一虎咬了一口鸡腿,口齿不清的回答。
“大师兄,这回擎剑山庄的冯庄主做六十大寿,你想各大门派是掌门人亲自前去祝贺,还是派人代表贺寿?”满脸胡子的申俊愣愣的问。
“申俊,你有够笨耶,大师兄又不会未卜先知,他怎么会知道,总得等他和师父前往擎剑山庄拜寿才知道嘛!”钱一虎瞪了申俊一眼,突又转向师兄赵英标,一脸色迷迷说:“大师兄听说冯至刚有个女儿貌美如花,知书达礼,而且还在待字闺中,咱们虎毒门的掌门位置非你莫属,如果能和天下第一庄联姻的话,那不啻是如虎添翼,名扬四海了。”
赵英标闻言眼光一闪,城府深沉的思量着。
“咱们回去后,跟师父提一提,请他老人家作主。”钱一虎边说边提起酒瓶倒酒。
“二师兄,你别做梦了,天下第一庄哪会看上咱们虎毒门?你别忘了,这回冯至刚做大寿可没邀请咱们,是咱们自己上门攀关系的。”申俊马上浇了钱一虎一头冷水。
“去你的,闭上你的狗嘴。”钱一虎没好气地拿起空酒瓶丢向申俊,然后暴躁的大喊:“店小二,没酒了,快拿壶酒来。”
“来了,来了。”
小喜子拿着酒瓶急忙跑过来,才跑到桌旁,申俊突然一个抬腿,踢到小喜子的小腿,小喜子脚步踉跄,整瓶酒泼向钱一虎,泼得他满头满脸都是酒液。
“他奶奶的!”钱一虎猛地跳了起来,火大的一把揪住小喜子的前襟,神情凶狠的怒喝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大大爷,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位大爷”小喜子脚不着地,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这时候,他真懊恼自己以前为什么老是偷懒,不好好的跟着师公练拳,每次练功,他不是神游太虚就是和师公玩捉迷藏,气得师公胡子都快打结,这下可好了,碰上凶神恶煞,也只能任人蹂躏了。
钱一虎龇牙咧嘴,眉毛倒竖的吼道:“不是故意的就泼了我一身湿,要是故意的不就跑到我头上撒尿?”
骂完,用力一推,小喜子登时摔得七荤八素,浑身疼痛地趴在地上,他半爬起身,颤抖地挤出毫无作用的狠语“我我不怕你你的,我小喜子可”
“大爷,您请息怒,别和小孩计较,这一顿饭我请客。”陈掌柜撑着圆滚滚的身子,跟过来求情。
“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钱一虎挥手又是一推,陈掌柜马上后退数步,撞翻身后的桌椅。
“你别以为我我怕你我可是有靠山的”仰望逐渐逼近的钱一虎,小喜子坐在地上,缓缓的往后退。
“小子,你今天过不了了。”钱一虎抓着手指喀喀作响,一边阴狠的威胁。
“我大哥在这里,你想动我一一根寒毛”小喜子颤抖的虚张声势。
“你大哥?”钱一虎狂妄的大笑“哈哈哈!叫他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好我我叫叫”小喜子坐在地上拼命的往后退,直到背部猛地撞上东西才停止,他回头一看,顿时像见到天神降临般,露出狂喜的笑容,飞也似的站起来,激动地迭声高喊:“大哥,大哥。”
小喜子紧拉着伟岸男子的手臂摇晃,然后面向钱一虎,趾高气昂的说:“他就是我大哥,怎么样?”
也不知那伟岸男子是否会伸出援手,小喜子便像吃下定心丸似的,充满挑衅的斜眼睨着钱一虎,一副嚣张的模样。
钱一虎冷然的笑道:“小子,你以为我钱一虎是初进江湖的毛头小子吗?他若是你大哥,那我就是你老子,哈哈哈!”
说完,连申俊也一起讥诮的狂笑起来。
“他真的是我大哥!”小喜子挺胸大吼。心底则着急念着:老兄,帮帮忙,救救命,菩萨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了我小喜子这条小命,包你娶个温柔、漂亮又贤惠的好媳妇。
“你废话真多!”
话声方落,钱一虎已出拳挥向小喜子。
小喜子吓得闭紧双眼,双手抱着头,等待拳头落在身上,但耳边却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小喜子好奇的睁开一只眼,只见钱一虎的手掌被一根筷子钉在桌上,动弹不得。
呼!这下有救了,小喜子登时松了一口气。
“兄台,事不关己,何必插手?”
赵英标神色不豫的看向一脸冷漠的伟岸男子,申俊则上前拔起插在钱一虎掌上的竹筷。
“即是兄弟的事,我这做大哥的岂能袖手旁观?”伟岸男子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迳自举起酒杯轻啜着。
另一名粗壮汉子则是神情警戒的站在他身旁。
小喜子满脸雀跃自得,暗暗高兴自己鸿运高照,碰到贵人相助。
赵英标忍着气,抱拳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大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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