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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办公室突然传出一阵咆哮,顿时天摇地动,雷雨交加。
伊藤伸繁冷静地注视着来回踱步的管泰安。
最令人沮丧的还不只这样,在经过几十场不同语言的法会之后,他们好不容易才探得一位高人,没想到高人的结论却打破他们最后仅存的一线希望,这使得找了咏贤已近半年之久的他们更加失望,几乎打沉了他们的决心。要不是他太爱咏贤,他实在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还能再坚持下去。
“这太难了!”管泰安大声吼出他的不满,无法接受上天的安排。“我才不相信那神棍的鬼话,一定还有其它办法。”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在管泰安的心底,他知道那姓吕的道士并没说错,否则不会一试再试,就是试不出个所以然来。“承认事实吧,管伯伯。”伊藤伸繁疲惫的揉揉太阳穴,隐隐作痛的神经是操劳过度的副产品。他颇能体谅管泰安的烦躁,因为他自己也烦得想大叫。
“他的话虽荒谬,却不无道理。”事实上这事件本身就很荒谬。掉入异次元已经够糟了,现在居然还加上个前世今生。若不是他们已经想到无法可想,打死他他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道理,哪来的道理?”管泰安暴跳如雷,因为根据那姓吕的说法,他根本休想找回女儿。“你真的相信咏贤会回到西晋是因为那儿有你的前世吗?简直是笑话!”
“我相信。”伊藤伸繁坚定的回答。从二岁那年第一次看见和他同龄的咏贤起,他的脑中便浮现出模糊的片断,只不过随着彼此的成长,他无暇忆起,更没空拼揍。直到吕道士的直言,他才开始努力回想那些一闪而逝的影像。遗憾的是他终究拾不回过往的记忆,留下的只剩惆怅的感觉。
“你说我是太过于自信也好,但我真的相信咏贤会回到古代是因为和我的某种牵系,否则我不可能能够看见她的影像。”除此之外,很难有其它解释。
经他这一说,管泰安也沉默了。尽管他不愿相信有这种事,但伸繁能够看见咏贤却是事实。
“就算是好了。”一想到吕道士的话,管泰安不禁瘫倒在沙发上。“就算咏贤真的是因为你的前世才回到古代去,但要你和你的前世同时拿出牌简,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是掷骰子也没人敢保证一定能掷出豹子来。
“千万别忘了还有满月这一项条件。”伊藤伸繁苦涩地提醒未来的岳父,棘手的事不只一样。
又要符合满月的要求,还不能有时间差,这简直比阻止恐怖分子引爆核弹还难。根据吕道士的说法,唯有前世今生的两人选在满月时共同拿出个人的浮月形牌简,才能打开时空的裂缝。这不啻是天方夜谭,但无论机率有多小,他也一定要尝试。
“若是若是无法救回咏贤呢?我们该怎么办?”管泰安忧虑的脸因烦恼一下子苍老不少,看在伊藤伸繁的眼底心有戚戚焉。
“管伯伯,不必担心。”他轻拍他的肩要他安心。“我一定会尝试,不断地尝试,直到救出咏贤为止。”虽没有绝对的把握,但他相信上苍必会呼应他的请求,让他找回心爱的女人。
“但愿如此。”
祈求的回音落入无声的叹息之中,似乎连夜也跟着叹息。
明月似乎也在叹息之中悄悄地演奏它的协奏曲,朝下一个圆满前进。
***
又是月圆之夜。
咏贤睁大眼睛注视正运气练功的展裴衡。她从没想过电影里的情节搬到现实来居然会这么管用,才不过几天的功夫,他身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当然啦,这还得拜他密室里的金创葯之赐,白色呈膏状看起来就像黑人牙膏,却比第四台卖的汽车打蜡剂还要厉害,三、两下就摆平她惠赐的红色蜈蚣,不但治愈了原本惨不忍睹的伤口,还顺带阻止差点爆发的细菌感染。如今他身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而且照这个情形看来,那道疤痕很快便会消失。
她继续默默打量全神贯注、规律吐吶的展裴衡,对于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明快挂了的身体居然能在几天内迅速恢复,这也太免太神了。
不过,她所经历的一切原本就像神话。比起她的际遇,阿里巴巴都可以闪一边凉快去。她不必喊芝麻开门,时空之门便自动开启,将她硬拉回到古代;
不必盗宝物就有整车的官兵追着她跑,四十大盗根本不够看。更离谱的是她说什么应验什么,彷若在演惊异传奇。
现在他若是突然间盘腿浮起,她也不会太惊讶,顶多塞给他一张毯子让他出演出阿拉丁,反正要演大家一起演。她都快被这接二连三的事件搞疯了。
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会被人砍成重伤?看着缓缓吐气的俊脸,咏贤的脑升起第一千个问号。这张脸她从小看到大,同时也厌恶到大。每次一看见伊藤伸繁那张过于秀气的脸和举止,她都恨不得撕下他的脸皮重贴。然而,当她穿越时空再遇见和他有着相同面孔的展裴衡时,她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迷恋,甚至愿意为他留下来。
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可思议,甚至连这间密室也是。方正的格局,摆满了各种葯品和食物,彷佛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到底是被谁砍伤的,为何未曾听见风声?这一连串的问号随着他结束自我疗伤的动作得到解答的机会,几乎在他重新睁开眼的剎那,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受伤?”而且还是如此严重的伤。
展裴衡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心中考虑要不要告诉她,他之所以被赶出组织,完全是为了她那张乌鸦嘴。
“你要是不告诉我原因,小心你的伤口又再次裂开。”她威胁,原意是想藉此逼问出事实,不过由于她蒙对的次数实在多得太吓人,展裴衡一点都不想当下一回阵亡的对象,也罢!既然她已经决定留下来,自然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算我怕了你。”展裴衡苦笑,他永远拿她没辙。“我之所以会受伤,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组织里的兄弟和我意见不合,所以就打起来啦。”
他故意说得轻松,但咏贤知道事实绝非如此简单,他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在这瞬间,一道暖流自她的内心深处缓缓而上,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多爱他一些。“龙蟠真的是一个组织?我还以为那只是你个人所为。”这也是大家原先的想法。
“原本是。”他轻轻的点头,思绪随着蒙眬的眼神倒回最初的时光,那儿有着年少轻狂的身影和豪迈的大笑,意气风发的结下盟誓。
他再次苦笑,无力对抗命运的捉弄。“只不过我在一次行动中泄漏出身份,目击者却未举发我,反而自愿加入。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最后终于形成龙蟠。”看来还真教人怀念。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还要杀你?”咏贤尖锐的询问,那么重的伤绝不可能只是一言不合之下的产物。
“因为我已经不适合再当他们的首领,因为我执意不让他们杀你,就这么简单。”展裴衡痛苦的说。
咏贤却无法理解。她不明白和这整件事有何关联,更无法理解为何他会丧失首领的资格。
“咏贤,有一点你必须明白。”见她仍一头雾水,他只好说明。“龙蟠的成员皆为世族,稍有差错,极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不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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